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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獵人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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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冊 第四十五章 初逢強敵

第三冊

第四十五章 初逢強敵

蔡風的眼神依然是那般溫和,那般自信,其中也蘊藏了不少的野性與狂熱,但整個人仍是那般平靜,那般溫和,似乎沒有一點感情的波動,是那麼自然,那麼親切。
蔡風也身影疾現,那種隱含于眉間的殺意極濃極濃。劍,在左手!
突飛驚忍不住向土門花撲魯白了一眼,似怪她多事,反正死去的是敵人,也不關她的事,何必出言警告呢?
四周傳來一陣驚呼,顯然是因為兩人交手時的勁氣波及所致。
刀疤三當然希望這一刀將蔡風殺死,否則的話,他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機會了。這一刻,他的眼中微露出了一絲得意與歡快,因為,蔡風的身後便是一匹馬,一匹橫立的馬!
突飛驚眼中射出一縷希望的光芒,有些猶豫地反問道:「我們能制服得了那兩個小子嗎?」
「呀……呵……」兩道身影若紫燕入林般迅速分開之後,又以比分開的速度更快十倍的速度向對方衝去,中間似乎沒有任何停歇。
地上的黃沙,空中的黃沙,當進入蔡風與刀疤三之間時,竟全都靜靜地落下了,便像是沉睡的枯木,失去了那種活力與動感。
「當……叮……」也沒有人能夠數得清楚到底有多少擊,但那種聲音的確夠讓人產生驚心動魄的感覺。
「可是……」
「喝……」突飛驚的大鐵杵,似凝了千斤重物一般向長生的面門砸到,他身後的三人也絕不甘落後。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蔡風沒有死,的的確確沒有死!
風很寒,自四面攻至,欲裂衣而入,蔡風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刀疤三。
刀疤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小的縫隙,那本來就極為銳利的目光,這一刻便像是他手中的刀一般鋒利。在蔡風那化為漫天飛雪的劍雨之中,他手中之刀深深地切了進去。
這似是一個生死的考驗,蔡風不該分神且分心,更不該將自己的情緒放在那遙遠的虛無之處,而為刀疤三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
長生與三子的劍,便若兩條在虛空之中交纏的長蛇,激烈地狂舞著,那飛旋的軌跡周圍,全都被黃沙所裹,似有一種無法甩開的吸力,將周圍飛揚的黃沙全都聚攏。
絕不是,而是刀疤三已經開始了反擊,他絕對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沒有人可以小看他,就是普通的馬賊,能夠在大漠之上縱橫數十年而不敗,便沒有人敢小看他。
天邊的晚霞為之一暗,那是因為蔡風出劍了,不知道出自何方,不知道要去何方,但在空中,在黃沙之中閃爍的,全都是這一劍的風情,全都是這一劍的幻影。
佇立了良久,刀疤三禁不住扭頭望了一眼隨他而來的那群馬賊,此刻能夠戰的,只有三十多人而已,而對方仍有二十位好手並未曾受傷,在人數上,他雖然佔據了優勢,但他卻明白,在實力上,他絕對無法勝過蔡風,這一點他還有些自知之明。
沒有了去路,他彷彿看見了蔡風死時的模樣,他似乎已經聽到了蔡風死前的那一聲慘叫,彷彿蔡風撞到馬身之上,那一瞬間的驚訝與絕望已經綻現在他的面前。
長生與三子不由得向蔡風露出一絲苦笑,罵道:「他媽的,你若是再躲在裏面泡妞不出來,恐怕再也見不到活蹦亂跳的兄弟了。」
長生、三子、游四諸人的心神也全都提到了節骨眼上,他們似乎不忍再看蔡風將會如何喪命于刀疤三的刀下。那匹馬,便是因為那匹該死的馬,橫擋在蔡風的身後!
「的確不是偶然,但極為可惜的是,我與破六韓拔陵已經註定成為敵人。因此,與他有關的人,也便與我有關,這或許是一種悲哀。」蔡風有些漠然地道。
「哼!」刀疤三冷冷地望著蔡風,並不回應。
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那股股暗涌之殺機,激涌成野性的死寂。
不是天光,而是劍光,蔡風的劍,以一種無可抗拒的魅力向四周散射!
