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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程策，擠眉弄眼的模樣讓對方趕快想想辦法。

這樣反而更加引人注意。程策在感受到不止一次這樣的視線之後，也有點不耐煩地推了推眼鏡。

他做不到像燕飛揚和程策那麼淡定，雖然李明的事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連警察都這麼說了，不然也不可能讓他們離開警局。

一邊的燕飛揚更是連個眼神都沒有，專註腳下，快步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因為上課鈴聲已響，所以校園裡基本看不到幾個學生了。

程策也微微皺眉循聲看去。果然他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教室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了昨天的事，經過一晚上發酵，這會兒看到他們三個之後，神情都有些複雜。

但是毛小華沒有膽量正大光明地說出這些話，他可不想成為眾人圍攻的對象。就算他沒有錯，一人一句他也受不了。

走在教室里，明明才十幾米距離，毛小華卻覺得走不到盡頭，時間也過得格外慢，他心裏著急，但又不敢抬頭看。

他們雖然沒有立刻說什麼，但神情和動作已經說明一切了，每當燕飛揚靠近一步，他們都在用全身表示拒絕。

就在程策感覺有些壓不住，下意識想要對講台上的王教授求助時，燕飛揚那邊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給毛小華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趴在燕飛揚身上。

但是寢室剛死了人，邪門得很，就算給毛小華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一個和圖書人回去。

這麼想著，毛小華故意走在最後，跟在燕飛揚和程策身後走進教室。

毛小華幾次張了張嘴，可是看到燕飛揚和程策面無表情的側臉，他又把到嘴邊的請求都咽下去了。

話音未落，毛小華已經用他最快的速度轉頭隨便從桌上拿了兩本書，好像屁股後面著火似的狂奔出門。

光是想到這個場景，毛小華就身體一涼，滿頭冷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繼續走還是壯著膽子回寢室。

面對這種毫無責任的預測，反而有不少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反正他們寢室現在已經變成人人繞路走的邪門存在，門鎖不鎖也沒多大區別。估計整個學校里都找不出像他們三個膽子這麼大的人了。

「他們怎麼還敢來上課？都鬧出人命來了！」有女生小聲對身邊的人嘀咕道。

他以後還想繼續在學校待下去，如果可以的話，社團和學生會他一樣都不想放棄，所以不論周圍人怎麼誤會他，他都做好不反駁的準備了。

毛小華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王教授臉上的神情，想從對方臉上看出點蛛絲馬跡，順便判斷一下他是不是也知道昨晚發生的大事了。

寢室里突然就只剩下呆若木雞的毛小華一個人了。他身體僵硬了幾秒，一動都不敢動，只有眼珠子打轉，越看周圍越不對勁。

三人一起走著，就只剩下毛小華一個人一驚一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立刻呆立在原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彈不得。

毛小華這會兒也變得遲鈍了，精神緊張，注意力全都放在路過的同學身上。既怕有人認出自己，又怕他們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

但是因為燕飛揚身上的氣勢太強，誰都不敢真的開口阻攔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點點靠近。

「我也不行！太可怕了。他們三個人里肯定有一個是兇手！」

燕飛揚和程策都沒有閑情去關注毛小華的狀態。原本程策也有些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和議論。但走在燕飛揚身邊不自覺受他影響，情緒也漸漸變得平和。

連寢室門也顧不上鎖了，毛小華逃也似地竄出寢室，大步追上程策和燕飛揚。

不過這些和上課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

「沒錯，我也覺得就是他。死人這麼大的事，他不躲起來就算了，今天居然還大搖大擺地來上課？」

毛小華做出百米衝刺的架勢，氣喘吁吁地跟上燕飛揚和程策。他把半邊身體搭在程策身上，慢慢順氣。

就算不抬頭，毛小華也能感受到周圍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或驚訝或疑惑，當然還有不少輕蔑的視線。

毛小華只好裝聾作啞，就當看不到也聽不到。都到這會兒了他還在打退堂鼓，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就跟來了，不然也不用在這裏受人白眼了。

