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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劍

作者:朱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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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賀蘭映雪 第057章 黑風匪寨

第五卷 賀蘭映雪

第057章 黑風匪寨

侯格等人看得心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侯格嬉皮笑臉地說道:「嫂子,手累了吧,要不要兄弟我代勞幾下?」邊二娘抽出手來,在侯格臉上推了一把:「你呀,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好吧,讓你佔個便宜。還有你們,一會都有份。」三個嘍羅自是喜出望外。
武奎大驚,想起了江寒,上前問道:「剛才你說智取,怎麼智取?」江寒沒有說話,只是將被捆住的雙臂向上一抬。武奎趕緊讓人給他解開繩子,催促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江寒小聲說道:「那小子雖然能打,卻也憨得要命。你只要把他好言哄了,騙到寨子里,用藥茶毒酒什麼的灌了,還怕他跑了不成?」武奎半信半疑:「這能行嗎?他那麼好騙?」江寒撇嘴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他的底細。如果成功,就算是我入夥的見面禮。只是你們不能讓他看到我,不然他會起疑心。」武奎想了一下,終是信了,他解下自己的披風丟給江寒,然後催馬過去和吳秋遇說話。江寒用披風把自己包裹嚴了,躲在一邊偷偷瞧著。
邊二娘看到綁著的三個人,也很意外,撇著嘴笑道:「呦,我說三位客官,嫌我的客棧住著不爽,又到黑風寨投宿來了?這裏的條件怎麼樣啊?」
武奎一愣,不禁瞅了一眼邊二娘。邊二娘一時慌亂,更叫他心中起疑。武奎朝門外喊道:「誰在外面,給爺爺滾進來!」江寒知道躲不過去,他重傷在身,斷然跑不過馬匪,只得硬著頭皮走進來,同時想著怎麼應付眼前的場面。
江寒衝到門口,正好與幾個嘍羅迎面撞上,他隨便喊了一句:「有刺客,快去保護當家的!」便趁亂擠了出去。眾嘍羅急著去看當家的,只顧往裡跑。江寒得以逃脫,正自慶幸,忽見吳秋遇盡在咫尺,鬧不清是人是鬼,不由得大驚失色。他提起短弩再要射,才發現剛才僅有的一支短箭已經射出去,現在短弩成了廢物。他把短弩往吳秋遇身上一砸,趁著吳秋遇躲閃的工夫,倉皇逃去。
馬匪閃開,武奎上前對吳秋遇說道:「這位兄弟,剛才多有得罪。我看這是一場誤會。」吳秋遇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暫且放下了架子,開口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叫他們散開,我要走了。」武奎道:「好說好說。看兄弟好俊的身手。你這是從哪來,到哪去呀?」吳秋遇說:「我是過路的,現在急著去找人,不想跟你們多說。你叫他們閃開,咱們各走各的。」武奎說:「找人?嗨,兄弟你早說啊。這裡是茫茫大沙漠,方圓幾百里。你一個人上哪找去?」吳秋遇一愣,這正是他發愁的地方。武奎說:「你看我手下好歹有幾十個弟兄,又有馬,不光這裏,前面寨子里還有。要是我們幫你一起找,會不會快些?」吳秋遇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武奎說:「兄弟你這是信不過我呀。咱們不打不相識。都是行走江湖的漢子,哥哥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況且,你有這麼好的身手,我們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你若信得過我,就跟我到寨子里去,召集人手,分頭去找。你要信不過我,我馬上帶人離開,二話不說。你看怎麼樣?」
