0%

司徒摘月整個人當即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讓得整間病房，似乎都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小丑沒回答，慢慢地轉過頭，甚至他看都沒有看司徒摘月一眼，而像是機器轉動一般，將目光放在了司徒摘月握住他的那隻手腕上。

「你到過失落的古國？」小丑的右手依舊掐著趙長安的脖頸，但他的目光，卻是放在了申公豹的身上。

就好像現在的趙長安，他雖然也怕死，雖然沒有被羞辱，但小丑的輕視，還有呼來喝去，彷彿眾生都要為他服務的高姿態，卻是讓趙長安不爽。也讓趙長安憤怒。

笑，是慘笑，也是自嘲的笑容。就連一直膽小怕事的趙長安，在這種生命即將被收割走的時刻，都沒有低頭，更是不曾求饒，而自己呢？竟然只是被危險，甚至都不算是威脅，就嚇得亡魂皆冒，人家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這一刻，司徒摘月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懦弱，那麼的沒用，就跟小丑的面具一樣，是個站在台上，任由台下觀眾所恥笑的小丑。

可想而知，這一腳，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噗！

小丑怒，卻又感覺到了一股無奈。

記得上一次，感受到死亡危機的時候，應該是觸碰到失落古國禁忌的那一刻吧？

這句話，讓小丑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下一刻，他突然一腳伸出，狠狠地踹在了司徒摘月的肚子上。

他不是怕和_圖_書死，而是覺得，跟眼前這幾隻螻蟻同歸於盡，顯然是不值得的。

「呃……」

「告訴我，你剛才，在說什麼？」直到趙長安瀕臨死亡的前一刻，小丑，才出聲，沙啞的問道。

一股殺氣直衝霄漢，小丑的身上，傳來一股漠視蒼生，血海沉浮的冰冷殺意。

趙長安背靠著牆壁，被小丑給高高的舉了起來。在這時候，趙長安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小，因為他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砰！

司徒摘月被小丑那一腳踢得已經說不出話了，冷汗從他的額頭不斷的滴落，他很是難受。可是在看到趙長安這個模樣后，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就更別說，正在用他的生命威脅他的申公豹了。

在被小丑攥住脖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因為他動不了，渾身上下的所有力氣，都彷彿被抽幹了一般，所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小丑的那隻修長而有力的手掌所吸引。

「好！好！好！」在猶豫了半天後，小丑鬆開了抓住趙長安脖頸的右手，眼神兇狠的盯著申公豹，聲音尖細著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司徒。」趙長安驚呼，想要掙脫小丑抓住自己脖頸的手腕，卻發現那隻手，彷彿扎了根一樣，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脖頸。

此時，申公豹是背對著小丑的，他彷彿根本就不怕小丑突然對著他偷襲一樣。而小丑，也是https://m.hetubook.com.com在申公豹背對著他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濃烈的殺機！

「我要是不信呢？」小丑回過頭，眼中閃過一抹譏笑。

距離他最近的趙長安，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冰窖里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冰冷的死亡之意。

「好，很好。」小丑已經失去了耐心，在他連續點下第二次頭時，他的右手，陡然用力。

趙長安看得很清楚，在申公豹拿出碎片以後，小丑掐住自己脖頸的手，曾有過那麼一瞬間的顫抖。

小丑神情恍惚了一下，而後，他突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小丑機械式的點頭。

就彷彿閻羅王已經用判官筆在生死簿上將他的名字給勾上了一樣，只等黑白無常來將他帶走，他就真正的魂歸幽冥了。

這一刻，趙長安似乎聽到了死亡的召喚音，要將他拉近無邊的黑暗之中。

他的到來，讓小丑即將用力捏斷趙長安脖頸的右手頓了一頓，不過他也沒多想，就要繼續，將趙長安的脖子給捏斷。

只聽申公豹聲音平靜，但卻非常堅決的說道：「你殺他之前，我一定可以殺了你！」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

司徒摘月靜靜的靠著牆角，心中，萌生了一股死志。去他媽的威脅！去他媽的小丑，愛誰誰，這一次，老子還真就不伺候了。

所以小丑憤怒了！他很想不顧一切的殺掉眼前這三隻礙wｗw•ｈｅtｕbooｋ.com•com眼的螻蟻，而以他的實力，或許也能夠做到。可是當他的視線停留在申公豹手中的碎片上時，他又猶豫了。