長生與三子似早有準備,竟在剎那之間,舍劍而倒仰,同時擊出一腳。
「不過,我仍有些不敢相信,憑你可以與我大哥打成平手,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刀疤三聲音也有些冷漠地道。
所有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都在等待著這似乎夢幻的結果。有人在猜測,有人在期待,但誰也無法放開心神,無法移開目光。
「嘭……嘭……」兩聲悶響,長生與三子的腳同時踢在刀疤三的小腹之上,但兩人早已受傷在先,此刻又被刀疤三的刀氣所逼,雖然擊中刀疤三的小腹,而力道卻極為有限。
對方並沒有出手,只是用那冰寒的殺氣緊鎖著他,包括他的心神。
這一刀便若划空而過的電芒,將蔡風的臉照亮了,卻是反射了天邊的晚霞,變得無比的生動與凄艷。
刀疤三極為惱怒,但他也沒有辦法,事實已成這個樣子,惱怒已經不再是解決辦法的良策。當他從四射的馬血中衝出之後,眼前卻是一團漆黑。
長生與三子的身形倒翻而出,嘴角不可抗拒地溢出幾點血絲。刀疤三的武功依然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吃虧在受了傷之後才聯手出擊,否則便可能是另一個局面,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不過,他們卻極有信心,因為他們之中還有一個高手未曾出手!
「想死?那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一個忙!」蔡風傲然地道。
「可以這麼說。」蔡風的回答極為簡練。
刀疤三心神為之一緊,蔡風這小小的一步,卻使那種本虛無的殺機變得無比濃烈,似乎壓力在這一步之下加強了數倍。
游四剛才也被震得氣血翻湧,此刻被刀疤三身邊的幾名好手強攻之下,顯得有些氣弱,哪裡還會有力氣去阻止刀疤三的殺戮!
「叮……叮……」一陣激動人心的爆響,夾雜著幾聲悶哼,黃沙突然四散爆了開來。
土門花撲魯也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便是沒有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和*圖*書,她也願意讓蔡風繼續活下去,那是一種不可以解說的思想。
「我看你們全都是膿包!」一聲冷冷地低喝自突飛驚的身後響起。
旁觀者感覺到蔡風便是劍,一柄充滿殺機而狂野的劍,置身其境的刀疤三卻知道蔡風早已出了劍——心劍!那便是說,蔡風的劍在心中,心生意念,意念又可無處不在,無處不達,那便是說,蔡風的劍會從任何角度擊出,蔡風的劍已經無處不在,這的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蔡風無疑也是一位很可怕的敵人。
這種感覺在蔡風的腦中映得很清楚很清楚,那是因為他的心劍早已刺入了對方的思想。
突飛驚有些喪氣地反問道:「就是沒有這些高手,你們認為憑我們幾人的力量可以勝過蔡風嗎?」
但刀疤三已經感覺到了一樣東西,那便是劍,似真似假地竟出現在刀疤三的心中。
當刀疤三發現對方這絲神情之時,一切都已經改變,的確是改變了。
「看來如果我不說出來,你定不會服氣!」蔡風極為洒脫地聳聳肩,淡然笑道。
那便是說對方的每一個表情都已經牽制了刀疤三的眼神。
「你便是蔡風?」刀疤三手中的刀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顯出了其內心的震撼。
蔡風淡淡地吸了一口氣,道:「首先,是因為破六韓拔陵絕對不會願意接受招安,那樣便等於讓他送死,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不願招安。天下間,喜歡戰爭的人,只是一些具有野心之人。而沒有野心的人,誰也不願意過著這種戰亂不休的生活,而六鎮之中,有罪的配隸之人只有那麼極少數,而無罪的配隸之人皆有被免為民的機會。你想想,還有多少人願意去過戰亂的生活?但,破六韓拔陵有野心,而且很大,他所說的為拯救萬民,為百姓謀幸福只是一個借口。試想,誰願意將到手的權力雙手奉給別人?所以他必須戰,但戰爭需要有人支持,單憑你們這幾股馬賊的支持,能成得了什麼大氣候?所以他不讓朝廷來招安!」
刀疤三的刀,微微翹起,再微微地抬伸,在蔡風跨出第三小步之時,他的刀已經與胸平齊,那猶在滴血的手並沒有絲毫的顫抖,便像一根橫在虛空之中的鐵柱。那種蒼勁的感覺使人感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他。
三子的眼神也變得極為狠厲,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刀疤三感到一陣無力的虛弱,對方的劍竟來自他的心中,然後才是那狂野得無法分清是虛是幻的光電。
這一刀出的正是時候,無論是角度、機會,還是力道,都很難很難找出空隙。這便是高手的手筆,這其實也是一種藝術,高手的藝術!
