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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吐出一個字，他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下去。

雪翎先是一愣，很快他的小臉上便重新洋溢起燦爛的微笑。

凌靜瀟撩起外面的大氅，直接將雪翎罩在了裏面。

雪翎歪著頭打量著凌靜瀟，似乎想要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不是。」

絲情身邊沒有帶著丫鬟。兩個孩子根本就忙不過來，眾人本以為鬼面平時那個冷冰冰的模樣根本就不會照顧孩子，沒想到他竟是耐著性子由著絲情安排。

「十叔不準告訴別人我哭過了，不然我就告訴他們你是女的。」雪翎從他的大氅里露出小腦袋來，向著他壞壞的笑。

「十叔……」他低低的叫了聲。

絲情的兩個孩子咿咿呀呀的伸著小手，似乎也想追著湯圓出去。

雪翎瞪大眼睛，「念經……好玩么？」

凌靜瀟正好走進院子，看見雪翎站在那裡，轉身望著屋內。

凌靜瀟以手扶額，這還沒怎麼地呢，倒讓這小傢伙佔了他的便宜。

過了和_圖_書一會，他看到雪翎抬起手來擦了擦眼睛。

轉頭，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道。

「你聽誰說的？」凌靜瀟問。

凌靜瀟笑道：「念經。」

他只好強行將雪翎從地上拉起來，大步往屋裡去。

小香狸追著它的陶鈴球從屋裡跑出來，雪翎跟在它的身後也追出來。

十一豁然頓悟，「對了，十哥之前不是答應要收你家弘羽為徒的么，現在竟被雪翎搶了先，連拜師禮都受了。」

凌靜瀟走過去俯視著他，「雪翎剛才在看什麼？」

十一忍不住笑出聲來。

雪翎道，「那十叔除了武功。還會什麼？」

晌午過後。蘇白桐強令雪翎去屋裡小睡，不然晚上守歲，他根本支持不住。

只不過他想在新年子時才把這份禮物拿出來。

「剛才有風，迷了眼睛。」雪翎嘟著小嘴。

「這麼說，以後雪翎就是大師兄了。」絲情嘆道，閔弘羽年紀還小，怎麼也得再過兩年才能正式拜師。

凌靜和圖書瀟卻直接到了凌宵天面前，「六哥，是你跟雪翎說要讓他習武的么，為何他要拜我為師？」

「你不開心？」

「好玩你個頭！」凌宵天險些抓狂，他才不要讓雪翎去當和尚。

蘇白桐見了卻是根本連問都沒有問，仍然與絲情說著話。

十一驚道，「雪翎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想問十哥討壓歲的紅包？」

凌靜瀟身體一僵，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雪翎。

「為什麼我從小沒有娘在身邊……是不是娘不喜歡我？」

凌靜瀟就在離雪翎不遠的地方，從側面他清楚的看到雪翎臉上浮現出一絲黯淡。

凌靜瀟上前一步將雪翎扶起來，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報答？」

「我還知道。當初若不是你，我跟娘就會死在皇陵內了。」

慧香才剛剛離開房間，雪翎便睜開眼睛，取出他隨身攜帶的錦袋，那裡裝著他準備送給凌宵天的「禮物」，那枚他依附在鳥的身上偷來的金印。

「為什麼和-圖-書我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叫娘？」

「如果不開心就哭好了，反正這是在自己家裡。」凌靜瀟平淡道。就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樣。

陶鈴球滾到了院子里，雪翎嚇走了湯圓，自己拾起了陶鈴球。

雪翎一直留在了鳳儀宮裡。

被雪翎拜師的事情一鬧，屋裡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凌宵天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按說楚子墨的武功就不弱，更別說楚府還有個楚老爺子了。

「是舅舅告訴我的。」雪翎認真道，「舅舅從來沒有騙過我。他說我是男人，受人恩惠必要報答。」說著雪翎後退兩步，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凌靜瀟磕了兩個頭。

十一立即收住腳步。因為這時候他也發現了，縮在凌靜瀟懷裡的那個小人。

「十叔記得跟我的約定喲。」雪翎天真道。

因為有了孩子。屋裡顯得異常熱鬧，蘇白桐只從宮裡帶了慧香一個人出來，緋王府這邊又是根本沒有什麼下人。所以和*圖*書就連泡茶都要他們自己親力親為。

過了一會，屋裡人發現了凌靜瀟的存在，十一正想迎出來卻見凌靜瀟微微向他搖頭。

他轉向雪翎道，「你要想好，做他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有人終其一生也可能學不到絕頂武功。」

眼瞅著到了年關，鳳儀宮裡變的熱鬧起來，不過凌宵天卻不打算在宮裡過年，而是悄悄安排了人去將過去的緋王府收拾出來，準備在新年帶著蘇白桐出宮去。

凌靜瀟看著雪翎哭笑不得，「六哥真是生了個了不得的小傢伙呢。」

過了一會雪翎平靜下來，放開凌靜瀟。

雪翎垂了眸子，「我很開心……很高興……很……」他頭越來越低。

凌宵天輕蹙著眉沒有吱聲。

「可是這樣一來。雪翎豈不是成了大師兄？」一旁絲情突然冒出一句。

蘇白桐讓人將絲情跟兩個孩子也接來了緋王府，凌宵天特意給了鬼面三天假，讓他放了手中差使陪著絲情。

「她以後要是有了別的孩子httｐs://ｗwｗ.ｈｅtｕbook•com•ｃom，會不會不再喜歡我了？」

他的真身目前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而他相信，不論是凌宵天還是蘇白桐，都絕對不會把這種事告訴給別人，更別說告訴給眼前這個小傢伙了。

十一這時才敢迎出來。

凌宵天跟十一在屋裡都看見了。

頭頂上突然被遮住了。雪翎竟真的開始掉眼淚了。

「因為她想更好的保護你。」

爹爹應該會很驚喜吧？

雪翎想了想。「要不是夠的話……不如我給你當徒弟吧。」說著復又跪下，脆生生的童音道：「師傅在上，徒兒有禮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凌宵天就換了衣裳，悄悄帶著蘇白桐離了宮。

雪翎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絲情將涼盈抱起來，阻止她在鬧下去。

「不會。」凌靜瀟堅定道，他把雪翎抱在了懷裡，安慰似地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凌靜瀟進到緋王府時，十一已經到了很久，正在屋裡跟凌宵天說話。慧香指揮著幾個小廝在院里支了爐子，烤了地瓜和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