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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秋聲擺手道：「不用了。既然機緣巧合到了你們手上，就是你的。我不想再睹物思人，平添煩惱。」

鐵秋聲堅持不要。吳秋遇幾番推辭不過，便叫小靈子隨便拿了兩錠。三個人告辭離去。

祁翁看著身邊的祁少城，點頭道：「是啊，我這個孫兒跟我最親。看到他，我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天百……」祁翁抬了一下手臂，卻又說不下去，只有低頭嘆氣。

到了外面，吳秋遇鬆開手。一行和尚問道：「施主，叫小僧出來何事？」

吳秋遇上前施禮道：「大師好。」無涯大師單手還禮，贊道：「小施主少年英雄，為救朋友不惜自損貴體，頗有佛家的慈悲心腸。老衲佩服。」

陳康從小靈子手裡接過解藥，嘻笑著說道：「還是你這丫頭細心。」

小靈子又回到吳秋遇身邊。吳秋遇也讚歎道：「你真是細心。」小靈子仰頭看著他說：「那是。有我照顧你，夠美了吧。」

祁翁傷心過度，幾乎支撐不住，叫少城扶著，緩緩朝椅子走去。祁少城扶祖父坐了，關切地問道：「您沒事吧，要不要回房去歇著？」

吳秋遇從馬上跳下來，又接小靈子下了馬。小靈子問：「崔師兄有什麼事么？」

祁翁求吳秋遇和胡大夫去救醒祁天百。胡大夫說：「無涯大師功力高深，可請大師出手相助。」無涯大師也不推辭，上前把祁天百扶坐起來，開始前後推拿。

吳秋遇趕緊示意他小點聲，說道：「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吳秋遇忽然說道：「既然這樣，那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大家正好有個伴。」小靈子也說：「是啊。」

丘壑對祁翁說道：「少城公子宅心仁厚，有孫如此，老人家也可以安心了。」

小靈子也笑著說：「你趕緊吃吧。再磨蹭，成了廢人可怪不著我啊。」

忽見前面山路上站著一個人，看背影竟是崔柏。吳秋遇大聲喊道：「崔師兄，你怎麼在這？」

曾婉兒偷偷看了吳秋遇一眼，暗自慶幸：「幸虧有鄉野三奇在場，祁翁老人安然無恙，要不然，這傻小子非得恨我一輩子。解救鄉野三奇，我也有份，將來多少也有個說辭。可是，有那個精明的丫頭在他身邊，還能有將來嗎？」想到這，她不禁多看了小靈子兩眼。

崔柏說：「也沒什麼事。就想跟你們道個別。」

一行和尚終於想起來了，便越看越像，興奮地說道：「一心，你還活著！太好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無涯大師攬著祁天百遠離了柱子，口中念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施主不必執迷。」

胡大夫馬上想到了自己的手術刀，可又覺得那東西專切腐壞的血肉，只怕有玷污佛戒之嫌，因此便沒急著開口。

無涯大師用定心劍給祁天百剃了度，賜名「一去」，並叫弟子一行找出自己換洗的僧衣給他換上。又讓家丁去把其餘的弟子找來。

小靈子說：「原來短劍是鐵哥哥送給紀姑娘的，今日正好物歸原主。如今紀姑娘不在了，鐵哥哥把短劍拿回去也好做個紀念。」吳秋遇也說：「正是。」

無涯大師說道：「你有如此想法也是難得。不過，老衲此行並未隨身帶著剃刀，今日剃度只怕有些不便。」

鐵秋聲見眾人都來安和_圖_書慰他，心中不安，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多謝大哥，多謝各位。這個事就不提了。請大師剃度吧。」

鐵秋聲點了點頭，表情卻更加痛苦。無涯大師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邵青堂停下腳步，愣愣地望著她，已經不像原來那麼囂張。邵九佳卻恨恨地說道：「你還想怎麼樣？」

無涯大師道：「你尚未受戒，家中之事仍可自行處理，不必問過老衲。」

「一心？」時隔多年，一行和尚竟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候，吳秋遇和一行和尚有說有笑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吳秋遇和小靈子也很高興，三個人便一起往山下走。一路上，吳秋遇的話不多，只牽馬走在後面。多半時間是小靈子在和崔柏聊天。