燕飛揚對這些都不甚在意，即使沒有特意對上視線，他也能猜到周圍人的表情和動作。

程策只是和*圖*書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就讓毛小華靠著。

毛小華已經開始擔心一會兒到教室該怎麼辦。他們本就到得晚，教室里烏壓壓全是人，一定會對他們「行注目禮」。

甚至還有不少人在看到他們三人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就開始小聲議論了。

沒給毛小華多少準備時間，教室就已經到了。這節課是王教授的，毛小華多少鬆了口氣，因為王教授很看重燕飛揚，應該不會為難他們。

偶爾有學生經過他們身邊，毛小華都很明顯地盯著對方看，想從對方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情緒。

雖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他們也小聲地議論了幾句，趁燕飛揚不注意自己的時候還偷偷翻了幾個白眼。

該上課的時候誰也不會在外面瞎轉悠。被輔導員或者教導主任抓住，少不了要被問幾句。

不僅重新回到這間寢室，還敢在這裏住下去。這種氣魄和精神一般人都做不到。

「他不會是還有別的計劃吧？這種人太危險了！我不能和他在一個教室上課！」

胡思亂想的毛小華越來越害怕，小聲念叨著：「喂喂喂……你們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啊！」

破罐破摔的毛小華頭垂的更低，默默跟在程策身後找到位置坐下。

燕飛揚淡定地走進教室之後，很快掃了教室一眼，隨後和講台上的王教授打了個招呼。

說著燕飛揚拿起桌上的書就準備往門外走。

王教授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看清楚來www.hetubook.com.com人是燕飛揚，臉上隨即露出笑容，點點頭示意對方找位置坐下就行了。

有些人毫不掩飾他們臉上的厭惡，有不少女生甚至明明白白地把害怕擺在了臉上。

他張了張口，想要出頭引導其他同學把燕飛揚從教室里趕出去。

結果毛小華的願望落空了，燕飛揚一眼就看到教室里還有零星幾個座位。他們三個人坐下綽綽有餘了。

學會們三五成群，議論聲漸大，最後隱隱要形成一股勢頭，好像這麼大的教室，還剩下的幾個空位，唯獨容不下燕飛揚他們三個人。

不出毛小華所料，教室里坐滿了學生，王教授的課一直都是座位難求。他本來還打著算盤，等他們到的時候沒有座位，就不用上課了。

一旁的燕飛揚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他快步走在校園，神情淡然，全然沒有受到昨晚事件的影響。

毛小華疑惑地皺眉，但也不敢太明目張胆地看。見燕飛揚和程策都走了，他也急忙跟在他倆身後。

程策本來心裏還有點不耐煩，但是餘光注意到燕飛揚的神情，他也深吸一口氣，跟著變得冷靜下來。

燕飛揚剛坐下，同一排隔著兩個人的地方，一個穿著長相都很普通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面帶怒容地看著燕飛揚的方向。

程策抬頭看了一眼，正準備走向另一個地方的空位時，燕飛揚那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動靜還不算小。

但是當對方察覺到怪異看過來的時候，毛小華就欲蓋彌彰ｗwｗ.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ｍ地移開視線，裝作沒事兒人一樣。

但是程策看了毛小華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默不作聲地站起身，隨手拿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課本，緊跟著燕飛揚的腳步也出門了。

馬上有人接茬道：「你看他冷冰冰的，心理素質這麼好，八成和他脫不了干係！」

他們三人就像是過街老鼠似的，還要承受所有人視線的審問。燕飛揚漸漸走進位置的時候，周圍的幾個學生都明顯表現出了抗拒的神色。

但是王教授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笑眯眯的讓人找不出一點不妥。

燕飛揚也不廢話，走在最前，看準了前排一個座位就準備坐下。

毛小華目瞪口呆地看著燕飛揚，不自覺退後一步，給燕飛揚讓路，想要伸手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教室這麼大，學生這麼多，每個人說話的聲音再小，混在一起也讓人耳朵嗡嗡個不停了。

他們三人一起走在空蕩蕩的校園裡，看起來格外引人注目。

程策看著那個男生，這種時候都有人要出頭，估計也是想要落井下石。但他只是對那人有點印象，卻不知道是誰。

沒有辦法，毛小華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另外兩人身後，視死如歸一般朝教學樓走去。

毛小華在聽到那人說話的聲音時，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是誰了。

原本悶著頭跟在程策身後的毛小華，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抬起眼皮飛快瞥了一眼。

其實周圍沒有多少學生，倒是毛小華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視線做賊心虛似的到處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