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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休息時間極少出來，沙鷹負責整個小組的安全，雖然不經常出現，但一旦需要的時候總能及時趕到，彷彿一張隱形的保護網。

白露哪能不著急：「藍綢，你陪我去加個班好不好？」

她又開始想白河，想媽媽、姐姐、弟弟，最後不可避免地想起呂涼薄。他的手又修長又潔凈，連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他身上永遠都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是陽光調和了洗衣皂的味道。

綠珠難得回答她，其實她的聲音很好聽，就是沒有感情：「你早晚會知道的。」

秦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還有家，可以想爸爸、想媽媽。如果她能回去，她的爸爸媽媽一定會加倍疼她。

以前他總是落荒而逃，後來他便不再避著秦菜。有次曾經握著秦菜的手往那個地方引，試圖讓她觸碰。秦菜是農家姑娘，思想還是比較保守，哪裡好意思？

而自己根本就回不去那個家。

黃葉翻了個身正欲睡覺，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秦菜一驚，抬頭看過去，就見沙鷹站在門口。

只是還有疑點：「如果把人交給秩序的稽查，他們不怕對方把上頭捅出來嗎？」

秦菜只好打斷她，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貨看似不說話，一說話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綠珠，完不成任務會怎麼樣？」

倒也是個相安無事的法子。

秦菜和白露都沒說話，綠珠大奇：「他把你們兩個都拒和*圖*書絕了？」

沙鷹似乎覺得好笑：「小組成員不能私自進入守望者房間，飯有專人送來，衣服……」他不疾不徐，「我的衣服全部乾洗。」

白露差點都哭了，秦菜也明白紅姐是真的不願要白露了。這些規定說白了還是她們自己定下的，上頭哪會知道呢？

他們偽裝成普通男女老少，混在人群中間。上次白露就遇到過，幸好沙鷹打電話報了警。

秦菜和白露都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哪裡見識過這等陣仗。雖然覺得羞恥，秦菜還是紅了臉，身體有些微微發熱。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起呂涼薄每次吻過她之後，褲子里都會支個小帳蓬。

雖然最後結果肯定是放人，但是老鼠也肯定是早已溜得沒影子的了。

所以白露和秦菜並不擔心沙鷹亂來，而沙鷹也沒有強迫她們的意思。

秦菜臉都燙得快自燃了。

秦菜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反正天天都要出去的，你先不要著急。」

第二天上班之時，秦菜跟紅姐提出希望能讓白露共享她的業績，兩個人做六萬。紅姐明確拒絕：「第一個月是試用期，業績不能共享。」

二人還是不語，綠珠只好嘆氣：「你們應該換個時間段的，今天……他剛剛有多激烈，你們都聽見了。這時候兩個人去，他哪裡應付得過來？萬一到時候力不從心，還不讓你們笑死？何況明天還要上班，ｗｗw•ｈ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他也要保存體力應付突發事件的。他就算是再想，也只能拒絕了。」

額……

而紅姐已經有意換掉白露，即使秦菜的業績轉給白露，她對白露的能力也一清二楚。這時候肯定是不願幫忙的。

這話問出口，連黃葉都笑了：「交出去的還能捅出來嗎？」

如果……如果他真的想要……或許自己也不會拒絕吧？

秦菜想當然，懲罰年輕美貌的女人，還能有什麼別的方法？

只有離開紅姐的監視，只要白露有業績帶回去，她或許會願意再給一個月時間。

凌晨八點，幾個姑娘洗漱完畢，拉好窗帘上床睡覺。今天是紅姐查的房，看看五個人都在，她也就關了門。

這次黃葉搶了先，站在他面前，笑容柔美：「睡不著？」

兩個人灰溜溜地無功而返，黃葉和阿紫都沒說話，倒是綠珠好奇：「你們去找他了？」

白露今天拒絕了那個操著台灣腔的中年男人，又沒有一單業績。秦菜不知道自己的業績有多少。且她新入行，一個月的時間還長，而白露就不同。

這麼一說，秦菜就有些明白了。

躺在床上，窗帘拉得嚴嚴的，眼前只有黑暗。秦菜低聲問：「綠珠，如果完不成任務，懲罰是什麼？」

只是這晚白露十分為難，她如今只有兩千八百塊的業績，離三萬還差得遠呢。秦菜一晚上做了六千多的業績，https://m.hetubook.com.com哪怕是全部給她，也都還有差距。