聽小靈子一說，吳秋遇也樂得幫忙，便從懷中取出短劍，遞給無涯大師。

陳康把解藥與丘壑分著吃了。

無涯大師嘆了一口氣，說道：「武林至尊翁求和施主，潛心鑽研中原各派武功，希望能創出一套集各家之長的新的武功，造福武林。就在他嘔心瀝血全情投入之際，突然遭遇北冥教主的挑戰。激戰過後，翁施主便不知去向。這幾年來，一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至於這短劍如何流傳出來，老衲也想不出來。」

祁天百合十謝過。他也曾痴迷武功，今日有幸能夠用武林至尊的定心劍剃度，也算是了卻了他俗世的一樁心愿。

祁少城送走了父親和無涯大師，回到大廳。祁翁老人便把傳遞家業的事說了，祁少城堅持不受。丘壑等人幫忙說了，祁少城才勉強應了，跪在地上給祖父磕頭。

鄉野三奇和鐵秋聲、小靈子等人都暗自讚歎，這老和尚武功高深，見識也多，要不是他提前防著，恐怕祁天百的一顆腦袋早已撞破了。

無涯大師點了點頭，說道：「鐵施主的修為和武功都屬上乘，年輕有為，翁施主沒有看錯人。」

想到這，小靈子試探著問道：「好像秋風姐姐正在追查兇手，要找出誰在五台縣清水河畔害了一個姑娘。難道紀姐姐她……」

小靈子感慨道：「崔師兄是個好人，可惜他錯投了師父。但願他以後過得很好，我們祝福他。」

祁少城轉到前面，恭恭敬敬地跪下，說道：「孫兒不孝，讓祖父受委屈了。如今事情已經說開，還望祖父饒過爹爹這一回，相信他已經知錯，必會像從前一樣孝敬你老人家。」

丘壑上前安慰道：「秋聲兄弟，你放心，咱們兄弟今後行走江湖只為這一件事，早晚把兇手找出來。」

這時，丘壑上前說道：「他只知道祁翁老人在柳樹溝，卻不知有我們鄉野三奇在左右保護。殺手來了，被我們打散。怕走露消息，再生事端，我們便護著老人移居他處。昨日我和三弟陳康來到山莊，本想勸祁天百認個錯，把老人接回來，一家人團聚。不成想，卻被這廝引入陷阱，並下藥毒害。幸虧少城公子心地善良，救了我們，還接了祁翁回來。」

小靈子臉上一紅，不再言語。吳秋遇知道小靈子的心意，怕他在無涯大師面前泄露了身份，便又對大師施了一禮，然後跟著小靈子走開了。

祁天百堅定地說道：「父親，少城，你們不用再勸了。我若不能出家www•hｅtｕboｏｋ•ｃｏm.cｏm，情願一死了之。」說著又轉到無涯大師面前，求道：「大師慈悲，望大師成全。」

無涯大師道：「這位祁施主願意皈依我佛，此後便是咱們佛門弟子了。」

崔柏看了看他們兩個，微微一笑，說道：「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兩個……很好。我會祝福你們的。再見了，秋遇兄弟。再見了，小靈子。」說著便大步離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翁淚眼模糊，仍在勸說。祁少城看見了，驚叫了出來：「父親！」

鐵秋聲痛苦地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後來我遇到了紀姑娘……我和紀姑娘情投意合，又都是遇害的開國功臣之後，便結為知己。明月說，她要去五台縣回鄉祭祖，偏巧我那時染了病，不能同行，便把定心劍送她防身。不想……」他再也說不下去，只顧傷心起來。

無涯大師起身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施主竟是菩薩心腸，彌勒的度量。老衲甚是佩服。」

丘壑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兄弟你一路小心。待我們點撥少城小有進展，便來尋你。」

