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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呵」了一聲道：「你呀！我早說過了，像我們這種人天生就是該被伺候的。」抬起手掌「啪啪」兩聲，看著像牆壁的地方突然被打開一個縫隙，一名全身被遮住看不出性別樣貌的人抬著盤子走出來。

呂哲看著趙高，臉上是一幅我很想知道的表情。

趙高很給面子的打斷呂哲的話，笑吟吟：「你只需要知道國尉很看重，因此特意將你從陽周駐軍調到南征軍的序列。這點還不足夠嗎？」

閑極無聊的呂哲觀察之下還真的發現這個房間的一些秘密，房間除了入門處之外的三面牆壁應該都有暗格，如果眼力好的話還能看見一些小圓孔，只是不知道這些圓孔裏面是弩箭的射擊孔，還是裏面躲起來的人的觀察孔。

「呵！」早成人精的趙高當然能從呂哲的表情看出心裏的想法，他先是嗤笑一聲，然後大笑、狂笑：「認清楚了吧？蒙氏、徐氏，不管是哪個家族，他們總是表現出一幅器重的嘴臉待人，然後要是利益合適，他們很快就會表現出另一番嘴臉。」

趙高不說話，只是看著呂哲，然後一連和-圖-書串的笑聲，笑得快岔氣了才說：「國尉知道你會練兵。別問我他為什麼會知道，他當然會派人查你在陽周的所作所為，而你操練民玞的事情讓他很吃驚、很心動。等你知道所謂的南疆軍是個什麼模樣，你會明白一切。」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又說：「而我？我看中你的地方……呵呵呵呵！」

可以想象的出來，趙高對自己的安全很在意，表面上單獨見某個人，實際上暗中保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有人認為只是兩人獨處想要行兇，估計第一時間會有人打開暗格衝出來，更加可能是被某個地方射出的弩箭要了小命。

可能是因為實在太安靜了，呂哲竟然聽見左邊的隔牆有什麼動靜，沒記錯的話剛才被打開的牆壁是在入門的正面，這時發現左邊隔牆有聲音，那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還有另外的暗格？

等待了幾分鐘，呂哲見趙高還是一幅失神的模樣，自覺應該離開躡手躡腳地站起來，這還沒挪動呢，那邊趙高突然轉頭看過來。

真的是「呵呵」了，趙高不會告訴呂哲，除非ｗｗw.ｈｅtuｂｏｏｋ.com.ｃom哪天時機合適，不然他永遠不可能告訴呂哲！

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錯誤，只是呂哲怎麼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喊一句「導演，這劇本不對啊」的橋段。

無意中呂哲發現趙高一個習慣，趙高總是會說一段話然後用反問句最為結尾，按照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這樣的人心裏一定缺乏自信。然而這種缺乏自信的人一旦成為上位者，在結語反問的時候一定不能回答，只是需要附和就行了，不然絕對會被痛恨。

最重要的是呂哲住在徐府，別說時刻能見到結拜兄長徐陽，甚至偶爾也能遇到的蒙毅，但是兩人從來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呂哲還是衝動了，他苦澀問：「國尉看中了我什麼？」

這種依戀並不是男女雙方或者愛情上的那種，而是這麼個人好像是完全為了某人去活著，好像依戀的對象一旦不在了會發狂、會失去目標那樣。

呂哲很想問為什麼。

定眼看去，原來盤子里裝的是一小盆溫熱的酒，那上面還擺著兩個酒盞。

趙高幽幽說了一句：「那些小玩意皇宮也和圖書有。」

趙高精神有些萎靡地問：「你想做什麼？」

「好了好好。」趙高估計是懶得計較，揮了揮手之後又說：「南疆的事情你也大概清楚了。」

「屠睢暗中與蒙氏交換，徐氏也得到了好處。」趙高說的很現實，「而你，你雖然很有潛力，但是顯然在蒙徐兩家的眼中沒有屠睢的支持重要。所以你也別覺得自己被出賣了，你還沒有『被出賣』的資格。」

呂哲在觀察，趙高也不是瞎子。

作為一名下位者應該避諱上位者的不對勁，不過呂哲自然不能直接說來，他聽趙高聲音嘶啞，低聲回：「府令一定口渴了，哲想去找水。」

差點喊出「納尼」的呂哲直接愣了，他從頭到尾只知道趙高在激動地吼叫，除了開頭說及南征軍的統帥和次帥，趙高可是一句關於南疆的事情都沒有提，而這時候竟然來一句「都知道了」，這簡直坑爹啊！

無視出來的人，趙高對著呂哲又說：「你覺得呢？」

按照蒙氏和徐氏表現出來的態度，這兩個家族似乎都蠻器重呂哲的樣子。而這一刻趙高告訴他，屠睢已經將他從北疆和*圖*書軍的序列劃掉，哪怕屠睢是國尉想更改某個軍侯的序列，按照秦軍的制度也不會是瞬息之間就能搞定的事情，蒙徐兩家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上位者打斷人的話不叫不禮貌，那叫給面子。

但是一直以來蒙徐兩家從來都沒有提及過，呂哲竟然從趙高嘴中才知道這事，這簡直……

若說徐陽不知道，那麼呂哲相信。但是蒙毅既是上卿又是內謀，蒙恬更是將北方的駐軍早已經視為麾下，蒙氏會不知道屠睢的動作？

「不不不！」趙高搖著頭：「你如果想問，應該是問『我與國尉』看中了你什麼。」

趙高見呂哲關注室內，幾乎第一時間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他在這個房間見了不少人，幾乎每次接待親信都是在這個房屋，以前有沒有人察覺到房間的暗格是不清楚，不過呂哲是第一個察覺后敢於盯著觀察的人。

憋了半響，呂哲遲疑了再遲疑，決定如實提問：「府令，職……」

趙高足足保持激動的神態有半個多小時，吼叫也吼得嗓子沙啞。似乎是覺得「玩」夠了，他氣喘吁吁地隨地一坐，反倒是用有些渙散的目光無wｗｗ•hｅｔｕbｏｏk•cｏｍ•ｃom焦距地盯著某個地方沒了動靜。

「嗯？」呂哲見趙高臉上的笑意哪裡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被發現了？他拘束地說：「職，孟浪了。」

果然，趙高根本不需要呂哲回答，他揮揮手讓那看不清楚樣貌的人退下，招呼道：「過來呀，傻坐在那邊幹什麼？」

呂哲自認識趙高以來從沒有見過這位中車府令這麼激動過，而幾乎能看出趙高不光是崇拜始皇帝，從言行和神態中甚至能看出趙高對始皇帝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依戀。

雖然很操蛋，不過呂哲一度以為娘娘腔的趙高是個同性戀，後來認識久了也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關於趙高的傳聞，發現趙高有妻有女偶爾還會讓女姬侍寢。既然會有生理上的需要，對象也是異性，那麼性取向是正常的總該沒錯。只能說娘娘腔是趙高的一種特色？

身為中車府令，甚至還掌管天子九璽，趙高應該不是一個易於激動的人才對？他平時怎麼去對待別人呂哲不清楚，今天怎麼會在呂哲面前表現得這麼……詭異？

兩人喝著不知名的酒，趙高不願意說話呂哲自然也不可能出聲，因此室內保持了很久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