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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多麼不捨得

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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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他誰都不愛,我愛誰都可以 第三節

第一回 他誰都不愛,我愛誰都可以

第三節

她笑著使勁點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她還在扯著嘴角。
「不願意?」他說。
過了半晌,她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還沉浸在動畫片的情節里。付雲傾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剝的瓜子肉全吃光。他走的那天,多晴和林嘉去送機。付雲傾走的那天穿著灰色的雙排扣大衣,圍著很長的格子圍巾,他抱了她一下:「紀多晴,以後我們見面還是朋友。」
付雲傾見她傻裡傻氣的樣子,絲毫不懷疑假如自己不說話,她一定會撓撓頭走掉。那天在林嘉的家裡已經充分見識到了她的沒神經,他也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只是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跟那個痞里痞氣的小子又摟又抱,還一起鑽進視聽室里關上門,不知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簡直是不知廉恥。
多晴瞪大眼睛看著他,那張美麗的時刻在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臉。
「你們總不像我們賺的賣白菜的錢,操的賣白粉的心。」
「是啊,拿一分錢就要賣一份命的說。」
多晴搖搖頭,目光清澈:「我不和-圖-書想做沒意義的事情。」
藉著繚繞的霧氣,對方的臉都是有點模糊不清的。
多晴抿住嘴唇,他已經打開車門。前五分鐘都是沉默的,幸好收音機的交通頻道一直在播開心時刻,那些俗套的段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不至於冷場。不過車內氣氛壓抑得像多晴這麼沒神經的人都笑不出來,看了一會兒窗外,又打量他的車,最後從反光鏡里偷偷看他。
多晴不躲不閃地迎著他的目光。
「我快結婚了。」多晴抽出手,「對不起。」
「紀多晴,我要去日本進修了,下周就走。」那口氣就像平常在討論晚飯吃什麼,沒什麼區別。
一般他連名帶姓的叫她,都是他生氣或者做某種決定的時候。
「不巧。」付雲傾從容不迫地彎起嘴角,眼角微微皺起好看的笑紋,「等的就是你,上車。」
「四年沒見了,不賞臉請我吃個飯嗎?」
吃飯的地方也是他們以前最喜歡光顧的火鍋城,連包廂都是最熟悉的包廂。多晴有點不明白付雲傾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或許和*圖*書她四年前送他上飛機時,那句,我們以後見面還是朋友,不是騙她的。
「會有這個打算,紀多晴,我們還是分開吧,我也不耽誤你。」
「你年前最新開的那個連載很好看,不過你要是能按時交稿就更好了。」還是多晴先打破沉默。
「好久啊,你是準備定居了吧。」
「紀小姐,又工作那麼晚啊。」
「紀小姐,要不要幫您叫計程車?」
多晴哈哈大笑,覺得這小保安真有意思。她何況不是賺的賣廢鐵的錢,操的賣航空母艦的心。小保安也跟著笑,嘴上抱怨著,看起來對這份工作不無滿意。
所以他也不在乎她,就算是四年前,也是他提出的分手,他甩掉她。從頭到尾,他都是佔上風的那一個。可惜她並沒有多少被拋棄的覺悟。
多晴坐在辦公室忙到很晚,等抬頭看見時鐘的指針已經是七點。出門發現前台的值班編輯已經下班了,她鎖好門,走到樓層保安處照例請保安送她下樓。她有幽閉恐懼症,不能一個人乘電梯,幸好寫字樓里的保和-圖-書安素質很高,服務很到位。
她手停了一下,又繼續剝,動畫片演到千尋找回自己的名字那一段,她看得入神:「哦,要進修多久啊。」
她還是老樣子,那麼清醒現實得令人討厭。付雲傾隔著水霧慢慢笑了,溫潤的牙齒襯著粉唇,一字一字地說:「紀多晴,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而那時候,她也太年輕了,無所畏懼。
多晴猛然閉上嘴巴,內心裡有什麼湧上來。如潮水。是悲哀,是回憶。從單方面的折磨到互相折磨。總以為沒有什麼分量的,她絕對不會記得的東西。
「我們不應該再見面了,我們見面並不開心,而且你也不想見到我,這對我們都沒好處。」多晴有點困惑似的,「為什麼要互相折磨呢?」
付雲傾皺了一下眉,握住那隻手。
我們重現開始吧。
多晴剛要道謝,不經意地抬頭,卻見一輛越野車泊在路邊。車門上倚了一個人,抱著肩面上絲毫沒不耐煩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多晴出來的方向。她往周圍看了看,只和*圖*書有自己一個人,不由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其實他也知道前男友什麼都不是,她以前就不在乎他,現在更是不在乎,否則就不會那樣坦然的對自己笑。
「我可以自己叫計程車。」
「目前確定的是三年。」
「怎麼說?」
那是陽光很好的一個冬日正午,她靠在他身邊看著宮崎駿的動畫片剝瓜子。瓜子肉堆在茶几上,像個小墳頭。付雲傾接了一個電話沉默了半晌,然後走過來攬住她的肩,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臉,多晴癢得咯咯笑。
付雲傾臉上僵住,卻還是似笑非笑的:「跟我見面有那麼難受?」
這些無意義的東西多晴很少記得,只有那天記得清楚。大概是因為隔了那麼久,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那些遙遠的記憶就如同春風般迎面撲來。
「現在我回來了,我在這裏,我不走了。」付雲傾將頭壓得更低,氣息噴涌在她的唇邊,「我們重新開始吧,這樣難道還不夠有意義嗎?」
「付老師,真巧啊。」多晴跑過去笑嘻嘻的,「你在等人嗎?」
多晴一時間內心無限的感慨,和-圖-書曾經她就是這樣俯在他臉上,用盯著獵物的眼神望著他說:付雲傾,我們談戀愛吧。如今的情景那麼不同,卻也那麼相似。那時候付雲傾稍猶豫了一下,就拉下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嘴唇。
雖然是用調侃的語調,可是口氣里的促狹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多晴把肉和菜撈出來放在碗里,沾著醬料,等它們涼透。好像有什麼溫度也跟著流失。她用力吸口氣抬起頭:「付老師,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對我。」
「對不起。」多晴把手抵在他胸口上,推開他,「付老師,對不起。」
他一點都沒變,好像還是四年前的那個人。而他們現在也像從前那樣,他開著車,她在旁邊做鬼臉搗亂百無禁忌。
畢竟他也是前男友吧。
那張臉越來越近,在她的面前停下,微微俯視著,眼瞼將她覆蓋,款款一笑:「多晴,這幾年我一直想著你,其實你也沒忘了我吧?」
付雲傾不知道心裏什麼滋味:「謝謝,紀主編還真是負責,竟然兩次的開口頭一句話都是說的同樣的話題。」
互相折磨?她竟也知道什麼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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