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強勢
等他走遠了，事務所的人一股腦的湧進紀思璇的辦公室，紀思璇正在收拾東西。
她不知道在看什麼，微微出神，嘴角噙著笑，頭頂的燈光柔和了她半張臉的明艷，帶著少見的溫婉恬靜，大概是才洗了澡，頭髮半干未乾，沒有妝容，氣質乾淨出塵，喬裕看得出神。
徐秉君早上去了趟工地，趕回來開會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門邊聽牆角。
「嘖嘖嘖」，韋忻把紙箱里的東西又一件件拿出來擺回原處，「別忙活了，璇皇啊，我覺得你上輩子肯定什麼都沒幹，光踩狗屎了，這輩子才有運氣遇上喬裕。」
喬裕聽得頭疼，「什麼亂七八糟的……」
眾人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徐秉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韋忻。
了解真實情況的紛紛幸災樂禍，他一個個還擊回去。
喬裕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看她，燈光下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你不會是在等我回來吧？」
喬裕轉頭看著她，一臉的平靜。
「不用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薄季詩忽然推門進來，看著薄仲陽，「爸爸叫我跟你一起回去。」
第二天紀思璇偶然經過喬裕的辦公室便聽到他不時咳嗽幾聲，她餘光往裡瞟了幾眼面無表情的走過。
過了幾秒種紀思璇才反應過來，氣不打一處來。
喬裕樂了，「我？我有什麼好？」
徐秉君扶額思量著如何善後，眾人笑噴。
喬裕一臉同情的看向蕭雲醒，被拋棄的小傢伙絲毫不見沮喪，懂事得讓人驚嘆，「你怎麼讓他自己一個人看書，他才多大啊。」
紀思璇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還沒出聲就看到了碗里的漣漪，淚水極快的從臉頰滑過，她竟渾然未覺。
紀思璇也跟著站起來，小聲嘀咕著，「我本來就打算睡了……」
韋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知道。」
喬裕的臉黑得更徹底了，很快抬手關了視頻，看著會議室內的人，「你們都先出去，麻煩紀思璇留一下。尹秘書打電話通知參加視頻會議的人員，我們這裏信號不好，網路斷了，視頻會議改到明天。」
會議室的門忽然打開，紀思璇率先出來，目不斜視的從眾人面前走過。
喬裕走了出去，站在門外，門緩緩關閉的空隙里他看著薄季詩的眼睛輕聲開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誠意就是乾淨。而且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本性還是善良的。」
那個中年白人男人很快給出答案，是喬裕。
說完便趴在紀思璇的胳膊上不再動，似乎很累。
聽到敲門聲，蕭子淵睜開眼睛看著他，蕭雲醒抱著書甜甜的叫他二叔。
會議室很快退得只剩下兩個人，紀思璇帶著幾分不屑幾分嘲諷看著喬裕，她倒要看看這次他又要說什麼鬼話。
她的滿不在乎的態度讓喬裕說了重話，「知道你還這麼沒分寸？這些年你就在國外就學到對工作這麼沒輕沒重？」
薄仲陽聳聳肩，「你隨便啊。」
徐秉君開口解釋，「好像是一開始他察覺到你不對勁之後就按了靜音鍵關了攝像頭，視頻那邊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紀思璇條件反射般啪一聲合上電腦，這才抬頭看過去，一秒鐘恢復正常，「沒看什麼。」
當天下午她從工地回來去廚房找水喝的時候，又聽到喬裕在廚房裡的咳嗽聲。
他怕傷了她不敢使全力，而她偏偏用盡全身力氣來hetubook.com.com對付他，似乎把他當成了敵人。在武力方面男女實力一向懸殊，紀思璇節節敗退心裏一酸，低著頭一臉委屈的使勁推開他的鉗制，「你走開，你根本就不是喬裕，喬裕才不會這麼對我……」
然後站起來拍了拍喬裕的肩膀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給兩個人。
今天是視頻會議，視頻那端是施工方的團隊，還有喬裕上面的領導，重要性不言而喻，就連一向不怕事兒大的韋忻都慌了，可紀思璇的衣袖都快被他拽壞了都無動於衷。
紀思璇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紀思璇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快接吧！怕是等著你去救命呢！」