蔡風沒有出手,但他已經出招了,那便是心劍!劍的意念,那是一種既虛無而又尤為有趣的攻招。
當刀疤三看清對方的臉時,正是對方露出一絲極為冷酷的笑意之時。
「不錯,趁這時候的混戰,是我們救出老畢與花撲魯的最好機會!」一人提議道。
但土門花撲魯卻知道蔡風為什麼會這樣,長生也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土門花撲魯不希望蔡風死在這臉有刀疤之人的手下,雖然他們是敵對的身份,但土門花撲魯還是禁不住關心地呼道:「小心!」
刀疤三一聲悶哼,重重地倒退數步,忍不住嘔出一小口鮮血,雖然兩人的力道極為有限,但卻也不輕,這兩腳亦讓他受了一些小傷。
「刀疤三,我想問你一件事。」蔡風卻在這要命的時候開口說話了。
刀疤三微微吸了兩口氣,一改刀勢,竟向葛家莊的弟子撲去。
蔡風吸了一口氣,依然極為冷漠地道:「我想知道,鮮于修禮是不是送了一個女子給破六韓拔陵?」
「不錯,至於交換一個什麼樣的人,那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那由你的部下回去稟報便行了。」蔡風悠然地道。
刀疤三也沒有動,他只是在慢慢地感受,感受蔡風那來自心底的劍,那種無處不存又無處不在的心劍!
蔡風與刀疤三的身形迅速分開,便若兩隻紫燕,那般乖巧而又快捷。
他們沒有想到刀疤三竟會如此可怕,一時疏忽大意,使先機盡失,的確有些不划算。不過此刻,那些馬賊與葛家莊的兄弟正殺得極為火熱。
長生與三子哪裡還有力氣與之硬拼,不由得全都倒翻而出,但身子已大不如從前那般靈活,雖然勉強避開了突飛驚的攻擊,但衣服卻被撕破了一大塊,差一點便被抓住。
殺機瀰漫了整個荒漠,也震懾了所有的人。
能殺死蔡風,比殺死酈道元更好,若是在酈道元與蔡風之間選擇一個的話,破六韓拔陵定會選擇後者。刀疤三也是一樣,他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了蔡風的可怕,那細密無比的心思,那種神出鬼沒的劍法,無一不讓人心神難安,他不希望有這種敵人,也不能有這種敵人,所以,他一定要殺死蔡風,一定要!
刀疤三心底不由得一陣長嘆,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殺死蔡風了,他已經失去了那最好的機會,此刻恐怕連先機都會失去,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必須出手,必須將眼前這披風割碎!
「你不是叫我們試試看嗎?我便是來試試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同他們一起去死!」突飛驚聲音變得陰沉地道。
「鮮于修禮?」刀疤三一愣,旋又笑道:「鮮于修禮並不只送一個女子給我大哥,他一下子送了三十個,而且都是上等貨色的處女,我大哥還送了一個給我,你問這個幹嗎?」
蔡風微微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我便是你大哥千方百計欲找的蔡風!」
「你要我跟你走?」刀疤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地問道。
「頭領,不要答應他的話,大不了我們一起戰死!」立在刀疤三身後的一名漢子急切地道。
「好,老突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巴嚕微微有些痛苦地拍了拍突飛驚的肩膀,深沉地道。
「是嗎?破六韓拔https://www.hetubook.com.com陵阻止酈道元前來招安的理由多得是,別人不知道,我蔡風卻不是傻子!」蔡風饒有興緻地道。
「但他們太不識抬舉,這開始只是咎由自取,我沒有殺他們已經夠客氣了!」蔡風的聲音極為淡漠。
蔡風依然是那般平靜,看不出任何勝與敗的喜悅與痛苦,便像是任何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只是劍上緩滴的鮮血告訴了人們,剛才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蔡風的目光也是那麼平靜,只是帶有少許的自信與傲意,但這絕不減少他那份自然恬靜的氣勢。
刀疤三不由得有些呆住了,蔡風所說的正中了他的心思,雖然他知道今日之行的確是為了酈道元,可是卻沒有蔡風所想的那般清楚,更沒有想到這之中的一些細節因素,而蔡風作為一個局外之人,竟考慮得如此清楚,的確已讓他大為驚愕。
「要想躲過我的耳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早就知道破六韓拔陵絕對不會接受朝廷的招安,只是他這人太愛面子,太懂權術。雖然我與他接觸並不多,但對他的心思我卻比你摸得更清楚一些!」蔡風極為得意地道。
「你別無選擇!」蔡風的聲音極為狠厲。
蔡風的左腳微微提起,他要踏出第三步,這是向刀疤三逼近的第三步,動作依然那麼悠閑,依然那樣優雅而有動感。但刀疤三的臉色卻變了,變得極為難看。於是刀疤三再也不等,也絕不會等,再等便會是與死同行!
