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防爆頭頭盔
蘇茜是真的心驚肉跳：「所以你準備跟它們一直做交易？」
海沫沫把她分過來的半張餅還回去，仍然一言不發。唐傲終於開口：「下午還有事，吃飯。」
第二天早上，唐傲仍然五點起床，外面還一片漆黑。他點了支蠟燭用玻璃杯做成個簡易的防風燈放在桌上，然後用挖坑機繼續挖溝。這次聰明多了，知道先捆一根繩子在百鷺河邊的樹上。
下午，唐傲找出一堆零散的皮料、鐵絲、針線等等。蘇茜真看不懂他想要做什麼，他把小店裡賣那種小小的鐵皮桶截掉一半，然後縫了個襯布，裏面填上鴨絨，外面用帆布縫成帽子狀。
蘇茜又不高興了——這弱智就是不跟自己說話，對狗都比對自己好。海沫沫蹲下來：「它們要五個頭盔，我讓它們明天晚上過來拿。」
蘇茜卻恍然大悟了，難怪……難怪唐大總裁當這丫頭是寶。
海沫沫和喪屍聊完天，站在溝上面：「爸爸！」她脆生生地喊。唐傲聲音溫柔：「說。」
這聲音近在耳畔，海沫沫本來在收碗，哪還有聽不見的。她擱了碗筷上來，蘇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用力踢過去，那狗動作卻非常靈活，一下子閃過去。
喪屍被二人熱情地帶離深溝，唐傲親手替它戴上那個簡易厚實也笨重的頭盔。好在喪屍力氣本來就大，也不十分礙事。那隻喪屍動了動頭，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唐傲恭敬得體地送它出門：「尊敬的喪屍先生，歡迎提出使用意見，歡迎下次光臨。」
那狗這才悻悻地瞪了蘇茜好幾眼，繼續趴回樓梯口。蘇茜只能自己起身，去樓下拿酒精清洗傷口——萬一真得了狂犬病，她可真的是十死無生了。還是小心點好。她一邊用酒精清洗傷口，一邊死狗、破狗地罵了無數遍。
海沫沫把這個用喪屍語言翻譯給它，它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哼哼哈哈地回了兩句。
唐傲不回答，海沫沫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httｐs://www•hｅｔｕｂooｋ•ｃoｍ.coｍ他比什麼都清楚。那就是商業機密，蘇茜這種角色，還真是不配知道。
考慮到海沫沫生病剛好，唐傲沒有給她什麼任務。她正在河邊跟汪汪玩撿樹枝的遊戲。不時有喪屍走過來，海沫沫立刻哼哼呵呵地跟對方交談。有的喪屍比較笨，似乎不能溝通。
她做好早飯，蘇茜剛好起床。聞著食物的香味，她的胃是真的睡不著了。她洗漱完畢，這才到小店門口。
唐傲卻毫不在意：「隨她，」他親昵地捏捏海沫沫的臉，「反正爸爸養得起。」
太陽還沒出來，東方一片霞光如錦。空氣中帶著青草和秋花的冷香，她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幾日的東躲西藏、忍飢挨餓如同一場惡夢。如今夢醒，總算是都過去了。
開什麼玩笑，他是什麼人，能只求個溫飽嗎？！
唐傲摸摸海沫沫的頭，海沫沫對陌生人的態度，他非常滿意。
所以不管多麻煩，哪怕是外出，他也絕不允許海沫沫私自接觸前來提貨的喪屍。不過家裡有沒有現貨，也必須要等他回來才能交易。
唐傲白了她一臉：「它現在是我們的客戶，知道嗎？」
唐傲和海沫沫的傳聞，整個亞撒集團都是知道的。當初海沫沫來公司找她，口口聲聲叫他爸爸。唐傲當然不認賬，幾乎把她踹了出去。
唐傲唇角微揚，笑容邪魅：「只要它們付得起價錢，為什麼不？」
接過了那一袋５千克重的大米，唐傲就上前，把那頂昨晚做好的鎖鏈盔給它戴上。
那一天，唐傲沒時間走遠，在周邊尋找了材料，匆匆趕製了四頂頭盔。天還沒黑，從百鷺洲方向又來了兩隻喪屍，一人提著一袋大米。喪屍拎米的動作真的是非常娛樂，蘇茜大驚失色。唐傲仍然拿了斧頭，讓海沫沫隔著溝跟它們對話，結果海沫沫剛說了句小心溝——它哥倆就一同掉進了溝里。
唐傲點點她的鼻尖：m.hetubook.com.com「跟狗計較什麼。」
