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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半點沒有問起秦菜的傷勢，他直接帶著秦菜去了通陽館。青瞎子也想跟來，被談笑拒絕。秦菜只有安慰他："再聯繫吧。"

沙鷹很快縫合了她的傷口，又用藥水將秦菜背後的傷口重新清洗了一遍，給她上了葯。最後裹上紗布，他扯過被子蓋在秦菜身上。

「有沒有人啊？」她喊了一聲，嗓子里幹得冒火。沒有人回應，房間里空空蕩蕩地，秦菜抬頭，只看到幾張拼接在一起的簡易鐵架床。

資料交接非常詳細，秦菜呲牙咧嘴：「能不能快點？」

秦菜趴在床上，眼淚成河：「我怎麼知道公家的醫院就跟公家的食堂一樣坑爹啊！！」

秦菜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床上，床只有半米寬，上面的被單有些發黑。旁邊立著一根晾衣竿……尼瑪真的是一根晾衣竿，頂上掛著兩個輸液的吊瓶！！

秦菜點點頭，朱醫生還很熱心：「公交車站離這裏很近，你往一直走，看見紅綠燈右拐，直走大約三百米，再往右拐，穿過兒童樂園就到了。到了那裡之後你再等五個半小時，就能趕上六路車首班車了。」

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任何知覺的，但是她經常「做功夫」，魂魄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這碗湯雖然隔離了*的知覺，卻還不能迷住她。

「有沒有活人啊？！」她又喊了一聲，這下子終於有個人應了：「喊啥喊啥，大半夜的太沒道德了！」

「十二點了，真是倒霉，喂，你沒事了吧？」白大褂看向秦菜，和-圖-書用了個商量的語氣，「你看這樣吧，反正你傷得又不重，不如你就回家算了。這樣你也可以睡著好覺，我也可以下班了，對不？」

秦菜能感覺那刀劃開她的皮肉，卻不痛，沙鷹用止血咒止血，傷口幾乎沒怎麼流血。斷骨被鑷子夾了出來，那鑷子也很燙，秦菜還在想這可能就是*湯。

「醫生，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握著晾衣竿，秦菜淚水一直就沒停過。白大褂覺得這女孩太實誠了——送根晾衣竿就感動成這樣。他扶著秦菜走出診所大門：「我姓朱，叫朱剛烈。」

今天已經夠坑了，真的要不死不休嗎？！

秦菜看看灰黑色的被子和褐色的水泥牆：「它們就是……完善的醫療設備？」

「藍綢。」秦菜佝僂著身子，強忍著把這個人痛打一頓的憤慨。談笑又問了生辰八字，秦菜仍然報了假時辰。

媽媽……世界太黑暗了，帶我回火星吧……

他跑過來，一看吊瓶，又有些發愣：「奇怪，輸了一天一夜還是滿的……」他搖搖頭又打算走，秦菜淚流滿面：「醫生，你忘了插針了！」

白大褂有些驚訝：「是嗎？」他伸手去摸秦菜的肋巴骨，摸到斷處，他用力戳了戳，「擦，還真是斷了！」

她一進門沙鷹就過來看了看，見到她手上的移動支架，沙鷹一臉同情：「那地方你還真敢去啊？」

談笑雙手在筆記本電腦上面不斷敲擊：「不要心急，這時候不弄清楚，到時候少了什麼東西ｈｔｔps://ｍ•hｅ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ｍ會很麻煩。組織的資料管理十分嚴格，你平時要注意保管，如果丟失的話可能引起惡劣的後果……」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秦菜趴得難受，喉嚨里更難受。

白大褂一拍大腿：「這個簡單！你看見這根支架了嗎？」秦菜看著那根晾衣竿……和頂端用鞋帶綁著的吊瓶。白大褂作示範：「這個支架是可以移動的，你只要拿著它，就可以一邊輸液一邊走回家了！是不是很方便呢？輸液很簡單的，輸完拔掉就行了。」他湊到秦菜耳邊，一臉希翼，「只要你回去輸液，這根支架我也不要了，就送給你好了。」

秦菜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說起來她還得感謝朱肛裂，要不是這根晾衣竿，她還真是很難上樓。

秦菜又特么的心碎了，她不得已打斷談笑：「談先生……我覺得……夏娃戳到我的內髒了……」

談笑搖頭晃腦：「肋骨這東西也不是很重要，斷了就斷了吧。傳說中亞當斷了一根肋骨，這根肋骨最後還變成了夏娃……」

秦菜很猶豫，沙鷹一笑，他笑起來其實很英俊，極容易誘惑女孩子：「你不會是擔心我會拿你下酒吧？」

秦菜一直迷迷糊糊，沙鷹開始脫她的衣服。她裏面穿的毛衣，沙鷹脫得很小心。脫到最裡面時，他也略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解開她的胸衣。

