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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南先是看了眼四周，見下人們都離的遠遠的，這才上前一步，低聲道：「稱病！」

陳之南站在院外的石亭里，縮著手望著滿天的雪花，見凌宵天走出來時，他連忙迎上去。

凌宵天微微皺眉，宮裡來人無非是兩件事，一是宣旨。封賞，二是降旨，召他與十弟回京。

詫異的動了動。

凌宵天支起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那就陪我吃一些吧。」

蘇白桐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凌宵天去了外間屋，吩咐丫鬟端水來梳洗。

凌宵天笑眼彎彎，「味道怎麼樣？」

閉著眼睛，她隱約聽見慧香進來收拾碗筷的聲音。還有凌宵天走動的聲音。

她不喝粥倒好像是委屈了他似的。

賢王府絕不是靠著賢王的俸祿支撐起來的，禁足也只不過是表面做給外人看的，賢王要想出府，辦法多的很，什麼事都沒有耽誤，而且還讓他多了一個光明正大的擋箭牌。

窗外亮著，但並不像陽光照射進來時的那種刺眼的光，而是更加柔和的……雪的光芒。

「是。」鬼面應聲退了和*圖*書下去。

他才不相信賢王會知難而退，也許他是在醞釀著更大的計劃才對。

凌宵天一眼掃過去，小香狸的身子瞬時停在半空。

「可是宮裡來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凌宵天其實也曾想過這個主意，可是真傷假傷，太醫院的那幫老傢伙們一看便知，根本瞞不住他們。

凌宵天卻不依不饒，「這粥可是加了新鮮的蔬菜熬制的，現在這個季節很難弄到新鮮菜了，你不多吃些怎麼能對得起我的這番苦心？」

他上前一把接住，將它丟在桌子上。

「緋王爺，王妃她……」他看出凌宵天的眼裡帶著喜色，人也顯得輕鬆了不少。

凌宵天仍然像以前一樣，臉上帶著溫潤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儘是血絲，整個人好像一下子瘦了下來。

屋裡很安靜，靜謐的空氣里浮動著葯香，沒有任何聲音。

「鬼面。」凌宵天喚了聲。

大片大片的雪花，撲簌簌的落下來……

中了地獄香，終日都生活在幻覺當中，不瘋才怪！

「醒了？」身後有人柔聲道和圖書，語氣裡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

凌宵天思忖片刻。

凌宵天在亭子里又站了會，將心中的思緒梳理清晰后這才回了屋。

蘇白桐稍稍轉過臉，看到了從她身後抱著她的凌宵天。

蘇白桐想了想，終是點了頭。

蘇白桐呆在那裡，她只覺得自己睡了一覺，沒想到一轉眼間就過去了五日。

鬼面的影子從石亭的柱后閃身出來，若是不知道的根本不可能發現在那裡還站著個大活人。

自從蘇白桐被石炮震傷后，他有意加強眼睛的練習，現在已經可以讓速度極快的物件滯留半空中。

「還好。」她倒沒有覺得肚子餓，只是還覺得困得厲害。

「據太醫院的人說，太子殿下瘋了。」

外面應該很冷吧？可為什麼她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窗欞。

凌宵天神色一凜，「可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你怎麼……」她伸手去摸他的臉。

「宮裡派了人來祁涼城，估計再有六、七日就能到了。」陳之南壓低聲音。

和*圖*書門外有人通稟了什麼，凌宵天應了聲后便離開了。

「這事就要看苗大夫的了。」陳之南笑道，「只怕王爺您還不知道吧，苗大夫另有一拿手的手藝，他偽造出來的假傷可是無人能及的。」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不夠，他要更強，更強才行！

「對外就稱緋王您受了傷。需要在祁涼城將養些日子才能回去。」

「桐桐喜歡喝的話我讓她們天天這麼做。」

一進門就見小香狸頑皮的扒著窗檯往上爬。

「緋王您要是不想離開，法子總是有的。」陳之南道。

凌宵天笑意更盛，「睡了五日，想來也該醒了，有沒有覺得肚子餓？」

「賢王那邊有什麼動靜？」除了太醫院的那些人以及行軍時的投毒刺殺事件，之後賢王好像突然沒了動靜。

「你有什麼主意？」凌宵天看向他。

只好勉強又喝了半碗。

「怎麼說？」

胸口隱隱有熱氣湧上來，那是每次將要吐血前的徵兆，不過現在這種感覺已經很弱了，湧上來的只是些許的熱感，血氣被壓了下去。

蘇白桐放鬆身和-圖-書心，陷入到屋內的安逸當中。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最不值得一提的懲罰便是罰俸，禁足。

蘇白桐只喝了半碗粥就搖了頭。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一下子就渙散了，耳邊的那個聲音卻越發的清晰起來，「桐桐好好睡。睡夠了就給我醒過來。」

鬼面搖頭，他們安插在賢王身邊的眼線並不多，賢王為人警惕，除了身邊跟隨多年的心腹心，外人很少能後來者居上，贏得賢王的信任。

可是它肚子上的箭傷還沒有好，使不出力氣，爪子一松就掉了下去。

凌宵天眼睛不由得一亮。

「總算是醒過來了。」凌宵天呼出一口濁氣，彷彿要將心底所有壓抑的心情全都釋放出來似的。

小香狸瞪著一對綠色的眼睛獃獃的蹲在桌上，完全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人都去了哪裡？

「宮裡有什麼消息？」

她就猜到這粥里可能加了什麼，不過她原本就精神不濟，用過飯後困意涌了上來，剛放下飯碗眼睛就垂了下去。

第一條他不稀罕，第二條他不想應承，在蘇白和圖書桐完全康復以前他不想離開這裏。

又與陳之南仔細商議了一番后陳之南匆匆離去。

不過粥里蔬菜的味道有些特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生病的關係，感覺味道特別濃郁，帶著些肉的香氣，不過吃下去卻沒有讓她覺得不適。

「賢王沒能找到麒麟角幫太子解香，致太子瘋癲，據說皇上尤為動怒，罰了他的俸祿，還讓他在府里禁足百日。」鬼面道，聲音裡帶著不屑。

「太子殿下病了……」

蘇白桐頷首。

凌宵天冷笑一聲，只怕太子是被嚇瘋的。

「注意盯著國師府，不要輕舉妄動，有事速速報來。」

「你……」看到他的一瞬間，她愣住了。

已經下雪了啊……

慧香端了飯食進來時看到蘇白桐，臉上神色激動。可當著凌宵天的面，她又不敢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給蘇白桐添飯。

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她感覺到有什麼被灌進到她的嘴裏……那味道，好像是經她親手製作的藥丸。

她覺得自己轉眼間就沉沉的睡過去。

「聽說國師曾去過賢王府一次。」鬼面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