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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風華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從他臉上的偽裝被河水沖走後，他就再也沒有法子把自己的臉掩飾起來了。

蘇白桐臉上帶著微笑，「十殿下說的沒錯，此等絕色確實是個麻煩，不知于公子以後有何打算？」

蘇白桐讓慧香進來給他們換了香片茶，一邊說著話。

凌靜瀟並不心軟，只是一路減慢了速度。等他們回到京都時，正值大夜三十。

十一轉過頭來，看到于風華的瞬間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他……他是誰……」

眾人這才全都起身，不過卻沒人敢坐，還是蘇白桐先招呼他們先坐了。

「哦，是這樣嗎？」十一遺憾的最後瞥了眼于風華的眼，把身子轉過去了。

「大過年的說什麼死！」十一瞪他，「這可是宮裡，說話注意些。」宮裡規矩特別多，不過好在蘇白桐這邊都是自己人，不然定會有那碎嘴的拿來說事。

「要不然……我出家好了。」于風華傷感道，「反正世道容不下我，不如出家的清凈。」

「連出家都和_圖_書不行？」于風華苦笑，「看來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不成？」

皇城內張燈結綵，家家戶戶門口全都貼著大紅福字，城裡熱鬧非凡。

凌宵天擺手，「罷了，今天晚上不分君臣，難得過個團圓年。」

「嗯。」凌靜瀟淡淡應了聲。

「你們倒真是悠閑。」從門外忽然閃身進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蘇白桐仔細打量于風華，十一坐在旁邊似乎有些擔心，「六嫂不要看他，十哥說看得久了會學壞。」

可是等他上了馬很快就現了原形，被磨破的腿疼的縮在一起，那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凌靜瀟卻不理他，吩咐屬下道：「給他弄身衣裳。」

「不會，正好我這裏還有青梅酒。」蘇白桐道。

「喂！」于風華怒了。「誰會教壞小孩子！你給我說清楚！」

「于風華。」凌靜瀟站起身。彈去衣襟上沾著的木柴碎屑。

十一的話還沒等說完，凌靜瀟突然從他身後伸出手來，一把將他的眼睛遮住了，「小和圖書孩子不要多看，會學壞。」

于風華生的這個樣子，絕對會成為勾引良家婦女的典範。

雖然是大年三十，可是他們這些人卻從來沒有機會能像尋常人家的孩子那般，與父母在一起守歲，吃年夜飯。

「桐桐說說看？」凌宵天轉向她。

凌宵天面帶微笑，伸手先將蘇白桐扶住了，「都起來吧，又沒有外人。」

凌宵天去了旁邊屋裡，換了身淡青色的錦袍出來。

蘇白桐帶著慧香去張羅著晚上的飯食，凌宵天則留在屋裡跟凌靜瀟他們幾個說話。

慧香進來稟道：「娘娘，皇上讓人傳話來，晌午他在前殿大宴眾臣過不來，只能晚上過來陪您了。」

在關於如何安排于風華的事情上，眾人總是沒有什麼頭緒，聊了半天不知為何話題竟跑到晚上吃什麼的問題上去了。

黑暗的河岸邊響起雜亂的馬蹄聲。

蘇白桐頷首，「知道了，你去看看，點心準備的怎麼樣了？」

就算到了宮裡。凌宵天仍是喜歡蘇白桐宮裡的點心和-圖-書，不論是口味還是甜度，全都很得他的心思。

皇宮內。

于風華飛快的瞥了凌靜瀟一眼，「十殿下他……」

不一會功夫，凌靜瀟跟十一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陌生男子。

凌靜瀟端著茶盞剛喝進嘴裏，聽了這話直嗆得他咳了起來。

「六嫂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十一最喜歡蘇白桐這邊的點心。

「我倒是有個主意。」蘇白桐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

凌靜瀟等人起身拱手應道：「是。」

此言一出，包括凌靜瀟在內，所有人都呆住了。

「絕對不行！」十一絕望道。

「你六哥晚些時候才能過來。」蘇白桐道，「你們不如都留下來吃個團圓飯。」

十一等人被他這毫不掩飾的「不要臉」，驚的目瞪口呆。

蘇白桐身上穿著白狐領子的緊身小襖，發間插著鵝黃色的一簇絨花，遠遠看去整個人都毛絨絨。

通常只有女眷遠行才乘馬車的。

宮裡過年與尋常的百姓自是不同，就算是過年，宮裡也依然是和圖書一副沉悶的氣氛。

「于……于……」十一瞪著眼睛，「天啊，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北番皇子對他念念不忘了……啊！十哥，你幹什麼！」

「我準備將京都這邊的奇珍樓重新開了，先只設香閣與琴閣，不如就讓于公子任了琴閣的閣主如何？」

不過今年宮裡似乎有些不同。鳳儀宮這邊早早的就熱鬧起來了，因著所有人都知道景惠帝與皇後夫妻恩愛，所以宮裡的規矩在這邊並不通用。

所有人的腦海里瞬間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個美得像妖孽的和尚，身上穿著袈裟，雙手十合，對著前來上香的女眷們微笑……微笑……

于風華嚇的把後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于風華換了乾淨的衣裳出來，一看到他們拉過來的馬立即苦了臉。

于風華連連嘆息：「看來就算是夜色也難掩我這絕色的容顏啊。」

蘇白桐眸光微閃。短暫的錯愕后很快露出微笑。

蘇白桐讓慧香取了些花生、豌豆之類的生食，放在火盆里烤著，一邊與他們幾個說著和-圖-書話。

「又騎馬？」

「怎麼？你想坐馬車？」凌靜瀟丟下一句。

「不會打擾六嫂吧？」凌靜瀟問。

「十哥！」十一興奮的跳下馬來，跑向篝火這邊，「你們沒事吧？」

凌靜瀟等人連忙起身，口稱：「吾皇萬歲。」

蘇白桐親手倒了杯香片茶遞過去。

剛過晌午，有宮女進來稟道：「十殿下求見。」

一個大男人，美的像妖孽一樣，真的是好事嗎？

凌靜瀟抬頭看向他，目光如刀。

「于公子受驚了。」

一路上雖然他試過塗黑，或是故意扮丑，但仍會引得路人紛紛注目。

在提到關於于風華去留的問題時，就連凌宵天也有些為難。

「還是這裏舒服。」凌宵天露出舒心的表情，靠在椅子上面長出一口氣，「晚上你們也留下來吧，多些人也熱鬧。」

「太好了，我也喜歡青梅酒！」于風華撫掌大讚，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的自覺。

于風華將蓋在身上的衣裳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光著的身子。

于風華暗暗咬牙，「騎就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