最先映入他眼中的不是一張臉,而是一雙眼,他一眼便發現了對方的眼睛,然後他便只注意到對方的眼睛了。
這似乎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連在一旁的土門花撲魯也覺得十分不解。
長生與三子的身形再一次倒退,以劍拄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剛才那一腳卻讓他們微微有些成就感。
蔡風的動作依然那般緩和而安詳,只是,那望向刀疤三的眼神有些過於激烈而已。太冷厲,便像是兩柄利劍,比蔡風手中的劍更鋒利,那是一種感覺。
的確不怎麼協調,但卻有著極為有效的防守作用,他這樣轉身,可以在任何時刻應付任何方位的攻擊,這是刀疤三的自信。
蔡風的目光更為尖銳,步子也越來越緩,便像是經過無數審視與測算之後,才決定落腳位置一般,穩重得讓人手心冒汗。
刀疤三的胸口微微起伏著,臉上的刀疤漲得極為紅艷,似是一條充滿血而顯得有些透明的螞蟥,斜斜地搭在他的臉上,不經意中還會有掉下來的危險,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目光中充滿了怨毒與殺機。
原來,就在蔡風便要撞到戰馬的身上之時,蔡風的身子突然彎曲了,像是一張拉滿的弓,竟在間不容髮的空當之中,自馬胯底倒穿了出來,這一招有些出乎刀疤三的意料,他沒有料到,蔡風竟將馬的步伐與距離算得如此之准,在他認為便要將刀刺入蔡風的身體之時的一剎那間,蔡風竟不見了,然後他的刀就無情地將那高大的戰馬連馬鞍一起劈成了兩截。戰馬的慘嘶聲猶沒有它所噴出之血液飛濺得遠。
「我看他們受傷不輕,我們只要抓住他們的其中一個,相信,蔡風也會拿我們沒有辦法的。」
劍,漫天都是;光,耀滿了所有的空間,變成了一種極虛幻的場面。
「哼,他大可不必去理會朝廷的招安,又何必費盡心思去對付那個黃門侍郎酈道元呢?」刀疤三不屑地反駁道。
「老突,我們何不以人換人?」巴嚕提議道。
蔡風不由得心神微微一暢,微笑道:「你們兩個還能罵人,便說明沒事,待我解決了那老鬼再說吧。」
「哼,你的確是個聰明人,但若想以此來取出我口中的機密,我看你是別白費心機了,你還嫩了一些!」刀疤三毫無情面地道。
刀疤三見到了光亮,破開披風便見到了光亮,但卻比正午的驕陽更亮上數倍。
劍依然在左手,只是有些微微的揚起,他與刀疤三的距離並不是很遠,但也不近,兩丈多,但這個空間,對他們似乎並不起多大的作用。那無形的殺氣,早在他們之間的空間交纏著。
「你到底是什麼人?」刀疤三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層層疊疊的刀氣便似旋渦般向四周擴散,黃沙竟全都絞成粉末。
「當……」若巨鍾之音,在大漠之上激蕩不休,游四的身形,如浮遊在風中的紙鳶倒轉而回。
蔡風依然是那般平靜,便像是一井的枯水,不帶半點雜波,心中只有劍,自己的劍,眼裡只有刀,刀疤三的刀。他曾經與破六韓拔陵交過手,也曾會過破六韓拔陵的刀,但此刻面對著眼下的這柄刀,他一樣不會輕心大意。
「不錯,我們只有一次翻本的機會,他媽的,就去賭他娘的一把,要死便死得痛快一些,要死,大家便死到一塊兒!」突飛驚咬牙狠聲道。
「你們沒事吧?」土門花撲魯急忙衝到突飛驚的身邊,慌張地問道。旋又扭頭向蔡風微怒道:「你不是說過不會傷害他們嗎?」
「轟……」黃沙再一次揚起,卻是以刀疤三與長生及三子的三件兵器交擊點為中心,向四周如飛般擴散。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一種既虛無又確實存在的感覺。
為之動容的,是旁觀者,土門花撲魯為之動了容;長生與三子也為之動了容。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再以欣賞者的姿態去看這樣一刀,卻又有著另一種不同意境的滋味,更能看出這樣一刀的可怕程度。
「你早就知道我會從這裏經過?」刀疤三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是蔡風的黑色披風。不過,此刻已經沾滿了戰馬的血跡。披風便像是一張羅網,迎頭罩至,根本就不給刀疤三任何考慮的機會。
沒有看見他的劍,沒有人知道他的劍氣從哪一個角度衝出,會是怎樣的一種態勢,但人們都感覺到了這柄劍的存在。
長生與三子的兩柄長劍只在這一剎那之間襲入刀疤三的刀氣之中。
和圖書生突然變得有些想笑,聲音冷漠地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來吧,對付你們幾個,我還是不會在話下!」
巴嚕不由得一呆,幾個人全都有些愕然,的確,剛才他們早已見識過蔡風的可怕之處,若是強打,就算是七人聯手也不會是蔡風的對手。更何況,此刻巴嚕受傷,畢不勝武功盡廢,土門花撲魯又不知道怎麼樣了,單憑他們四個人,的確感到有些勢單力薄,如何能夠救走畢不勝與土門花撲魯呢?現在唯一的願望便是:刀疤三諸馬賊能夠與蔡風戰個兩敗俱傷,他們才可能有機可乘,否則,一切都是枉然了。
滿天都是,漫空都是,但誰都知道,劍,只有一柄,可是哪是真哪是假呢?
