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敢叫日月換新天
第三十章 就是不出的師徒們
苟寒食等人與葉小漣等南溪齋弟子很熟，而且他們與國教學院里的人們也很熟。
有人去了銀杏樹下的潭柘廟，有人日夜不休在洛水兩岸尋找，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難道他就不擔心京都動蕩，戰禍將至？
……
苟寒食聞言微笑，算是全部明白了。
一夜之間，皇宮裡便收到了數十份奏章。
……
那麼陳長生自然也能做到。
這些奏章來自王府，來自各部，來自以東驤神將彭十海為代表的軍方少壯派勢力。
陳長生說道：「我覺得她會選擇更簡單的做法。」
滿朝文武泣血上書。
陳長生與他告辭，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一樓的某個房間。
同樣是殺人，和三年前王破、陳長生在風雪天里殺周相比，徐有容想做的事情，不知道難了多少倍。
那個房間最靠近樓外，守著樓梯，正是當年折袖的住處。
現在的王破，如果不想被人看到，除了商行舟，誰又能看到他？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和圖書」
在小樓頂層的露台上，他看到了沐浴在星光里的陳長生。
緊張的氣氛，在某天清晨終於轉化成了真實的畫面。
陳長生的眼睛很明亮，眼神很乾凈，就像是最清澈的溪水，沒有一絲雜質。
看著這幕畫面，苟寒食笑了笑，轉身向夜色里的那幢小樓走去，沒有人留意到他的動靜。
唐三十六與關飛白一朝面，便開始像以往那樣冷嘲熱諷，或者美其名曰嬉笑怒罵。
對這樣的畫面，其餘人早就已經看慣，或者看膩，懶得勸架，在蘇墨虞的安排下各自洗漱休息。
這本來就是離宮對外的說法。
陳長生看著京都里的萬家燈火，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苟寒食問道：「勝負？」
「我只知道我不喜歡死人，不喜歡戰爭，尤其是在這裏。」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還是四成？」
他們站在石室外，看著滿天劍海里的陳長生，很是無奈。
當然，關飛白又把唐三十https://m.hetubook.com.com六好生嘲弄了一番。
陳長生說道：「有四成機會。」
苟寒食看著他說道：「你需要知道。」
很多人想不明白，在如此緊張的時刻，陳長生為何會如此平靜，彷彿這些事情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就算你想這樣做，又如何能夠靜下心來？難道你就不擔心走火入魔？
苟寒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問道：「他是你的師父，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他沒有對陳長生用尊稱，因為他已經對教宗行完了禮，這時候是在與故友交談。
王破只有兩成機會戰勝商行舟。
司源道人從豐谷郡趕了回來，凌海之王要盯著朝廷與軍方的動靜，累的疲憊至極，戶三十二更是忙的瘦了一圈。
這隻是陳家王爺們與大臣們終於明確地表明了態度。
離山劍宗諸子臨行之前，秋山君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給什麼交待，因為整個大陸都知道他會怎麼選擇。
苟寒食感知著他的氣息，確定他那道門檻還很遠，於是更ｍ•ｈeｔubook•ｃｏm.ｃoｍ加不解。
就像三年前那樣，所有人都知道王破來了京都，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
陳長生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夜色漸深，湖畔篝火未滅，幾位離山劍堂長老與憑軒、逸塵兩位師姐帶著不喜熱鬧的同門散去，唐三十六卻不肯作罷，喊來陳富貴、伏新知、初文彬等幾名學生與白菜等人拼酒，一時間激戰再起，彷彿回到青藤宴當年。
就算徐有容決意把整個天下都翻過來，秋山君也會支持她。
那些送往洛陽的書信，也沒能吸引他半分注意力。
——何以能靜心，只是心意平。
……
當天夜裡，國教學院安排了豐盛的晚宴，湖對面的小廚房重新啟用，還有些偏瘦的藍龍蝦不要錢似的送了過來，讓葉小漣等南溪齋少女很是開心，出身貧寒的離山劍宗弟子們卻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等奢豪的生活。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如果不是有破境的可能，怎能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修行上？
陳長生打開衣櫃，看著裏面那
和-圖-書件單薄的衣裳，若有所思。
苟寒食走到樓畔，看著下方湖邊的篝火以及院牆外的萬家燈火，說道：「這件事情很難。」
無論是苟寒食這樣的故友還是像木柘家老太君這樣的大人物，都很難見到他。
他通讀道藏，是離山設計謀略的大家，在途中推演過十余次徐有容的想法，最終都指向了相同的地方。
除了陳長生身份地位改變帶來的影響，更多是在說最近這些天陳長生深居離宮，始終沒有露面。
同時，數十封書信連夜送到了洛陽長春觀里。
陳長生說道：「也許你們都想錯了。」
陳長生對苟寒食解釋道：「我這些天一直在練劍。」
徐有容要做的事情，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能夠確認，但有些人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苟寒食沉默了會兒，說道：「這是萬民之福。」
這是他的看法，也是秋山君的看法，還是離山劍宗掌門的看法。
離山劍宗與南溪齋的住處都安排在國教學院。
陳長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來之和-圖-書前，你師兄可有什麼說法？」
這些書信裏面有真正的血。
把王破歸到天海朝餘孽里，當然是毫無道理的事情。
陳長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的眼光自然及不上離山劍宗，沉默不語。
苟寒食搖了搖頭，說道：「只有兩成。」
或者換個角度說，他只願意被商行舟看到。
苟寒食問道：「有容師妹究竟準備怎麼做？」
……
道尊不出，如天下何？
苟寒食忽然看到陳長生的眼神，隱約明白了些什麼。
如果陳長生想見王破，應該能夠見到，但他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苟寒食微微一怔，問道：「那為何你能如此平靜？」
苟寒食忽然問道：「如果商行舟不回來呢？」
除了那天夜裡在國教學院與苟寒食見一面，他依然深居離宮，誰都不見。
這句話也有兩重意思。
苟寒食平靜而認真地行禮，然後感嘆說道：「現在想見你一面，真是很難。」
他們的請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請誅天海朝餘孽。
苟寒食心想有容師妹造出這樣的聲勢，怎會隨意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