當時是個訪問團，其實他站在一群青年才俊中間並不顯眼，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喬裕似乎並不想和她繼續談下去，關了電視機站起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們還是朋友。你準備下吧，一會兒我送仲陽和你去機場。」
又是那個新聞，鏡頭裡薄季詩被他擋在身後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見驚慌不見恐懼，似乎早已預見到了一切。
韋忻心有戚戚然，「一個是上帝，一個是璇皇，諸神之戰，我一介草民豈敢參与？」
紀思璇根本就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知道。」
「這個項目呢，進行到這一步我跟進的也差不多了，按照圖紙慢慢施工就行了。我手裡還有別的項目，以後不能整天待在這邊了，可能只是偶爾來看一看進度。你不喜歡的人呢，暫時也走了，你就安心工作，我周末休息了就過來看你。」
喬裕回到辦公室后叫了尹和暢進來，他坐在辦公桌后看著尹和暢也不說話。
喬裕這才聽明白，「我不是說這件事，說了就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剛才進會議室里來說薄季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手底下的？」
不了解真實情況的紛紛祝賀，他一個個解釋過去。
喬裕驚得差點掀了桌子，「你……無聊不無聊。」
喬裕從機場回到別墅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一進門便看到紀思璇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
那麼多人喜歡他呢，她不能那麼貪心一直霸佔著他，所以他們才會分開。
喬裕說完之後便陷入了靜默與深思中。
她皺了皺眉，很快走開了。
薄季詩低下頭苦笑，「喬裕，我真的是敗給你了。你真的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我。但凡你剛剛有一絲猶豫，我就有了你的把柄，你就真的這麼坦蕩嗎？」
喬裕想也沒想就做了決定，「讓她走人。」
蕭子淵回憶了下，「我偷偷去後台看過，你的得票里有很多都是男生投的。」
紀思璇關了網頁，開始把電腦里近期的文檔圖紙歸類存檔，結束之後退出來的時候在e盤的角落裡看到一個文件夾，她忽然頓住，滑鼠點在文件夾上久久不動。
「……」
第二天一早紀思璇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憋悶，又有些恨鐵不成鋼，憑什麼他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她就原諒他了啊，為什麼自己每每面對這個男人都那麼好說話啊。
說完他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去開門，薄季詩忽然開口阻止他，「不要開！外面都是記者，如果被他們拍到我們倆這個時間從同一間房間里走出去，寫出來的東西有多難聽你不會不知道。」
某個周末喬裕路過蕭子淵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裏m.hetubook.com.com面有說話的聲音，便敲了敲門走進去，然後便看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尹和暢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喬裕才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廚房外的吧台上放著幾盒葯，他拿起來看了看，都是治感冒咳嗽的，他左右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紀思璇每日里在工作室和工地里混跡時光，他不提她也不會主動觸及。
蕭子淵搖頭，「不希望，如果我不是蕭子淵，讓我在認識的人裏面選擇一個人成為他，我會選你。」
紀思璇完全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回了兩個字，「知道。」
他或是隨著人群從鏡頭前信步走過，或是坐在空曠的會議廳里頷首聆聽，偶爾發現鏡頭對著他時便看向鏡頭不慌不忙的微笑。
喬裕這些年真的擔得起清心寡欲四個字，作為零緋聞的超級鑽石王老五突然破了戒，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各方的「賀電」。
蕭子淵看著沙發角落裡小小的人兒若有所思，「以後你做了父親就會懂了。」
大的那個坐在窗前閉著眼睛曬太陽，小的那個乖乖坐在沙發角落裡看一本花花綠綠的書。
