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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對這種傷口很熟悉，因為封魂師白蓮來找她時，就是這幅摸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傷口在腹部，如一個天然的血泉，無法愈合。

月姬摸了摸額上的傷口，聲音低下去，低下去，像是怕驚醒什麼似的：「清明，你師父他。。。。還好嗎？」

傷你是狼骨劍。。。你這傷也撐不了多久了。。。」

月姬輕嘆了口氣，屋裡的香味更濃了。

白清明微微一震，想要起身，身上卻沒有力氣，只能抱歉地說：「月姬小姐，恕在下不能起身相謝了。」

想起遠在天和_圖_書邊的白寒露，他淡笑了一下：「師傅原本是想選寒露師兄的，大約天意弄人。」

假如她真的死去，白蓮會記得她多久？

月姬一怔，想著他的話不由得心酸起來。

「你胸前的傷口是狼骨袖劍和。。。女子的有淚。。。刺傷的。。。」

這座山上雪崩是常有的事，洞府上的封石也有些年月，經常被震得裂開，只是沒想到這次掉下來個漂亮男子，仔細一看那眉眼輪廓挺熟悉，竟是故人來訪。

麒麟有無盡的壽命，她這幾千年來幻成www.hetubook.com.com凡間女子的摸樣游遍人間，遇見了那麼多人，也看盡了花開花落悲歡離合。這便是凡人的悲哀，短短數十載的輪迴，經歷生老病死，苦不堪言。她不是沒結交過凡人。曾有一個女子與她義結金蘭，只是那女子從豆蔻少女到垂垂老去，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嘆息的瞬間。

「你也瞧見了，我已經沒有麒麟角了，再長出來需要百八十年，長成還要百八十年，我也幫不了你。」

月姬瞧他這摸樣，也輕鬆了許多，讚賞地點點頭：「你這孩和_圖_書子倒能想得開，這人身不過是軀殼，離開這具軀殼而進入另一具軀殼，你渡了那麼多魂，這點應該比誰都透徹。」

白清明微微頷首，俊美的眉眼卻沒有驚慌失措。

「我倒是沒什麼。」白清明頓了頓，又笑，「只是我若真能瀟洒地就那麼死了，會有人上天如地也不放過我的。」

她笑著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以前就這副不瘟不火的性子，現在看來又龜毛了許多。以前只有你那個寒露師兄跟你形影不離，他性子更淡，我本以為白蓮回選他做封魂師的，倒沒想到ｈｔｔps://ｍ.ｈetubｏoｋ.ｃｏm.cｏｍ選了你.」

「若只沾了情人淚還只是讓你失去封魂師的血脈，傷口不愈合。。。可惜。。。

白清明自知這種事也瞞不住她，便笑了：「月姬小姐果然好眼力。」

「他已經不在了，有幾年了。」

「大約這世間能無牽無掛死去的，如今也只剩下她而已。」

白清明醒來時躺在紗帳內，帳外是寬敞的石室，石室上嵌著夜明珠，室內瀰漫著淡淡的白蓮香，這香里想必是摻雜了安眠的草藥，所以他才睡得這麼沉，也不知睡了多久。

大約這世間能無牽無掛死去的，如今也和_圖_書只剩下她而已。

當時的個中曲折，他也不想提了，都是一筆糊塗賬。月姬見他面露苦色，也知道不是多好的回憶，便不再問，走到爐前添了香。

她正是麒麟雪上生活了十幾年的麒麟月姬。

月姬小姐和以前比起來，沒什麼改變，仍是容顏嬌美清麗，眼中含笑，習慣穿杏黃的衫子，燃著她愛的白蓮香，只是白清明從未見過月姬的真身，皮膚上覆蓋著淡淡的金黃鱗片，額頭上割去角的疤還是鮮紅的，無法愈合。

「若是沒有麒麟角，我這傷。。。」

「你醒了？」記憶中微甜帶笑的聲音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