邊二娘顫抖著拾起武奎掉落的匕首,慢慢站起來,向小靈子走去。老叫花子叫道:「你要幹什麼?都到這份上了,別再作孽了!」小靈子成功地讓幾個歹人翻了臉,也算是給被害的秋遇哥哥報了仇,對死亡的威脅倒也不懼。
一個嘍羅正在擺弄從小靈子那裡得來的短弩。江寒見了,一眼認出,他靈機一動,上前說道:「兄弟,是不是不太會用?要不要我教教你?」那嘍羅正擺弄不靈,一聽有人要教他,自然高興,趕緊把短弩遞了過來。江寒假意給他比劃了兩下,然後說道:「嗨,這是壞的!你從哪撿來的破爛?」那嘍羅竟然信了:「我說我怎麼和圖書用不了呢,原來是壞的。真晦氣,不玩了。」說完便走了。江寒拿著短弩和僅有的一支筷子箭,繼續去追武奎。
最先進來的是個小鬍子,小靈子他們三個都沒見過,這就是黑風寨二當家的侯格。另有三個嘍羅跟在他身後。侯格帶人去波羅地打劫,先後遭遇江寒和吳秋遇,傷亡了幾個人,心中好不窩囊。正在喝悶酒,忽然聽說手下人捉來三個生人,其中還有個小妞,便忙不迭過來瞧看。
吳秋遇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找小靈子,如今無計可施,聽了武奎的話,覺得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他倒沒有傻到輕易相信武奎的話,他是這麼想的:「如果靈兒他們是被馬匪劫走了,我跟著他們正好可以進到他們的老窩,把靈兒他們救出來;如果靈兒他們沒有被馬匪劫走,我跟馬匪的頭目在一起,讓他派手下幫著尋找,找得倒也快些。他們找到了定會帶回來,也不用擔心靈兒他們被什麼人害了。」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跟你們去。不過,你們真得幫我找人。」武奎見吳秋遇果然答應,非常高興,連連應承:「放心吧,沒有我辦不成的事。來,事不宜遲,咱們邊走邊說。」
小靈子搖頭欲掙脫,怎奈掙脫不得,只發出嗚嗚之聲。倪幫主和老叫花子叫罵了幾聲,無力阻止,都低下頭去。侯格和三個嘍羅顧不得理他們,都淫笑著圍上來,湊到近處看熱鬧。邊二娘在外面摸了幾把,存心要在男人面前進一步羞辱小靈子,便把手伸進小靈子的衣襟裏面。
黑風寨就是土崗側面紮下的一個簡易的寨子。籬笆裏面圍著十幾間茅屋。中間有一個稍微高大一些,像是磚石砌壘,應該是寨主武奎的住處。
武奎剛想追出去,忽然覺得手臂麻木,半身麻木,手裡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他望著自己的手臂,驚恐地叫道:「箭上有毒!」「當家的!」邊二娘撲過來看他,被武奎一把推開。武奎用另一隻手把筷子箭拔|出|來,看著手臂上冒出的紫黑色的血,無奈地哀嚎叫罵。
「二當家的,你怎麼了?」有個嘍羅走過來,笑嘻嘻地要拍他起鬨。只見侯格被他一碰,直挺挺向旁邊倒了下去,硬生生摔在地上,再也不動。那嘍羅大驚:「二當家的!二當家的!你怎麼啦?我可什麼都沒幹哪!」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馬上過來觀看。邊二娘在侯格鼻子底下探了探,急忙縮回手去,驚叫道:「他死了!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江寒知道,再拖延下去自己是必死無疑,他顧不得多想,提起短弩,便朝武奎射去。武奎舉起匕首剛要砍下,猛見江寒射出弩箭,也是大驚失色,隨手亂擋,手臂上便中了一箭。江寒在慌亂中也沒來的及瞄準要害,只是隨便射了一箭,然後轉身就沖向門口。
三個嘍羅聽罷,魂不附體,一個個叫喊著,倉皇跑了出去。邊二娘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要說得罪仙女,她可是得罪得最狠的。這二當家身強體壯,手指頭碰都沒碰到人家一下,說死就死了,不是中了詛咒或仙法又是什麼。
「有人來了。」倪幫主聽到外面的動靜。三個人安靜下來,注視著門口。
「你不要過來!走開!」小靈子拚命地掙扎著,幾乎要哭出來。眼看侯格的手就要摸到小靈子的胸前了,小靈子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只是繼續喊叫著。
一個女人走進門來,小靈子一眼認出來,來的竟是風雲客棧的老闆娘。按鑽地鬼的說法,她是黑風寨大當家的武奎的相好,人稱邊二娘。看來這裏應該就是黑風寨。倪幫主和老叫花子也認出她來,暗叫不好,心說:剛從她的黑店出來,沒想到又撞到她手裡,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