喬裕沒有說謊，那一年他確實去了離她所在城市不遠的另一座城市訪問，時間對的上，地點對的上。
紀思璇一下火了猛地揮開喬裕的胳膊要去重新開門，喬裕自然不肯，出手阻攔。
薄季詩默默和他對視，然後便看到他絲毫沒有猶豫的把手放到門把手上，輕輕一按，門開了。
紀思璇絲毫不服輸，滿臉倔強和憤怒的回視他，眼底卻漸漸起了霧氣，「放手！」
到了工作室之後又看到桌上堆放的雜誌報紙，不知是誰這麼貼心，報紙雜誌一字排開，最上面的那一版面幾乎都是喬裕和薄季詩的照片。
蕭子淵點頭，看著蕭雲醒的眼睛裡帶著父愛的光芒，「記得啊，記得特別清楚。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希望他以後可以像你一樣。」
喬裕很是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蕭子淵，「今天怎麼了，這麼感性。」
說他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卻又讓人覺得很特別。說他不想被人注意的時候可以完全隱藏在人群中，想被人注意到的時候任何人都遮擋不住他的耀眼光芒。
萬一喬裕的領導生氣了，怕是連喬裕都沒辦法米分飾太平了，鬧到總部去那是理所當然的，韋忻覺得這次他們真的可以打包滾蛋了。
紀思璇看到這裏抿著唇笑了笑，是啊，沒有人會不喜歡，所以那個時候她才會那麼卑微的安慰自己。
就連樂老爺子都樂呵呵的給他打了個電話，誇獎他動作快。喬裕無奈的解釋自己確實有行動的對象，卻不是薄季詩，結果被樂老爺子以「既然不是還鬧了這麼大動靜出來」的罪名罵了個狗血噴頭。
蕭子淵看著他一臉正色，「那一票是我投的。」
徐秉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知道你還不攔著點兒？！」
喬裕向來對她都是寵愛卻不溺愛，該寵的寵，好到沒邊兒，該訓的訓，半點兒商量都沒有，紀思璇一向居高自傲，也難得有個人說話她會聽。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喬裕聽了一愣，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你還記得啊。」
說完一揚下巴，上樓睡覺去了。
徐秉君立刻頭疼，「喬裕怎麼都算是一半的客戶吧？你知不知道客戶就是上帝啊？」
徐秉君聽ｍ.ｈｅtubｏok.com•ｃｏm了之後覺得不對勁，「不對啊，我回來的路上進了視頻會議的，壓根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看不到，後來尹秘書給我打電話說信號不好網路斷了我才退出來。」
喬裕倒是第一次知道還有父親是這麼想的，「你不希望他以後像你嗎？」
說完站起來打開門準備出去，下一秒已經打開一條縫的門卻被喬裕大力按了回去。
後來她還是輸了密碼打開文件夾，裏面是6個文件夾，文件夾的名字恰好是6個年份。她點到第三個文件夾，很快便找到了想找的文件，幾篇新聞報道幾個視頻資料。
走廊里空無一人。
紀思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面無表情的給出答案，「你想太多了。」
喬裕笑著跟在她身後也上了樓。
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卻一句嘲諷的話都說不出來。
昨天的事情一出，緋聞滿天飛。
徐秉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麼？」
紀思璇下了班吃了飯在客廳里磨蹭到最後，抱著電腦刷網頁，喬裕和薄季詩的那條新聞早已不見了蹤影，鋪天蓋地而來的熱點新聞是一位知名演員結婚的喜訊。
紀思璇點頭示意他繼續。
韋忻知道事情鬧大了，心虛的看了他一眼，「喬部和璇皇在裏面……好像在吵架。」
後來國外記者採訪接待訪問團的負責人，問到中國訪問團里他個人最喜歡哪一位。
徐秉君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喬裕一看到她紅了眼眶就已經心軟，卻逼著自己強硬下去，「我只說一遍，你記清楚了。紀思璇，你對我而言從來都和別人不一樣，當初我沒有選擇和你一起出國，那並不代表你不重要。我愛你這種話我從來沒說過，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做。我承認我沒想過要去找你回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回來，我是說過除了你，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可那並不代表我和別人在一起過。這些年我和你斷了聯繫，那是因為我怕耽誤你，如果有個更好的人可以照顧好你，我願意放手，可是你現在回來了，我為什麼要放手？」
