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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五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出手，殺那些半步宗師，一流高手，還有不足一流高手的兵士，簡直不要太容易。要知道僅是當初的一個五白，就能在萬軍之中衝殺好幾個來回，安然身退。

趙長安感受到了一股無力感。

要知道那些死靈的數目也不少，特別是在吸收了一個半步宗師以後，他們的實力也會增長不少，再吸收第二個半步宗師的時候，便能縮短好長的時間，幾乎只需用掉十秒鐘的時間，便成完成一次吸收。

小老頭去哪裡了？他，現在還好嗎？

而後，他突然想到了小老頭，記得當初的小老頭，也曾說過，長生，並不如想象中的美好。長生，也是需要有責任的。長生，偶爾，會是一種生不如死，想要徹底葬送自己，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的悲哀。

這讓趙長安很是震驚。竟然依靠吸收別人血肉增長實力，這幾乎是一種霸道至極的魔道功法，是邪道，損人利己的修行。

申公豹是在點醒趙長安，讓他不要將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好好修行才是。趙長安也明白申公豹的意思，他笑了笑，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去想太多，變成那種沒有肉身，沒有思想，整天渾渾噩噩的存在，不如早點死掉的好。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思想了。哪怕是成長到了無敵天下的那一天，也沒什麼作用。到了那時，還能恢復記憶嗎？他們，還是曾經的他們嗎？m.hetubook.com.com」

從原本的和趙長安聯手，讓趙長安成為趙家的姑爺，到現在，他們也有了自己的追求，也有了自己的需要，認為這一次的選擇，或許真的走對了。

申公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哀傷，道：「長生難道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其實在這個世間，有不少比長生還要讓人難以割捨的東西，縱然有一天，你無敵于天下，你長生不死。可是你身邊的好友，都已經故去了，你還能活得開心嗎？最可悲的，不僅僅是你的好友和親朋們都故去了，就連你的都要看著你的愛人，容顏漸老，一步一步的邁入晚年，跟你避而不見。讓你一生心痛，卻又無能為力。」

趙長安聽到夏君臨的話語，當即就知道唐無敵並沒有被他們斬殺，當即皺起了眉頭，道：「峽谷並不大，我們是從外面進來的，那時候，你們已經殺進來了。在我們進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唐無敵他們的身影，剛才我還以為是被你們斬了，可是聽你這麼一說，那他們應該還在這裏面。只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趙長安想起了這個改變自己一生，有些玩世不恭的老頭，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當初在面對圖圖時，顯得那麼無情，似乎不止是圖圖，除了趙長安之外，世界上的任何人，小老頭都可以用一種很冷酷的心態去面對。

所以趙長安可以和_圖_書說是他們的福星，而今，唐無敵，則是變成了阻礙他們的災星，必須要剷除掉。

申公豹回憶著當初師尊告訴過他的那些話語，眼中的哀傷更是濃重，也不知道是在替他的師傅而感到悲哀，還是他真的經歷過那些悲歡離合，以生死當散場的無言結局。

當時的趙長安並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現在，卻突然發現，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趙長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深深地看了申公豹一眼，覺得申公豹一定是受過許多傷害，要不然，誰會天生如此？

而今，五個宗師的戰鬥力出手，解決這些最底層的兵士，真的不算什麼，更別說，還有那麼多的死靈出動。

畢竟在現實世界，他們突破無望，只能老死。而在這裏，卻看到了突破的希望，還有一甲子六十年的恐怖壽元。這是他們很早以前連想象都不會的。

「除了進來這裏，我想不到他們能去哪。」林琅天走到了趙長安的身旁，他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因為對他來說，趙長安將他們帶來這個世界，已經足夠神奇的了，而且畢竟還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所以不管再看見什麼，林琅天都不會覺得奇怪。甚至，若是真的有一尊真正的仙神出現，林琅天覺得自己都不會有多大驚訝的表情。

「要不要進去看看？」m.hetubook.com.com老王此時的心緒已經平復了不少，在這裏他看到了突破半步宗師的希望，那可是能夠延命六十載壽元的境界，不管是他，還是元老團的其他成員，都不能容許唐無敵再世了，因為若是唐無敵繼續掌控著他的王朝，那麼他們，就很難在這裏安心修鍊。

