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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守在葉媽媽面前，也只是眼神的廝殺，都不太敢造次。

「是于雅緻不要你吧，你這種談戀愛像搞行為藝術的人有誰吃得消？」沒等我發火，他又說，「你看，反正咱倆都沒人吃得消，要是有一天一個人先走了，也不會太難過。」

不過夏文麒來了日子確實好過些，起碼我不用帶著葉梨去吃肯德基度日。我可恥地懷念著非得面癱的手藝，他炒了兩個簡單的小菜，我一連吞了兩碗包，最一連菜湯都沒放過。

周一早上的例會，院長召集志願者組成兩個救援小組，分別去山裡和事發路段的高速公路對受災群眾進行救治。

回去時我把臉貼在公交車的玻璃上，空調溫熱，玻璃冰涼，雪陪著我下了一夜。

「你最近肝火旺啊，少吃點火鍋烤肉什麼的。」夏文麒推了推眼鏡，「孩子他媽，也給我拿一罐可樂過來。」

我看著他，又開始惱羞成怒，「我真替你的小學語文老師感到悲哀，什麼成語能亂用到這種程度？」

「為什麼要去？」一刀切老師嚇唬我，「說不定真的會和-圖-書死啊，你上回可是差點沒回來。」

我從冰箱里拿了罐可樂，嫌惡地瞪他，「別一副我老公的口氣。」

他漫不經心的，「現在也不晚啊。」

「唐果，你說咱倆結婚怎麼樣？」

「那種老師統統該拉去槍斃。」老師指著我的鼻子，「你就作吧！」

「我會先殺后奸的，否則這麼熟了面對面多不好意思。」

「原來是位高手，失禮失禮。」

這一聲弟妹喊得我通體舒暢，還是挺沖地瞪他，「誰是你弟妹？」

夏文麒搖了搖頭，「破了。」

「你比較像難民吧，臉色都蠟黃，跟福爾馬林泡過似的。」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案子破了沒有？」

我扶住額頭。

我跑到門外又伸出半個頭，大義凜然地說：「老師，我去了！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別忘記幫我交黨費！」

「那你為什麼生下小梨？……啊，提起這事我們都嚇死了，你真猛，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叫恐怖分子了。真的是恐怖分子，殺傷力真大，對敵人狠對自己狠，怪不得葉子栽m.hetubook.com.com到你手上了。」沈凈撅起嘴，噁心吧啦地說，「人家是在稱讚你喲。」

一刀切老師巡房回來問我：「你真去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非洲當難民了。」

我無比灰心，「她就不怕我這樣的美女會被你這個變態先奸后殺？」

他出門提水，我回醫院加班，他大步跑上來笑著說：「喂，喂，弟妹。」

「弟妹，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是還喜歡他就跟別人分手吧。葉子這個人很死心眼 ，他很尊重別人的選擇，所以絕對不會破壞別人的戀情。」沈凈認真起來，「他不是你……」

「我連於雅緻都不要，我要你？」

晚上不知道怎麼睡著的，大約是因為夏文麒追蹤爆頭犯平安回來，嘴上再怎麼互相奚落，心裏對這個人卻是相當的在意，所以這一覺我睡得十分得甜。

「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我簡直惱羞成怒，「不行嗎？年輕的時候犯傻，長大了還不允許我聰明點？我又不是天生就是追著人跑的傻瓜。」

「那我能hetubook.com.com不能理解為現在你對葉子心懷不軌？」

「貧吧。」夏文麒笑起來，「祖宗，我得在你家住幾天。我姑來了，你媽跟我媽最近在玩那個什麼太極扇，又討厭看見你不想回來。」

跟夏文麒許多沒見，吃過飯葉梨在屋裡用電腦看《寵物小精靈》，我們一邊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聊天，一邊看新聞。夏天剛鬧過泥石流，冬天又鬧雪災，高速公路上堵車加連環車禍，房屋被雪壓塌，通訊中斷。人類在大自然的報復下總顯得那麼渺小無助，不地也會因為懂得拉起手而眾志成城。

又是突發奇想，晚上說早晨忘的，我搖頭，「不怎麼樣，我已經有脆脆和碎碎兩個男人了，生活很富裕。」說完看他好像側著頭在傷心似的，心裏一激靈，「我的天，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你早幹什麼去了啊？」

「去。」我正趴在醫室里填那個志願表，「為什麼不去？」

沈凈終於閉上了他的狗嘴，我希望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賬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幾乎是暴怒，心裏不得不佩服沈凈的本事ｍ.ｈｅｔubook.coｍ.coｍ，這世上能把我惹毛的也沒幾個。

「喂喂……你當我兒子面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狡猾地笑，「你生氣了，那是我猜對啦。」

「你以後還是少協助你那個白痴警察朋友破案了，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回來了？」

「老師你不應該教導學生胸中有大愛有犧牲精神嗎？」

「承認了。」夏文麒回過頭來，「還跟你媽冷戰呢？」

「我媽住你家不回來，估計是看上你爸了。」

因為連日的大雪，感冒和摔傷的病人激增。周末我加班回來，夏文麒正在客廳里陪小梨擺多米諾骨牌。

我拿起一罐可樂砸過去，他穩穩接住。

我把葉梨捂得嚴嚴實實的送去幼兒園，有時葉榛會把他帶回家，當然他偶爾也會邀請我，只是我很少去，大多數都是下班後去軍區總醫院看葉媽媽，不過接連好幾次都沒碰見卓月，聽說是有外地的採訪任務。她不來就換了葉榛的發小兒沈凈，幾次碰見我都笑得狐狸似的，眼神曖昧輕佻地在我身上溜啊溜啊。我索性盯著他漂亮的臉蛋進行無休無止的視奸，比m.h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流氓，誰怕誰啊。

我也撅起嘴，「誰要你稱讚，他哪裡是栽我手上，是我栽到他手上才對。你和他是發小兒，你當然替他說話。」

今年進了臘月才開始下雪，對於北方來說下得有些遲，厚積薄發，不帶喘氣兒的下了幾天。

我懶得理他，欺負別人很好玩嗎？啊，是的，我當然知道欺負別人很好玩。可是我才不願意被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出言傷害。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傷害我，沒有人。

葉梨抬起頭來，非常純真地說：「我什麼都聽不懂。」

夏文麒邊收拾盤子邊說：「嗯，不正常才能配合祖宗你的步伐。」

「那你搖什麼頭？」

「你呀！」他一點都不惱，「弟妹，葉子說你琵琶別抱了？」

一個文檔夾扔過來，我抱頭鼠竄地跑去交志願表。

又提什麼恐怖分子，簡直勾起我的傷心事。

「對，我會，我會破壞別人，我想要的絕對不會讓給別人，而且腳踏兩隻船兩面三刀這種事我最會了！」我頭一陣陣發錯，忍無可忍地打斷他，「這樣骯髒的我配不上你們家葉榛，你不用反覆提醒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