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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巷裡有很多人。

那個房間是折袖的，這件衣服也是折袖的。

陳長生伸手把一個東西扔了過去。

但今天他們的對手是商行舟，當今大陸毫無爭議的最強者。

徐有容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房間里的溫度非常低，就像是來到了嚴寒的隆冬。

小黑龍站在他身後，不停散發著龍息。

婁陽王臉色蒼白，不停地在屋子裡踱著步，嘴裏還碎碎念著：「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

他看的非常專註，所以頭很低。

王之策也隱約猜到了陳長生的安排，微微挑眉說道：「我無異議。」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看好他們能夠戰勝商行舟。

那種生硬的公平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哪怕是他的敵人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整座京都，現在也是這般安靜。

……

商行舟站在廣場上，靜靜看著那座巍峨壯觀的大殿。

看到這幕畫面，沒有人覺得詫異，也不覺得驚奇，神情反而變得輕鬆了很多。

……

往年會吸引住整個大陸注意力的大朝試，早就已經沒有人在意。

聽到這個消息，人們以為想明白了什麼。和圖書

無數道視線落在陳長生的身上。

蘇墨虞轉身看著被青藤遮掩的院牆，憂心說道：「他究竟準備怎麼打？」

整個大陸知道，他們的雙劍合璧擁有難以想象的威力，甚至能夠突破神聖領域的限制。

雪花飄落在他的鬢間、衣上，沒有融化，而是就那樣粘著，彷彿變成了某種非真實的存在。

唐三十六看都沒有看一眼。

「陛下，用熱毛巾燙燙眼睛吧。」

但今天與前面幾次很不一樣，因為國教學院外面非常安靜。

這時有京都里的最新消息傳了過來，國教學院已經清場。

地板上沒有結出冰霜，因為所有的寒意都精確無比地落在陳長生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拿起神杖走出門外，去了一樓的某個房間。

莫雨微微皺眉說道：「哪怕你明知道他極有可能會輸？」

青藤宴后，滿京都的閑漢圍攻國教學院那次。

唐三十六的視線落在國教學院深處，沉默不語。

當商行舟站在殿外的時候，他一直在看書。

莫雨有些惱火說道：「那你就應該在那邊看著，來我這裏做什麼！」hｅtｕboｏk•cｏm•ｃom

商行舟靜靜看著那邊，看了很長時間，最終沒有進殿，轉身離開。

他看到了王破，看到了相王，看到了中山王，看到了不知何時重新出現的木柘家老太君，看到了從天道院趕過來的凌海之王，看到了從太平道趕過來的司源道人，卻沒有看到徐有容。

去國教學院之前，商行舟去了皇宮。

那盆青葉被擱在國教學院外某座酒樓的某個房間里。

哪怕如徐有容推算的那樣，商行舟一直有隱傷，面對陳長生與她依然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徐有容平靜說道：「如果他輸了，就直接動手。」

國教學院里非常冷清，幽靜的彷彿像是一座墳墓。

沒有人知道他有沒有把書上的內容看進去。

以前這種情形出現過很多次。

異常的天象正在逐漸消失，天空里還有微雪飄落。

聽完林老公公的低聲回報，餘人握著書卷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變得蒼白了幾分。

他們的雙劍合璧曾經在聖女峰上擊退過無窮碧，在白帝城裡硬撼過來自異大陸的聖光天使。

皇宮四周的所有街道都已經戒嚴。

緊接著和-圖-書響起的是林老公公因為心疼而微顫的聲音。

但他知道，想要戰勝師父這樣的人，再多的準備也不足夠。

……

她沒有站到更前的位置，也沒有刻意落後一步。

無論是輩份還是境界實力，陳長生都遠遠不如商行舟，沒有任何正面挑戰的道理。

剛好與他並肩。

不要說吵鬧與喝罵聲，就連議論聲都聽不到。

皇帝陛下在殿里。

商行舟的境界實力遠遠勝過無窮碧，曾在天空里生撕過一位聖光天使的翅膀。

他是看著徐有容說的，也是對王破和離山劍宗還有國教里的那些強者們說的。

果然是那塊黑石。

徐有容也很意外，不解地看著他，神情有些微惘。

守殿的陣法早就已經關閉，微寒的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拂動書頁，發出嘩嘩的響聲。

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的神情有沒有什麼變化。

商行舟已經站在湖畔。

王之策伸手接住，看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在離宮那間石室里，他清心悟劍多日，已經做了非常多的準備。

從陳長生提出要與商行舟進行對戰的那一刻開始，很多人和圖書便已經提前預料到了這個畫面。

莫雨也很擔憂，看著他這副模樣，心情更是糟糕，問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把神袍收好，打開衣櫃取出那件單衣換上。

徐有容去了桔園。

輕柔的腳步聲響起，徐有容走到陳長生身旁。

莫雨怔住了，心想果然只有你才有資格做娘娘的傳人。

他與徐有容聯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地相隔不遠，中間只有一堵斑駁而陳舊的宮牆。

天書陵神道之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殿里有水聲響起。

司源道人與凌海之王強行通過諸院演武，無數強者不停挑戰國教學院。

那些考生與教樞處的教士還在青葉世界里，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異樣。

國教學院確實是今天這場戰鬥最合適的地點。

所有的教習與學生還有雜役都已經離開，蘇墨虞與唐三十六也最後走出了院門。

「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我希望我們能自己解決。」

這件衣服前襟很短，袖子更短，非常適合戰鬥，更適合拚命。

聽著這話，滿場嘩然，心想這怎麼打？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的神情有沒有什麼變化。

他在看著酒樓外和圖書。

十余名太監宮女跪在廊下或是側門外的石階旁，低著頭不敢言語，渾身顫抖，恐懼到了極點。

桌上擱著一隻竹蜻蜓，還有神杖。

徐有容看著她說道：「我是來提醒你，按照我與陛下的約定，你應該做些什麼。」

陳長生坐在窗前，閉著眼睛。

……

王之策在不遠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這會是繼當年周獨夫與魔君之戰後，最重要的一場對戰。

做完這些事情，他走出小樓。

但下一刻人們才發現還是不知道陳長生準備怎麼打。

小樓里沒有春夏秋。

天書陵之變后，國教學院被朝廷騎兵圍困三天。

相反，商行舟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說道：「好。」

……

……

皇宮非常幽靜，就像是雲霧裡那座孤峰還沒醒來的時候。

這場對戰還沒有開始，但已經被寫在了史書上。

從王公貴族到修道強者再到普通百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將到來的那場師徒對戰上。

——低溫可以修復最細微的傷勢，可以讓身軀保持強度，可以讓識海更加平靜。

國教學院外都是人。

……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長生說了一句非常出人意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