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神殿的時候，我的確聽說過一些關於聖者之戰的傳聞……」

不過很快，法芙娜就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偶然，但是魔王儀式到現在已經有數百次了，卻都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從這一點來看，那麼詹恩之前最擔心的隨機抽選不看情況的問題就已經被排除了。但是這還不夠，他接下來還要尋找另外一個答案。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每次魔王儀式的考核都是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的話，那麼這就意味著這次的題目也同樣是順應世事才對。

「請進。」

聽到法芙娜的詢問，詹恩點了點頭。他微笑著坐在少女的對面，仔細的打量著她，接著開口說道。

「一切都好，領主大人。」

班恩是什麼時候隕落的？

當然，作為魔族，在嘴炮天賦上點滿的詹恩並沒有選擇故意去詆毀那些神明，相反，他很客觀和中立的進行了說明。但是這對於法芙娜來說已經足夠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沒怎麼品嘗過人間疾苦的孩子。在她的內心深處，對於信仰和神明是抱有美好的幻想的。但是當她的幻想面紗被撕碎，發現那些受人敬仰愛戴的神明一樣有卑鄙，陰險，狡猾的一面時，法芙娜對於他們的感情，自然就會變淡許多了。

不過這也有一個問題。

而在片刻之後，法芙娜收回了右手，接著少女抬起頭來，在詹恩頗為期待的眼神下略顯猶豫的開口回答道。

「那個……很抱歉，我沒找到……」

「……哈啊？」

想到這裏ｈｔtｐs://ｗww•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ｃom，詹恩便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去，再次翻開了手中那本厚重的歷史書，開始仔細閱讀起其中的內容來。同時一面右手拿著羽毛筆，在旁邊的羊皮紙上寫寫畫畫著，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應該說，自從她在解讀了命運石板之後，法芙娜就一直心情很低落。命運石板記載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其中自然包括神明那些可說不可說的事情。對於法芙娜來說，這對她的人生價值觀可謂是一個極大的衝擊。這就好像一個還相信聖誕老人的，天真可愛的孩子，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印有兒童不宜內容的書籍（而且還是不打馬賽克的那種）一樣。作為一個擁有虔誠信仰的信徒來說，沒有什麼比法芙娜親眼看著自己的理想坍塌更為難過的事情了。

那就是沒有人知道，上一次的聖者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清楚為什麼那麼多的神明和魔王會被迫聖者降臨。換了以前，詹恩就算找到了解決方案，也只能夠乾瞪眼。不過現在，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命運石板上應該有記錄關於聖者之戰的內容吧，你可曾聽說過關於這方面的故事？」

又翻過一頁，詹恩伸出手去推了推眼鏡。第一次大規模的神明隕落還是創世戰爭時期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的記錄不能夠作為參考。畢竟當時還是上古時期，神魔混居，都住在主位面打起來也方便。但是現在神明去了西納普斯，魔族則跑到下層界花天酒地。雙方根本不在一個位和圖書面，自然是不可能再出現類似創世戰爭時期的事情了。

「你好，法芙娜，最近怎麼樣？」

而暴露身份，在主位面呆三百年的考題自然也有其特殊之處。事實上那一次魔王儀式之中的魔王之子們素質水準普遍不高，可以說在儀式真正開始前，這群人的身份就被暴露了個七七八八，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才會接到「在主位面大幹特干三百年」的考核題目。

不過法芙娜也並沒有自怨自艾，相反，這段日子里，她一直在接受詹恩的指點和教導。詹恩需要通過她得知命運石板上的內容，而與此同時，他也會向法芙娜解釋和說明當時的情況。命運石板雖然說能夠記錄萬物，但是法芙娜所看見的畢竟只有印象。就好像人們看電影，大多數人知會看那些驚險刺|激的場面，只有那些電影評論家才能夠從電影的某個鏡頭的某個布景的某個角度來看出裏面所蘊含的人文氣息。而詹恩所做的就是類似電影評論家的事情，法芙娜會向他講述命運石板上所記錄的歷史，而詹恩則會向她解釋其中的緣由。

「今天……」

也就是說，這些題目都是順應當時的形勢而定的，並非是隨機抽取。

他或許不知道聖者之戰的情況，但是有人知道。對於詹恩來說，這就足夠了。

聽到詹恩的詢問，法芙娜也是急忙給出了回答。

而大規模的神明隕落，除了創世戰爭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過了。畢竟創世戰爭之後雙方也是吸取了教訓，除了班恩等幾個笨蛋之外……嗯？

