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又是一片「哈哈哈！」在小酒館內響起。

一時間很多個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是無所謂的笑，可不少冷笑還是什麼的。

「你被消除軍籍了，哪怕是軍團召集老兵，也沒有你的份。」吳東是看著牧野眼睛變得通紅，不是猙獰的眼珠子通紅，是一種悲傷流血的通紅。他說：「那是你活該，因為你那麼做，文官沒有少刁難軍方，又成了軍方無法無天的佐證。」

陳兵還真的就知道這個。他們這支傭兵團隊來西域的路上，看到不少遷移隊伍，有些是自願情況下的遷徙，有些則是在監督下被迫遷徙，其中就有許多是群體為山民的隊伍。

「文官罵軍方不是沒有道理的，咱們就是霸道，沒道理的時候霸道，有道理就更霸道了。」吳東咧著嘴，繼續剛才的話題：「第五軍團進行干涉，過去烏程的是一名軍侯，他在當地檢察署的協助下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過程。其實也是那個叫烏連的傢伙白痴，不止一次喝酒的時候炫耀過幹了什麼事……」

牧野是一路躲藏一路趕，無論是必要還是沒有必要都盡量不與人接觸，又哪裡明白是個什麼情況。

「你的軍團後面有進行干涉，檢察署那邊也有進行干預。」吳東擺了擺手，示意誰也不用緊張，還特意說了一句：「你是不是逃犯，只要不威脅到我們，或者是沒有任何人通緝你，實際上跟我們就完全沒有關係，誰吃飽了閑著去和你拚命？」

要是一定要分個檔次的話，帝國女人的價碼最高，再來比較神奇的是百越女人，餘下的波斯女人、草原女人和西域女人因為帝國男人審美觀的關係，一般情況下其實是不太受歡迎的。

「像你這種單槍匹馬過來西域闖蕩的人不是沒有。」陳兵舉了舉裝著葡萄酒的木杯子，一臉的探尋：「一般都是在本土犯了事，然後逃出來的人。」

「簡單點說吧，文官出了榜文在通緝你，你要是在國內吧，肯定是和_圖_書要被抓捕，但是出了國門，只要你腦子沒有壞，改個名字然後別干出對帝國不利的事情……」吳東一臉的揶揄：「這輩子別再回帝國，誰管你啊！」

陳兵以前覺得自己是夠窮兇惡極的，現在覺得與眼前這個邋遢中年人比起來簡直能稱得上善良。他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招呼周邊的人一塊將邋遢中年人拿下了。

陳兵聽得愣神，他是知道很多山民暴力反抗遷徙的事情，似乎一些逃竄的山民還干出了很多惡劣的殺人事件，比如為了掩藏行蹤殺死了幫助自己的家庭一家老小。好像是發生了不少惡劣事件，本來同情山民的民眾扭轉了自己的看法，改為敵視山民，那些逃竄的人才逐漸被抓捕。

這個屬於征西兵團建立起來的營地，裏面有五百屬於軍方的駐軍，不屬於軍方的進宿人員卻是不那麼好精確計算，因為每天離開的人和進來的人都有，粗略的數量應該是有二千餘人。

「是會稽烏程縣的事情吧？」吳東咧著嘴，說了幾句又啃了一下羊腿，示意都別緊張。他看著邋遢中年人說：「後面那件事情有進行調查，殺人的傢伙叫牧野，原本是第五騎兵軍團的一名隊率，說的就是你吧？」

見色起意，然後利用公職權力，這樣的事情在任何時候都不是什麼稀奇事，陳兵最為在意的是那個縣令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然後，他也想知道這個邋遢中年人有沒有嘗試用合法手段，為自己也是為家人討公道。

「這點你說對了。」吳東看樣子是一個消息靈通的人，他嚴肅下臉龐，說道：「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無法避免，帝國最近正在調整一項政策，在鄉間三老的基礎上增加一個由退役老兵組成的什麼院？反正就是為服役的士兵作為家鄉的後盾之類的。」

