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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無敵

作者: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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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城管在民國 第140章 沉默的艦隊

第八卷 城管在民國

第140章 沉默的艦隊

由於當時日美之間的關係還不錯,所以,那些不知內情的駐島日軍,最初倒還友善,儘力給逃難者提供住處、飲食,並且努力打聽他們逃亡的內情。但是,等到日本人最終弄清楚了這場「瘟疫」的內情之後,同樣也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就把這些疑似遭瘟的逃難者驅逐了出去,讓他們回到關島去自生自滅!
「……瘟疫!我們的遠征艦隊爆發了可怕的瘟疫!而他們現在已經把瘟疫帶到這座島嶼上來了!」
寫到這裏。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即似乎是打了個寒顫,又用更加顫抖也更加凌亂的潦草字跡,如是寫道:「……皮下出血、黑斑、濃烈的腐臭……這一切都讓我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中世紀那場可怕的黑死病。而那場導致整個歐洲死去了將近一半人口的黑死病浩劫,其最初的源頭也是十二艘來自克里米亞半島的『死亡之船』……哦,但願上帝保佑,讓同樣的慘劇不要出現在我們的時代。更不要蔓延到關島……」
然而,如今的關島總督麥克米倫海軍上校,倒還沒有對這個甜得發膩的熱帶海島失去興趣,因為他是今年三月才從阿拉斯加調來的,身上彷彿還帶著北極冰海之中的徹骨寒氣——關島的藍天、白雲、珊瑚礁、椰林、熱帶水果,在麥克米倫上校的眼中都宛如童話一般新奇。而當他在島上的小酒吧里。談起北極的風暴、流冰、濃霧、海豹、愛斯基摩土著和凍創引起的截肢之時,關島的熱帶人也一樣聽了似乎是童話。
「……根據航海日誌的記錄,自從遠征艦隊離開被『火山灰』覆蓋的長崎港,向夏威夷返航開始,超過70%的官兵就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疾病。最初的主要癥狀是噁心、嘔吐和沒有胃口;然後是嚴重的腹瀉,大便中含有大量的血;接著是發燒、虛弱、暈眩;隨後,大量血液滲到皮下,使得身體各個部分出現紫色的斑點……口腔、咽喉和牙齦相繼發炎和潰瘍……口腔、牙齦、咽喉、直腸和尿道不斷出血……大量的毛髮從頭皮上或者身體的其他部位上脫落……有些人甚至在還活著的時候。內臟就已經腐爛了!
※※※※※※
從這些失魂落魄的美國水兵身上,關島的人們彷彿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早在1521年,關島的土著居民查莫洛人,在這座島嶼的海邊發現了第一次完成m•hetubook.com.com環球航行的大航海家麥哲倫之後,就從此開啟了西班牙人對這座偏僻島嶼三百年的佔領與統治。接下來,美國又在1898年的美西戰爭中,從西班牙手中奪取了關島,並將它建設成為了美國海軍在西太平洋的一個前出基地。
不過,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對於尚未成為世界霸主,國內孤立主義思潮盛行的美利堅合眾國而言,時發生地震和颱風的關島,其戰略價值並沒有日後那麼重要。島上的白人移民、駐紮兵力和軍事設施也是寥寥可數,白白浪費了它優良的阿普拉深水港——除了幾個慘淡經營的熱帶種植園之外,就只有一個阿普拉海軍站,駐紮兩百到三百名後勤人員,由一名海軍上校兼任站長和關島總督,主要任務是為一個月也難得過路一回的美國軍艦提供後勤補給。安排傷病員上岸休養……在這個年代的美國海軍人員看來,關島這地方偏僻荒涼,生活無聊,又賺不到什麼功勛,故而被視為流放地。通常只有最倒霉的傢伙才會被踢過來。
目前,全艦隊已經死去了至少六分之一的官兵。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垂死掙扎,並且每一天都在出現新的病例……戰艦的每一個旮旯都被清理過了,一切的藥物和殺菌預防措施也都已經使用過了,但還是無法遏止瘟疫的急速蔓延,甚至連艦隊司令厄珀姆海軍上將也染上了瘟疫。更可怕的是,隨著水兵們的不斷病倒。剩下的能夠勉強活動的人,其數量已經不足以駕駛戰艦正常航行,故而只得放棄了趕往夏威夷的原訂計劃,改為在關島停航下錨,要求本地海軍補給站的幫助。遺憾的是,我們對此也是一樣的束手無策……」
接著,他們又想要以防止瘟疫傳播的名義,禁止水手們下船。但還是失敗了——遠征艦隊里隨便哪個將軍的軍銜都比關島總督麥克米倫上校要高,都有權利對麥克米倫上校發號施令,而他們顯然不打算待在惡臭瀰漫的戰艦里等死,而華盛頓的國防部也發來嚴令,要求關島補給站全力提供支援!