但是唐傲總是親力親為。一方面，喪屍的身體協調性非常差，它們戴不好頭盔。另一方面，海沫沫可是無價珍寶，萬一那些喪屍傷到她……
蘇茜指指自己的背：「這畜牲撓到我了！」
蘇茜委屈得不得了，唐傲卻一翻身，睡了。汪汪像個憤怒的拖把，衝著蘇茜狂叫。還是海沫沫上來喊了一聲：「汪汪，睡。」
「好吧。」蘇茜也是個有眼色的，哪裡看不出來現在唐傲對海沫沫非常特殊。說真的，她不懂。但是這種情況之下，需要怎麼做她還是懂的。她把自己的餅分一半給海沫沫，聲音又輕又柔，「它叫什麼名字呀，真是跟我們沫沫一樣可愛呢。」
蘇茜不由就瞪大了眼睛：「Ａsa，你……你向喪屍出售頭盔？！」她轉而望向海沫沫，「她……她真的能聽懂喪屍的話？」
你別說，一天下來，居然還真有五隻喪屍下了訂單。
汪汪憤怒地躥到床上，爪子嗖嗖幾下在她背上撓出好幾道血痕，然後驚天動地地大聲汪起來。
它凶起來還是有點嚇人，蘇茜不敢再上前，只得推唐傲：「Asa——」
蘇茜立正敬了個禮：「是，總裁！」
看見海沫沫在岸邊玩，蘇茜醋得不得了，唐大總裁是有名的不養閑人的，如今有了女兒，卻什麼無聊的事都干出來了。
海沫沫當然是聽他的，平時從不跟喪屍單獨接觸。最近的訂單很穩定，一天能賣四五個，就是四五十斤糧食。養活這三人一狗是完全不成問題的，但是唐大總裁明顯志不在此。
當天晚上，另外兩隻來取貨的喪屍也到了——那條八米深的長溝依然最先代替唐傲歡迎了它們。跟它們交易非常簡單，就是一手交糧一手交頭盔。
唐傲連夜趕製了兩個頭盔。工具不足，東西難免粗糙一點。而且他的手已經多處被鐵絲劃破，材料也遠遠不夠。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多出的大米和_圖_書。
暗存殺機的唐大總裁立刻就變得非常友善。他親自為這隻喪屍戴上了那頂「帽子」。喪屍呵呵哼哼了幾句，把糧食放下就走了。
兩個小時之後，一頂鎖鏈盔就做好了，比先前賣給第一隻喪屍的那個鋼盔要更堅固些。唐傲還是比較滿意，就是材料不多。
唐傲推開她：「十點之前我要出去，得先把這裏挖好。」
最後把鐵皮外麵包上細鐵鎖鏈。這樣要打透，起碼得用來福槍了。就是護目鏡不能做，有點可惜。
唐傲心情不錯：「Of course.」
天徹底黑下來，唐傲開始做頭盔——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鐵桶。他把一塊鐵皮做成包頭的模樣，裏面夾鋼板，與腦部接觸的地方再填充鴨絨——從被子里摘的。
天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從後面抱著唐傲，自己都覺得荒謬——整個E市都知道這個人對除了利益之外的東西，有多不靠譜。
三人一狗開始吃飯的時候，海沫沫把自己的粥倒了半碗給汪汪，餅也掰了一半給它。蘇茜是深知唐傲性格的，當時就開口：「食物這麼緊缺，就不要用這些東西喂狗了。爸爸找吃的很不容易的，知不知道？」
唐傲手裡握著消防斧，還是十分小心。直到走近之後，才看見這隻喪屍手上果然提著一包大米。
蘇茜不理解：「它們哪來的大米？」
唐傲和蘇茜是真的無語了，床本來就不高，現在汪汪前爪一趴上來，簡直就是眼對眼。只聽過這人喜歡小黃|片什麼的，想不到狗也有這愛好。
老實說，當初她跟唐傲在一起，也不過只是因為她要在亞撒集團混生活。逢場作戲，誰也不會當真。但是多日擔驚受怕之後，再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她竟然覺得非常安全。
唐傲聳聳肩，繼續挖坑。
唐傲點頭，果然這年頭，有需求就有市場。他讓喪屍放下大米，明天早上過來取貨。兩隻喪屍哼哼呵呵了一陣，放下大米走了。海沫沫htｔｐs://ｗwｗ.heｔ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這才轉達意思：「它們希望跟頭一隻喪屍戴的那個鎖鏈盔一模一樣。」
