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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相比九難造的孽，至少在這片土地上，他建的攻更多。

一個聲音已隆隆響起：「唐施主心志堅定，我寺尊重，不會再試。」

片刻，他說：「是一萬年以來的從來。」

凈心道：「舍中有關於九難前輩的所有文本記錄，另備香榻可供休息。施主若願意，盡可在此地慢慢看。若是施主吃得慣，一應飲食寺內亦可提供，只是需隨寺中規矩。若是不習慣，亦可下山。山下便有客棧小店。」

唐紫曦道：「有關於貴寺過去的一些事，想要請教主持。」

凈心搖頭：「小僧不知，只知我大佛國從來未曾遭受過魔族侵襲。」

這次卻是本佛門戰技，鴻陽金剛拳。

但事實到底是否如此，其實沒人說得明白。

唐紫曦再取一本，發現終於不再是神功秘籍，而是一本佛門典故，記載著關於西天大佛國過去數萬年的歷史變遷。

唐紫曦愕然半響，這才道：「原來如此，小師傅掃的不是地，而是那心中之塵。受教了。」

清晨旭日的光輝灑落在千悲寺上，在這座萬年古剎上拉出一片斑駁的光影。菩提樹的樹影婆娑，樹下是一群僧侶敲著木魚走過。

須彌天世界群，西天大佛國。

有件事，唐紫曦很清楚，那就是九難剛入魔界的時候，只是一個位階紫府的小人物，他還遠遠做不到影響魔族侵略大計的地步。甚至一直到他修成真仙，都未必有資格讓別的大魔主進攻誰和_圖_書，不進攻誰。

那沙彌聽了，這才收起掃帚，道：「小姑娘到是有禮數，只是看言談舉止，到不象是我大佛國人，從外界來的吧？」

鴻陽乃是一個和尚的法號，唐紫曦聽過，因為此人曾遊歷各界，頗是闖下一番名頭的。他自創的鴻陽金剛拳，威能磅礴，據說天心境時就有開山碎石之後，後來修成佛陀后，鴻陽金剛拳依然無可抵擋，堪稱一等一的戰技。

沙彌一笑：「小僧名凈心，見過唐施主，唐施主生得真美。」

花道雖是小道，卻也屬於木行之列，若藉機領悟，說不定可以參透五行道之一。雖比不上兵字訣借法顯道，亦已是極大突破。

遠處有梵音高唱，那是做早課的僧人們在頌念經文。

卻是無絲毫佛門應有之禮數。

那麼，他又憑什麼讓鴻蒙魔族一萬年不進攻西天大佛界呢？

唐紫曦都微感詫異，這種東西怎麼會放在這兒，卻還是放下，又取一本。這次乾脆就是一本佛道本記，直指成佛成祖，成就無上的法門。

姑娘聽了也不生氣，只微微笑道：「小師傅說得對，小師傅你自掃門前塵，關我何事，是我想多了。」

唐紫曦詫異：「可世間哪有真正一塵不染之大地？就算你今日清掃乾淨，明日不是復又滿是塵垢？」

唐紫曦知道，這些書表面看是隨意擺放，自己隨意抽出，但事實上，她抽出的每一本內容，都在隨著她的行為變化而變化和圖書，而一切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讓她選擇。

不過還是道：「靜……心？」

不過唐紫曦還是在巨大的誘惑面前穩住心情，她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所以這本佛道本相可以說已是心法中至高無上的寶物。

