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陳羲的腦子裡飛速的運轉著，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得到的消息匯總在一起。

陳羲深深的吸了口氣：「所以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淵獸和人類打了這麼久，百離奴離開天府大陸後幾萬年無盡深淵里的東西都沒有出來，勾陳卻始終沒有過問了。我也終於明白，無盡深淵之核里的百離奴念力為什麼那麼虛弱，而且根本不知道神域的事了。」

陳羲點了點頭：「在無盡深淵里通過邪神念力的記憶了解了一些，神不停的在很多地方創建世界，但是每一次都會被執法者抓回去，她創造的世界也會被破壞。我只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陳羲道：「淵獸這個圖謀真的太大了！」

陳羲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勾陳和他說了兩句話他都沒有分神。

……

陳羲本來說淵獸的事呢，看到勾陳那麼吃就插了一句：「別搓皮，味道更香些。」

陳羲說這句話的時候，手重重的拍在沙灘上，濺了勾陳一身沙子。勾陳自然而然的把沙子用手撣了撣：「你是說，他們是想用人的力量，向另外一個世界的百離奴發信號？」

「那根本就不是公平！」

勾陳似乎不想在人女的話題上說太多，重新回到百離奴身上：「據我所知，百離奴是很特殊的一個。所有的執法者都沒有自己的感情，都必須嚴格按照神域之主的吩咐做事。但可能是百離奴追逐人女的時間太久了，次數太多了。也可能是他太了解人女了，所以被人女感染，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創造無盡深淵就是一個例子，按照道理，執法者是絕對不和-圖-書允許在神域之外創造世界的。」

這兩步，格外的清晰。這就是那個聖王設定好的計劃，這個計劃最神妙之處在於無跡可尋，一切看起來都不反常，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這兩步之間，是否存在著什麼密切的聯繫？

陳羲微微皺眉……自由是什麼？

淵獸想要離開無盡深淵，就必須通過人的力量才行，沒有人的力量，它們連神木大陣都無法破開。所以它們創造了無盡幽王……陳羲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腦子裡說這樣的話，因為他下意識之中總覺得這就是推測到淵獸到底想要幹什麼的關鍵之處。

陳羲連忙道：「不好意思，我沒說前因直接把後果告訴你了……」

勾陳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他再往前湊了湊，拍了拍勾陳的肩膀：「我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淵獸要把所有的人類都集中起來……這就是一個滔天的陰謀，一旦讓淵獸成功的話，對於人類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聖王對唐古那麼在意，不惜在他體內安置了一顆無盡深淵之核來壓制他的人性！」

陳羲道：「既然百離奴創造無盡深淵是神域之主絕對不允許的，他回到神域之後必然會切斷自己和無盡深淵的聯繫，他不敢暴露出來。對他來說，無盡深淵就是一個希望。就好像天府大陸對於人女來說，也是一個希望一樣。他不希望無盡深淵被毀滅，所以封閉了一切，他擔心神域之主發現他創造的這個世界。」

勾陳被他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你明白什麼了？」

陳m.h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羲同樣哼了一聲：「我要是打得過你，我才懶得想說服你。」

無盡深淵里就不一樣了，因為無盡深淵之核里還有百離奴的念力存在，所以最起碼那個聖王是確定無盡深淵就是神創造的。人類不知道神曾經真正的存在過，所以也就沒有多少人去想，到底怎麼才能見到神。聖王不一樣……聖王一定非常的想見到百離奴！

百離奴創造了無盡深淵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萬年，始終不敢和無盡深淵有一丁點的聯繫。和天府大陸的人類不一樣，到現在確定天府大陸曾經有過神的人並不多。人們都知道神創造了天府大陸的這個傳說，可有幾個人把這個傳說當真的？

陳羲的思維逐漸有些混亂，他使勁兒晃了晃腦袋，重新整理一切。

勾陳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

「噢噢噢，這不是重點好嗎？」

勾陳：「哦……」

聽到這句話，陳羲的眼神猛的一亮：「我明白了！」

對待什麼樣的對手選擇什麼樣的戰術，在這方面來說陳羲已經堪稱大師。從陳羲確定勾陳內心矛盾的那一刻起，陳羲制定的辦法就不是和勾陳打一架，而是讓勾陳忘記要和自己打一架這事。如果現在有人把陳羲之前的所有經歷都寫出來，可以取名字叫戰術大師的成長筆記……

這還真是一個無法解釋清楚的大問題啊。

陳羲有些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勾陳哼了一聲：「你休想說服我。」

一定早就有跡象了，只是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陳羲堅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事，一切都會有和-圖-書破綻，一定有跡可循……淵獸要想離開無盡深淵，就必須依靠人的力量……陳羲再次一遍一遍的在腦子重複這些話，也不知道多少遍之後，他忽然明白了。

