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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2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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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玻璃荊棘 第三節

第七章 玻璃荊棘

第三節

戲外的人看戲中人只笑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作為父母也會用過來人身份敲著兒女的腦袋叮囑著「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分析別人的家事也會頭頭是道地說「這種情況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可這怎麼可能呢,一花一草都沒有雷同,何況是人呢。
下午警察局的人去了社裡,說源生地產吿她涉嫌商業犯罪,帶她回去審訊。當時唐律不在社裡,分社的記者和編輯也多數在外面跑,她簡單地跟叢曼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去了警察局。
「這些事旁人幫不了,不過你要是想大醉一場的話,做師父的倒是可以奉陪。」
白惜言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她下午先飛回了B市,畢竟她那麼多工作都託付給唐律也不好。
朱玉珂白著臉看他,絕望如蛛絲般一屋一層地席捲了她。她想不到白惜言會對她說這種話,這哪裡是白惜言會說出的話呢?
白惜言心裏五味雜陳,連回頭看一眼苗桐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說:「你不必要我相信,你說得對,孩子是你生的,共同撫養怎麼都說得通,他是白家的孩子可並不算是我的,因為我不想要他。你們愛怎麼辦,你們自己來商量,我都沒有意見。另外,我希望以後我們都避免跟對方碰面吧,見了面也是尷尬,你外祖父那邊我也沒打算隱瞞,我會去請罪跟他說清楚,他老人家是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理的人,時間長了總能諒解的。」他盯著朱玉軻,抱歉卻堅定地說,「這些話不太中聽,可苗桐在這裏,我必須給她一個保證。即使有這個孩子在,我們之間依舊是清白的,我的全部都是她的,以後也是。」
回到家張阿姨已經煲好了湯等著他,白惜言拼著力氣洗了個澡什麼都沒吃就睡了,醒來後天已經黑了,苗桐還沒有回來。他打開衣櫃,看到她那個裝衣服的大背包不見了,時下的衣服也少了幾件。
從下午到天黑又天亮,苗桐沒有喝一口水,也沒吃一點東西,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事實上她的精神已經幾近虛脫了。
卓月無法在這件事情說做小徒弟的人生導師,以苗桐的年紀來說,她已經做得很好很好看。她在這個年紀時還不知天高地厚,以至於錯過了很多人和事,現在午夜夢回還會悵然若失。
可她內心那些曾經閃閃發光的東西,那些全心全意的信任,不計較得失的勇敢,還有小心翼翼的守護,到底還剩下了多少?
人生無非是赤腳行路,有鮮花草地,也有玻璃荊棘,唯獨沒有捷徑。
回到社裡銷了假,卓月只知道白惜言捐獻者出了問題,聽苗桐輕描淡寫地說去上海找孩子,驚得一時間差點掉了下巴。怪不得那些豪門恩怨的電視劇里總會出現私m.hetubook•com.com生子的橋段,原來生活中一點都不新鮮。
他知道人生氣時是不能說話的,因為一張嘴只是想將對方刺傷,把對方一分的過錯說成十分,事後卻半分也收不回來。
白惜言比她晚了兩天回來,他在白敏的陪伴下去趙家道歉。趙老爺子找不到重外孫又丟了外孫女,年紀大了茶飯不思,去看他時,老爺子高血壓在吊點滴。白惜言把前因後果說了,本來還怕老爺子氣個三長兩短,可老爺子沉默了兩分鐘便說,既然這樣,那就選個日子辦婚禮吧。
不過看做筆錄的警察問不出東西比她還著急,苗桐就不著急了,不就是不吃不睡疲勞轟炸嗎,總不至於弄死她吧。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我實在是放不下,也沒有逼迫惜言哥的意思。只要你同意讓我共同撫養,我絕對不會打擾到惜言哥的生活。」朱玉珂聰明地開始加砝碼,「我可以寫保證書。」
卓月無奈地笑了,苗桐看得透徹,反而是她難得糊塗了一回,想什麼安慰不安慰的事。看著她在煙霧中氤氳不清的臉,說:「都說傻人有傻福,你要是糊塗一點,笨一點,再薄情一點,老天爺說不定還會多疼愛你一點。」