一行和尚還在琢磨小靈子的話，始終不解，便開口問道：「方丈祖師，剛才那位女施主說，您又新收了一個徒弟，是誰呀？」

小靈子低聲對鐵秋聲說：「鐵哥哥，正好我們也要下山。咱們一道走。」鐵秋聲點了一下頭。

祁天百囑咐了兒子祁少城，然後拜別了祁翁老人，便跟隨無涯大師下山去了。此後，便是佛光寺的僧人一去。

丘壑問道：「秋聲兄弟，你怎麼了？」

「多謝大師。」祁天百還要下跪，卻被無涯大師一把扶住。

經過無涯大師的推拿，祁天百漸漸醒了過來。他睜眼看了看，跪著爬到祁翁腳邊，淚流滿面地說道：「我鬼迷心竅，我黑了心肝，我……」說著便把頭往地上撞，直磕出血來。

小靈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晚被邵青堂截住，幸好時秋風出現把她救了。當時時秋風曾經質問邵青堂，是否在五台縣害了一個姑娘。難道那個姑娘就是鐵秋聲的紅顏知己紀明月？

無涯大師問道：「一行，什麼事這麼開心？」一行說：「剛才跟這位小施主說了會話，彼此投緣。」

這一下事發突然，鐵秋聲等人都沒有想到，他身法再快也來不及了。

他此言一出，祁翁和少城都是一愣，急忙苦苦解勸。祁少城也哭得淚流滿面。

吳秋遇和小靈子目送著崔柏漸漸遠去。

祁翁無力地擺了擺手，嘶啞地說道：「拜託大師好好照顧你爹。咱們每年多進香火。」

邵青堂一時沒明白：「什麼解藥？」

其他客人也都站起來，或是致敬，或是道賀。本是應邀參加正名大會來的，不想竟鬧出這麼一堆事來，眾人自覺再待下去也是無趣，便紛紛告辭。

吳秋遇忍不住走到一行和尚身邊，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一行師兄，跟我出來一下。」

崔柏出神地望了小靈子一會，被經過的人撞醒了，便也夾雜在人群中，跟著去了。

無涯大師點頭道：「嗯，不會有錯。老衲當年和翁求和施主有過一面之緣，確曾親眼見過。」

偏巧小靈子的目光剛好也看到她，曾婉兒急忙轉過臉去，倒叫和-圖-書小靈子有點摸不著頭腦。

祁翁老人嘆息道：「唉，算了，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我也不指望誰來報恩。大家各自過日子就好。讓他去吧。」

祁天百學著合十還了禮，然後對無涯大師說道：「大師，弟子還有一事相求。」

祁翁嘆了一口氣，說道：「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兒子，你的爹爹，咱們還是一家人。你起來吧。」

無涯大師接過短劍，脫口叫道：「定心劍！」

一行和尚愣了一下，便被吳秋遇拉著，出了大廳。小靈子和鄉野三奇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並不驚訝。倒是祁翁和祁少城看見吳秋遇拉著小和尚出去，感到奇怪。

丘壑問道：「兄弟這麼急著走么？」

祁少城小聲跟師父說了希望拜師之事。祁翁便對丘壑說道：「丘大俠，我孫兒仰慕鄉野三奇的大名，希望拜你們為師，不知幾位大俠能否勉為其難，教他一教？」

只有吳秋遇心裏明白，因為當年秦長老等人來找師父索要秘笈的時候，也曾提過師父濟蒼生背叛師門、翁求和失蹤什麼的。看來師父濟蒼生和鐵秋聲都是翁求和的徒弟。至於「武林至尊」是什麼，他還不太明白。

祁翁離座，讓祁少城攙著，快步走了過來。看到祁天百隻有腦門上磕出的血，頭頂無事，才稍稍放心，對無涯大師說道：「多謝大師相救。」

祁少城一直把父親送到門口，望著他們走遠了，才不舍地回來。

祁天百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說了一句：「孩兒不孝，對不起您老人家。」說完，便一頭朝柱子上撞去。

吳秋遇馬上想到了丁不二，心中開始惴惴不安，只怕這短劍真是丁不二從鐵師叔家裡偷的。小靈子看到了吳秋遇表情的變化，也大致猜到他在想什麼，小聲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先聽鐵哥哥說。」

