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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的聲音又變得明快：「在辦公室呢，有點事沒做完。」

談笑又抱了抱她：「嗯，沒事別來這裏，讓秩序的人看見，只怕不好。」

她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讓兩個人再受到人間的質疑。而且她目前的情況――說真的,在秩序的地位也不穩。一個不慎，更可能遭殃。

秦老二都驚呆了――這個老四，什麼時候這麼下得去手了？

秦菜氣得渾身發抖：「你喝酒了！你有駕照嗎？到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

但是，當秦小榮一接電話的時候，秦菜的心彷彿沉到深淵里。那不是她二哥！

秦菜又一巴掌揮過去，秦老二發現那種力量，自己就像根蜘蛛絲試圖絆住一頭大象一樣。秦小榮當場就掉了一顆牙，嘴裏立刻淌出血水來。

醒來后，她第一時間給青瞎子打電話，自然是問及秦小榮。青瞎子志得意滿：「藍姐，我們正看著他呢，怎麼了？」

秦菜這才鬆了一口氣：「談笑的能力我心裡有數，新的線長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離不開他的。」

這狗也就是普通的農家狗，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長得倒是油光水滑。它這一叫，秦爸爸和秦媽媽也發現了秦菜。

青瞎子也知道壞了事，馬上去三畫大學再找秦小榮。答案已經顯而易見――秦小榮和同學晚上出去K歌，一直沒回來。

談笑的聲音秦菜久未聽見，這時候從中只聽出難掩的疲倦。他是個很在意儀容的人，以前永遠都是神采奕奕，從未露出這樣的疲色。

秦小榮看了眼秦菜，又看看秦老二：「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在以前，秦菜肯定也是跟著抹眼淚，跟著魂不附體。但是現在，她直接上前，一和_圖_書巴掌扇過去。

秦老二和秦媽媽都驚呆了，秦菜將秦小榮扇到牆角，一腳踹在他身上。秦老二趕緊拉住秦菜：「你幹什麼？」

秦菜顧不上多說，換回自己的身體，連夜跑回朱陽鎮。

青瞎子拍胸脯：「捆到賓館了,我讓兩個兄弟給看著。」

是了，三畫大學有近兩萬學生。當初怎麼沒有想到可能有重名？

一家人的目光都轉到秦菜身上，帶著言語難述的希望。

秦菜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人在哪裡？」

秦菜站在路口，卻也狐疑不定――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是夢到這裏？

秦菜往地上一倒，立馬就不醒人事了。

朱陽鎮離這裏挺遠，秦菜一直跑一直跑。整個人像是乘著風，速度越來越快。跑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終於在凌晨一點回了鎮上。家裡居然還有微弱的燈光，秦菜鬼魅一般閃到牆根，聽裏面的人說話。

說到這裏，秦媽媽突然不繼續說了：「老四……你怎麼會知道得比警察還快？你是不是……有辦法幫他？」

「喲，你還做了飯？」他語氣依然輕快，但秦菜就是不信：「到底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轉移話題，秦菜靠在他身邊閉上眼睛，不再去想身邊的煩心事。

她終於開口：「秦小榮，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秦菜不想掃他興，極力配合他。談笑和秦菜溫存了約摸半個小時，他本來就累了，體力也有些不支。秦菜睡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熊天林無奈，再加上唐布說情，這才准了唐布帶秦菜去醫院。

秦菜搖頭：「我先走了。」

秦小榮臉色一變：「什麼實話？」

電話那頭明顯怔了好久，談笑的聲音遲hｔｔｐs://m•hｅｔubｏｏｋ.cｏm•ｃｏｍ遲方起：「你怎麼回來了？」

青瞎子卻明顯沒有秦菜的樂觀：「藍姐……幾個線里都傳談助理受通爺器重，是因為他和通爺……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您知道吧？」

睡著之後，她突然作了一個夢。依然是建設路口，那裡是個下坡路段，一下雨路就滑，極容易出事故。

秦菜想要再揍他一頓，還是秦媽媽拉住了她。秦媽媽眼淚一直就淌個不停：「老四啊，別說了，真的別說了。他……他是我們村裡第一個考上三畫大學的大學生，你知道嗎？是我們一家、不不，是朱陽鎮的驕傲啊！接到大學通知書的那天，鎮上的領導都過來找過你爸爸，還給了一千塊錢作獎勵。他是個優秀的孩子！」

最後還是秦媽媽小心翼翼地道：「老頭子，要麼咱們先給老二湊點錢，讓他避避風頭吧？」

秦菜幾乎一字一頓地問：「你在哪？」

如果是在以前，秦菜定然以為是情趣。但是今天，她就覺得有點不對了。她裝作不經意地從談笑脖子上吻下去，談笑很享受這麼主動的秦菜，只輕撫著她的背，低聲喘息。

待到穿了談笑一號的身體上來，秦菜順便把自己的身體放在負一樓吸點地氣。談笑攬著她，在電梯里就吻到了一處。

秦菜心情好轉,遂打電話給唐布,吩咐其撤回。

談笑輕嘆了一口氣：「還是那個性子。我真沒事，算了，我回來吧。」

秦菜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看他驚慌失措地倒車，右車輪輾過了呻|吟聲本已微弱的老太太，鮮血像一張裂開的血盆大口。