「來了。」在趙長安和申公豹交談的時候，身後，夏君臨等人，已經殺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漏網之魚，那十萬大軍，幾乎被他們全部斬殺。

在身後，廝殺聲已經漸漸地消失了，那些死靈們速度很快，只是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就已經殺了不少兵士，包括半步宗師級別的高手，也難以逃脫他們的屠戮。他們只要附身一個人，半步宗師大概是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徹底吸收他們的血肉精粹。而一流高手只需幾十秒的時間。至於二流高手，則是一個眨眼。

「我記得我師尊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申公豹陷入了回憶之中，臉色，也是變得有些哀傷了起來，滄桑道：「世間最可悲的便是孤獨的活在世上，那時候，你的親朋故去、愛人老死，就連敵人，也是一個一個的倒在歲月之中。回首望去，曾經的一切記憶都將葬于腦海深處，夜深人靜偶然想起時，連無情的大道都會因你的情緒而反覆。縱然你有無敵的戰力，縱然你有無雙的風姿，縱然你已站在了人世間的巔峰，可以俯視眾生，但那時候，你孤獨的活著ｍ•hetｕbｏok.ｃｏｍ•ｃｏm，有什麼意思？你連想要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了。」

看到趙長安震驚的模樣，申公豹突然從旁邊說道：「他們是死靈，沒有肉身，所以能夠走很多捷徑，不過大道是公平的，他們這種近乎于殘忍的提升方式，也是有界限的，而且在日後，不僅根基不穩不說，還要經過天劫的洗禮，渡過去，才算是真正的自己。可是這種死靈，能夠渡過天劫的，萬不存一。而且哪怕是渡過第一波天劫，還會出現第二波，幾乎成了一個死循環，除非確實驚艷的存在，否則真的不可能安安穩穩的成長到一方大能的級別。」

這並不是小老頭冷血，而是他，真的經歷了太多太多。

「縱然真的成為一種和人類相似的生命體，他們也不再是他們了。」申公豹對於這種存在的了解很清楚，在旁邊搖頭道：「我曾經見到過不少屍體通靈的大能，他們都是失去了神魂，只有殘缺的記憶，覺醒以後，他們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此後，他們縱然還是會被當初的記憶影響，但卻並不是當初那個靈魂，也有了全新的性格，身體還是那個身體，但是人，卻已經不是了。」

趙長安這時候突然想到了在外面抓到的俘虜，腦子裡靈光一閃，忍不住驚呼道：「聽說峽谷中有一條通道，裏面有不詳，連宗師級別的高手進去都要負傷，唐無敵他們會不會是躲進了那裡面？」

當初的趙長安覺得小老頭在吹牛，ｈ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m還想要讓他將長生交給自己。記得當時的小老頭看趙長安的目光很古怪，似乎有一絲憐憫，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悲哀。

「唐無敵和那兩個宗師呢？」夏君臨渾身都是鮮血，臉色冰冷，走到了趙長安等人的身前，認真道：「我去摘下他們的頭顱，送給你們，就當是賠罪了。」

「從舉世皆敵，到舉世皆寂，這種感覺，我並不希望你也品嘗到。可是既然已經踏入了修者的道路，既然已經選擇了追求長生，那你便沒有選擇，要麼倒在路上，領略沿途的風景，殘留著一絲不甘，或許有遺憾，但卻無法再去多想。要麼你踏足人道絕巔，享受一世孤寂，將孤獨，當成你唯一的朋友。然後拚命的修鍊，修鍊，修鍊，忘卻紅塵往事，從此，太上忘情！」

「呵呵，你以為長生只有這些悲涼嗎？」申公豹看到趙長安詫異的眼神，話突然就多了起來，自嘲道：「雖然我不怎麼明白那種感受，但是我卻親眼見到過我的師尊，在哀傷時，整片天地大道，都在為他而鳴動。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震撼嗎？那是一種將哀傷情緒，擴散到身邊人一絲以後，都能讓身邊人心痛，流淚的感覺。」

聽到趙長安的話語，眾人這才想起，剛開始的時候，那個俘虜確實這般說過，好像說那個地方連通著地獄？裏面有著不詳，半步宗師沒有任何活路，而真正的宗師，哪怕是進去以後還能夠退回來，但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