來到山下，小靈子問：「崔師兄要去哪裡？」

鐵秋聲拱手道：「小弟拜別三位兄長。」又轉身對祁翁和少城說道：「老人家，祁公子，你們多保重。我要告辭了。」

祁少城見祖父不再追究，高高興興地站起來，回到祖父身邊。

邵青堂又羞有愧，跪下默默給祁翁磕了個頭，站起身，拱手彎腰往後退。邵九佳自然也沒臉再待下去，跟在爹爹身邊低頭往外走。

小靈子聽了，笑著上前說道：「秋遇哥哥，你還是離大師遠點吧。剛才大師已經收了一個徒弟，別再讓他看上你，也帶回山去當和尚。」

卻聽鐵秋聲在一旁說道：「師父說，定心劍並非武林至尊的傳承信物，不過是歷任武林至尊的一個念想。後來，師父便把短劍交給了我……」

鐵秋聲盯著吳秋遇看了半晌，覺得他不像在說謊，便鬆了手。他自覺失態，便退到一邊去了。胡大夫忙跟過去安慰。

丘壑說道：「老人家不用客氣。少城公子是個有德的後生，精明煉達，必能繼承家業。老人家當可安心享福了。」

祁天百一言不發，只閉著眼睛，兩眼流淚。過了良久，祁天百睜開眼來，瞅了瞅兒子少城，又看了看年邁的父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孩兒不孝，沒有顏面在身前伺候您老人家了。我要跟隨無涯大師出家，用餘生為您人家祈福延壽。」

丘壑和胡大夫、陳康簡單商量ｍ•hｅtuｂook•ｃom•ｃoｍ了一下，對祁翁說道：「少城的資質人品，我兄弟無不喜歡，而且我們還沒收過徒弟，按說收他為徒本是好事。只不過，我兄弟閑散慣了，未必能居留太久，況且我們還要去幫著秋聲兄弟尋找仇人。」

無涯大師笑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說笑了。老衲豈敢奪人所愛？」

丘壑等人也都是一愣，驚問道：「這真的是定心劍么？」

祁翁趕緊讓祁少城把祁天百扶起來，流著淚說道：「天百啊，都過去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祁天百說：「叫少城找把匕首來，可使得？」無涯大師搖頭道：「尋常刀械不夠鋒利，奈何不得鬚髮，稍用力又會傷了皮骨，使不得。」

祁翁和祁少城對他們更是不舍，只是苦苦挽留不住，也只得尊重。少城急忙命人取來幾百兩銀子，分給他們作盤纏。

吳秋遇說：「我早就已經不是和尚了，不回去了。今天就想跟你說說話，你不要告訴大師。」

吳秋遇和小靈子同乘白馬，一邊悠閑地往山下走，一邊欣賞著山間的風景。

吳秋遇愣愣地說道：「當年我跌下山崖，是樵夫大叔從山上撿來，送給我和香兒妹妹防身的。後來被鐵拳門的搶了。後來小靈子又幫我從鐵拳門偷了出來。」他不會說謊，又怕牽連到丁不二給他惹禍，因此只說了後面一半，倒句句是實情。

崔柏說：「還沒想好，不過我是不會再回邵家莊了。我師父他行事太……唉，不說了。」說著搖了搖頭。

一行和尚點頭道：「好。能再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祁天百決意出家，父親和兒子同意，無涯大師願意收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想通了，也算是一件喜事。祁少城也站起來，急忙回到祁翁老人身旁伺候著。

吳秋遇咧嘴傻笑。曾婉兒在一旁看了，心裏直泛酸。

鐵秋聲道：「兄長不必掛心，我先去追趕時姑娘，勸她莫再為我的事奔波。不然，害她多年……小弟實難心安。」

小靈子嚇了一跳。丘壑等人都是一愣。就連無涯大師也不禁一怔。

祁少城和鄉野三奇一直把三人送出門口。早有家丁按公子的吩咐把吳秋遇他們的白馬牽來，還另帶了一匹馬給鐵秋聲做腳力。三個人分乘兩匹馬，辭別眾人。祁少城和鄉野三奇目送著他們遠去。

祁天百說：「當年我被遺棄路邊，幸得父親大人收養呵護，我的一切都是父親大人給的。如今出家，我願把身上的一切都留下。此後便可專心禮佛，為父祈福。因此懇請大師今日便在這裏為弟子剃度，並賜僧衣。」