美國西太平洋海外領地,關島。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輕輕的撞擊,三艘驅逐艦相繼在阿普拉港靠岸,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幾個水手跌跌撞撞地跳下了船……令人感到渾身不舒服的是。這些水手大多和*圖*書步履蹣跚、外貌憔悴,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和恐懼,每一個被他們用目光注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雖然遠征艦隊幾乎成了死亡艦隊,但塞班島和提尼安島上的日本人,以及關島的原住民和美國移民,卻並沒有任何人染上類似的瘟疫。讓他們在慶幸之餘,也不禁有些困惑。
這座草木茂盛、外觀形似花生米的熱帶島嶼,面積不到六百平方公里,位於馬里亞納群島的最南端。它最初形成於海底火山,被珊瑚礁環繞,四季氣候溫潤如春,盛產甘美的熱帶水果,宛如一座熱帶伊甸園。
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的麥克米倫上校,趕緊找了一艘交通艇,趕往這支美國艦隊的旗艦「賓夕法尼亞號」戰列艦,前去拜見艦隊司令弗蘭克·厄珀姆海軍上將……結果,等到他跌跌撞撞地從旗艦上回來的時候,同樣也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對頭了。但出於一位軍官的職責,麥克米倫上校還是召集了阿普拉海軍站的全體官兵和職員,以及當地的幾個種植園主。用顫抖的嗓音向他們宣布了一個可怕的噩耗:
當然,即使是再怎麼優美的熱帶風景,看得久了也會感到無聊和膩味。而關島當地斷髮文身、用燒紅的卵石來烤芋頭吃的土著居民,更是讓諸位「文明人」們感到格格不入,並且愈發懷念起大都市裡的燈紅酒綠、繁華喧囂……事實上,阿普拉海軍站的大部分員工們,每天做夢都想離開關島這個鬼地方,可惜還是只能一天天地熬日子。幸好,在對熱帶風光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的時候。麥克米倫上校就又發現了一樣令他感到興奮的事物:一支飄揚著星條旗的龐大艦隊,突然出現在了這座蠻荒島嶼的海岸線上!
不敢違抗軍令的麥克米倫上校。只好硬著頭皮收容患病水手上岸,竭力騰出房屋和床鋪進行安置,把關島變成了一個巨型野戰醫院……可惜阿普拉海軍站的級別實在不算高,醫療條件也很簡陋。儘管關島方面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竭盡了全力,但患病的水手還是成百上千的不斷死去,最終能夠痊癒的病人寥寥可數,而且死狀普遍極其恐怖,全身腫脹烏黑、內臟腐爛……從而讓關島又從巨型醫院變成了巨型墓地。
在絕大部分情形下,這是和-圖-書一種不可逆轉的慢性過程,一直要持續到患者全身潰爛,最終病死為止。
現在,這支艦隊居然出現在了關島,估計多半是要凱旋而歸了……從海灘上望著這些威風凜凜、炮管林立的巍峨巨艦,還有在桅杆上獵獵飄揚著的海軍旗和星條旗,關島上的人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在奧勃萊恩登上的那艘驅逐艦里,他只是從空蕩蕩的軍醫艙室辦公桌里,翻出了隨艦軍醫的記錄本,上面記錄了這位可憐軍醫的絕筆——他描述自己在最初的時候,先是感到嘴裏有種奇怪的酸味,然後就發現自己開始變得視覺模糊,接著就開始嘔吐,不停的嘔吐,一直吐到胃裡完全沒有食物為止。再往後,這位倒霉的駐艦醫生就躺到了病床上,一直處於高燒,高血壓,嘔吐,腹瀉,眩暈和半休克的狀態,一切治療手段都毫無效果,直到痛苦地死去……並且直到臨死之時,這位醫生也沒弄清楚自己患了什麼病。而照顧這位醫生並且寫下記錄的那位護工,也已經在一天前因為類似的病症而去世。
對於這支美國艦隊的大致來歷,麥克米倫上校還是基本上清楚的——就在他從阿拉斯加調動到關島的時候,聯邦政府集結了菲律賓的亞洲艦隊。還有夏威夷和西海岸的本土艦隊,萬里迢迢地橫跨太平洋,去中國教訓那幫膽敢侵犯合眾國利益、殺害美國僑民的布爾什維克暴徒……接下來,由於他身在這個世界盡頭的偏僻小島,對外界信息的了解總是慢半拍,只是隱約知道中國的戰事打得很激烈,死了不少人,國內還在召集第二批援軍。至於關島上原本駐紮的海軍陸戰隊,更是在他到任之前就被調上戰場充當炮灰了。
有人試圖跟這些水兵攀談,或者推銷水果和香煙。甚至還有花枝招展的土著妓|女上前去賣弄風騷。但這些宛如行屍走肉的水兵,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是默默地坐在椰子樹下或海灘的礁石旁邊,一言不發地望著濤聲陣陣的海面。也有幾個水兵在酒吧里一言不發地掏出所有的鈔票,然後大口地狂飲烈酒,企圖麻醉自己的神經……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發現相當一部分水兵的頭髮、眉毛甚至是鬍鬚都在脫落。而一部分水兵的皮膚上有潰爛的傷疤,似乎是燒傷留下的痕迹,還有人的皮膚上出現了紫黑色的斑點。