一股逐漸加大的力氣在趙長安的脖頸上作用了出來，這一刻，趙長安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眼前一陣黑暗。

趙長安無奈了，在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地無力之後，心底，又湧現了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

你可以怕死，你也可以膽小，但你絕對不能在受到觸及自己的底線時，還要一味地去奉承對方。

司徒摘月並沒有喊出來讓病房中的小丑和趙長安聽到他的心聲，但卻比喊出來還要堅決。有時候，有些話，並不是說出來，就可以完成的。其實某些只做不說的人，往往比那些嘴上說的堅決，心中卻根本沒有這個想法的人還要來得堅定的多。

趙長安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這種時候，他的意志已經渙散了，按照原本他膽小怕事的性格，應該求饒才對，可是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徐福墓穴的壓抑，還有前幾天泰國降頭師對他出手，讓他差點死亡的憤怒，趙長安突然就變了。

「放人，或者死。」申公豹根本懶得跟小丑說話，此時，他的表現，就比剛才的小丑，還要霸道得多的多。

早在徐福墓穴時，趙長安經歷的羞辱可以說比現在還多，還有深刻，可當時為什麼他沒反抗，因為他怕死嗎？對，確實有這個願意。但是更重要的，是十二生肖沒有觸及趙長安的和圖書底線。

申公豹看都不看小丑一眼，他慢慢地走向了趙長安，滿臉憂鬱的問道：「沒事吧。」

因為申公豹手中的那個白色碎片，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小丑再也沒有感受過那種滋味。

司徒摘月的身子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可他依舊牢牢地抓住了小丑的手腕，懇求道：「別殺他。」

趙長安知道，一直以高姿態俯視人間，似旁人為螻蟻的小丑怒了，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挑釁。因為在他的眼中，每個人，都是螻蟻，任由他打殺的螻蟻，只有他能殺人，別人都不能反駁他哪怕任何一句。

看到小丑那詭異的眼神，不知為何，趙長安心中一慌。

可是這時候，申公豹卻是說話了。

因為他的理智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兇險的物品。只要它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手上發威了，那是真的可以傷到自己的。

「你可以試試。」申公豹說得很認真，與此同時，他探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碎片。碎片是白色的，就跟碗破碎了，只剩下一塊尖角一樣。

在這一刻，趙長安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冰冷。

所以他會跟小丑頂撞，所以他在生命受到威脅的那一刻，放下了心中的懼怕，嘲諷似的譏笑小丑。

司徒摘月悟了，就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一般，捂著自己的肚子，坐在靠牆角的位置，滿臉的解脫。他看到了自己的弱點，也明白了要怎麼去面對。懦和_圖_書弱並不是不行，退讓也並不是膽小，但身為一個男人，卻必須要有擔當！

而在碎片拿出來的那一刻，整個房間，氣氛似乎陷入了凝滯之中。

「不曾。」申公豹搖頭。

他嘗試著掙扎，卻發現自己的意志在逐漸渙散，彷彿即將要前往一片永恆的黑暗中一樣。而自始至終，小丑都沒有說任何話語，更是沒有做出除了攥緊趙長安脖頸之外的，任何一個舉動。

「別……」這並不是趙長安開口說話了，而是一旁的司徒摘月，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就抓住了小丑的手腕，哀求道：「別殺他。」

他就好似豁出去了一樣，氣若遊絲的笑道：「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別給我機會，要不然，我一定讓你也嘗試一下，這種瀕臨死亡，像是螻蟻一般，被主宰著命運的無力感。」

「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小丑根本就不相信申公豹的話語，反駁道：「除了那個地方，這個世間，根本就再也找不到這種上古大破滅之後，殘留下來的碎片了。」

這是決定他生死存亡的一隻手。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動手。

一身西服，將自己打扮得很正式的申公豹滿臉憂鬱的出現了，他彷彿心中深藏著許多許多的事情一般，在他的眉宇之間，那麼憂愁，從來就不曾散去過。

在小丑的笑聲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之意。他的視線在眾人的臉上逐一掃過，包括背靠著牆角，臉色蒼白的司徒摘月，他都沒有放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