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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八遍怎麼了？」

他由衷的感謝張淑平，腦洞沒開在女朋友身上。

夜色微蒙，電影宮前已是一片喧囂，紅毯從大門口直鋪到路邊，記者和影迷分列兩側，共同迎接最高潮的來臨。

大會似乎故意把兩組華語電影臨近安排，走在她們前面的，正是侯孝賢的《薔薇的名字》，而女主角，則是艷幟高張的舒其。

話說范小爺現在感覺特棒，她終於正式穿上了這件禮服，還配合的做了個童花頭。齊齊的劉海，加上兩邊的垂髮，花瓣似的襯著小臉蛋。

最後，千萬不要搶了電影的風頭。

「你錢花得差不多了吧，當然得給你補上了。」

范小爺和張婧初有了經驗，要淡定多了，面帶微笑的擺手示意。然後踩著舒其的尾巴，站定，擰身，噼里啪啦的被一頓猛拍。

倆人已經快挺不住了，合計乾脆就賣了，誰知又冒出個MK2來，簡直吊絲救星。

21日，第54屆戛納電影節閉幕。

褚青縱然心動，也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回去跟李昱商量了下。

「這麼好？」她眨了眨白面膜上露著的那兩隻大眼睛。

當然，你要樂觀點考慮，加上挪威的六萬，就有二十多萬了，不僅回本，還賺了小一百萬。於是么，這幫沒見過錢的窮吊絲，瞬https://m.hetubook.com.com間就高潮了。

……

又過了一天，到了20號，褚青等人再次約見了勞倫杜特龍，商談合同細節。頗為意外，MK2真的很實誠，沒有漫天要價，沒有霸王條款，只是提出個標準範圍內的價錢，12％。

夜，酒店。

雖然李昱感覺沒啥問題，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到處打探了一番。褚青把朋友圈都騷擾個遍，重點諮詢了市川尚三和葛文這倆哥們，成功了解到MK2的家底以及操守，蠻值得信任的。

「Hsu Chi！」

首先，你要穿得讓人印象深刻，可沒有人真的會在乎你穿了什麼。

范小爺微微愣住，稍後才反應過來，把這茬忘了，片子還有李昱的投資呢。

同樣是情侶檔，褚青就不用擔心被噴，他甚至都不用刻意裝低調。有本事的，才叫低調；沒本事的，頂多算不起眼。

「那可不行，咱們家就得你管錢。」

《薔薇的名字》的劇組一出現，影迷就開始嘩嘩的鼓掌尖叫，高喊著舒其的英文名。法國人居然很喜歡這樣的打扮，負責轉播的某電視台司儀更兩次大讚，「極其漂亮！」

這些，跟看客們無關。

「你說我們能拿獎么？」范小爺細細的把禮服掛好，問道ｗｗｗ.hｅtuboｏk.ｃoｍ•ｃｏm。

《今年夏天》的發行工作很尷尬，貌似有眾多買家，其實沒半點乾貨，在四十萬這個價格上卡得死死的，而且態度特渣，都特么一副：賞！賜！還不趕緊跪舔謝恩的操蛋德行。

杜特龍壓根就沒針對這些慫貨，五萬？OK！四萬？也OK！你拿走。不是不想講價，你要多了，人家也沒錢啊。

這是實話，五個人連吃帶住的，全靠她的卡，好容易攢下點金庫，又所剩無幾。此刻聽男朋友一說，丫頭笑道：「不用給我了，都是你自己的，我以後還能掙呢。」

這可真巧了，她那件戰袍，也是張淑平設計的。

好險！

好吧，冤枉人家了。

活脫脫一個中國娃娃，簡直萌到爆。

但緊接著，比方才更強烈的一陣喊叫聲響了起來，並且持續不斷，愈發整齊。

褚青剛邁步，就嚇了一跳，表情特無辜，僵硬的揮了揮手，不像在接受歡呼，倒像是極力撇清關係，「不是我讓他們喊的！」

「啊？」

「不幹嘛啊，全給你。」

其次，優雅，得體，才是A咖明星的自我修養術，那些花里胡哨的女藝人，只是為了給國內觀眾發發通稿罷了。

其實對今年的影展，評論家早有註腳，就是失敗。因為入圍的那些片子，和*圖*書不值得任何驚嘆與讚美，從場刊評分就能看出，僅僅有一部《鋼琴教師》超過了3分，餘下都在2與更2之間糾結徘徊。