薄季詩的臉上再也不見平日里的溫婉可人，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喬裕，喬裕毫不躲閃的回視。
韋忻有些擔心的問，「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接到總部的電話吧？」
蕭子淵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曬太陽，「差不多吧，本來說好一起去遊樂園，結果醫院臨時叫隨憶回去，她就拋棄了我們父子倆回醫院了，回去太麻煩就近來辦公室待會兒，順便等她。」
他很快抬起頭來，「有點，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蕭子淵轉頭看了一眼，「你小時候不就是這樣嗎，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看書。」
「還有這些」，喬裕點了點桌上的報紙雜誌，「也去處理一下。」
蕭子淵轉頭看他，「你還記得嗎，當年學校論壇里有一個投票，是讓女生選最想嫁的對象，你的票數是最高的。」
無論喬裕提什麼建議，紀思璇總有理由來反對，連一向溫和儒雅的喬裕都冷了臉，兩軍一時間進入相持階段，連視頻那端都安靜下來，喬裕的手機響了幾次都被他掛了。
又被他耍了！
喬裕也被激怒，「這就是你的職業素養？」
50
過了許久他才回神，換了鞋走近，輕聲問，「看什麼呢？」
喬裕到了酒店，找到薄和*圖*書仲陽的房間時時間還早，薄仲陽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過了會兒有人敲門進來，「喬部，薄小姐的電話，接不接？」
蕭子淵不再開玩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女人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或許是各花入各眼因人而異，可男人認同的同性類型基本上是一致的。」
紀思璇看他一眼，「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辦離職手續啊。」
韋忻這下終於放心，一掃剛才的鬱悶笑了起來。
蕭子淵一臉欣慰，「你懂就好。」
喬裕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只比你多了一票而已，你要不要記這麼多年啊？」
喬裕看他一眼，有些好笑，「你說這麼多就是為了炫耀你有兒子我沒有是吧？」
一向斯文儒雅的喬裕此刻氣得咬牙切齒，「紀思璇，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讓你覺得我不是個男人？！」
喬裕似乎明白了蕭子淵拐彎抹角說這麼多的意思，「你想掰彎我？」
冬天無聲無息的降臨，天氣一天天冷起來，喬裕如他所說，來的少了，倒是每天都會給紀思璇打電話，卻不再提紀思璇到底什麼時候原諒他的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尹和暢的後背漸漸開始冒冷汗，受不了壓力主動交代，「喬部對不起，不是我要說的，是喬部非要問我，我真的沒亂說話，我只是告訴了他璇皇回來了，其他的我都沒說……」
這話一出口喬裕就後悔了，果然紀思璇已經收拾東西站了起來，一口一個喬部長叫的喬裕心驚肉跳，偏偏臉上還掛上了詭異的笑，「既然喬部長對我不滿意，就請跟總部聯繫，換個讓喬部長滿意的人來，本來就是雙向選擇，既然雙方都不滿意，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我紀思璇讓別人叫我一聲璇皇憑的是真本事，我沒必要在這裏讓你侮辱，喬部長，您多保重。」
薄季詩冷笑一聲，「喬裕，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可怕，根本不敢面對你。你知道嗎，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心如明鏡看得透一切，可臉上永遠都在淡然的笑著，你不是看不清我的用心，卻依舊可以對我笑，就像看到那些讓你厭惡的人和事還可以笑得出來。我本以為你就是這樣樣子，對所有的人都是微微笑著的模樣，可以包容這世上所有的醜惡骯髒。可後來我才知道你對別人笑並不代表什麼，你真正溫柔以待的只有紀思璇。你的溫柔，你的隱忍，你的情不自禁，你的孩子氣，唯獨只對她。」
紀思璇猛地抬頭看他，漂亮精緻的下巴此刻線條鋒利，半晌她緩緩開口，「我學到了什麼，不勞喬、部、長掛心！我這種平民百姓是比不得薄家大小姐知書達理識大體。」
紀思璇再次被激怒，直接導致開早會的時候，她各種不給面子不配合。
尹和暢點頭。
紀思璇靜靜的看著他，若是換了別人她大可冷嘲熱諷的繼續補刀，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你有什麼好難過的？