一進門,就看見眾嘍羅圍著武奎不知如何是好。倪幫主見吳秋遇進來,唉聲喊道:「和-圖-書丫頭不行了。」吳秋遇衝到小靈子面前,把她的臉扶起來,只見她面色蒼白,兩眼緊閉,已經完全不醒人事。吳秋遇抽出定心劍,隨手斬斷繩子,把小靈子輕輕抱在懷裡,心疼地流下淚來。
小靈子叫道:「你們幹什麼?欺負老人家。」「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不欺負他。那你陪哥哥玩玩?」侯格說著,抬手向小靈子的臉頰摸去。小靈子大叫道:「你幹什麼?把手拿開!」
小靈子笑道:「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說我是胡說,顯見你是心中有鬼!」邊二娘自知失言,忙在武奎面前狡辯道:「這丫頭靈牙利齒,專會胡說!我是怕當家的上她的當!」武奎說:「我知道。她騙不了我。」小靈子高聲喊道:「江師兄,在門外站著多難受,不如也進來說話吧。你在風雲客棧那個相好的也在這呢。」原來小靈子早就瞥見了江寒的身影。
江寒蘇醒過來,馬停了叫他得以喘息。他慢慢爬起來,看明了形勢,悄悄解著繩子。有馬匪看到了,圈馬過來,罵道:「小子,你想跑?」江寒趕緊作揖道:「大哥不要誤會。我是有話要對你們當家的說。說晚了,可就有人要吃虧了。」那馬匪便要去向當家的彙報。武奎也聽到了,讓人放他過來,開口問道:「小子,你要跟爺爺說什麼?」
倪幫主和老叫花子哀痛不已。邊二娘瘋了一般地狂笑起來。
這時候,一個嘍羅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大當家的!仙女……老闆娘……二當家的,死,死了!」江寒來不及躲閃,被他撞個趔趄。嘍羅就衝到了屋裡。武奎噌地站起來,罵道:「慌什麼,好好說,到底誰死了?」
邊二娘舉起匕首,使盡全身的力氣,向小靈子的心窩刺去。小靈子「啊」了一聲慘叫過後,頭漸漸垂了下去……
一場打鬥就此終止,眾馬匪都鬆了一口氣。只有那三個受傷的,滿腹委曲,又沒處說理。江寒獻計成功,也蹭了一匹馬。眾人騎馬向黑風寨走去。
吳秋遇見武奎走遠了,趕緊把茶水倒了,沒想到茶水竟然在地上燒起一團白沫來,呲啦作響。吳秋遇這才知道,原來水裡不只是蒙汗藥那麼簡單,已然被下了劇毒,不由得暗自慶幸。忽然想起剛才嘍羅說到「仙女」和「老闆娘」,他稍稍想了一下,猜測著會不會與小靈子有關,便也快步追了出去。
侯格瞧了瞧倪幫主和老叫花子,見二人身上沒什麼樂子,便直接走到小靈子面前。小靈子懶得看他的嘴臉,轉過頭去。侯格笑道:「呦,小丫頭,挺有脾氣呀。」倪幫主怕小靈子吃虧,在一旁叫道:「大王,我們都是路過的,迷路困在沙漠。想是被你們救了,不知該如何感謝……」侯格瞅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到底多吃了幾年咸鹽,還算是個懂事的。這丫頭是你閨女?老子看上了,把她送給我,就算是你的答謝了。如何?」倪幫主說:「大王,說笑了。我知道你們都是江湖中人,都是講義氣的漢子。你高抬貴手,把我們放了,我們自會記著這份好處。身上的錢都可以給你們。」侯格乾笑了兩聲,一招手。一個嘍羅上去在倪幫主肚子上搗了一拳。倪幫主中毒在身,運不得功力,這一下全憑肉身去捱,自是痛楚不堪。
吳秋遇已經聽到了小靈子的慘叫聲,他顧不得搭理江寒,快步朝茅屋跑去。
倪幫主也醒過來,馬上明白了自身的處境,自是一樣焦急,嘆氣道:「咱們還是疏忽了,著了歹人的道。」小靈子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一時睡著了,沒能好好防範。」倪幫主安慰道:「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大意了。」老叫花子問:「咱們不會就這麼完了吧?」
進了寨子,武奎熱情的招呼吳秋遇到自己的屋裡說話,並暗中囑咐人在水裡下了蒙汗藥。江寒在裹著披風,在門口偷hetubook.com.com偷觀望。有嘍羅端著茶水過來,江寒偷偷把他叫到一邊,又往吳秋遇的杯子里加了些毒藥。那嘍羅看得直發愣:「這,還能喝嗎?」江寒說:「他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裏喝茶的規矩。你只管送去。」
