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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就知道自己上了當！

通爺坐在紅木椅上，青瞎子明顯不知道什麼情況，兩腿有點打顫：「通爺，這是……」

到這個時候，秦菜終於徹底明白守望者的重要性——一個人地位再高，人際關係再好，也絕對離不開一個關鍵時刻可以動拳頭的人。

秦菜自然是站在沙鷹身邊，水匯的負責人過來調和，秦菜自然是站到沙鷹身邊：「看來今天的事，是只有驚動通爺了。」

秦菜站起身來，用下巴點點白芷：「說。」

剛才如果沙鷹不在，她即使再強勢，也只有被談海灰頭土臉地帶回去，說不定還要吃一番苦頭。若路上談海把她弄死，死無對證，隨便白芷怎麼掰都行了。

而白芷十分沉得住氣，她雖然全權包攬了秦菜的工作，但一直沒有別的動作。秦菜按捺了幾天，終於也有點明白過來——白芷既然會化水，也許也學會了些偷看的本事。

白芷微怔，她從來沒見過秦菜這樣盛氣凌人的姿態：「你買通了人，想殺我！」

而現在她憑藉著偷看這點本事，知道秦菜不會把她怎麼樣，也就有恃無恐了。

秦菜上了沙鷹的車，一路回到通陽館。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秦菜雖然知道討好他的必要性，但……討好一個人，真的不是她的強項。她只有對沙鷹說：「謝謝。」

沙鷹搖搖頭：「好吧，這是你的自由。」

現在她的發言彷彿已經是鐵證如山：「昨天你是不是去了火車站？還和一個外號青瞎子的人聊了很久？最後你給了他一萬塊錢？」

要說動手，沙鷹一拳絕對可以打得他爬不起來。

沙鷹哪會把談海這個軟腳蝦放在眼裡：「想想怎麼跟通爺解釋吧。」ｈttps://ｗww•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oｍ

總之就是沒特色，當然也沒惡名。

看上去完全沒有傷重的樣子。

秦菜隨後才帶著五個小組成員過去，上車不一會兒，秦菜就接到沙鷹的電話：「有人跟蹤，撤回吧。」

紅姐催得很緊，一定要儘快解決白芷。

白芷微怔，還要再說話，通爺已經發話了：「你們抓住的殺手在哪裡？」

秦菜也不管她，給她們各自弄了個小房間蒸桑拿。這時候沒有多少人，空置的房間大把大把的，服務員很快便將她們都領了進去。

秦菜不動：「你有什麼資格帶我回去？」

秦菜神色愕然：「我是讓他幫我找一個人，你怎麼知道？」

他一開口，談海就有點猶豫。沙鷹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走到談海面前。談海是個文弱書生，剛剛大學畢業。和秦菜說話的時候他還有三分底氣，但和沙鷹一比，他就成了坨軟麵疙瘩。

秦菜這才抬眼看他：「你在懷疑我的決定嗎，守望者？」

白芷趾高氣揚：「別狡辯了，火車站那一截，一萬塊錢買一條人命，你以為我不知道？」

沙鷹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沒有多少人的地方，突然六七個人過去，不會太過顯眼嗎？」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男人多少都會變得很愛面子。而且沙鷹和白芷之間多少也會有些雜七雜八的事傳到他耳朵里。他被這句話一激，血就沖了腦子：「你……你不過一個底層的雜碎，我怎麼不能教你？！」

通爺慢條斯理地掏了根煙，紅姐立刻替他點火。他吸了口煙，許久才問：「青瞎子，李妙找得如何了？」

沙鷹微怔，隨後也只是揮了揮手：「和*圖*書去吧。」

明擺著是兩個派系要扯破臉了，談海也收了平時的客氣：「藍愁組長，不要以為上面有人會罩著你。身為組長意圖謀害自己的組員，誰也保不了你。」

通陽館再次開會，這次事情比較嚴重——組員白芷指控自己的組長藍愁買兇謀殺下屬。

沙鷹哪把他放在眼裡：「你是哪根蔥哪根蒜，敢來教我？」

可有沙鷹在情勢就完全不同了——沙鷹二話不說就可以痛打他一頓。

白芷突然有些憤怒：「你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天堂水匯在三畫市北郊，是一家知名的休閑會所，兼美食、桑拿、美容、按摩什麼的於一體，是休閑娛樂不錯的去處。

面對談海的強勢，沙鷹上根本就沒起身，他在煙火缸里按滅了煙頭：「雖然我沒有說話，但也請不要當我是死的好吧？」

沙鷹自然不會再上前了：「熱烈歡迎。」

沒過多久，秦菜開始打電話。約摸十分鐘，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女人上來，推著餐車，開始給幾個房間送餐。

正月就開始電閃雷鳴，真是個不好的兆頭。

白芷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擋在沙鷹面前：「沙鷹，別……」

通陽館的線人無處不在，她的話很快就被人證實，她確實是美食城的服務員，已經工作了兩年多了。

秦菜不動聲色：「沒有人才足夠安靜。」

那個「殺手」很快被推了上來，她也一臉無措：「什麼殺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是天堂水匯一樓美食城的服務員，有人叫電話叫我送餐的！」

秦菜就真的放了手，然後沙鷹兩記老拳，他很有道德，堅持打人不打臉的原則。所以談海縱然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和_圖_書，一張臉卻還完好無損。

