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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沒用的東西。」老頭子腿閃電般踢出，速度快到我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商正南的身體就貼著地磚劃出去五米，撞在身後的牆上，捂著胸口拚命咳嗽。

「慌什麼慌，外面怎麼了，快說。」平頭男冷哼一聲。

「老頭兒，我想你是誤會了，咱們只是覺得這頓錄音好玩，夠勁，我們準備把錄音編成天津快板，搖滾音樂，找十幾二十個段子手，每天在網路上傳播，在配合您老的照片，把你打造成網路紅人，宣揚你的豐功偉績，這個主意不錯吧？」

我眉頭動了動，本來緊張的局面，差點被這句話逗笑，我心裏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老頭子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一下，抄起一隻瓷碗，用力砸在商正南的頭上，「住嘴，沒有用的東西，今天不光是你會死，你牢中的父母我也會命人除掉，我手底下從來不養活廢人，林飛，動手。」

就算他沒有被送進監獄，以後也會殫精竭慮的活著，無法再過上太平日子。

老祖臉上露出一抹譏誚，他剛想開口，門外卻跑進來一個保鏢，慌裡慌張地說道：「老祖，外面、外面……」

聽到這話，老頭子哈哈大笑，說道：「林飛和-圖-書你很聰明，本來我是想讓你成為我的得力幹將。沒想到你那麼不識相，居然想背叛我，我這輩子最討厭叛徒，所以，今天無論你殺不殺商正南，你都沒法活著走出去。」

劉精盤腿坐在最中央一個麵包車上，手裡拿著一個小喇叭，用招牌式的賤笑，大聲說道：「林飛，上次你在酒吧里喝了一瓶紅酒還沒給錢，酒很貴，要用你一輩子在龍之夢打工來還，你別想跑路。」

「林飛，我干你娘的小基友啊，你把我內褲穿走了，這賬怎麼算？」張晶鑫搶過喇叭，眉飛色舞地喊道。

如果，他在別墅中出手殺了商正南和我，或許還有希望將他送進監獄，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

看來，孫九海沒有出事，至於商正南為什麼會落到老祖手上，我不得而知，但這樣的結果，反而幫了我大忙。

「老祖吩咐我殺人，我當然要照辦，商正南你也聽見了，是老祖讓我動手殺你，怪不得我，你臨死前還有什麼話要說？」我說話聲音很大，反覆強調這件事情。一步步靠近商正南。

「廢物東西，什麼送外賣的？以老祖的身份，會叫那種東西嗎，白痴，派人把ｈｔｔps://www.het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他們趕走就是了。」平頭男一巴掌煽在保鏢臉上。

恐怕我殺掉商正南之後，不僅為他剷除了一個後患，他也能名正言順的把我送到監獄中吧。

這些錄音一旦傳播到網上，網友和輿論的力量將是相當可怕的，他能堵住一、兩個人的嘴，但是，他能堵住幾千萬、幾億網友的嘴嗎？

我註定一死，但我臨死之前還抱著一線希望，說道：「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你們是怎麼找到商正南的。」

平頭男立刻走出去。打開別墅大門，外面正在用高功率大喇叭播放著一段錄音，清晰可聞，正是幾分鐘前，我與老祖還有商正南的那段隱秘對話。

老祖也坐不住了。命令幾個保鏢押著我，一大群人走出別墅。

「林飛，老頭子我做事一向公平，商正南是你的死對頭，他說的話我未必全信，我看中你的能力，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殺了商正南，就可以繼續留在我手下做事，你死，還是他亡，你自己選擇。」

老頭子這次把我找來，根本不是什麼家宴，而是一場鴻門宴。

我心中無限驚喜，摸了摸我手臂被縫合的傷口，這個我花大價錢買來和圖書的竊聽器，果然管用。

「呵呵，這就是那所謂的龍之夢嗎，不成氣候的毛頭小子而已，你們以為就這樣一段連證據都算不上的錄音，拿到法庭上會有用嗎？愚蠢。」祖老面帶嘲諷的獰笑道。

無數我熟悉的面孔。猶如一棵棵蒼勁有力的青松，筆直矗立在那裡。

「你死後，我會重新挑選下一個看中的人，而出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打垮那個不堪一擊的龍之夢社團，我要讓所有人明白，背叛我的下場，比死還要難看。」老祖猙獰面目直對著我，彷彿那雙失明的眼睛能看到我悲哀的結局。

商正南跪在地上，挪動膝蓋撲倒老頭子大腿上，聲淚俱下的哀求道。

這段錄音對於普通人來講，已經能當成送上法庭的證據，但對祖老這種呼風喚雨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祖老，都是他，都是林飛這個廢物一心想反叛你，我住院當天林飛就派人把我綁走，他一直在搜集你犯罪的證據，問了我很多事情。但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才是您忠心的奴僕，他是一個叛徒，殺了他，我會重新幫您賣命，除掉他身邊一切人，祖老，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此刻我的情況，九死一生，但是，海和*圖*書爺在哪裡？難道已經遭了老頭子的毒手！是我。害了他。

「林飛，事到如今，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老頭子聲音陰沉的可怕，平頭男和兩個保鏢已經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餐廳里，將一切退路堵死。

「外面來了很多自稱送外賣的，美團外賣，堵在門口不肯走，一定要讓老祖簽收。」保鏢一臉吃癟地說道。

一步，只差一步，我就能掌握擊倒老頭子的證據，卻被突然出現的商正南給破壞，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命嗎？

「老祖，我辛辛苦苦為你做事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前我照您的吩咐吞併其他上市公司可是賺了很多錢。還有，你以前的死對頭，都是我想盡辦法除掉的，您不能這麼對我，不能啊，老祖。」商正南哭嚎著哀求道。

「你敢！」

保鏢欲哭無淚，說：「可是，他們用大喇叭播放出一段錄音，是、是老祖的話。」

劉精的話，完全超出老頭子的預料。

對方的身體貼在牆角下，恐懼的渾身顫抖。

竊聽器的接收終端在孫九海身上，五百米之內只要他打開終端，就能將錄音收入進去。

這是一條絕路，但……我微微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刀子，緊緊握在手中，和圖書朝商正南走去。

劉精這一手牌，絕對是重量級的大招。

看著一道道曾經與我並肩而戰的熟悉身影，我冰冷的心，再次燃燒起來。

我緊握著拳頭，手輕捂在縫合的傷口上。

老頭子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刀，扔在我腳下。

當今社會，輿論的力量甚至比法律還要強力，老頭子在陽城，甚至寧省可以隻手遮天，但放在全國，全世界呢？

「什麼？」老祖聞言大驚。

咣當一聲，我把手中的刀子扔在地上，說道：「抱歉，我下不去手，今天我殺了商正南。明天老祖就會用同樣的手段派人殺了我，我說的對嗎？」

再謹慎的人也有疏忽的時候。此時老祖以為自己大權在握，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情急之下說出這句狠話，是我聽到過最見血的一句，涉及到人命。我想這句話的分量已經足夠重了。

這話只讓我覺得可笑。

殺了商正南，老頭子就會放過我？

我知道。我們的心，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我能明顯感到老頭子和王惜君冰寒的目光。

院外的鋼鐵大門被打開，四輛麵包車碼成一排停在大門前，每輛麵包車頂上都安裝有一個大功率喇叭，一遍遍重複剛才的錄音。

劉精晃蕩著身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