武奎直盯著邊二娘,一個小丫頭能說出這種話來,顯然不是隨口編造的。邊二娘緊張地搖頭道:「我沒有,你別聽她胡說!」武奎說:「要是沒被她撞見,剛才你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怎麼就斷定她要胡說?」「我……你聽我說……」邊二娘被武奎的眼神嚇壞了,一時編不出話來。
江寒不想讓吳秋遇看到他,站到馬的另一側,低聲說道:「那小子不好惹,動起手來,難免有弟兄吃虧。所以只能智取……」武奎輕蔑地瞅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算是獻媚邀功,想讓我放了你吧。」江寒連忙解釋:「我可是真心為弟兄們著想啊。我知道他……」「哈哈哈哈,小子,你別費心思了,爺爺先叫小的們拿了他,回去把你們一併處置。」武奎說著,一揮手,「小的們,上!」江寒的話他顯然沒聽進去。江寒暗自冷笑,一邊繼續偷偷解繩子,一邊等著看熱鬧。
武奎帶著人正要返回黑風寨,眼看離寨子不遠,卻遠遠望見騎著一匹矮馬的吳秋遇,便帶人沖了過去。吳秋遇急著找人,不想打鬥,便要催馬離開,可是那野馬年幼,終究跑不過馬匪,很快就被趕上。十幾個馬匪搶著前去把他圍住。
小靈子剛才被邊二娘一通揉摸,連緊張帶羞憤,氣得發抖。眼看嘴臉醜惡的侯格又要來羞辱自己,恨不得馬上死去,掙扎著把頭要往後面的樁子上撞,怎奈那木樁太矮,只到脖頸底下,根本碰不著,急得她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大聲叫喊:「你走開!不要碰我!」
過了良久,老叫花子先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著,先是嚇了一跳。他用力地扭蹭了幾下,無濟於事,開口問道:「這是哪啊,咱們怎麼到這了?」小靈子說:「咱們被壞人捉來了。」老叫花子直跺腳:「我怎麼這麼倒霉呀!」
沙地上。江寒昏睡不醒。一伙人騎著馬揚塵而來。有人看到了地上趴著的江寒,朝帶頭的喊道:「大當家的,那有個人!」這個大當家的正是黑風寨的寨主武奎,他勒住馬,看了看,吩咐了一聲:「拖回去!」有人下馬把江寒捆了,拿長繩在馬後拽著。一伙人揚鞭策馬,繼續向黑風寨奔去。江寒在疼痛中醒來,很快又昏死過去,身上的衣衫早在地上磨爛了。地上留下斑斑血跡。
倪幫主見小靈子不再言語,知道她心裏難受,在一旁勸慰道:「丫頭,別聽他的。他說的未必是真的。」小靈子看了看倪幫主,點了點頭,心說:他設計陷害秋遇哥哥,就是要死,也要讓這狗賊先死。想到這裏,她暫且忍住悲痛,強裝笑顏說道:「哼,隨你怎麼說。大當家的,你只要找他們問問,昨夜是誰孤男寡女,在風雲客棧後面的屋子裡……我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江寒急忙向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就把短弩端了起來。武奎一見,火氣更大:「你還敢爺爺動手?來人哪!」「不,不敢!」江寒急忙把短弩放到背後。武奎一把從靴子里抽出匕首,便向江寒捅去。江寒大驚,閃身勉強躲過,沒刺中要害,那身上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邊二娘嚇得尖叫。這時候聽到外面有急亂的腳步聲:「大當家的,怎麼了?」應該是一夥嘍羅聞聲趕了過來。武奎抬手又是一刀。江寒的肩頭又見了血。
十幾個馬匪爭著要把吳秋遇拿下。吳秋遇見他們人多,知道不使些手段,自己很難脫身。他急著去找小靈子他們,不想與馬匪久作周旋,直接運動內力,暗自提氣在手。一個馬匪正要從背後偷襲。吳秋遇揮手打出一記「干拍鬼影」。他這一掌倒沒往人身上打,只見m•hetubook.com.com那匹馬硬生生向一旁倒去。馬背上的人甩落下去,被倒下的馬砸斷了一條腿,就地哀嚎。其他人都是一驚。吳秋遇接著又打出一記「驅伏雙鬼」,兩個人應聲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被馬鐙一牽扯,先在馬屁股上磕了一下,慢慢跌落下去。其餘的馬匪都驚呆了,不敢再上前。
