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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到釜山有四百多公里，走高速要五個小時左右。那貨歪在座椅上，一路眯覺，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車速減緩，然後有人輕喚：

朴仁勇在前面帶路，褚青不緊不慢的跟著，周圍儘是貼滿了電影廣告的建築物，還有各式攤位、展台、活動以及咚咚咚的電子樂，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似乎擠進了好幾萬人。

晚七點鐘，會場外。

所謂海雲台，就是個海濱療養的地方，沒啥特別，可以參見亞龍灣。

緊跟著，又有人招呼，這次是《芳香之旅》的導演張家瑞。

還有一位變態的黃毛小伙，也行禮道：「我是市原隼人。」

「今天，我們很榮幸請到了一位出色的電影人。」

他們有一個挺特別的榮譽，叫亞洲年度電影人獎，授予當年為亞洲電影產業與文化發展做出突出貢獻的製片人、導演、影展策劃等等。

《芳香之旅》受主辦方的極力邀請，便將海外首映式放在了釜山，小初正在拍《尖峰時刻3》，就沒跟過來。

當初老賈拍《站台》，人家還給了1萬美元的扶持基金，所以是個挺重實效的地方。而他過來參展，一是為了領獎，二是《瘋狂的石頭》被選做了閉幕影片，于情于理面子都得給。

之後是李秉憲，崔始源，文根英等人，這些演員也博得了極大的歡呼。

而褚青的準備工作，一是研究劇本，二是看了大量的好萊塢類型片，三是去街上觀察那些人形生物，以便儘快的貼合角色。

丫吐槽吐得正爽，冷不丁被打斷，扭頭一瞧，一個漂亮的日本妹正戳在後面，行禮道：「我是蒼井優，很高興認識你。」

「呃，你好。」

朴仁勇莫名其妙的很亢奮和圖書，還帶著一絲自得，手又一揮，介紹道：「那個就是亞洲電影之夜的會場……這個是新浪潮的會場……這個是韓國電影全景的會場……哦，這個是我們今年啟動的亞洲電影市場的交易館。」

進到裏面，會場已布置成晚宴的形式，二十多張圓桌，鋪著白布，正前方是高台。

他連忙起身，道：「你們等會要上台么？」

他告別翻譯，自己進了酒店大門。

「啊啊啊！！！」

他略微驚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釜山影展，場面能搞這麼大。

……

擔任臨時主持的文根英，披著條小白裙子巴拉巴拉道：「作為演員和作為投資者，他都取得了非常輝煌的成就。大家知道，釜山影展設置了一個亞洲年度電影人的獎項……」

對方的年齡較大，周遜也起身問候。

「李准基我愛你！」

話說釜山電影節創辦於1996年，今年是第11屆，之前的主會場在南浦洞，從第9屆開始改到了海雲台。

「……」

褚青要領的就是這個。

朴仁勇抽了抽眼角，應道：「應該是鮑魚宴。」

褚青心裏一抽，艾瑪，您是女的啊！畫風太任性了！

影展主席金東虎，副主席安聖基率先亮相，安聖基跟劉德樺拍過《墨攻》，算圈內的大前輩。

話未說完，全場都瞧向了那個位置。

經過16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以及17個小時的時差搗亂，丫完全是頂著那顆昏昏沉沉的腦袋走出機場。

當某位長發細目的男人出現時，氣氛瞬間飆到了最高點。

……

接著是唱歌的崔明亮，踢罐子的大剛，痛哭的捍東，一瘸一拐的宋金明，囂張的傻強，臨死的王薄，啪啪啪三槍的李天wｗw.hｅtuｂｏoｋ.com.ｃom狗……

「那是辣白菜么？」

蒼井優露出那兩顆小板牙，擺手笑道：「不便打擾，我們先回座位了。」

「是呢，我們過來打聲招呼。」

「……」

「反正都是泡菜！」

「前面就是酒店了，您的房間正對著大海，環境非常好。」

「好的，謝謝。」

他剛好想活動活動，拉門就跳下車。

「喲張導，你好你好！」

周公子托著臉頰，斜著眼睛瞄他。

倆人走了六七分鐘，朴仁勇便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建築，道：「我就不陪您上去了，您出示邀請函即可入住。今晚的活動七點鐘開始，我六點四十分來接您。」

「好的。」

這麼一頓，周公子就白了他一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貨裝傻，一屁股挨到旁邊，問：「你呆幾天？」

往左邊看，是普通的休息廳，右邊則是拱門，還掛著杯子的圖樣。他估摸了一下，十分鐘都解決不了，便直接右拐，結果剛進去，頓時傻眼。

好小氣的感覺！

「在他的幫助下，很多有潛力的新人導演得以完成自己的電影夢想。出於我們對他的敬意，在正式頒獎之前，我們先來回顧一下他從影十年走過的歷程。」

「我來宣傳電影。」

他一手端著杯，一手掏出邀請函，道：「407，正對著海。」

瞧著老闆的狀態越來越棒，亞歷克斯甚至承諾，要在片尾的列表裡添上姑娘們的名字，以示鄭重感謝。

「你好，褚青先生！」

「……」

「先生！先生！」

「……」

「我可不換！」

「哦，行！」

幾人不太熟，寒暄數句便各自忙活。而直到此刻，晚宴才正式開始。年近七十的金東虎上和-圖-書台致詞，下面站倆美女，一個譯成英文，一個譯成中文。

周公子正跟一個亂髮矮小的男人喝茶，立馬轉頭，也結巴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隨著文根英迴避一旁，牆上的大幕緩緩亮起，先出現了小武的樣子，麻木的盯著圍觀路人。