在發現眼前這些威武雄壯的鋼鐵和_圖_書巨艦,並非是什麼凱旋而歸的勝利之師,而是一隊帶來了恐怖瘟疫的「死亡之船」之後,關島上下一時間炸開了鍋。被瘟疫的慘狀給嚇得半死的島民們,第一反應就是把禍害往外趕,讓這支倒霉催的艦隊趕快滾蛋,免得瘟疫蔓延到島上……可惜,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辦不到。
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讓一部分關島居民的精神崩潰了。他們認為恐怖的病魔已經籠罩了這座島嶼,唯一的活路只有出海逃命。於是,阿普拉海軍站的一部分美國海軍官兵,紛紛放棄了自己的職責和艦隊的同僚,駕駛著小船逃到了九十海里之外,當時在日本人治下的塞班島和提尼安島(也被稱為天寧島)……
※※※※※※
——自從上帝開創世界以來,恐怕還從來沒有這麼龐大的艦隊在關島海域出現過吧!他如是想到。
由於在這座孤零零的小島上實在是沒多少公務,麥克米倫上校就把閑暇時光都用來到處閑逛,有時划著小船去杜夢灣里潛水,觀賞那些五彩繽紛的海洋生物,順便捕撈一些可以作為夜宵的魚蝦;更多的時候。則是攀登到海拔407米的全島最高峰蘭山上,俯瞰這座島嶼的秀美風光——現在正值風景鮮明的旱季,成片的菖蒲正隨著海風波濤起伏。珊瑚礁之間的海水平靜而清澈,有如金綠色的綠玉髓。碧海倒映著浮雲,細浪給珊瑚島鑲上了一圈銀邊,海灘淺黃如玉。島上的椰林和灌木林一片青蔥,沐浴著旭日的金光。空氣中總是飄著熱帶水果的甜膩,還有清爽的海風和芬芳的花香……好一派靜謐和平的景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艘萬噸級的戰列艦相繼在遠海拋錨,而另外幾艘噸位小、吃水淺的驅逐艦,則在盤旋的海鳥和呼嘯的海風伴隨之下,繼續向關島的阿普拉港行駛,距離碼頭越來越近……
——親眼目睹了這許多殘酷的死亡場景之後,從來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奧勃萊恩軍醫一時間幾乎精神崩潰,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岸上,鑽進自己的簡陋醫療所里,然後提筆寫下了在軍艦上的恐怖見聞:
對於孤獨偏僻的海島來說,每一艘來自遠方的海船總是能夠引起不小的轟動。於是,熱情的島民們紛紛划著小船,載著貨物,從港口蜂擁出海,試圖向艦隊官兵們推銷自己剛剛摘下來的新鮮芒果、菠蘿、椰子和香蕉。而關島總督麥克米倫上校則和圖書精心梳洗了一番,穿上了筆挺的軍禮服,又佩戴上了自己僅有的一枚勳章,然後帶著麾下的全班人馬趕赴碼頭,準備迎接諸位海軍上官的大駕。還有無數頭戴花環的土著少年少女,在部族長老的吩咐下來到港口,手捧花束站成一列,伸著脖子向越來越近的艦隊張望。
與此同時,撤退回香港的英國艦隊,還有逃到了越南的法國艦隊,也默默地把死亡和恐懼向四面八方傳播開來……至於被核輻射雲覆蓋的日本九州島,更是徹底成了一片死亡煉獄。
——馬里亞納群島的人們都不知道的是,這支美國艦隊離開長崎港之後不久,就在途中遭遇了一次亞熱帶風暴,從而使得滂沱的雨水沖刷掉了戰艦上沾染的放射性塵埃……然而,暴雨雖然能夠沖走戰艦表面的輻射塵埃,使之不再危害更多的人,卻無法讓已經承受了巨額輻射的人們恢復健康……
與此同時,關島的美國軍醫奧勃萊恩,也奉命登上了軍艦檢查疫情,然後在一間間瀰漫著惡臭的艙室里,看到了一副慘不忍睹的場面——無數奄奄一息的水兵。躺在空氣腐臭的狹窄艙室里,渾身流膿、潰爛,痛苦地呻|吟,皮膚脫落,甚至身上長了蛆蟲……最後無比凄慘地死去,臨死之前,已經幾乎不成人形。
岸上的島民們見狀,立即響起了一片鼎沸的歡呼聲,幾乎每個人都在忙著向船上招手和叫喊。但艦隊卻依然保持著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歡呼,也沒有人招手,只有船頭劃開海浪的嘩嘩聲……岸上的人們漸漸沉默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的艦隊,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瞬間抓住了他們的心臟。讓他們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但又說不清這種預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總的來說,與旁邊的整個菲律賓群島相比,關島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物產,真正讓人高看一眼的,唯有關島的地理位置——它東距夏威夷5863公里,北面距離日本只有四天的航程,是美洲與日本、菲律賓間的聯絡站,扼守著西太平洋的海上交通要衝,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堪稱是西太平洋的門戶之一。
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劇烈瘟疫面前,遠征艦隊的醫生對此束手無策——事實上,艦上的醫生和護士往往就是最早死去的一批人,因為他們參与了長崎火災的協助救治工作,身上往往沾染了大量的「火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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