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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粗枝大葉，被罵兩句也是笑，抱著小夏生摸他痒痒，逗得他咯咯笑著一頭扎進苗桐懷裡。苗桐被元元一鬧，忍不住也笑開了。

如果夏生只認苗桐一個媽媽的話，他會考慮把他接過來撫養。

張阿姨連忙說：「怎麼能讓客人動手，你歇著，這裡有我呢。」

這又不是小貓小狗說養就養的，苗桐完全被他打敗了。想想當年他們剛被助養時，一堆大小的孩子過年的時候在他的房子里，他雖然溫和卻並不親近，和_圖_書想來是真的對小孩子沒什麼耐心。

不過白惜言倒是很淡定，語出驚人：「我看小鬼跟你投緣，你要是喜歡他，就給你養。」

白惜言這次沒有拒絕，只說，我會好好考慮的。

可對於白惜言來說，他的生活終於恢復了平靜，和苗桐之間再也不用橫著一個礙事的小鬼。臨走時，白素跟他長淡了一番，希望他重新考慮接受小夏生。這近一個月他對夏生不冷不熱的態度她都看在眼裡，而夏生也ｈtｔｐs://m.hｅｔuｂooｋ•com•ｃoｍ不親近他，說不定也是父子間的一種默契。

白素把朱玉珂叫過來，雖然在白家她的身份尷尬，但在節日里也沒有理由讓她落單。

苗桐覺得自己應該被朱玉珂給記恨上了，又不是她教的，她自己也受到了驚嚇好么。

朱玉珂不肯回上海了。

大年初五，白素一家回了上海，朱玉珂也隨行，在飛機上小夏生哭了一路。

除夕夜是合家團聚，吃年夜飯看春晚，都是每年的老套路。春和*圖*書晚除了走馬燈的大合唱和群舞就是歌功頌德的小品相聲，真的沒什麼看頭，可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打破。

度假村春節期間照常營業，她要了間套房，每天都去白素家和兒子培養感情。可小夏生就像破殼的小雞一樣，認定了苗桐是媽媽，見了她根本不理，一抱就要哭。

而小夏生也是個怪胎孩子，那個「媽媽」叫出去就收不住了，無論保姆怎麼教他叫「小姨」都不聽，只管一直叫媽媽。在白素家他從沒看過電視，現和-圖-書在跟著白惜言看新聞紀錄片，就像開啟了一個新世界，學到的詞彙量也越來越多。

這一笑，朱玉珂覺得腦海里有根神經「啪」地斷了。

那天白惜言說，我倒是覺得他笑起來很像別人。她那天以為他只是應付她罷了。不笑沒發覺什麼不對，笑起來那神情根本就是「別人」的複製版。

他現在已經不再刻意去計較對與錯，或者好與不好，把衡量和定奪都放下，走一步算一步，只要過好朝夕之間，再不求反更遠。

元元抱著小夏生hｔtｐs://wｗw•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逗他：「你就這麼喜歡你媽媽啊，那大姨回上海就不帶著你了，你跟你媽媽過吧。」

白素罵她：「沒正經的丫頭，亂講話！」

前幾天不見朱玉珂還好，現在共處一室，小夏生跟前跟後的像只養熟的小貓崽，苗桐再淡定也是尷尬到不行。

「苒苒，你不舒服嗎？」白素看她臉色不太好。

她只是個客人，朱玉珂懂得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在白家有一席之地，她永遠只是個代理孕母，永遠也只是個打擾別人生活的女客。

「沒事，我去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