這一晚自然什麼也沒幹成，等她回到床上，唐傲和海沫沫都已經睡著了。海沫沫近乎習慣性地滾進唐傲懷裡，唐傲竟然也沒喝斥，就這樣抱著她睡了。
海沫沫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唐傲，不說話。汪汪卻已經低頭甩著尾巴開飯了。蘇茜不悅地看了海沫沫一眼，礙著唐傲在場，也不好喝斥，這丫頭是真的傻吧？
唐傲看了一眼，興緻也被敗得差不多了：「樓下醫藥包里有酒精，自己去洗。」
唐傲頭也沒抬：「它們佔據著城市所有的超市、美食城等一切人類可能前往尋找食物的地方。但是它們自己本身又不吃人類的食物，所以沒有喪屍會當回事。」
現在她竟然真的跟著唐傲，很有可能是他的親生女兒。嘖嘖，看起來是真的有點傻，可惜了生得這麼粉|嫩。
唐傲點頭：「材料不多了，明天還得出去一趟。」
唐傲當時穿了一條挺厚的白色牛仔褲，上身一件藍色襯衣，袖口卷到手肘，西部牛仔一樣。因為在幹活，他一身被汗水濕透。襯衣緊貼著後背，顯得精壯結實，要命的性感。
後來海沫沫仍經常來，有記者專門在亞撒集團門口圍堵，後來得知這個女孩是個弱智，對旁人幾乎不說話。
他們一上樓汪汪就發現了。這會兒它搖著尾巴上前，倆前爪搭在床邊，瞪著一雙眼睛低吠著打量二人。
蘇茜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蘇茜目瞪口呆，這是幹什麼？！
這溝坑喪屍，簡直是一坑一個準。唐傲再次把兩位「上帝」弄出坑外，海沫沫很快了解了情況：「爸爸，它們想再要兩個頭盔。」
海沫沫就攬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啜了一口他的下巴。蘇茜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汪汪不走，還伸嘴舔她的背。蘇茜一點也不喜歡狗——那些東西總是整天流著口水，臟死了！她用力打在汪汪鼻子上，豈不料這ｍ.heｔｕbook•cｏm•ｃｏm下可捅了馬蜂窩！
蘇茜就懂了：「哦，上帝，快請出來。」她趕緊上前幫忙招呼——亞撒的宗旨，客戶就是上帝。
第二天，唐傲還沒出門，門外就來了一隻喪屍，結果很不幸……它一失足掉進了外面的深溝里。看它拿著米，唐傲只得把海沫沫抱出來。海沫沫跟喪屍說了幾句話，讓唐傲把它拉上來。
到七點鐘，海沫沫起床，開始做早飯。她烙了四張麵餅，煎了四個雞蛋夾到裏面，又擱了些用鹽腌過的野菜。最後澆上醬油和辣椒水調的蘸水，一張卷餅就算是做好了。再做一鍋粥，一碟清炒馬齒莧，早餐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蘇茜都能感覺到這狗微涼的鼻尖了。她不耐煩地推了一下，低聲喝罵：「還看！也不怕長針眼！」
唐傲毫不解釋，只是讓蘇茜跟他一起挖坑，這是目前最有用了防禦了，喪屍肯定不可能越過陷井。而七八米的深溝，一旦跌下去，它們肯定也爬不起來。
蘇茜的笑容慈祥得像個最疼兒女的好媽媽：「來，阿姨幫沫沫卷張餅……」
蘇茜也被吵醒了，這時候站在旁邊，還非常不解：「為什麼不殺了它，反正它米也送到了。」
兩個人的動作本來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再小心的動作，能不驚動海沫沫，還能不驚動汪汪？
這樣再加一層鐵籬笆，可謂是萬無一失了。自己要出去則備一條木板，用后隨即收起。
蘇茜是鐵了心想跟在他身邊了，這樣的亂世，他這樣的男人總是容易給女人安全感。她蹭到唐傲身邊，假借看頭盔，整個身子都貼上了他的背。唐傲當然懂，兩個人看了一眼正和汪汪玩耍的海沫沫，悄悄上樓。
怕他不耐煩，蘇茜也不敢問。直到傍晚時分，一隻衣著破爛的喪屍在小店外面呵呵直叫。唐傲和海沫沫一起迎上去，那果然是定購帽子那隻！
海沫沫也很小心，遇到這樣的就跑——唐大總裁會拎著斧頭過來把它們全部解決掉。遇到可以溝通的，她就向它們推銷防爆頭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