小靈子當然明白江寒說的傻小子是吳秋遇,一聽他說到「傻小子等著當家的幫他找人」,馬上知道吳秋遇也被他們誆到黑風寨了,心裏一急,開口問道:「秋遇哥哥在哪兒?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江寒故意說道:「喝了我親手調製的一碗毒茶,那可是劇毒呦,你說他會怎麼樣呢?」小靈子頓時心如刀絞,沒想到秋遇哥哥為了找她,這麼快就著了歹人的道。
小靈子說:「放心吧,一時半會死不了。要殺他們早殺了,你現在不還好好的?這裏只有咱們三個,看來秋遇哥哥沒事,他會想法來救咱們的。」老叫花子說:「盼著他趕緊找來。萬一馬匪們不耐煩了,先要對咱們下手,那咱們可就完蛋了。」小靈子看了看他,囑咐道:「待會來人,你可不能亂說話。我想想怎麼對付他們,說不定能有逃生的辦法。」老叫花子趕緊點頭:「我知道,你這丫頭主意多,我們都聽你的。對吧,幫主?」倪幫主也點了點頭。
江寒手持短弩放在背後,一進門就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大當家的,是我。這裏發生什麼事了?」他又假裝忽然看見小靈子,故作驚訝道:「啊,這丫頭在這啊!真是巧了,她跟那個傻小子是一夥的。傻小子還等著當家的派人幫他找人呢,沒想到早讓你們給抓來了。大當家的真是厲害!」他一通裝腔作勢,還真把武奎給一時給哄過去了。邊二娘暗自慶幸。
倪幫主也在一旁叫罵道:「狗賊,你不要碰她!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你不得好死!」侯格奸笑道:「今天老子就要欺負她,有本事你就讓老子不得好死。哈哈哈哈。」邊二娘和三個嘍羅也在一旁笑嘻嘻地看著熱鬧。
小靈子開口問道:「你是黑風寨的大當家的?」武奎看著她,冷冷說道:「是又怎麼樣?」小靈子說:「那,那位老闆娘是你什麼人?」武奎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邊二娘聽話頭知道小靈子要把自己跟江寒私通的事給捅出來,一著急失口叫道:「當家的,別聽她胡說!」她見武奎站在小靈子面前,並沒什麼異樣,而且自己那麼得罪她也沒見怎樣,已經不再相信什麼仙女的說法,情急之下也走了過來。
小靈子慢慢醒來,覺得身上發緊,想要活動一下,才驚覺自己被繩子捆著。她猛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髒亂的屋子之中,倪幫主和老叫花子也都在旁邊的樁子上捆著,好像仍未清醒。小靈子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心中萬分焦急。她轉過頭,小聲叫道:「老幫主,老幫主!老叫花子!」
胡楊樹下。吳秋遇看不到小靈子他們的身影,又驚又怕,又恨自己,悔恨自己不該久去不歸,讓他們幾個沒有防禦能力的人身處險地。他愣愣地站了一會,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地上沒有血跡,看來這裏沒有發生過打鬥,說不定他們並未遭遇馬匪,只是見自己就去不歸,出去尋找了也說不定。想到這裏,他心中稍安,重新又有了希望。他飛身上馬,在曠野中追尋小靈子和兩個乞丐的蹤跡。
侯格得意的笑著,一隻臟手眼看就摸到了小靈子的臉上。忽聽門外有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是誰在這裏偷腥啊?」侯格愣了一下,趕緊收了手,去門口迎接,滿臉堆笑道:「嫂子來啦。」
嘍羅把茶水端進去。武奎招呼吳秋遇喝茶。吳秋遇端起茶杯,想起風雲客棧的事,不免猶豫。武奎見他不急著喝,催促道:「兄弟,快喝呀。喝完了,咱們馬上找人去。」吳秋遇說:「哦,我在想找m•hetubook.com.com人的事。」武奎說:「嗨,咱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你一路辛苦,先喝口水解解渴,我馬上安排找人的事。」吳秋遇盛情難卻,只得把茶水端到了嘴邊。武奎心中暗喜。江寒在門外也急等著吳秋遇喝下毒茶的那一刻。
侯格的手卻停了下來。嘍羅們在一旁起鬨道:「二當家的,快摸呀!」邊二娘也說:「怎麼,膽怯啦,還是知道憐香惜玉了?你要是有色心沒賊膽,不如讓這個兄弟先來好了!呵呵,真沒用!你到底行不行啊?」「二當家的,快點呀。要不,我可要上啦。」倪幫主和老叫花子也很納悶,莫非這小子良心發現了?