「是……」邋遢中年人繃緊了身軀，很像是隨時可能暴起傷人，他說：「知道國內各地山民的事情嗎？」

「所以查起ｍ•ｈｅtubooｋ.cｏｍ.cｏｍ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吳東又是啃了幾口羊肉，大口大口又灌了一些葡萄酒，然後才說：「其實也是你傻，哪怕是你不親自動手去殺，涉及到的人也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牧野？好奇怪的名字，牧應該不是姓或氏，兩個字連起來應該是名。不過這年頭沒有姓氏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吳東和陳兵，他們可以是來自曾經周王室分封三千多諸侯國中的吳國或是陳國。很確認的一點就是，周王室分封的諸侯國可沒有一個叫「牧」的。

「你緊張個什麼勁？」陳兵滿面的不在乎：「動手前先動動腦子，不說你打不打得過我，你是單獨一個人，幹掉我之後暴露身份，你能逃得了？」

必須說明一件實事，百越的人種與華夏人種在外觀和皮膚上的區別其實並不是太大，差別就只是在身高上面，因此百越女人排在第二梯次真的是實質榮歸。另外，有一些傢伙其實還蠻喜歡身材嬌小的女人，所以百越女人的生意真的是挺好。

「所以，你從此走上了復讎之路？」陳兵已經開始在戒備了。

牧野很明顯是不信的，他依然繃緊了身軀，卻是一臉的渴望，問：「我所在的軍團有進行干涉？」

全在點著腦袋，小酒館里還真的無一例外都是從軍方退役。

「有什麼好奇怪的？遠在異國他鄉，想睡女人？來自波斯、草原、西域，那些女人隨便怎麼去折騰。但是，這破地方家鄉的女子也就那麼幾個，聽著家鄉的女子委婉聲音的機會卻是不多的。」陳兵對面是一個看上去比較邋遢的中年人。

牧野慘笑道：「任何人一聽到自己的家人有那樣的遭遇，沒有人會忍得住。」

「啊！？」陳兵震驚了！

「復讎之路？是啊！復讎之路！」邋遢中年人慘笑了幾聲：「你知道嗎？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反抗才意外打死，是狗縣令有一個親戚看上了我的妹子，侮辱了我的妹妹后殺和*圖*書死，我妻子想要討個公道，結果也被打死，是全家在一夜之間全被殺死。」

「那些文官該死！」牧野是深呼吸，然後昂起了脖子，面朝上。他這樣是為了不落淚，悶聲一字一頓地說：「我的事情不是個例，在外當兵，家人在鄉里被欺負，不會是個例。那些文官哪怕是不自己欺凌，他們的親戚也夠狗仗人勢。」

一個手裡抓著羊腿的人，他對著陳兵和邋遢中年人先是喊了一聲「喂！」，然後說：「你們說的那件事情，我剛好知道。」

這個營地里只有三個是來自帝國風月場所的女人，因為數量少的關係她們的生意基本上非常好，但是比較詭異的是……花錢睡一覺的人遠比想象中來得少，更多是願意花點錢，然後斯文彬彬地進行聊天。

「合法手段？那是縣令的侄子，是一棵獨苗！」邋遢中年人很明顯沒有嘗試過合法手段，他說：「我當夜是先潛伏進縣令的府宅，在縣令睡夢中殺死了他，還殺掉了他的妻子、子、女，放火之後沒有停頓直接去那個畜生的家裡，依然是在他們睡夢中一一殺死。」

牧野臉頰抽了抽，很想知道一點：「我……的軍團，他們……？」

營地是坐落在綠洲旁邊，因此取水並不困難，黃星受到吩咐帶著那些土著女人前去取水。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其實有不少也是牽著馬車過去取水的人，一些交談也就難免。

帝國那邊也有女人到西域來賣？又或者說，帝國怎麼會榮幸有女人進行皮肉生意？現在又不是在天朝時代，風花雪月的生意一直是到天朝成立之前可都是合法的。是一種納稅受到保護和監督的職業，然後這個職業裏面其實還自己分了類型，比如賣藝不賣身或是兩者皆賣。