刀疤三的確強悍,而且天生神力,並不會比長生差,這是他成為馬賊頭領的本錢。在大漠之上的幾個超強馬賊之中,刀疤三能算得上其中之一,這並不是偶然,以他的武功,便是進入中原,也可算得上一個一流高手。
沒有人可以幫助蔡風,因為沒有人的速度可以與這兩個人相抗衡。
蔡風依然意閑神悠,倒不似與敵人作生死之戰,反而是在看戲,或者在蔡風的眼中是極精彩的戲,可是對刀疤三來說,卻是一種羞辱,他沒有想過,竟會遇到今日這般戰局,但卻又必須面對的戰局,他是個高手,絕不是一個懦夫,所以他的刀依然握得很緊。
蔡風也感覺到了刀疤三那凌厲無匹的氣勢,與那銳不可當的殺機,但他並沒有任何的慌亂,只是扭頭向土門花撲魯投以感激的一笑。是那般自然,恬靜而真誠。土門花撲魯不由得呆住了,雖然,她的心似是懸到了節骨眼上,但她還是禁不住為之迷茫。
「呀……」刀疤三一聲暴喝,身形若大鳥一般倒飛而出。
土門花撲魯諸人也變得極為緊張,雖然他們並沒有直接參与戰鬥,但卻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那激蕩在虛空之中的氣機,便像是有吞噬萬物的兇險,在這一刻她們才知道,剛才與蔡風對敵之時,蔡風的確有所保留,可以說是手下留情,只在這一刻,蔡風才真正變得凝重起來。
刀疤三一聲狂號,橫于頂門的刀自上而下,斜斜地切出,浮光掠影般地斬向長生的脖子。
便是刀疤三也未曾想到,兩人聯手的一擊竟會有如此威力,更加深感其劍路的古怪。
慘叫聲中,突飛驚諸人顯得異常興奮。
「小心!」長生與游四諸人都看出了危機,便連突飛驚與巴嚕也不例外地看見了這其中的危機,只是突飛驚等人只會幸災樂禍,只盼望刀疤三這一刀可以將蔡風的性命就此了結,那他便有機會救走畢不勝了。
蔡風這溫和的一笑,似化作了一道暖流,流遍了她的全身,她禁不住有些微微的臉紅。
長生立刻向三子打了一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地再次出擊。
刀疤三沒有想到游四的身形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在幾名好手的纏鬥之下,仍可以抽出身子,一愣之下,游四的銀刀已划至他的頭頂。
滿天飛舞的不再只是黃沙與鮮血,還有若起舞之蝴蝶般的披風碎片飄在風中,組成了一道慘烈的景色。
刀疤三是個高手,高手自有高手的手段,高手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制敵的機會!