「你這跟不聰明吧沒關係,用我們家豆丁的話就是,你心甘情願中了箭,做了愛的囚徒。」
只是做筆錄的兩個警察卻一副不交待出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就誓不罷休的hetubook•com.com架勢,剛開始苗桐還要求打電話見律師,可很快她就明白面前的這兩個人並沒有跟正義站在一起。
白惜言說,除了這件事不行,其他的都好商量。
「你不用為難想辦法安慰我,我吿訴你這些只因為這件事你遲早會知道,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麼安慰,這件事對惜言來說也算是好事,畢竟我們兩個是不可能要孩子的。我們兩個已經沒辦法了,就這樣了,誰也離不開誰了。可對孩子怎麼解釋我們的關係呢?怎麼解釋外婆和外公的事呢?就算我們不說,那其他的知情人呢?不如就讓恩怨在我們這裏就徹底結束吧,再也不要被人提起。」苗桐吹了口煙,苦澀地笑了,「我們之間算來算去,也不過是一筆見不得人的爛賬。」
「還是算了吧,人活—張臉,喝醉了又哭又鬧的豈不提更難看。」
大道至簡,知易行難。白惜言聽聽也就算了,這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做事的深淺,還能指望別人相信她什麼呢。可惜她自以為老練,終究是稚嫩。
白素毫不客氣笑了:「你的保證一文不值。」
她也知道愛情不能卑微乞憐,也不是天生就長了跪著的膝蓋,可在白惜言面前,她站不起來。
源生地產告她作為羅氏地產的商業間諜竊取公司重要的文件,苗桐知道他們肯定是瞞著白惜言做的這件事。只是警方掌握的資料並不完全,即使和羅氏的人見面也只www.hetubook.com.com能證明他們關係不一般。苗桐自然不會全盤托出,她可不想吃這種官司。
下車的時候,白惜言想要牽住她的手,被苗桐下意識地躲開了。
第二天白惜言又登門,被拒之門外,他歸心似箭不管不顧的就回來了。
而且,他們之間需要冷靜一下,可在一起也只有冷戰,即使站在了懸崖邊,可依舊要找路走下去。
「這不是你會說出的話。」朱玉珂獃獃的,「你變了。」
而此時苗桐卻並不像白惜言想的那樣有洛雨陪著吃飯,而是在監察局做筆錄。
白惜言怔怔看了一會兒,機械地走出房門吃飯。
苗桐早上對著鏡子竟看到額前一根顯眼的白頭髮,一時間五味雜陳,鏡子里的面目一如從前,好像這些年歲月對她只是饋贈,從未收割她的青春。
路上苗桐依舊是沉默,這個孩子給她帶來的衝擊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想到那是白惜言的骨肉,第一反應竟是想笑,不帶任何偷快或者不愉快的心思,純粹的想笑,覺得荒謬。雖說生在這樣的富貴人家,可這樣的身世,說起來是真的可憐,不愁吃穿未必就是幸福。現在白惜言和她比起來,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也是,我已經不想像以前那樣,不想面對就逃走,其實也沒有什麼地方可逃。」獄在心中,天地再大也不過是巨大的牢籠。
劉錦之去機場接他,看他短短几天又消瘦了不少,帶著點搖搖欲墜的病態m•hetubook•com•com。他早就知道白家姐妹難伺候,這次險些把白惜言折騰了半條命進去。不止奔波勞累還憂思過度,眼中黑得半點光澤都不見。以前見了劉錦之難免調戲幾句,可這次從頭到尾都是沉默。
「我要是真有那麼聰明又明白事理,就應該跟他大吵一架再跟他分手。」
從第一次在外祖父家見到他到如今那麼多年,毎次見到他都如同一股清冽溫睡的春風,讓人沉醉喜歡。這麼溫柔的人對於自己孩子的母親,就算沒有感情,也總有那麼一分不同於他人的憐憫吧。即使只有一點憐憫,也可以讓她在他的心目中的佔有一席之地。
被明擺著罵出爾反爾,朱玉珂的臉都漲紅了,咬住下唇,求救的眼光看著沉默的白惜言說:「惜言哥,我不會破壞你和苗桐的,我不是那麼不知趣的人,做了那麼多也不是想惹你討厭的。」
白惜言只想嘆息:「我沒變,只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而已。」 最終留下白素和朱玉珂談判,白惜言拉著苗桐先回了上海。
在感情上朱玉珂提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可她已簽了放棄監護權的文件,白素雖不忍心,但也只能硬起心腸說:「苒苒,你和白敏一起瞞著我做的這件事,是簽了文件的,法律上你和這個孩子完全沒有關係。你還年輕,鬧起來不過是傷你外祖父家和白家的臉面。不過這件事根本瞞不過去的,無意中你倒是導演了一場逼迫白家和趙家結親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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