「我本來是在軍中服役，退役回鄉之後發現村子已經空無一人，去官府問的時候，才知道村民已經被集中起來。」邋遢中年人深吸了一口，舉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葡萄酒，和-圖-書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酒跡，用著極度怨恨的語氣說：「事先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因為我有服役的記錄，是可以連我帶內與家人免除遷徙，可是那個狗縣令告訴我什麼？說是我的家人不聽規勸，因為暴力反抗，于打鬥中死了，是全死了！」

二千多人之中，群體最多的是出來刀頭舔血的傭兵，次之是來往于本土和西域的商旅，另外則是一些西域的本地人。

還有一件事情是比較出名的，那就是皇子呂議收留了一個年紀小的山民，本來是要為其伸冤什麼的，後面發現山民的暴動就是從那年紀小的家庭最先引起，才導致後面一系列的流血事件，一度讓皇子議搞得十分尷尬？

邋遢中年人很明顯地緊張了起來，手伸向了腰間的劍柄。

「是啊，當然是追求賞金。」吳東的話讓牧野下意識再次握向劍柄，不過他很快又說：「問題是……西域這個旮旯地方好像沒有文官的府衙？軍方那邊是有一些通緝榜文，但都是襲擊了商隊的匪盜什麼的，你有襲擊過商隊，然後被通緝嗎？」

「呵呵呵……」邋遢中年人盯著陳兵，抬起手比出一個手勢：「四十七個，一個不落。僕人？他們是幫凶，沒有道理不殺。」

旁聽了有一小會的酒館掌柜，他乾脆就明白說：「那個誰，你能逃到西域，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了。」

是啊，換作是自己，殺不殺？陳兵一時間遲疑了，但是卻十分明顯地向後挪，他遲疑不代表願意待在邋遢中年人拔劍一刺，能夠被刺到的位置。

中年人毫無疑問也是來自帝國，不過看樣子來西域的時間並不久。他看著像是一個極為落魄的人，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悲傷往事？

牧野聽到「烏連」兩個的時候額頭冒出了青筋。

總的來說，前來西域開展自己生意的帝國女人並不多，並且姿色上面也只能算是一般般，畢竟姿色好的誰願意來到數千里之外？而且最近帝國的環境越來越好，願意做ｈｔｔps://ｗｗｗ.heｔubooｋ.cｏｍ.ｃｏm這個的女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西域土著確實是有待在營地的人，大多是一些來自西域南部的樓蘭人，另外就是一些附近過來賺錢的女人。

「你說的對。」陳兵已經重新坐到另外一個座位，他說：「但也是傻。」

「你想怎麼樣？」邋遢中年人的聲線聽上去有些沙啞。

牧野聽不懂那些，他深呼吸一口吸了吸鼻子，環視一下周圍，很直白地問：「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說吧，想怎麼著。」

「軍方啊！知道什麼是軍方嗎？」吳東一臉的驕傲，說：「在場的人，估計全是從軍方退役的吧？」

「這要取決於你是犯了什麼事。」陳兵繼續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該喝就喝，該吃也吃。他抹了一把因為啃羊肉而滿嘴油膩的位置，說道：「殺了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邋遢中年人已經將手握住腰間的劍柄，一臉認真地看著陳兵，也在警惕周圍，問道：「換作是你，你殺不殺？」

「多少？」陳兵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一點距離，嘴巴里問：「總共殺死幾個？是不是連僕人什麼的一起幹掉？」

沒錯，營地附近的女人就是過來賺錢，賺的一般是皮肉生意，但實際上她們在營地內只能算是檔次最低的人，還需要與波斯女人、草原女人、百越女人、帝國女人競爭。

陳兵乾脆站起來往後拉開距離，那個說話的人他也認識，是一個中等傭兵團的隊長，與之坐一桌的就是所在小隊的隊員。

「什麼意思？」牧野乾脆盯向了吳東，說：「你不是說我被通緝了嗎？作為傭兵，你們不是追求賞金？」

吳東招呼酒館的夥計再來一罐酒，扭頭看了一眼依然繃緊身軀的牧野，說道：「你把人殺光了，還殺了不少婦孺，令你所在的軍團很被動。因為這樣，軍方和文官扯皮的時候占不住道理，索性的是帝國至少還有律法，不過對你來說沒區別，死了的縣令沒有哀榮，你也因為殺人而遭到各郡縣的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