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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以後再說也為時不晚。

凌空飛來想要救人的姚落英趕到時長矛已經貫穿姚臣風的喉嚨，他憤然一掌打向爺爺，爺爺迎面回擊與姚落英對了一掌，那姚落英的手掌猶若金剛，一層極強大的道氣護在他周身，爺爺被一掌擊退，撞在山石上。而姚落英則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大傻守護在我的身邊，與姚家弟子戰成一片。

那把長矛釘在我的腳邊嗡嗡顫響。上面沾染著石小雪的血。

我此時依然緊張地拉著石小雪的手，她趴在黑狐狸的臉上聽不到外界的動靜，她纖細的手不停撫摸著黑狐狸柔順的皮毛，傾聽黑狐狸的心聲。我則緊張地注意周圍的情況，一個追殺姬子爭的姚家弟子被我的飛針一擊貫穿了喉嚨。

爺爺向前迎了兩步，姚臣風的拳頭擊在爺爺的身上，爺爺猶若未覺，他提著姚臣風的脖子像是提起一隻小雞一樣，猛然將他摜在地山，姚臣風摔在地上，七孔流血。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的武力會強到如此地步，他張口剛要說什麼，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就被長矛貫穿了喉嚨，瞪著眼睛死在當場。

我想要改變時光，可是那些小字和-圖-書附著在身體內的血骨之上，它們紋絲不動。

姚落英臉色越發難看地看著爺爺將姚家弟子一一挑殺，如切菜一般，他的手指控制一把長刀參入戰團，偷襲爺爺，幾次都在爺爺的身上留下重創。

「沒事的沒事的，小雪撐住。」我將自己的道氣瘋狂地灌入石小雪的體內，為她止住經脈的傷口。我忽然間好害怕，我看著石小雪的氣一瞬間消失殆盡，她身後陰燈上的火苗在一點點縮小，陰燈上出現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小雪……」我感受到她逐漸冰冷地身體，泣不成聲，她看著我的眼睛，露出不舍。

大傻見我流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從小到大，大傻都將我當成榜樣，幹什麼都跟我學，他最怕的就是我哭。他看著我的懷裡抱著一個陌生的女孩，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小聲地安慰了一句：「老大……」

我將她平放在地上，我不想要她死，我努力地控制隱藏在身體里的時光捲軸上的小字，我知道自己的道氣不足，但是我仍要嘗試，哪怕道氣散盡我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那身形稍胖的是姚家老二，身形稍瘦的是姚家老三。他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和*圖*書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一個女孩子，就因為她可能是我王陽的女朋友？

而我身上的皮膚卻大片大片地開裂，出現無數道裂痕，一絲絲鮮血夾雜在這些裂痕里。

大戰一觸即發，宋剛和姬子爭他們都不會武。更沒有道氣，只能躲在四門九派的中間，而四門九派餘下的人都是一門掌舵，即便練得不是殺人的技巧對付起一個姚家弟子也旗鼓相當。但是姚家弟子人多勢眾，雙拳難敵四手，四門九派的人很快被殺得落敗，向黑狐狸所在的地方靠攏。

黑狐狸看著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石小雪，忽然仰著頭，如狼一般發出嗥叫。

我將自己最為精純的道氣瘋狂地灌入石小雪的體內，我拍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聲音發顫道：「醒醒，別睡過去，我爺爺在這裏，我讓他救你。」

那一聲嗥叫傳遍四野，以老爺嶺的山坳為中心，向遙遠的天際擴散。

「求求你們出來，回到一天以前。」我聲音哽咽，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大傻，忽然淚流滿面。

石小雪的話還沒說完，不知從何方，忽然飛來了一把長矛穿透石小雪的胸膛，長矛釘在我的腳邊，石小雪的聲音戛然而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om止。

大傻轉身又轟殺一名姚家弟子，他一雙大手捏住兩個衝來的姚家弟子的頭顱，用力一碰，那兩人的頭顱便像開裂的西瓜一般，鮮血飛濺。

嗖！

「王陽，快走了，已經堅持不住了！」宋剛將一個衝殺過來的姚家弟子撞飛，他也被一腳踢在地上倒地不起。

「王陽哥哥。」石小雪興奮地忘乎所以地忽然叫了我一句哥哥。「它告訴我它是……」

一名衝到我身後的姚家弟子拿著長刀砍向我的脖子，我轉頭看向他，眼睛通紅如血。

姚臣風一時間不能接受，歇斯底里怒吼著沖向爺爺。

我的精神力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我看著石小雪一點一點發涼的身體，看著她陰燈上的火焰熄滅后留下的余煙，有一個黑色小字終於出現在我的胳膊上，但是它只是維持了一秒而已就破碎不見。

「把他們統統殺了！」姚落英氣急敗壞地命令姚家弟子圍殺爺爺和我們，爺爺挑著長矛與幾百名姚家弟子打成一團，而另一邊的姚家弟子則來圍殺我們。

我愣了一下，石小雪也愣了一下，我看到她皺著眉頭，往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後倒在我的懷裡。

而石小雪就這樣怔怔地看著我和*圖*書，她纖細的小手拉住我的大手，緊緊地攥著，她喊了一聲我的名字：「王陽。」

她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她就那樣默默地陪在我的身邊。

一根箭弩繩砰然斷裂，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越來越多嵌入黑狐狸體內的繩子斷裂開來，黑狐狸身上的黑氣瀰漫，即便是肉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它的血肉翻卷，被拉出來一塊又一塊。它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皮毛都已經被血水浸濕，可是它依然站了起來。

在我旁邊的黑狐狸看到石小雪沒了生命氣息，它的眼角忽然滴下一顆圓滾滾的淚珠，我看到它的眼神變了，變得兇殘而憤怒。露出無邊的殺氣。

黑狐狸咆哮一聲，衝殺向姚家弟子，姚家弟子在山間飛躍。斗困黑狐。

而此時不遠處的爺爺與姚家弟子依然在惡戰。他的身上遍體鱗傷，腳下伏屍成群，他踩在姚家弟子的屍體上，揮舞著黑色的長矛。

「是誰？」我茫然無措地向四周看了看，是誰會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我也沒有說過我愛她，只是默許了她在我身邊。

又一名姚家弟子舉刀向我砍來，我沒有轉身。他的刀卻砰然斷裂，心口砰然凹下去一塊，整個人倒飛出去，和*圖*書身上爆起一片血霧。慘死在山坳上。

這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看著我的眼睛，忽然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長刀掉落，他捂著自己的臉慘叫起來，因為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可怖的裂紋，他的雙手捂在臉上，指縫間流出深紅色的血液，他在掙扎中死在了山坳上。

「老大，俺趕來了，你發什麼愣啊！」大傻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他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一拳轟出，遠處的一名姚家弟子身上再次爆起血霧，癱軟下去。

我轉頭看向懷中的石小雪，一直以來我都欠她一個承諾，她放棄億萬家產與我隻身冒險，即便我受傷垂死仍不離不棄。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她終究什麼也沒有說，我不知道是她已經沒了力氣說話，還是我一直以來對她太過冷漠，讓她此時仍不敢開口，我能感受到她的小手上傳來的力量。在我的手背上摩挲著。

幾百個姚家弟子再次衝殺過來，手中箭弩飛射。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中了劇毒的黑狐狸都已經生命無多，卻依舊能翻身醒來。

砰！砰！砰！

站在山坡上的一胖一瘦的兩名老者此時正眼神陰翳地俯視著我，嘴角露出冷笑，是他們對石小雪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