他把關於淵獸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的很細，所以說完的時候幾乎半天過去了。他一邊說一邊從納袋裡取出一些老酒，然後是花生米，然後是一些精緻的糕點，一些味道不錯的滷肉。做這些的時候他也沒有停下來，詳細的為勾陳講解關於淵獸的事。勾陳聽著聽著，下意識的就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搓掉了外面的薄皮放進嘴裏咀嚼。

人……淵獸。

聽到這句話，勾陳的臉色為之一變。

勾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在昆崙山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她，她卻沒有回答。倒是有一次她坐在昆崙山的最高處俯瞰人間的時候，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自由到底是什麼，自由究竟有多美好？」

勾陳點了點頭：「所以其實這幾萬年來，百離奴根本就不知道天府大陸和無盡深淵發生了什麼，他不敢看！」

陳羲果斷的選擇閉嘴，歪著頭不看勾陳。

勾陳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關於執法者，歷來都有很多說法。在神域之中，最起碼在半神世界所有人對執法者都很敵視，那些傢伙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可言，冷冰冰的好像是用什麼東西打造出來的一樣。每個執法者都那麼死板，他們只遵守神域法則。」

「因為他們要和百離奴聯絡！」

勾陳解釋道：「神域法則，就是神域唯一的法律，據說和*圖*書是第一代神域之主創造的，任何人不許破壞。不管是誰破壞了神域法則，都會遭到最嚴厲的懲罰。唯一破壞了神域法則而沒有被處死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女神人女。」

「那到底是為什麼？」

然後他真的不再搓皮了，放進嘴裏一顆花生米，咀嚼一會兒，喝一口酒。陳羲一邊說，一邊往嘴裏放花生米，喝酒……

可是當勾陳開始說起神域的時候，陳羲自己都忘了這是自己制定的戰術。兩個人會因為對神域的見解不同而爭論，到後來爭的面紅耳赤誰也不肯低頭。勾陳忘記了要殺陳羲這事，陳羲也忘了要防範被勾陳所殺這事。

「你剛才搓皮了。」

陳羲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麼……淵獸會有什麼反應？」

「噢，那你繼續說。」

首先，淵獸沒有人類的力量就無法從無盡深淵里出來，那是厲蘭封窮盡一生之功設置的神木大陣所致。為了衝破神木大陣，淵獸創造了無盡幽王。利用人類的力量，淵獸終於離開了無盡深淵進入天府大陸。然後，淵獸開始大規模的進攻，驅趕著人類不得不進入各座大城之中防禦，無形之中人類全都被集中了起來。

是啊，淵獸會有什麼反應？

陳羲使勁喊了一聲。

兩個人彼此瞪著對方，呼呼喘氣。

「好吧好吧好吧，一會兒再回到這個問題，先說別的。」

勾陳也朝著他喊：「不管這個規則有多殘酷，但它就是公平的！」

陳羲往前湊了湊，本來他和勾陳之間的距離最少兩米，現在湊過來也就一米不到，他往前壓了壓身子看著勾陳解釋道：「和圖書如果百離奴真的有了自己的想法，創造了無盡深淵這樣一個世界，那麼如果被神域之主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受到懲罰對不對？」

勾陳也往前湊了湊，眼神里都是好奇，這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連半米都沒有了，哪裡像是誰要殺了誰的架勢……

陳羲道：「十之八九就是這樣了，他們的無盡深淵是封閉的，唯一的出口是到天府大陸。而那個聖王肯定也想到了，百離奴封閉了和它們之間的聯繫，所以淵獸是聯繫不到百離奴的。聖王要想聯絡到百離奴只能利用人類，因為人類也是神創造的，因為創造人類的神和百離奴在同一個世界！」

勾陳道：「你這是提醒我可以揍你嗎！」

提到人女，勾陳的眼神顯然變了變。他似乎怕被陳羲看到自己表情上的變化，低下頭繼續說道：「現在我只知道神在神域的地位有些特殊，卻不知道究竟為什麼特殊。反正她已經特殊到哪怕觸碰到了神域法則也不會被處死的地步，只是被禁錮起來。而且這不是她第一次逃離神域，在被百離奴抓回去之前，她已經逃離過很多次了。」

……

陳羲道：「淵獸想要離開無盡深淵，沒有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而他們為什麼那麼想要離開無盡深淵呢？難道真的是因為什麼吞噬了自己的對應人就能將力量無窮增加嗎？那顯然是騙那些最低級的淵獸的，因為那些高等級的淵獸存活的時間都足夠久了，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它們的對應人了。所以它們離開無盡深淵根本就不是為了對應人，天府大陸還沒有無盡深淵大，它們當然也不是為了霸佔天府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