白露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菜咬了下唇，半天才說：「守望者，我們……我們想請您周六陪我們加下班。」

組裡雖然完全不過問成員和守望者之間的私情，但是成員之間打架鬥毆卻是萬萬不行的。即使是守望者，只要成員不願意，也絕不能強迫，否則可以向上投訴。

立時就抽回了手。那次之後，呂涼薄再沒有過類似的舉動。

我了個去，秦菜捂住臉，誰來告訴我……她到底想到哪去了？！

就跟警察叔叔一樣，秩序的稽查也有月度任務。老鼠為了讓貓能夠交差，就只好每個月提供給貓一點老弱病殘的鼠，而貓鼠之間的默契，就是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用流血犧牲。

沙鷹的腳步聲漸遠，一聲門響，終於徹底聽不見了。

沙鷹不語，秦菜趕忙表忠心：「我們……能幫您打掃房間，洗衣服做飯都可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煩不煩？」黃葉的聲音將秦菜拉回現實，五個姑娘仍睡在一個屋子裡，白露哭聲稍歇。

白露又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兩個人跟沙鷹都沒說過一句話，如果要加班，沙鷹怎麼會願意陪著去？

秦菜終於明白了——鼠為了保住自己老巢的秘密，交給貓的，當然大多數都是死老鼠。而活著的，自然就是像她們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老鼠。

秦菜和-圖-書想了想：「好是好，只是我們出不去，得問紅姐和……和他。」

沙鷹看看白露，白露冷不防與他四目相對，趕緊埋頭縮進被子里。他又看秦菜，秦菜根本就沒再看他，一味裝睡。他略略猶豫，沖綠珠示意——過來。

白露已經浪費了挺多時間了，再不補充，肯定要受罰。

白露都打了個寒顫：「藍綢，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她開始低聲抽泣，最後竟然哭出聲來，「藍綢，我想家，想爸爸媽媽，我錯了……」

綠珠這時候才輕聲說：「其實我們做這個事，秩序是知道的。但是上頭從不承認，所以每個月都要交幾個給秩序交差。」

他的作息時間和姑娘們是一樣的，平時甚至早出發半個小時，比姑娘更晚歸一些。這會兒他也應該睡了。

思念的味道又酸又甜，不知何時她竟然濕了眼眶。

秩序的稽查當然不能亮明身份，而警察叔叔自然也不認什麼貓鼠——在他們眼中，只有他們才是貓，其餘的全都是老鼠。稽查也只能跟他們回局子里，等上頭跟警察叔叔的上頭交涉。

她也有點發急，如果業績不能共享，白露真的就沒多少時間了。

屋子的格局本來是三室一廳，現在他和紅姐的房間在門口，由以前的大廳隔開，一左一右，中間留出一道小走廊，五個姑娘的房間是三室打通的。平時互不影響。

外面的兩個人也正值緊要關頭，綠珠的聲音像是歡愉和圖書又像是痛苦。黃葉和阿紫都沒反應，待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綠珠腳步虛浮地進了房間，又去浴室重新洗漱了一番。

秦菜和白露一臉黑線，綠珠還在講話：「真的，你們明天去，明天周五，周六他也休息，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白露只能去找沙鷹，秦菜怕發生什麼事，只能陪同。那時候沙鷹已經睡下了，白露敲門的時候他都沒起身：「進來。」

秦菜漲紅了臉。

而現在她也是只老鼠，要麼活在大老鼠的保護傘下創造業績，要麼被交給貓充當貓的業績。

她無數次重溫那個夢，總有一天會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而貓裏面也有不吃自來食的，它們願意流血犧牲，所以貓鼠之間的爭鬥，也一時不能平息。秦菜她們工作中最危險的，就是遇到這種自食其力的貓。

他的吻有時候溫柔如春雨，有時激烈如狂風。他看不見這個世界，所以總是喜歡寸寸撫摸她的臉。那些面紅心跳的畫面，秦菜無數次想起仍覺得鮮艷。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到沙鷹的房間，他房間比想象中整齊得多，看見秦菜和白露，他微抬下巴，示意二人說明來意。

綠珠無悲無喜，低著頭走出了房間。他竟然沒有走，同綠珠靠在門上就是一陣激吻。房間的隔音其實不錯，但是光靠一扇門可是什麼都隔不住的。

沙鷹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綠珠不逢迎也不抗拒，只有他實在太過用力才叫上一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