邵九佳稍稍愣了一下，扶著邵青堂出了大廳，連馬也顧不得去牽，直接下山去了。崔柏依然坐在原處，閉目嘆息，並沒有隨著二人離去。

小靈子說：「你們走吧。九佳姑娘，好生照顧你爹。至少他對你會是真心的。」

鐵秋聲聽了，忙對丘壑等人說道：「三位兄長，不必為我的事費心。既然少城人品上佳，資質不差，你們便可安心在此教他些日子。此間事情已了，我正要告辭，你我兄弟自有再會之時。」

眾人在驚異之餘，誰都沒有注意到，鐵秋聲獨自在一旁閉目痛心，兩手直攥出骨頭響來。他忽然擠上前，一把抓住吳秋遇的衣襟，喝問道：和*圖*書「這短劍你從哪裡得來？」

曾可以本來還有意結交吳秋遇和鄉野三奇、鐵秋聲等人，便想暫時留下來。只是蒙昆、柯老三等人與他們都結了仇，待著實在是不自在，便暗中慫恿聶是非勸公子離去。再加上曾婉兒看不得吳秋遇和小靈子親熱，心煩意亂，只想趕緊離開。一眾人便也告辭而去。

眼看祁天百的頭離柱子只有半寸，卻停在了那裡。是無涯大師及時把他攬住。

小靈子一指丘壑和陳康。丘壑和陳康也這時才想起中毒的事來，不禁搖頭。

吳秋遇見他認不出自己，又提醒道：「咱們小時候一起上山打柴，一起在廚房幫忙。五六年以前，我被拐下山了。你再仔細看看，能認出我嗎？」

吳秋遇對祁翁和祁少城說道：「祁公子，恭喜你拜了三位好師父。我們在此住了好幾天，多蒙你熱心照顧。我們也要走了。老人家，你們多保重。」

一行和尚看了看祁天百，急忙合十行禮：「恭喜施主，師兄，……」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阿彌陀佛。」無涯大師不禁猶豫，望著祁翁和少城祖孫二人。

邵青堂急忙掏出解藥，塞到小靈子手裡。

崔柏迎轉過身，見是這二人，迎上來說道：「我在這等你們。我知道你們未必會來，原想等兩天就走，沒想到你們真的從這裏經過。」

丘壑問道：「定心劍向來是武林至尊的傳承信物，怎會流落到外面呢？」

祁少城回來扶祁天百起來，然後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說道：「爹，您安心隨大師去，祖父堂前，孩兒定會好生盡孝。大師，您就成全我爹吧。」

見鐵秋聲要走，吳秋遇和小靈子也相互看了一眼。

吳秋遇看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一行師兄，我是一心哪。」

「等一下。」小靈子忽然叫道。

無涯大師輕輕嘆了一口氣，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老衲便收了祁施主，今後你便是我佛門中人。」

陳康不解地問道：「定心劍交給你，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可怎麼又會流傳出去？是被人偷了么？」

見吳秋遇仍在發矇，鐵秋聲又問了一遍：「你這短劍是從哪裡得來的？」

在山下岔路，鐵秋聲要向北往五台縣方向去追時秋風，吳秋遇和小靈子要南下尋找香兒和柳大叔，三個人分作兩伙，就地告別。

一行和尚問：「你變化太大了，而且武功那麼厲害。怎麼樣，這次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小靈子忽然說道：「秋遇哥哥有把吹毛斷髮的短劍，不妨拿來試試。」

小靈子一伸手，說：「解藥拿來！」

祁翁老人又哭了一陣，對丘壑等人說道：「多虧幾位大俠仗義相助，我一家老小才能團圓。如今我兒天百跟隨高僧去了，也算是個圓滿。待會少城回來，我便把家業傳他，還得請幾位做個見證。」

其實吳秋遇和小靈子心中還有很多疑問，比如那個時秋風是怎麼回事，鐵秋聲為何與鄉野三奇稱兄道弟，這些都只能留待日後慢慢解答了。

鐵秋聲繼續說道：「我師兄濟蒼生痴迷於醫道，師父說我資質好，便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還把定心劍給了我。」

「秋聲兄弟，武林至尊翁求和，是……是你的師父？」丘壑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相識多年的兄弟竟然是武林至尊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