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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仁繼續說道：「如果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停發生怎麼辦？聖女你還能付出幾次這樣的代價？聖女峰還能付出幾次這樣的代價？朝廷與離宮，他們師徒之間的戰爭，為何非要我們齋中弟子去流血？」

草堂內外、花樹之間站著的數百名南溪齋弟子平靜不語，就像是沒有聽到。

那座峰頂的崖坪已然人去一空，南溪齋前的崖坪上卻站滿了人。青樹與花叢之間，數百名南溪齋內門弟子安靜地站著，已經不像前些天那般緊張，當聞到襲人的花香時，有些年輕的少女還會忍不住輕輕嗅一嗅。

憑軒相對要平靜很多，說道：「弟子知罪，只是師父她老人家畢竟年老體弱，而且未存惡念，還請齋主降恩。」

「陳長生是個不錯的人。」

他沉默片刻后說道：「如果我再警醒一些，或者他可以不死。」

山林深處有一條清澈淺平的小溪，溪畔的石頭上擱著烤架，還有些吃剩的魚肉。

溪里的離山劍宗弟子趕緊出水，用真元烘乾衣ｈttps://ｍ.hｅtｕｂook.coｍ•com服，提著十幾尾鮮活的魚兒跟了上去。

……

但在秋山君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驕傲與得意，反而有些黯然。

……

但她並不接受這番話，因為直到此時，她依然認為自己是正確的。

南溪齋建築的最深處，草堂的最上方擺著兩張蒲團，徐有容與陳長生坐在上面。

離山劍宗弟子們抽出劍，便去溪里刺魚，一時間水聲嘩嘩，笑語不斷。

「你們想說什麼？」秋山君面無表情說道。

無論徐有容對合齋一事持什麼看法，對她們雲遊歸來的這些行為有何看法，這終究是南溪齋內部的事務。

秋山君說道：「離開阪崖去了松山軍府，瞧見了家裡的人，便一路跟了上去。」

秋山君頓了會兒，然後繼續說道：「可惜，不能做朋友。」

苟寒食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事不做任何評價。

秋山君沉默片刻，說道：「陳長生。」

苟寒食也很無語，看著他想說什麼，和-圖-書最終沒有說出口。

秋山君用溪水洗凈手，與苟寒食坐在了石頭上。

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淚水便從她的眼眶裡流了下來。

現在她平靜的視線，很明顯就是要她們對今天的事情做出解釋。

苟寒食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後背，轉而問道：「南溪齋合齋，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自始至終，徐有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白菜極為困難地把魚肉咽了下去，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敢對大師兄做任何評價。

秋山君從烤架上取下新烤好的一條魚塞到白菜手裡，說道：「吃魚的時候我看你能不能學會閉嘴。」

「回去再說。」

逸塵眼睛微濕，顫聲說道：「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辦。」

秋山君起身向山林外走去。

雖然都是同代弟子，但憑軒與逸塵哪裡還站得住，早已跪了下來。

當他說出陳長生的名字時，更是吸引了所有師弟的眼光。

懷仁說道：「今天的事情看似平靜解決，但聖女你破關而出，必然和圖書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白菜擠到石頭上，蹲到秋山君身邊說道：「大師兄你才真正了不起，陳長生再厲害，今天也要靠你才能全身而退。」

秋山君看著他說道：「想說就說。」

徐有容依然不理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憑軒與逸塵。

不知何處的峰崖間，傳來幾聲猴兒打鬧的嬉叫聲。

這說的是秋山君用十余張畫便說服了別樣紅，破解了大西洲陰謀一事。

山道依然清幽，鳥兒覺得已經安全，重新回到了林子里，到處可以聽到清脆悅耳的鳴叫聲。

徐有容也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憑軒與逸塵。

苟寒食微笑說道：「這一點我比你們都強，因為我和你們都可以做朋友。」

問題還沒有解決，但聖女既然已經出關，她們這些弟子哪裡還會擔心什麼？

……

秋山君側耳聽了片刻，拎著酒壺飲了一口，帶著師弟子順山道而下，衣袍輕飄。

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清亮，可以讓花樹間所有南溪齋弟子聽得清清楚楚，hetubook.com.com更是直接進入了懷仁的心裏。

懷仁微怔，沒有想到這個今日在崖坪上數次違逆自己意願的徒弟，這時候竟然會替自己求情。

「師叔是長輩，關心齋務理所當然，但你不是齋主，還是說……你想要坐我的位置？」

當他與苟寒食開始談話的時候，溪里的喧鬧聲便小了很多。

「我不喜歡別天心，所以開始的時候沒有太過在意，把這件事情看的太小，沒想到大西洲的人居然敢對他下手。」

她對這些天的事情向徐有容平靜地講述了一遍，如昨夜與今日那般，闡明自己為何會想讓南溪齋合齋十年。

苟寒食說道：「沒想到，你離開松山軍府後，竟是從漢秋城那邊一路繞回來的，比信里說的晚了好幾天。」

看著這幕畫面，懷恕微微皺眉有些不悅，懷璧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何事。

而當他把阪崖馬場的那段故事講完后，溪里更安靜無比，所有人都沉默了很長時間。

懷仁緩聲說道：「教宗陛下受了不輕的傷，還是先去休息吧。」

白菜ｈtｔｐs://m•ｈeｔｕbooｋ•ｃｏm•com猶豫了很長時間，低聲說道：「大師兄……你們倆的眼神兒也太不好了吧？」

白菜有些緊張，接過烤魚便認真地吃了起來，哪裡還敢發出任何評價。

「師妹做事，從來不需要人擔心。」

到這個時候，徐有容終於開口說話了。

白菜的臉更是漲的通紅，險些被還沒有嚼碎的魚肉給噎死。

這位輩份極高的南溪齋師叔祖意思非常清楚。

「折袖好像出了些問題。」

他不知道陳長生也有過相同的感慨。

在進入峰頂石壁閉關之前，她把南溪齋的齋務交到了這兩位師姐的手上。

然而，她的這句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既然是內部的事務，就應該由南溪齋自己解決，陳長生哪怕是教宗，也不應該坐在這裏。

懷仁嘆息一聲，想要說些什麼。

……

徐有容知道她的性情向來柔順，想來必然是昨夜被老師逼的招架不住，今日才會在崖坪之上同意合齋一事。

苟寒食何等樣聰慧，立刻發現了這句話里的問題，問道：「是誰？」

陳長生看了徐有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