「當……」只一聲爆響,然後虛空之中便是「噝噝……」劍氣的鳴叫,構成一種特別的氛圍。
劍光吞噬了刀疤三,劍光也吞噬了蔡風自己,唯有四周黃沙的翻滾,才真的讓人感覺到戰況的激烈。
「哼,你等真乃無知之輩,試想,當初破六韓拔陵起義乃是在百姓水深火熱無法生活下去之時,人的弱點便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很多人只能夠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去考慮長遠之計。是以,若讓這些人有便宜可揀,又有了希望,相信對於戰爭絕對不會有以前那麼賣力,所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一個人在絕望時,求生慾望的支配之下,一可敵百。但當一個人分了神,上陣去戰鬥,能夠保持以一敵一已經不錯了。因此,若是破六韓拔陵不接受朝廷的招安,他的軍隊表面上當然看不出什麼,但其實早已不是當初那眾人一心強悍無敵的軍隊了,相信這一點你應該不會不明白。所以他不能讓酈道元到來,也因此,你今日率眾而來並不是偶然,只不過,我能知道你的行軍路線,這又是另外一回事!」蔡風不屑地分析道。
「這是唯一的選擇。」蔡風極為輕鬆地道。
刀疤三的刀握得極緊,便像是捏著一顆可以救命的藥丸般那麼緊,但他轉身的動作卻極為緩慢,像是一種藝術,也像是在測量轉身的角度,總之這一切都不協調。
刀疤三卻顯得有些狼狽,但沒有死,這是事實。至少,他眼神之中的痛苦與疑惑告訴了人們,他還活著,雖然一動也不動,但他的確還活著,那種高手的氣魄雖然已蕩然無存,可誰也無法否認,他剛才的那一戰是多麼的精彩,他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亂,不是因為沒穿整齊,而是因為衣服全部破了,至少上身的衣衫已全部破了,如一條條布帶一般自身上垂下,顯得極為礙眼。
「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希望我們永遠被牽著鼻子走嗎?不賭上一把,我想,我們永遠也報不了這個仇!」巴嚕打斷那高瘦漢子的話道。
刀疤三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出手,但他卻知道,對方若在這個時候出手的話,先機一定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會!可是對方並沒有出手,這一點他有些不解。
刀疤三的這一刀沒有劈下,他也不能劈下,因為他知道,劈下這一刀后,他便沒有機會再去看那散發出如此強烈殺氣的人是誰!
「他們都是你的人?」刀疤三冷冷地而又稍稍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以為我肯與你合作?」刀疤三冷冷地望著蔡風,有些冷漠地反問道。
蔡風的劍在哪裡?並沒有人看見,那微黑的披風,在風中輕輕地搖擺著,夕陽已經沉入了地面,唯有天和*圖*書邊的晚霞美麗如昔,而眼下的大漠卻成了屠場,生與死、仇與恨在這裏面全都失去了色彩,變得凄艷。
「老突,我們去找花撲魯!」巴嚕有些不耐煩地道。
他們是殺手,雖然他們的武功並不比長生和三子強,可是這一刻,正是長生與三子最虛弱的時候,又如何能是這幾人的對手?
也便在這一刻,突飛驚竟發現自己的大鐵杵無法揮動,便像是夾入大山的石縫之中生了根,連搖也無法搖動一下。
黃沙微漫,暮色將沉。蔡風手中的劍依然微微地垂著,但那種蒼茫的氣勢,讓人總有一種難解的韻味,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不過,少不了有些壓抑。
與其說他一眼便發現了對方的眼睛,倒不如說是對方的目光比他早一步射入了他的眼中。
刀疤三不禁有些不解,但隱隱覺得其中似有古怪,便淡然一笑,道:「是不是全都分賞完了,我就不太清楚,但是也的確分賞了一些。那鮮于修禮也不怎麼夠意思,只送了這麼一點美人,害得我大哥還不夠分賞!」
他身上只有兩道劍痕,一在胸前,一在後背,血依然在流,但卻沒有致命,這本是致命的傷,只要任何一道劍痕再深入半分,他便不會還在站著,但是此刻他仍在站著,刀也在手中握得極緊。
「你為什麼不殺我?」刀疤三聲音有些虛弱地問道。
他們的確是被蔡風的劍法給震懾了,若是土門花撲魯與蔡風在一起的話,想逃出蔡風的掌握,他們想都未曾想過,以蔡風的狠辣及聰明,雖然對土門花撲魯的智計極為信任,可是面對莫測高深的蔡風,他們卻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刀疤三沒有退,他不想退,雖然那壓力便如泰山崩塌,使人喘不過氣來,可是他不想退,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退,他敗的命運便已經註定了,所以他不想退,也不能退!