「你倒是心寬！」

就如後世的某屆影展，布拉德皮特先是和劇組走完紅毯，然後折回去陪安吉麗娜朱莉，再走一次。這被認為是戛納最浪漫的事情之一，因為他們尊重了傳統。

真正的利潤大頭，是在英、德、美、日等地的票房分成，以及法國的院線公映。MK2手裡掌握著本土第三大院線，想捧紅一部電影，太容易了。

褚青曉得沒理，自覺閉嘴，就聽裡邊悉悉索索的穿了脫，脫了穿，又過了好久，人才閃出來。

他也很欣慰，哥跟你鬥智斗勇不是白練的。

「……」

紅毯只有二十米長，每組展示的時間約為四十秒。舒其估計太嗨皮，忘了這茬，戳在正中不停的拗造型，把侯孝賢搞得很無奈，只得陪站。

褚青滿臉的大義凜然，這種原則性問題，他可不會犯錯誤，誰知道她是不是欲擒故縱。

她敷了片面膜，慢吞吞的爬上床，盤腿坐在男朋友對面，就跟洞房夜查禮金的新娘子一樣，問：「哎，等錢到手了，你打算幹嘛？」

「褚！」

看了一會，他見女朋友還沒從衛生間出來，不由喊道：「行了，別臭美https://m.hetubook.com.com了！」

「哎呀，我試試合不合身。」丫頭道。

果然，范小爺通身舒爽，欣慰道：「行，既然你誠心，那我就收了啦。」

「褚！」

一般電影發行的代理商，要抽取凈利潤的6％到12％作為傭金，就算對方強勢點，他們也做了最壞估計，15％以下，皆能接受。

所以咧，這四國片商，一共才特么給了十幾萬美金，心塞滿滿。

他算有點本事的，但跟布拉德皮特比……好吧，我們還是來看看紅毯。

話說歐洲的電影市場，主要集中在英法德三國，其他的就是玩鬧，可以忽略不計。他們的片商每年跟撿剩飯一樣，淘點小成本電影，回去鼓搗鼓搗，賺些辛苦錢，勉強夠活。

褚青靠著床頭，正裝模作樣的看法語電視劇，這種嘰里咕嚕的語言，可比英語圓潤多了，聽慣了特舒坦。

「褚！」

張婧初就樸素了些，只是一身水墨風的白色長裙，纖細婉約，氣質倒很搭。她們都不懂紅毯的規矩，幸好帶著作品來，還是新人，總不算太逾越。

「大姐你一晚上都試八遍了。」

紅毯，華服，夢想，榮耀，殿堂……此種場面，即便是張婧初的安然性子，也不禁沸騰起來，那是種由內到外的顫慄感。

既然可行，那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代理費多少和*圖*書而已。

褚青只瞄了一眼，再沒敢偏頭，太驚悚了！到處露肉不說，無論是百樂門風格的髮型，還是三等下處般的紅白妝，都濃濃散著一股「正面上我吖」的敢腳。

她探出腦袋，不滿道：「明天就閉幕了，我打扮好點不也是給你長臉么，嘮叨個屁！」

戛納的紅毯，並非像中國媒體YY的那樣，它火爆，但是極其嚴格：

褚青這邊全炸毛了，還以為進了黑店，妥妥被玩死了。但一聽後續補充，哪四個國家？荷蘭，瑞典，匈牙利，阿根廷……

對很多電影人，很多明星來講，這短短几十秒，卻可能濃縮了畢生精彩。

不過，這貨撓撓頭，忽然又惦記起一件事兒，道：「哎，你說，我跟李昱該怎麼分呢？」

「Hsu Chi！」

他們是這麼琢磨的，結果呢，當天晚上，杜特龍就傳來消息，已經賣掉了四國發行權。

雙方極其迅速的達成共識，並表示合作愉快。

由於《今年夏天》的一定影響力，劇組待遇亦得到提高，從開幕的垃圾時間，升級到前半段出場。

「我哪知道啊，拿不拿就那麼回事吧，反正都給人家代理了。」

海外發行往往是長線操作，可能一兩年之後才能收回全部盈利，但起碼是個念想，給李昱增益了各種BUFF，不至於成天躁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