「我們今hetubook.com.com天從什麼地方開始呢？」

一面自我吐槽著，詹恩一面再次翻過一頁，同時嘴裏還不忘碎碎念的抱怨著。不過抱怨歸抱怨，詹恩眼皮子下的速度卻是一點兒都不慢。他的左手不時翻動著眼前厚重的書頁，眼睛也是轉了一遍又一遍。

想到這裏，詹恩的眼睛越發明亮，接著他用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

「唉，哪怕是在高考之前，我都沒這麼專註過啊……結果到了這裏，我居然要重新複習歷史？適合我的應該是柔軟的床鋪和少女的體溫，而不是這該死的已經快要發霉的破書……」

如果這是遊戲的話，那麼詹恩就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玩家只有在等級到了之後才能夠接到任務，所以任務完不成肯定不會是難度過高，而更多的是玩家自己的技術不行。但是這是現實，不是遊戲。考慮到魔王儀式的尿性，很難確定這一切到底是巧合，偶然，還是早有預謀。

法芙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如同所有即將參加高考的學子都要做一百套三年高考五年密試一樣，詹恩也需要通過其他人的記錄，來仔細調查關於魔王儀式考核的事情。當然，這樣的事情對方也不會在記錄之中寫的太清楚，但是詹恩在意的並非是這一點。而是更加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所有的魔王儀式中的考核題目，究竟是隨機胡亂選擇的？還是按照每個人的極限來做的？

但是，眾神隕落……這真的有可能嗎？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法芙娜總覺得，今天的領主和*圖*書大人有些奇怪，他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想到這裏，詹恩猛然愣了一下，接著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

「聖者之戰？」

比如之前曾經提到的那個追求聖女的考題，是因為當時的聖女凱瑟琳正是主位面最為強大的聖職者，作為深受神眷光環寵愛的聖女，凱瑟琳可以說在各個方面都堪稱完美。而對於下層界來說，引誘這樣一位聖女墮落，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是聖者之戰。當時因為某種原因，導致所有的神明被迫以聖者身份進入主位面，從而掀起了一場混戰。而在聖者之戰中，有不少神明因為種種原因被殺死，而他們的神職也被其他人所代替和吞噬。班恩就是其中之一，而殺死了他的凡人瑪卡則在這之後獲得了戰爭之神的神位，然後成為了九聖中的一員。而這場聖者之戰，也成為了繼創世戰爭之後，上層界和下層界損失最嚴重的一次。

等等，這也就是說……

不過詹恩認為，這應該並非是隨機的，畢竟這種任務太坑爹了。所以他才要看看其他魔王儀式的記錄，來證明自己的猜測。而看到現在，詹恩也終於是發現了一些隱藏的很深的問題，從而能夠證明自己的推斷，那就是——這些考核的題目，雖然乍看之下好像五花八門隨心所欲，但事實上卻都是有聯繫的！

「那麼，今天我們就從聖者之戰開始吧。」

「沒錯。」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聽到這敲門聲，法芙娜轉了轉頭。

沒錯，一定是這樣！眾神隕落！雖然說是隕落和_圖_書，但是沒有說隕落的神職不會有繼承人。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想要真神下主位面根本不可能。但如果能夠重演一次聖者之戰的話，那麼就簡單了！

「咚咚……」

詹恩抬起頭來，揉了揉黑色的眼圈，望向窗外。只見窗外的天還是那麼藍，雲還是那麼白，世界還是那麼和諧……哦，看來天還沒黑，再看一本。

法芙娜回憶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隨後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伸出手去按在眼前的命運石板上，接著低下了自己的頭。而伴隨著法芙娜的動作，很快，一道金黃色的光亮從命運石板上浮現，籠罩在少女的身體上——在經過了好幾次的練習之後，法芙娜已經學會了如何從命運石板之中讀取記錄。就目前來說，她已經做的相當不錯了。

伴隨著法芙娜的回答，房門打開，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而聽見這腳步聲，法芙娜原本略顯緊張的表情也逐漸放鬆了下來。她很清楚，這正是詹恩的腳步聲。果不其然，很快，詹恩的聲音在法芙娜的耳邊響起。

不僅如此，更讓詹恩在意的是，雖然這些考題當中不少都聽起來很匪夷所思，甚至給人一種「我了個去你這是要玩死我？」的錯覺。但是這些儀式到最後卻都有人安全過關，沒有任何一次考核出現無人過關的情況。

現在已經是第幾天了？

至於那個人是誰……答案顯而易見。

現在法芙娜的理想已經改變了，以前她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神官。但是現在，她卻打算做一個歷史學家，按照領主大人的說法去挖掘這片大陸背後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