小靈子半晌沒有感覺,睜開兩眼。只見侯格表情僵硬,目光獃滯,嘴角淌著白沫,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倒像死了一般。小靈子驚呆了。
邊二娘慢慢爬到門口,見武奎快步走來,驚魂稍定,大聲叫道:「當家的,快來呀!鬼,鬧鬼呀!」武奎走進門來,急忙扶起邊二娘,看她全身並無傷痕與血跡,稍稍放心,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邊二娘閉著眼一指侯格的屍體,說:「侯格死了!你自己去看吧!」
武奎把邊二娘推到一邊,轉身瞪著江寒:「小子,你怎麼說?」江寒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小靈子補充道:「江師兄,昨天晚上的事你就忘了?老闆娘該多傷心啊。我知道,我跟秋遇哥哥昨天不該打擾你,害得你以為是大當家的去了,還鑽到柜子里。我在這給你賠罪了。」一聽說江寒與邊二娘私通之時,已經知道那是他的相好,武奎更加怒不可遏,逼到江寒面前,喝問道:「知道是爺爺的女人,你還敢動!小子,你夠膽子!老老實實說出來,爺爺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嘍羅喘了一口氣,慌亂地說道:「二當家的,二當家的死了。老闆娘還在那,您快去看看吧。」「怎麼回事?」武奎大驚,急忙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又忽然停下,回頭說道:「兄弟,你先喝水。我去去就來。」吳秋遇點頭道:「好,大當家的,你快去吧。」
武奎跟著嘍羅匆忙走了。江寒聽他們提到老闆娘,生怕自己與老闆娘私通的事漏了,也急忙遠遠跟著去看。
小靈子說:「你真是好買賣,想不到這黑風寨也是你的分店。」邊二娘走到小靈子面前,說道:「哎呀,我說妹子。看你也是個挺機靈的人兒。我說你們跑了也就跑了,老娘自認倒霉。怎麼又送到老娘手裡來了?」小靈子說:「你很得意是不是?我覺得你應該趕緊放了我們,免得大當家的來了,有些話說出來不好聽。」
老叫花子見狀,在一旁說道:「她是仙女,你們得罪了她,都不會有好下場!現在死了第一個,下一個就是你們!」
邊二娘愣了一下,知道小靈子說的是她和江寒偷情的事,趕緊抬手捂住小靈子的嘴:「你以為能嚇唬住老娘是不是?老娘不吃這一套。既然那個事你也知道了,那我也讓你嘗嘗甜頭。」說著另外一隻手向小靈子胸前摸去。
武奎讓邊二娘站到一邊,過去踢了踢侯格,叫道:「老二,你怎麼了?起來呀!這到底怎麼回事?」邊二娘躲得遠遠的,指著小靈子說:「都是那丫頭!是她害死的!」武奎怒視著小靈子,一時不知如何罵起,因為他看到小靈子和另外兩個人都是在樁子上牢牢捆著的,應該是下不了手的。江寒在門口閃了一下,又迅速躲了起來。
侯格一把抓住邊二娘的手,說:「還是嫂子心疼兄弟。」說完又趁機在她手心舔了一下。邊二娘甩開他的手,笑罵道:「連老娘的便宜都敢沾?小心當家的扒了你的皮!」侯格趕緊賠笑道:「嫂子不是那種人。嫂子最疼兄弟們了。嫂子的手真香。」邊二娘騷|浪地笑了起來,邊笑便說:「你傻啦,現成的小妮子等著你摸,還不趕緊的?」「遵命。」侯格捋胳膊挽袖子,嬉笑著向小靈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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