那位資深記者對於這種答案倒是毫不驚訝，他說，喬裕是半路出家，有樂家和喬家長輩的指點，又矜持低調的渡過了漫長的蟄伏期，位居高位之後反而更加謙遜沉穩，有著這個年紀少見的涵養和氣度，不浮躁不功利，談吐不凡，氣質乾淨，相貌出眾又謙恭有禮，沒有人會不喜歡。
過了一會兒喬裕才出來，神色如常的跟眾人打招呼，讓大家都去忙，這才回了辦公室。
喬裕笑著
和-圖-書應了一聲，轉頭調侃蕭子淵，「你這個樣子也不像加班啊，怎麼周末還跑過來，父子倆被隨憶掃地出門沒地方去啊？」最近這幾天降溫，喬裕好像真的有些發燒。
她從來沒仔細看過，連點開都沒點開過，只是機械的收集而已，這些年她第一次有勇氣打開看。
韋忻把早上的事情大概說了說之後安慰他，「如果總部讓我們收拾東西滾回去，你千萬別驚訝，老年人，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
喬裕一臉冷肅的和她對視，難得在她面前有部長的樣子，一開口平日里溫和的聲線都帶著幾分冷冽，「你知不知道今天的會議有多重要？」
薄仲陽參加完動工儀式準備走了特意叫了喬裕送機，不知道是打算祝賀還是幸災樂禍。
尹和暢想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兒亂，解釋了一下，「是那個喬部，您哥哥……」
薄仲陽看了喬裕一眼，「度假村的項目是她放棄了好幾個小項目換來的，跟了這麼久終於到了露臉的時候，你以為她那天為什麼不出席動工儀式，而是去出席一個什麼小到不能再小的新店開業的剪綵儀式？幾天前她就打電話回去讓我父親安排我來帶她出席動工儀式，明顯就是知道那天會出事。人是她雇的，潑油漆砸雞蛋的戲碼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她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齣戲，還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以進為退裝無辜扮柔弱博取同情一向是她最擅長的戲碼，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一年前她手裡有個大項目，為了沖利潤讓數據好看她背地裡用了劣質的材料，現在問題暴露出來了，她就是為了和你鬧緋聞來轉移公眾的注意力，你為什麼還要迎上去？喬裕，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
看到他進來立刻一臉壞笑的叫他過去看。
喬裕一臉平靜，「是，我都知道。我不是善良，我是不想再欠她什麼，我會跟她說清楚，這次幫了她，我們就兩清了。」
說完便站了起來。
他難得如此強勢，一貫溫和如玉的眉眼此刻竟帶著幾分凜冽果決，這個樣子的喬裕是她從沒見過的，一時間忘了反抗，烏黑嫵媚的眼睛里都是訝異，「你……你從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了……」
有本雜誌因為這件事特意寫了一篇喬裕的專訪，請了資深政治記者點評。
最後喬裕沒辦法，一手鉗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壓在門上，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和他對視。
喬裕每次稱呼他為「尹秘書」的時候就代表喬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幾年前喬樂曦被人陷害在她的圖紙上動了手腳導致她遠走異國，這件事是喬裕的雷點，尹和暢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很快應下來，馬上去辦了。
喬裕立刻皺起眉，「你知不知道，你說的話被視頻那端的人聽了他們會怎麼想你？」
說完便準備抱著電腦潛逃，喬裕眼疾手快的攔住她，把她按回到沙發上，自己則拉著她的手順勢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我有話跟你說。」
「就算是你也不敢在開會的時候，大庭廣眾之下告訴我誰給我打電話找我吧？薄季詩的手都伸到我這兒來了，你都沒察覺？尹秘書，我妹妹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在紀思璇身上。」
他走近了問，「怎麼了？開完會了？都站在這裏幹什麼？」
緊貼著她手臂的那篇肌膚熱得異常，紀思璇靜默了會兒忽然開口問，「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額頭那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