青瞎子一聽，立馬鬆了一口氣：「通爺，不就找個人嘛，這陣仗，嚇煞青瞎子我了。人已經在開始找了，不過蔡姐昨天才告訴我。有人說他接了三畫電力站的一個項目，我還沒到工地上看過，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裡……」

可是白芷是一顆耀眼的新星，社交一流、說話做事樣樣上得了檯面，在眾人眼裡，她——至少比秦菜精明得多。

五個房間連在一起，秦菜一個人坐在外面沙發上看雜誌，也是防止他們逃跑走失的意思。

偷看和陰眼又有一定區別，陰眼是真正到了陰面，能夠干預陰面發生的事。所以秦菜可以取走別人的腎。而偷看就是並未到達，但是能夠看見。

他也不跟秦菜打招呼，直接踹開白芷那個房間的門。白芷將進來送餐的女人按在地上，響動很快引起了沙鷹的注意。他開門出來，先看了一眼秦菜，然後才問談海：「什麼事？」

沙鷹微怔：「天堂水匯前幾天打架鬥毆，死了兩個人。這時候恐怕沒有多少人吧？」

那一天天堂水匯果真沒有幾個人，畢竟天氣太壞了。秦菜領著眾人一塊進去之後才開口：「今晚不出任務，從我任組長之後一直也沒對大家表示一下，今晚算我請客了，先洗個桑拿，然後去唱歌。」

大庭廣眾之下鬧起來，自然不好。談海將女服務員和白芷一起帶回通陽館，轉身看秦菜：「你也一起回去。」

談海是被人扶走的，等到他的人都走了，秦菜才上前：「你沒事吧？」

秦菜語氣如常：「照舊。」

他依然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先行趕往天堂水匯。

這樣一想，秦菜第二天就請假，出去找青瞎子和-圖-書，並且給了青瞎子一萬塊錢，兩個人密談了一個多小時。

秦菜毫不猶豫：「是的，李妙外號叫貓哥，是一個建築隊的工頭。」

真正計較起來，這不算是正統的玄門弟子，也許白芷是跟人偷學了些，並沒有得到誰的真傳。

他咽了咽口水，又看了一眼白芷：「那你負責帶她回通陽館，反正通爺也會讓她給出一個解釋的。」

通爺以指節敲擊桌面，半晌才道：「把這個青瞎子給我找來。」

白芷望了笑容滿面的秦菜一眼，還笑著打趣她：「藍姐和哪個帥哥聊得這麼開心呢？」

談海揪住那個女人，在她手裡發現一把餐刀：「什麼事，恐怕就只有問藍組長了。」

沙鷹便起身——如果出任務，他要早秦菜半個小時先到目的地，這時候便應該出發了：「地點？」

白芷挺起胸膛，她不願在秦菜面前示弱：「就算你想私了，我也不會同意。」

通爺這時候開口了：「你說你找他，只是為了找一個叫李妙的人？」

他這時候還有些疲累之態，顯然被打擾了睡眠，情緒並不好。

秦菜低頭，手指絞著衣角：「如果你還是不信，可以去找青瞎子問個清楚。」

青瞎子也隔三岔五給通陽館帶些客人過來，通爺雖然極少見他，但也聽過這個人。通陽館的辦事效率很高，不過二十分鐘之後，青瞎子就被帶到了。

秦菜的指尖滑過一則新聞：「天堂水匯。」

大家把目光投向白芷，其實秦菜在三線組長中，留下的印象不多，大家的感覺就是個很沒存在感的人。工作能力一般、交際能力一般，平時說話做事也從不出格。

秦菜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最上面坐著通爺，通爺左邊坐著談和*圖*書笑，右邊坐著紅姐。迎著所有組員的目光，她神色又忠厚又老實：「今天下雨，我想著不能出任務，所以帶大家到天堂水匯，請客桑拿。洗到中途給大家點了吃的，服務員送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菜的神色又驚惶又無辜：「白芷，我給他一萬塊，是想讓他幫我找一個叫李妙的人，我沒進組織的時候在他工地上做過一段時間，他對我很好。現在工地完工了，我找不到他。」

「幹什麼？」通陽子聲音不悅，談笑立刻喝斥，「有事說事！」

光能文有毛用，真打戰不能靠嘴皮子。

或許她也能夠偷看到將要發生的事。

沙鷹站在窗前看雨：「今天不出任務了么？」

秦菜在看報紙，頭也沒回：「出啊，為什麼不出？」

反正一個月三萬的任務，大家也都不是很著急，哪怕今晚不出業績，要完成也是早晚的事。所以這個提議一出，立刻得到了小組成員的響應。只有白芷仍然是喜怒無形。

「我……」他趴在地上好久才說出一句囫圇話，「我要跟通爺……投訴你。」

秦菜的神情依然是局促不安：「你是我的組員，保護組員是我的職責所在，而且平時你又那麼乖巧能幹，我怎麼會買兇殺你呢？」

秦菜只是淡笑：「能有誰呢。」

第二天晚上，從五點多鍾就開始下雨，天已黑透，雷聲不絕於耳。

送到白芷房間的時候，突然很久沒出來。隨後樓下，一群人沖了上來，沖在最前面的，正是談海。

白芷看向秦菜——她開始懷疑自己上了當，但是秦菜怎麼會知道她有偷看的本事？！

沙鷹立刻悖然大怒，當即一拳頭下去，秦菜要去拉，他低聲說了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