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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拿走那塊地，說不定以後風就往哪邊吹，你說重要不重要？」

就算哪天他一腳踹掉吳小芳，她也不敢給那老東西吹枕邊風。羅佑寧給他戴的這頂綠帽子她也不敢掀，掀了等於自掘墳墓，畢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心中暖意滋生，輕聲說：「我會考慮。」

「我想見你，打電話有什麼用？」

羅佑寧討厭她那下蛋母雞一樣的笑法，斜著眼看她：「喝這麼多做什 么，明天不是要出庭？」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你會坐牢。」

睡前喝個微醺，酒店服務生已經見多了他歪歪斜斜的樣子，不管他醉倒沒醉倒，聞到酒氣就上來扶著他去房間。羅佑寧隨意從皮夾里抓出幾張鈔票塞他上衣口袋裡，又拍了拍他的臉，親昵地說：「辛苦了啊。」年輕的男服務生像見了鬼，這個酒店裡可不缺變態，他又不是沒被基佬強吻過，還被穿金戴銀的大媽問過價，嚇得轉身就跑差點被門口的地毯絆倒。

眼看著競標的時間近了，可羅氏還是沒定出最終的競標價。

人家羅總都不介意等，前台小姐更是沒什麼異議，忙請他去茶水吧里坐著。

酒ｈｔｔｐs://wwｗ•ｈetuｂoｏｋ•ｃoｍ•ｃom吧里的音響太大，吳小芳幾乎是貼著羅佑寧的耳朵在吹氣。旁人都在想，美人在側，真是好艷福。可羅佑寧卻伸手奄不客氣地推開她的臉。

源生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好，聽說這次白惜言也參与了，可見源生地產拿到這塊地的決心。羅氏的商亞間諜根本觸摸不到半點風聲，一群人也只能分析來分析去，在外殼上敲敲打打的，絲毫沒半分底氣。可羅氏對這塊地也勢在必得，所以一堆人只能眼巴巴地等著羅佑寧定奪。

前台小姐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這位俊朗不凡的羅總，舌頭都開始打結了：「我……我們總編還沒來。」

「沒關係，我等她。」

羅佑寧又碰了一鼻子灰，卻碰得挺開心：「不要生氣嘛，我今天可是有名目的，在你們刊上投放的廣告，我們每期要再加三個彩頁的，還要植入軟廣告。」

羅佑寧疑惑地把紙袋裡的文件抽出來看了幾頁，訝異的面色中還有掩 飾不住的驚喜，是源生的競標書。他認得白惜言的字，上頭還有他本人的一些更改和批註。他訝異的是白惜言竟然這麼本防備和_圖_書苗桐，驚書的是苗桐竟然這麼能幹。可沒有哪個商業間諜能碰到這麼機密的文件。

如果有可能的話，苗桐希望自己根本沒碰觸過這顆定時炸彈。

「還是我親自來比較有誠意不是么？」羅佑寧收起習慣性魅惑入心的 調調，整理了一下領帶，正兒八經地開始說正事，「好了，我找你有正經事，離招標沒幾天了，你能不能拿到源生的價格？只要我們比源生的高出個一兩千萬，就可以彌補我們的綜合實力略次於源生這一項。」

「如果他們告我，那我就去坐。」苗桐彈著煙，看著窗外，認真地說，「羅佑寧，你要是想蠃過源生就儘管去做，哪個商人沒有野心？不過走到你想走到的位置以後，就收手吧。我們都嘗過痛失所愛的滋味，我知道那能把人逼瘋。歲月可是拖著人在往前走了，不要走不動了才後悔。」

這種微涼緩慢的語調讓羅佑寧很是舒服，苗桐的一切都讓人很舒服，就連苗桐那眼中化不開的憂愁，也讓他很舒服。

「別不知足，你今天的一切全都是靠他才得來的。當初要不是他能看上你，以我的能力根本藏不住你。」

「別用m.hetubook.com.com這種習慣性的口氣跟我說話。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跟你私下有任何聯絡。」

羅佑寧想不出他身邊還有哪個女大對他不是真心實意，還真不缺她這狗屁倒灶的真心。

羅佑寧笑得半死，突然想起那夜醉生夢死時苗桐那隻溫柔的手。

苗桐靠著窗，一言不發地點了支煙，整張面孔都氤氳在紫灰色的煙霧 里。她從包里拿出個牛皮紙袋，直接扔在桌子上：「我複印的。」

「那塊地對你有那麼重要？」

苗桐來上班，發現前台都不在，大庁里一個人都沒有，跟被洗劫過似 的，只有茶水聞里傳來女孩子們的笑聲。苗桐扶著門口一看，被氣笑了，羅佑寧的冷笑話專場。原本比大漢還祭們兒的一幫子女編輯女記者們，技能是—一單手換礦泉水，踩著高踉鞋逆風跑十里，地鐵里能揍癱瘓流氓，粗話三句不離口……現在卻矜持成了一片嬌花。

苗桐覺得頭痛：「不要把把別人當白痴，你的營銷部難道養著一堆飯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苗桐，名義上是去拜訪客戶。

這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倒讓不少人懸著的心放下了，不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急就是胸有成 竹，已經有了主意。這次競標和以往不同，上頭的底價早就放出來，到時候去了交易場，只需要將已經制定好的競標價交上去，最後只會公布奪標者的價格。奪標的那個是悶聲發大財還是悶聲吃大虧，都是說不定的車。實際上這次羅佑寧不像他們想的那樣，他心裏還真的沒什麼譜。

早會上羅佑寧半夢不醒的，一副半吊子的樣子說：「不急，這不是還有半個月么。」

吳小芳心下空落落地失望，也只能扭過頭呵呵笑：「怕什麼，我又沒賣給他。」頓了頓，又嫌惡地加了一句，「再說了，那個老變態現在哪有時間盯著我，打野食又不是只打一處的。」

「怎麼樣，源生的價定了嗎？「吳小芳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臉上醉出一片紅，親熱地依偎過去，「你不會真的在等苗桐給你源生的競價吧？」

「離我遠一些，我可不想得罪你乾爹。」

「喲，看看，一說這個就開始轉移話題，跟律師打太極沒勝算哦。我早就告訴過你，苗桐那個人犯賤可是專業級別的。你別看她挺清高的，表面上跟白惜言搞得那麼清白，私下指不定多火熱呢。她往白惜言的床hetubook.com.com上動腦筋的 那會兒，我還在玩兒過家家呢。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沒關係，總會應了那句俗話：日久見人心。」

當時羅佑寧千方百計地抓到了白惜言的把柄，吳小芳也同意在媒體面前說話，條件是事後要羅佑寧保她。那時的羅佑寧還沒有能力保她，只是他和某位沈局長年輕的夫人正打得火熱。那一家子可不是有什麼正常思維的人類，他夫人還不到三十歲，嫁給他也就是因為他的錢，嫁了以後又懶得應付他這個半老頭子，巴不得他在外面多養幾個。所以羅佑寧是託了他夫人的福把吳小芳引薦給他，幸好她也算爭氣，一頓酒喝下來就把那位沈局迷得七葷八素的。

「羅總要是不做開發商倒是可以去天橋擺個攤子說相聲。」眾嬌花聽到總編的聲音嚇了一跳，忙縮著膀子作鳥獸散。苗桐把羅佑寧帶到辦公室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把文件夾「啪」的往桌上一扔，冷淡淡地問：「你來這裏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打電話？」

吳小芳叫了杯彩虹調酒，半真半假地說：「你的良心讓狗叼走了是吧，我對你掏心掏肺的，你連個貼心話都沒有。佑寧，不管你怎麼樣對我，我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