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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正常人的他，已經在那一夜死去了，做為涼氏一族的長子……

鬼面看了看手上的荷包，他叫來兩名侍衛，讓他們守在蘇白桐的廂房門外，這才大步離開，去尋劍絲情去了。

過了好久，鬼面才低聲道：「屬下曾對人發下誓言，在沒有完成這誓言之前，絕不恢複原來的身份……」

「鬼面。」蘇白桐幽幽道，「你想不想摘了面具？」

其實蘇白桐心裏清楚，說是讓她安心，可是眼下這一個時辰都沒見人，想必皇帝是龍顏不悅，不然也不會拖的這麼久。

蘇白桐看向他，以前她就猜測鬼面可能有著一個特別的身世，現在看來，她所料不假。

說情？只怕你是要進去向緋王捅刀子吧！

皇宮，盤龍殿。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這荷包是絲情姑娘送你的，就算你不收，也要你親自還給她。」說完，蘇白桐將荷包遞迴到鬼面手上，然後帶著慧香進了廂房歇息。

幸好有面具遮擋，所以別人看不到他的臉色。

蘇白桐注意到寺里僧人和*圖*書對凌靜瀟態度恭敬，而且稱其為師叔。

有凌靜瀟在場，蘇白桐不敢使用陰陽眼，所以趁著凌靜瀟不在屋裡，低聲問凌宵天。「十殿下在寺里的輩份很高？」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蘇白桐從容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你想摘了面具，我會幫你，別的我不敢說，讓你恢複原來的容貌……還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她心中暗暗有些焦急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悅耳的男聲：「緋王還沒有出來，想必父皇動怒，那戰功只怕也是要保不住了。」

凌靜瀟轉頭看了她一眼，「鬼面沒有收？」

凌靜瀟手捻佛珠，輕輕搖頭，嘆了聲：「痴人啊……」

蘇白桐看了看，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荷包上居然綉著一隻胖乎乎的小豬。

「這麼冷的天，你等了很久吧，要不要本王進去幫六弟說說情？」

他一直都在尋找製造了那一夜慘案的兇手，可是這麼多年卻連半點消息也沒有查到。

賢m.hetubook.com.com王凌清燁！

不需回頭，她已然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那個聲音，就算她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凌靜瀟早就安排好歇息的廂房，凌宵天不放心，讓鬼面跟著蘇白桐一起過去。

凌宵天略一點頭，「他的師傅是有名的高僧，他的徒弟還曾在宮裡待過，只不過後來因為父皇迷戀上煉丹求長生，所以才自請離去。」

蘇白桐眼中帶了一絲冷意，「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所有族中成員，全都在一夜間被人屠殺殆盡，包括他的父親和繼母、還有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涼月……

鬼面站在門外盯著手裡的荷包發獃。

慧香打趣道，「絲情姑娘也真是，就算是綉也應該綉一對，怎麼能只綉一隻。」

凌靜瀟見劍絲情立在門口，神情有些獃滯。

通常對於面容損傷的無法恢復的人來說，聽到這種消息都應該極為興奮，可是鬼面卻沉默著，半晌無語。

好在賈公公時不時打發了小內侍出來，向蘇白桐知會聲，讓她安心。

凌靜瀟https://m.hetubook.com.com帶著凌宵天與蘇白桐進了城，直接去了一間寺院。

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時幾乎已是瀕臨死亡，要不是偶遇緋王，他早已與族人一同化為了泥土。

「……沒什麼。」劍絲情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鬼面猶豫的吐出一個字。

絲情別過頭去，「我還不稀罕送他呢，只不過想讓他瞧一瞧，我也能繡得好，省得他總嘲笑我的女紅……」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轉身「蹬蹬蹬」的走開了。

賢王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身上穿著件白色獸絨夾襖，外面披著厚厚的披風，可是卻難擋她被冷風凍紅的面頰。

蘇白桐也不急，靜靜的站著。等他再度開口。

她一會還要等著進殿受皇帝召見，所以不能擅自離開，因著宮裡規矩又多，她就是再冷也不能走動取暖，還要注意維持著女子的禮儀。

蘇白桐站在殿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就連雙腿都站麻了也不見凌宵天出來。

說著鬼面拿出一個荷包來。

「我最近為王爺調製香膏時想hetubook.com.com起一個方子，可以除去傷痕。」

她可不信賢王會沒事跑到她面前裝好人。

「屬下不能收。」鬼面沉聲道。

凌宵天與凌靜瀟從屋裡出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了。

「怎麼回事？」凌靜瀟站在宮門口，望著凌宵天他們的背影，頭也不轉的問。

她比之前離京時又清瘦了不少。

凌靜瀟安排的素齋都很合蘇白桐的胃口，凌宵天情緒不佳，席間與凌靜瀟說著話，蘇白桐根本插不上嘴，所以她吃飽后便提出先去休息。

「這個也不錯……」蘇白桐努力想找些適合的詞彙，不過想了半天卻還是失敗了，「她既然送了你，你便拿著好了。」

他從沒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收到這種東西。

慧香從沒看過鬼面的真面目，所以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她意識到王妃接下來與鬼面說的話可能不想讓別人聽見。所以懂事的退開。

「六弟是怎麼照顧你的，再這麼瘦下去，這張臉都快沒有了。」賢王嘆了口氣，「當初都怪本王心急了些，生怕你跟了六弟會受苦，結果卻好心wwｗ•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辦了錯事，你現在能明白些本王的苦心了吧？這個緋王妃的位子，不是那麼好坐的。」

鬼面氣息一滯，半晌才嗯了聲。道：「屬下正不知該如何解決此事，不如就請王妃替屬下做主，將荷包還給絲情姑娘吧。」

蘇白桐也有些無奈，不過想起劍絲情的女紅。能綉成這樣子也算是極不容易了。

蘇白桐轉過身，施了一禮，神色冷淡，「見過賢王殿下。」

慧香照料著小香狸，怕它在寺里亂跑惹事，見蘇白桐出來連忙迎上來。

雖然他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涼月的屍體，可是就連他都難逃一劫的地獄，當年還不到十歲的涼月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蘇白桐往前走出不遠，突然轉頭問鬼面道，「絲情姑娘送你了只荷包？」

不過他並沒有主動去問，而是先照應著讓蘇白桐上了馬車，又親自送他們進了宮。

蘇白桐抬頭看著鬼面，鬼面低著頭，神態堅定。

慧香看到那荷包時，先是驚訝。當她看清荷包上面綉著的圖案時，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鬼面聽了沉默不語。

鬼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