白大褂把針給她插手背上，開了輸液管：「正是。」

秦菜弓著身子走出診所，就聽見他打和_圖_書電話：「三缺一的等我，三分鐘之後就到！！」

三十分鐘之後，他講完了工作注意事項，然後他開始講組長須知：「組員的業績和組長有一定關係，你會得到每個組員的業績提成，另外上頭會分發給組長一些壽數和福祿，算是福利……」

門被關上，知道他不會再進來了。秦菜輕吁了一口氣。在朱肛裂那裡睡了好久，一時也沒有睡意。秦菜想翻衣袋裡的手機，誰知道翻出一張身份卡——d級會員卡，三線組長：藍愁。

通陽館沒有見到通陽子，談笑把秦菜帶到內間，從一個保險柜里拿出一本名冊，慢條斯理地打開：「姓名？」

秦菜心碎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神經病組織啊！！

媽媽……我還是出院吧……

沙鷹搖搖頭，見她實在起不來，方才走過來，他的右手順著秦菜的肋骨摸過去，不一會兒就取了一個箱子過來。

他向秦菜伸出手去，秦菜那時候是痛得渾身痙攣，但她還是想糊他一臉大姨媽。

秦菜腦袋有些木：「我還輸著液。」

秦菜淚流滿面，他還一臉好奇：「你把另一截弄到哪去了？」

秦菜不知道吐了多久，連胃酸都吐不出來了。嘴裏苦得反出了汁。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青瞎子這會兒突然跳起來，大義凜然地站在門口：「蔡……蔡姐！我給您老護法！！」

秦菜就紅了臉——她是有點擔心。

「……」秦菜覺得這個人的名字肯定是有由來的——這德性，不被人爆菊爆到肛裂，實在hｔｔps://ｍ.h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是沒有天理！！

她噴出一口血，終於昏了過去。

沙鷹將湯喂她喝下去：「你這一身傷太倒胃口，我怕是這幾天都喝不下酒了。」

秦菜一直知道他在做什麼，第一次這樣裸裎在一個男人面前，她又尷尬又害羞。沙鷹用毛巾掩去她的胸，目不斜視。

秦菜全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背後粘乎乎的全是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傷口。她吐了一口唾沫，裏面還混著血絲，也不知道是被白露把牙打鬆了還是內臟出血：「護你妹啊，我草！」

二十分鐘之後，他終於講完了資料篇，隨後進入工作注意事項：「上班時間為周一到周五，晚上八點到早上六點。切記下班時間每個組長必須看顧好自己的隊員，在沒有組長或者守望者跟隨的情況下，任何人不能擅離宿舍。」

這是個私人診所，一個葯櫃，兩把椅子，幾張病床，就是它全部的規模。秦菜爬起來，半天看向那位鬍子拉碴的白大褂：「你……不會就是組織專、門的醫生吧？」

「組織有專門的醫生，醫療設備十分完善，而且工傷可以報銷醫療費。」談笑送秦菜去醫院的路上，順便介紹了組織的福利。

秦菜差點沒跳起來：「不要！！」

外面進來幾個人，領頭的是通陽子的門房談笑。他在秦菜面前蹲下來，看看她身上的傷勢，臉上帶笑：「藍綢組長，歡迎正式加入我們。」

秦菜嚇了一大跳：「你要幹什麼？！」

「……」秦菜不想把這根「支架」拿回去，如果和*圖*書可以，她真想用它捅進這貨的菊花，「我肋骨斷了。」

談笑的反應是抬了抬眼鏡：「咳咳，不好意思，只看到您正面的完整，沒有看到背後的支離破碎。」

秦菜眼淚流個不停：「另一截……變成夏娃了……」

秦菜的憤怒這才平息了一些：「我覺得我的肋骨被白露掰斷了。」

得知秦菜要出「院」，白大褂的熱情就像一把火，「太好了！！這副支架送給你了，好走啊！！」

我擦！！

在卡背面，用暗紋印著兩個字——人間。

秦菜默默地抹了一把臉，這特么的簡直就是個唐僧。她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工作細緻，不過談先生……」她轉過身，咬碎鋼牙，「你他媽的真的沒看到老子背上在飆血嗎!」

沙鷹按住她，表情嚴肅：「你會影響明天的工作。」

秦菜語塞——沙鷹已經替她帶著這個小組半個月了，她知道。沙鷹端了一碗湯喂到她嘴邊：「喝下去。」

沙鷹戴上一雙薄膠手套，點了盞酒精燈，將手術刀放在燈上烤：「肋骨刺進肝臟，很危險，我幫你取出來。」

秦菜把桌上的茶杯遞給他，談笑喝了口水：「謝謝，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伸手按開旁邊的燈。昏黃的燈光照著斑駁的水泥牆，看見秦菜，白大褂似乎想起什麼：「啊！！液輸完了？！慘了慘了，忘了拔針了！」

對方給了她一本員工手冊，一張像銀行卡的東西：「搖紅的手機已經交接了吧？faq有沒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