燈光雪亮，紅毯鋪得溜直，影迷們守在門口，像雷達一樣掃描著大小明星。今天是亞洲電影之夜，以韓國本土為主，外加中、日兩地，湊成了三國聚會。

「青子！」

應該是四星以上，裏面的裝潢非常漂亮，地方也寬敞。前台小姐正忙得厲害，身邊圍了七八個人，都是些助理在登記入住。

所謂亞洲電影也不過中、日、韓、泰、伊朗、印度六國，而把這些國家捋一圈，2006年真正在海外爭光又符合條件的，就這麼一位。

「喏！」

然後是馬達，載著牡丹在午夜裡奔行。

「呃……」

區雪兒很猶豫，不知道自己該消失呢，還是該消失呢，還是該消失呢。幸好啊，周遜的助理很快跑了回來，褚青也去辦理入住，雙方暫且分開。

倆人匯合，找到自己的名簽，區雪兒、朴仁勇及其他人等鬱悶尾隨，周公子坐下就問：「哎，今天吃什麼？」

「差不多，等寧皓他們來了我就走。」

周公子把自己的茶推過去，問：「你房間幾號？」

「真不錯！」他由衷稱讚。

他想都沒想，直接把紅函一收。

而褚青穿著一身西裝，晃晃悠悠的跟周遜出門，一路走來，又在紅毯前分開。他們在韓國的人氣都不太高，只有少數華人捧場。

「抱歉，參加電影節的人過多，前面堵得很嚴重。這裏離酒店不遠，我們要不要先走過去，司機稍後和-圖-書會把行李送來。」朴仁勇徵求著意見。

他跟對方握了握手，便提著行李上車。朴仁勇還想聊幾句，但看他的狀態確實很渣，只得閉嘴裝狗。

「……」

周公子撇嘴道：「鮑魚宴除了鮑魚還有什麼？」

一分鐘的短片，十年的電影人生。

「三四天吧，你呢？」

褚青利用三天的客串時間，已經琢磨得差不多，所以乾脆利落的放棄了在美劇中熱身的想法，繼續將心思投入《尋找午夜之吻》中。

「李准基！李准基！」

那男人站起身，笑道：「你好，褚先生，久仰大名。」

釜山電影節不以競賽為主，只是提供一個交流、展示的平台，市場在這裏佔據很大的內容，所以才吸引那麼多公司跑來賣片。

「哦，晚上好！」

威爾遜雖然是華裔，但從小在美國長大，是根地道的爛香蕉。氣質，言談，思維，生活習慣，包括不經意的小怪癖，跟中國人完全不同。

「是成片交易還是劇本創意？」褚青來了點興趣。

「呃，大部分都這樣，你聽習慣就……」

不多時，金東虎下場，李秉憲作為韓國演員代表又上去發言，哇啦哇啦的講了好一通，方進入第一個環節。

「褚青桑！」

大家還記得真切，《盲井》是如何的震驚四座，以至於李揚的這部新作剛剛殺青，便有海外片商跑來問價。

由於編劇和製片人的支配性太強，電視劇演員的發揮空間往往被束縛到一種模版化和異常化的呈現。

就比如《越獄》，米勒在第一季里那麼沉穩睿智，第二季卻妥妥變傻逼了，而且又傻又缺。沒辦法，明知邏輯脫線你也得演，除非撂挑子不幹。

她眨著大眼睛，介紹道：「這位是區雪兒，《明明》的https://m•ｈｅtuboｏk.ｃoｍ.ｃｏm導演。」

「感覺怎麼樣？」

瞧著他們閃人，周公子糾結了半天，才憋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日本人講英語都這麼，這麼個性么？」

「這兩者都可以，我們一共設了45個展位，已經有30個國家的影視公司註冊。」

轉眼到了十月份，褚青一直沉浸在拍攝之前的醞釀階段，卻忽然接到了公司的電話，不得不暫回亞洲。

「哦，你好，你中文不錯。」

「我領獎啊，你幹嘛來了？」

那倆吃貨完全不聽，正研究那道開胃菜，不能動手，只能嘀嘀咕咕道：

「還有鮑魚殼啊，就像螃蟹宴除了螃蟹還有……」

「唔……到了？」他揉了揉眼睛。

釜山電影節由各個版塊的活動組成，只有新浪潮部分會評出競賽獎項。

電影力量這個扶持項目，如今在東亞文藝圈的名聲可不小。去年的三部片，《我們倆》刷下了東京影后，《瘋狂的石頭》轟下了一億多的票房，還是相當有話題性。

「別鬧！」褚青有點不好意思。

剛剛露面，立即有一個特別方的韓國人上前問候：「我叫朴仁勇，大會委派我來接您，並擔任您這幾天的翻譯。」

「小遜？」

今年又翻了一倍，六部片，雖然沒正式亮相，但《盲山》的風聲已經放出去了。

「可惜您沒見到昨天的開幕式，安聖基先生，李秉憲先生，鄭宇成先生，奉俊昊導演……韓國最出色的電影人都在這裏。」

10月13日，首爾。

那貨不清楚，所以也問：「哎，今天吃什麼？」

「我覺得像白蘿蔔。」

「我哪兒好像沒有誒。」她眨了眨眼睛。

珍妮和安也幫了不少忙，她們本身是大學生，對當下年輕人的理解有獨到之處，沒事就陪著他一塊攢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