「但我仍可以求死!」刀疤三並不屈服地道。
長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他已經看出了突飛驚那滿臉不善的神情,不由得冷聲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失去了馬的馬賊,似乎並不怎麼順手,因此,人數雖佔了優勢,卻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作用,而葛家莊的弟子,無一不是好手,並不因為人少便減小了殺傷力。
有長生的衣袖,有三子的衣角,也有刀疤三的衣袖與幾縷頭髮。
蔡風飛退,他的影子好快好快,並不比刀疤三的刀慢,但蔡風這樣永遠只能夠站在挨打的一方面,永遠無法佔得先機,且這種倒退的局面絕不可能比刀疤三那追進的局面支持得長久。在他無法保持這種速度之時,那便是刀疤三的刀刺入蔡風心臟之時。
刀疤三出刀了,便在蔡風正準備逼進第三步的時候出刀了。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刀疤三也明白,但他有些困惑,這比那三個曾與他交手的年輕人更年輕,但那種深邃不可測的目光與那攝魂的氣勢,讓人很難將一個如此年輕之人聯繫在一起,但事實的確如此,刀疤三無法否認。
「相信不會令你失望,這是我的自信!」蔡風傲然地向前踏上一步道。
「交換一個人?」刀疤三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反問道。
刀疤三卻露出了一線極有興緻之色,淡漠地望著蔡風,似不相信蔡風真的能夠說出什麼理由。
一股大力自鐵杵上傳至,突飛驚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若御風一般飛了出去,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重重地趴在黃沙之上,然後他便看見了蔡風那傲立如淵亭的身形,那種讓人震撼的魔力立即顯現出來。
「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大哥會對你如此重視,為什麼你會在那麼多的高手追殺之下,仍然能夠逃生,這一切的確不是偶然!」刀疤三有些感慨地道。
地上的黃沙在飛旋,捲起若狂龍般的沙暴向四周疾涌、狂射,那狂野的劍氣若有質的利刃,割體裂衣的感覺竟真實地存在著。
幾條破碎的衣袖,也夾在黃沙之中若隱若現地升起。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並不重要,誰生誰死,蔡風與刀疤三都沒有去考慮,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由戰場之中抽離出來,而全部投放在兩人之間。
「當……」聲音只有一下,但卻是那麼實在,實在的音符,只要一下便已足夠。
「那個我不必管。」蔡風並不受威脅,反而那種輕鬆的意態將刀疤三給怔住了。
蔡風又微微地向前跨了一小步,那般輕柔,那般優雅,便像是在演戲,那種似乎有做作的優雅之刀在刀疤三的眼中出現,卻讓他的興奮有些發寒。
刀疤三禁不住重重地咬了一下舌頭,感覺到有點鹹鹹的味道,他的頭腦也稍稍清醒了,也因此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眼前的這個少年此刻出手相擊的話,相信他絕對無法與對方抗衡,更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他怎會這麼容易便被對方震懾呢?不過,此刻卻清醒過來了。
刀疤三的刀的確快,只有一刀,簡單而又直接的一刀,但卻有著極不簡單的內涵,蘊涵著無窮的玄機,在任何一個時候、任何一個方位都可以作出任意的改變。
「不錯,今日能與你相見,應該算是一種幸運,對嗎?」蔡風有些揶揄地問道。
蔡風沒死,但滿身是血,是戰馬的血!無可避免地,他躲不開鮮血的淋濺。
蔡風手中的劍不禁微微有些顫抖,眼中竟微顯淚光,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刀疤三的眼中。
蔡風這才稍稍緩和地吁了一口氣,道:「我要用你向破六韓拔陵交換一個人!」
刀疤三有些詫異,不明白這幾個人為什麼在一旁看著看著,又對自己人動起手來,他當然不知道突飛驚與長生並不是一路的。不過他不必知道這些,反正知道這些人不是敵人便行,那樣對他只有百利而無一害,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呀……」游四一聲怒吼,自那幾名纏鬥的馬賊之中衝天而起,若一隻展翅的巨鷹一般向刀疤三撲去。
刀疤三的神情微微有些緊張,雖然他並不相信蔡風可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破六韓拔陵受傷,但是這種高手的契機卻絕對假不了,他更明白蔡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會是雷霆震怒之一擊,他本不想讓蔡風佔去先機,但蔡風便那麼輕輕一步,就已經將先機佔盡,這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穩穩地守住陣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那樣,他便不至於敗得很快,抑或有扳回先機的機會。
「呀……」、「呀……」、「呀……」突飛驚仍未曾反應過來,他身邊的另外三人已經如肉球一般翻滾而出,口中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刀疤三越殺越順暢,幾乎是他走到哪裡,哪裡的戰局都會有所改觀。雖然,他並不能將這些人殺死,但對這些人所造成的威脅,足以彌補使那群馬賊兄弟步戰的不足。他本來也受了一些小傷,長生與三子的那兩腳給他製造了一些傷痛,但以他的功力,此刻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是以他越殺越暢快,但是在他準備一刀殺死游四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心底的寒意與戰慄。其中塞滿了浮冰般的殺氣已經直透他的椎尾。
刀疤三詫異地望了望蔡風,似也不明白蔡風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但他卻不敢有半點鬆懈,蔡風那逼人的殺氣並沒有抽退。可他卻知道,蔡風沒有必要耍詭計,因為,蔡風本有太多佔得先機的機會,那便是在他準備對付游四的時候,但蔡風並沒有那樣做。因此,他的確是沒有必要擔心蔡風會耍詭計,不由得微微應道:「你想問什麼?」
蔡風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道:「你不要以為天下只有破六韓拔陵是聰明人,他肚子中無論哪根花花腸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次便是破六韓拔陵派你來阻止酈道元前來招安,對嗎?」
這一次聚合了三人的力量,早已作出了決戰之心!