那小沙彌也不氣餒，就是這麼一下一下的掃著。

「我哪裡有口不擇言嘛，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凈心小和尚嘟囔。

古剎大門前，一名小沙彌正在門前清掃落葉。

唐紫曦這才拿著書開始翻看起來。

「是凈心！乾淨的凈！」凈心強調：「師傅說我總是心不凈，罰我每日掃地。什麼時候這地面真正一塵不染了，我的心也就凈了。」

沙彌單手合十：「所以小僧的心，是永遠凈不得了。」

凈心回答：「是鴻蒙界的妖魔從未入侵過我大佛國。」

凈心便嘆氣，愁眉苦臉道：「那女施主，長得當真極美呢，讓我的心怎凈的下來。」

一雙行雲踏月靴出現在小沙彌的眼前，靴子的主人穿著粉色的罩袍，現出一張誘人容顏。

那沙彌抬起頭看了姑娘一眼，復又低頭道：「我自掃我塵埃，關你何事。」

凈心微微滯了一下。

「原來如此。」唐紫曦點點頭：「既如此，那……」

唐紫曦天賦時間，在其他道行上卻一般，突然間有這麼一門神通出現，亦不由大為心動。

「阿彌陀佛，你若再口不遮掩，又咬罰你了。」那和尚忙道。

這聲音言畢消失。

凈心和圖書咧著嘴笑笑：「不知施主來此何事？」

說著將那大掃帚一放，已自入寺。

心法之道，成就真仙便是至高，再往上，每個存在都要靠自我修行磨礪方有機會突破，僅靠心法那是沒有可能了。

見她如此，那小和尚凈心亦悄然退去，回到門前繼續揮舞著他的大掃帚。只是那掃帚一下下掃出，落葉亂飛得更加厲害。一名路過的和尚看到，笑言：「凈心，你的心又不凈了。」

他一個佛門弟子，開口就是施主生得真美，就連唐紫曦都感到幾分詫異。

唐紫曦的心都不由顫了一下。

不過她還是搖搖頭笑著將書冊放下，然後道：「我此來，意只在九難，無心其他，佛門饋贈，紫曦多謝，卻受之又愧，不敢領之。」

離元山，千悲寺。

穿過迴廊，繞過大殿，唐紫曦跟著凈心來到一間精舍中。

不過唐紫曦連佛道本記都放下了，自也不會在意這一門戰技，再放再取，卻是又一門戰技。這次卻不再世至陽至剛的佛門拳法，而是一門天女散花的神通。乃是當年星羅界一位女子大能，來到西天大佛國后挑戰佛祖，卻未其所敗，受佛祖感召剃度，留下的一門大神通。這神通奧妙無窮，據說更有上窺花道的一絲端倪，是以價值極高。

這個念頭在唐紫曦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跟著凈心一路走去。

緩緩將那書放下，她又去翻下一本。

唐紫曦跟在凈心的後面，一和圖書邊走一邊問：「對了，說起來，正值鴻蒙大劫之機，為什麼我來的時候，看到西天大佛國卻無任何魔跡？是佛國大能們已將入侵的妖魔打敗了嗎？」

眼看著那和尚離去，凈心將大掃帚一丟，乾脆捧著後腦勺想入非非起來，口中喃喃：「那女施主當真生得極美啊……要是能與她共修一場歡喜禪，定是極好的。」

掃帚刷刷劃過地面，落葉飄揚，復又落下，除之不盡。

難道說，這一切和九難有關係？

凈心已道：「關於此時，寺里已有安排。施主既然想了解，就請跟我來吧。」

可是一萬年以來的從來，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選擇留下，或翻看其中一本會是什麼結果，但她相信，如果這是一個測試，那就肯定不會是好結果。

最差的可能，就是她連秘籍都得不到。

就算棲霞界已經有了成就到真仙的心法——那是由唐劫雲天瀾結合所學親手編撰而成的一本煉雲心經，但若是再有這佛道本記作為參考，定能使煉雲心經更加強大，對整個棲霞界修者的修鍊提升都有巨大幫助。

凈心已笑道：「施主莫驚。如今正是鴻蒙大劫之時，各界自保尚且不暇，在這個時候突然派人到我大佛國來，尤其是到我千悲寺來，想來除了九難也不會有別的緣故了。而且象這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幾次。」

最好的可能，是她獲得了一本秘籍，卻失去了調查九難的資格。

不過唐紫曦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家學淵源，自然不用在意這個，隨放下，再抽一本。這次卻是不動般若明王經，顧名思義，卻是一本可直指明王大道的心法。明王在佛門地位就相當於仙台層次，一本可以直指仙台的心法，已可謂至寶。

「哦？」唐紫曦杏目微睜：「這是何故？」

突然唐紫曦有些明白，為什麼在大佛國，在千悲寺，並不晦言九難了。

「無妨。」唐紫曦步入精舍內，看看這裏打掃得還算乾淨。這精舍有兩個房間，裡間是卧房，外間便是書室，架子上擺著一摞摞的書。隨手抽開一本看，卻是本蜜羅心本經。唐紫曦知道，這蜜羅心本經乃是西天大佛國無上秘法之一，據說修成可證菩薩身，為佛門經典，沒想到就在這兒這麼放著。

「從來？」唐紫曦輕聲咀嚼著這個詞，想了想道：「是一萬年來的從來，還是自星羅界存在依賴的從來？」

她沒有用肯定的，嘲笑的口氣諷刺那沙彌不會掃地，而是以詢問的方式。

如果說西天大佛國從來沒有遭遇過魔族侵襲，那或許只能解釋為佛國佛祖法力無邊，魔族不敢侵犯。

或許這裏的人，也認為能夠脫離魔劫和九難有關吧？

姑娘一躬身道：「棲霞唐紫曦，不知小師傅法號？」

「是關於九難的事嗎？」凈心突然道。

她剪水雙眸看著那葉起葉落，靜思片刻，道：「為何不一下一下，輕輕掃去落葉，則落葉自不會捲土重來。」

唐紫曦倒吸了一口氣。

唐紫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