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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步緊逼道：「你一個醫生練媚功做什麼？你需要行走江湖，還是需要拋頭露面？又或者，你無時無刻都打算跟別人曖昧不明？」

黑夫人發誓之後，我忽然問道：「你是不是練過媚功？」

「不……南翼……」黑夫人雙腿一軟，哭著跪在了地上：「你聽我解釋，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放屁？」我冷笑道：「如果，你真對南翼忠貞不二。巫王敢當著你丈夫的面如此侮辱你，你就該厲聲回絕，或者乾脆拔刀相向。就算殺不了巫王，也該一刀殺了南翼，然後再橫刀自刎，用血洗刷恥辱，用血證明你們至死不渝！你是怎麼做的？猶豫了？動心了？還是準備待價而沽，爭取更多的好處？說！」

「我死。當然不會讓你好過。」我一口應了下來，馬上話鋒一轉道：「但是，我所說的全都是事實！如果我說了假話，只要南翼隨便一查就能查得一清二楚。我豈不是枉作小人？」

果然，蛤蟆南翼一下蹲在了行軍床上，肚皮一起一伏地「呱呱」叫個不停——蛤蟆生氣時就是這樣兒。

我從沒懷疑過黑夫人對南翼的愛，也從沒覺得她會背著南翼出軌。一個變了心的女人，不m•hｅｔuｂooｋ•com.coｍ可能帶著她的男人九死一生地遠赴大漠。但是，我若不去挑動南翼的疑心，我就得死。為了自救，我只能做小人。

「呵呵……」我冷笑道：「大庭廣眾之下，總得找點兒面子吧？」

「呱——」

我小時候試過很多次，用樹枝抽蛤蟆，它就生氣。肚皮氣得溜圓，可我從來就沒看見過蛤蟆爆炸，就算後來爆了。也都是被我用樹枝抽的。不知道南翼最後會不會被氣得炸開。

「你胡說！」黑夫人急了。

黑夫人轉過身來，抓起桌上的尖刀：「李孽，我們之間雖然無冤無仇。但是為了丈夫，我只能對不起你了。你死之後，每逢清明我都會給你燒香、上供。」

「發——誓——」蹲在遠處的南翼氣得雙眼通紅，竟然從嘴裏擠出了兩句人話。

陵雲說過，南翼凡事都追求完美。一個凡事都要達到自己心中那種完美的人，也必定是絕對自私、剛愎自用、疑心重重的人。只要我能挑動南翼的疑心，我就能博得一線生機。

行走江湖的女人，就得像是豆腐，清白方正、能葷能素，才能在江湖上吃得開、走的遠。酒桌上的哥哥妹妹。沒和*圖*書人能免得了、逃得開。我打的正好就是黑夫人的軟肋。

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間帳篷里，石和尚正臉色陰沉地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敢肯定黑夫人練過媚功。凡是修行過媚功的人，身上會都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就連眼睛都會在不自覺間秋波流動，這是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南翼的肚子已經鼓成了一個圓球，兩隻前爪被肚子撐得抬了起來，在空中揮舞了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個字：「滾——」

坐在一旁的石和尚終於看不下去了：「你這信口雌黃的孽障！女施主如果真是那種人，在巫王逼她時。她怎麼會一再猶豫！」

我冷笑著反問道：「怎麼樣？啞口無言了吧？你只要敢說沒有，我二話不說，馬上閉眼睛等死。你敢嗎？」

黑夫人只能回答道：「是！」

「南翼。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黑夫人急得團團亂轉：「南翼，你消消氣好嗎？我馬上出去……」

「你憑什麼讓我發誓？」黑夫人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是本能地感覺到了危機。

變成蛤蟆的南翼在這個時候坐了起來。發出一聲怒吼。

黑夫人晃著手裡的匕首道：「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m本來我不需要殺你！只要放出你一半的血液就夠了，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跑呢？你體內真氣運行得越快。英雄血被吸收得也就越快。現在，不把你全身的血液放出來，我就得不到英雄血。只能委屈你了，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不等她說完就厲聲喝問道：「我只問你，是或者不是？」

我雖然聽不懂南翼在喊什麼，但是我剛才那番話肯定正中他懷疑的下懷。在某些完美主義者的眼裡，只有聖潔無暇的愛情才值得推崇，稍有玷污就應該以死明志。黑夫人的猶豫恰恰是他不可容忍的事情！

黑夫人已經把小刀、銅盆、放血用的東西擺在了桌上，她自己正擰著毛巾，細心地擦拭著那隻蛤蟆：「南翼，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很快就能拿到英雄血，壓制你體內的毒性了。」

「滾——」南翼再一次怒吼出聲。

我看著黑夫人道：「你為什麼非要救南翼？為了愛？」

黑夫人疾聲道：「南翼。你聽我說……」

黑夫人被我問得愣了一下：「南翼是我的丈夫，我救他不是天經地義嗎？換句話說，就是為了愛。」

黑夫人為了治療南翼，不可能不拋頭露面。她若一天到晚窩httｐs://ｗｗｗ•heｔubｏｏｋ•cｏｍ.com在家裡，救治南翼的資金和靈藥從哪兒來？她所需要的東西必須跟江湖人有所交集，也免不了應酬。

氣蛤蟆？

老家的人都說蛤蟆生氣的時候，肚子會像皮球一樣鼓起來，一直氣。他就能把它活活氣炸。

黑夫人手裡的尖刀直奔我心口刺過來時，我卻厲聲道：「殺人滅口嗎？」

我沉聲問道：「我死之前，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我冷笑道：「既然我是在胡說。你為什麼不敢讓我把話說完？」

「好……好……」黑夫人氣得臉色煞白：「只要你今天拿出證據，我立刻自絕人前。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我就抽你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南翼……」黑夫人轉身看向南翼時。臉色更白了幾分：「我發誓！發誓……你別生氣……」

「呱呱……」南翼雙爪亂揮著一會兒指我，一會兒又指向黑夫人，兩隻眼睛氣得通紅，肚子一鼓再鼓。

「你放屁！」黑夫人被我氣得當場失態。

「我練什麼功法……」

石和尚看見我睜開眼睛，才冷聲道：「女施主，那個孽障已經醒了，你快點動手吧！」

我聲音陡然拔高道：「我胡說？說，你有沒有跟人拉拉扯扯、哥哥妹妹的曖昧不明？」

南和*圖*書翼變成的蛤蟆顯然已經受不了沙漠上的高溫，半閉著眼睛趴在行軍床上，腹部一起一落地大口呼吸。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句話來。我看到帳篷里的情景時，第一個想到不是我怎麼會被綁在帳篷里，而是檀越呢？杜渺呢？陵雲呢？他們都去哪兒了？她們會看著我被人放血卻無動於衷？

「什麼？」黑夫人的心情好像不錯：「看在你犧牲自己救我丈夫的份上，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黑夫人厲聲喝道：「李孽，你污我清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自知必死，故意陷害我，想要給自己報仇對不對？」

黑夫人嚇得手掌一抖，把刀扔在了地上：「南翼，你別聽他胡說！」

「我……我……」黑夫人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

「證據我沒有！」我話音一厲：「不過，你有沒有背叛南翼，我只需要問幾個問題就夠了！你敢發天道血誓。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嗎？」

「你胡說八道！」黑夫人被我一句話刺|激得厲聲尖叫道：「你敢污衊我？我讓你死——」

「你要殺我？」

「放屁！」我呸的一聲把黑夫人罵懵了。我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飛快地罵道：「一個能隨便把身子交給別人的女人，會把心留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