劍霧寂滅,露出了蔡風與刀疤三的身形。
刀疤三並不動聲色,只是冷冷地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阻止酈道元前來招安?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笑談而已。」
蔡風依然那般氣定神閑,但眉頭間有一絲微微的傲意。
蔡風依然極為輕緩地向刀疤三跨去,每一步都極小,但卻極為沉穩,似是在大漠之上釘下深深的木樁,而生出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便若大漠中的沙暴,向刀疤三逼去!
「吼……」刀疤三一聲大喝,手中的刀竟化作一片蒼茫的幻影,在自己的頭頂若蓮花般綻放開來。
蔡風吸了一口氣,道:「我們並沒有仇,更何況,我還想用你去做一樁買賣,所以我不殺你!」
「原來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你們怎麼了不起!」突飛驚不禁有些微微得意地譏諷道。
那幾人也都向突飛驚投以詢問的眼神。
旁觀者都幾乎屏息凝視,似在守候著一次驚天動地的變故,等待著一個奇迹的降臨。
刀疤三絕不會做如此蠢事,他也不是做蠢事的人,否則的話,他早就死上了千百次,此刻哪還有握刀的機會?
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蔡風殺意在增長,但卻有些不明白,依刀疤三的話來看,蔡風明明有殺死他的機會,但為什麼要放棄呢?而此刻又殺機上涌,豈不是自相矛盾之舉嗎?但世間,人不明白的事情多著了,又豈能一一了解?蔡風再動殺機,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並不是想讓長生與三子有任何的休息機會,他的武功,是經過千萬次出生入死的戰鬥而得出的精華,無論是作戰經驗還是功力火候,長生與三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因此,他極為自信,對於殺死兩個如此年輕的劍手並不覺得有什麼困難,雖然剛才差點吃了虧,可他卻知道眼下兩人都受了內傷,再也無法與他相抗衡,所以他並不擔心。
蔡風的眼角閃出一絲訝異之色,就是因為刀疤三的這一刀。但他並沒有為之動容。
那邊的突飛驚卻呆立著,像是在看戲,他們很想上場將長生他們一個個碎屍萬段,但是想到土門花撲魯依然在蔡風的帳篷中,想衝殺的念頭立刻又打消了。
很亮很亮的眼睛,卻有著無比的冷峻,便像是放置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寒玉,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寒意。
劍之上,極輕緩地滑落幾滴殷紅的血珠,那是刀疤三的血!卻沾在蔡風的劍上!
那狂涌的勁氣,與那充滿野性的刀法,竟沒有人可以擋得住,那本來佔著優勢的葛家莊弟子,紛紛退避。
刀疤三的刀握得好緊,甚至有些顫抖,的確似有些顫抖,只是那振幅極小極小,可是蔡風卻知道那並不是顫抖。
這並沒有什麼令人費解的,一切都是極為自然之事,死的不是蔡風,而是那匹馬,那匹橫在蔡風身後的戰馬!
刀疤三不會錯過,所以他出刀了,一出手便是絕不留情的一刀。雖然他並不知道蔡風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激動,但他也沒有必要去理會,他要的只是殺人的機會,因此,他並沒有考慮其他。
蔡風的腳很快便落在地上,但並沒有跨出,而是落在原處,他沒有機會跨出這一步,刀疤三不讓他跨出這一步,因此,他便只好收回這一步了。
蔡風的眼角竟微微挑起一絲難以捕捉的神情,沒有人能夠讀懂,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招大大地出乎刀疤三的意料之外,本以劍術見長的兩人,竟能用腳攻,而他剛才的心神也分去對付游四,倉促之下,竟未防止長生兩人使詐,但當他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改變招式了。
刀疤三微微吸了一口氣,冷漠地問道:「你要用我做什麼買賣?」
蔡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時而蒼白時而鐵青,良久才緩過氣來,有些憤然地問道:「破六韓拔陵是不是將所有的女子都分賞給了你們?」
蔡風的身子飛退,他不可能再進了,因為刀疤三的刀太快,太快,在他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的當兒,那柄刀已經劃破了兩丈的空間,距他只不過三尺遠而已。
「呀……」刀疤三一聲狂吼,層層疊疊的刀浪破開披風,如潮水一般透過帶血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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