秦菜目光如刀鋒般冰冷：「為什麼不說她被撞之後本來沒死，是你殺了她？」

秦小榮的聲htｔｐs://ｍ•hｅtｕbｏoｋ•ｃom•cｏｍ音驚惶不定：「爸、媽，你們相信我！當時路滑天黑的，誰知道她突然跑出來，我真的來不及剎車！」

她這明顯是詐談笑了，談笑果然微皺了眉頭：「你別聽他亂說。如今……你去了秩序，我們見面畢竟不好，你還是不要呆太久。」

秦菜突然覺得心疼：「談笑？」

掛了電話，秦菜心裏一直不好受。

秦小榮立刻渾身一哆嗦：「你……你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是我故意殺了她，明明就是車禍！」

談笑拿了碗筷，拉她坐在旁邊：「真的沒事，你居然還會做石斑魚……誒，不過魚要放在七十度的熱水裡燙一燙再去鱗……」

秦菜一靠近秦小榮就皺眉頭――他喝酒了，身上好大的酒味。秦小榮如今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爸、媽，我該怎麼辦？都怪她，這麼晚了還出來走什麼！如果……」

秦菜不希望唐布知道自己和人間的事，出了熊天林的視線就打發掉了唐布。

談笑又沉默了，秦菜都急了：「操！！告訴我你在哪！！」

以前都是他先到家，準備好熱水、水果和大家的晚飯。今天秦菜先幫他張羅。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秦菜靠在浴室門外面：「最近怎麼忙成這樣？」

他說著說著就哭出來，秦菜站在牆根下，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談笑語氣輕淺：「就是新換了線長么，新官上任三把火。」

秦菜目光冰冷：「他要不是我哥，我還懶得打他！」

等了約摸四十分鐘，談笑終於回來了。

秦菜一怔，青瞎子說法委婉：「這事……我也是託人打聽到的，反正現在三線線長自己帶著助理，談助理真的是處境艱難呢。」

談笑吃過晚飯，突然抬手和_圖_書摸了摸秦菜的頭髮，然後將額頭貼在她頭頂。秦菜展臂擁抱他，許久之後輕聲問：「談笑一號還好嗎？」

從心底來講，秦菜其實也有點想他。

青瞎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三線新來了一個線長……對談助理好像很有些看法。」

那一天談笑穿著灰黑白三色相間的立領針織衫，秦菜的手伸進毛衣里，輕撫談笑背脊。談笑很急切，一直吻著她沒有松過手。

等到天色擦黑，她跟熊天林請假。熊天林自然不批。

秦菜眼睜睜地看著司機下車――那赫然仍是她的二哥秦小榮。

這時候一家團聚，氣氛卻實在不甚歡樂。

秦菜抄小路飛奔，大多數人只看到一抹極淡的影子。夜裡路燈昏暗，只以為自己眼花罷了。

秦菜攬著他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特別地放鬆。

而家裡的狗先發現了秦菜，它先是夾著尾巴、衝著牆根狂吠了一陣。最後伸出頭一看，似乎又認出了秦菜。

談笑這次是真的笑了，他抱起秦菜：「我帶你去看她。」

她如今身在秩序，自然就沒有和談笑、沙鷹他們再聯繫。不管對她還是對談、沙兩個人，立場的對立始終是事實。

秦菜用別墅的座機打談笑的電話，談笑好一會兒才接：「桑骨泥人？我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好好獃在家裡。」

秦菜無力的縮回手，為什麼？

不能行走在陽光之下,秦菜在屋子裡踱來踱去，一直在等唐布或者青瞎子的電話。青瞎子的電話倒是先來：「藍姐,秦小榮是吧，我找到了！」

她問桑骨泥人，桑骨泥人見到她，雖然一臉不屑一顧，但腳步卻輕快了許多：「誰知道呢，自從你走後沒多久，他們倆就都不怎麼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和-圖-書？！

當夜微雨，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慢慢走過來，一輛黑色比亞迪如箭一樣竄下來，一下子將老人卷到車下。秦菜伸手想推開老人，卻不料手只是穿了她――事情已經發生了，陰眼改變不了了。

秦菜不放心：「讓他接電話。」

秦菜奮力跑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天廬灣。臨走時她把鑰匙丟在了桌上，這時候也打不開。好在桑骨泥人是個名符其實的宅男，這才開門讓她進來。

談笑還抱著秦菜，這時候見她臉色，也不由問：「怎麼了？」

這裏離天廬灣還是有點遠，但秦菜如今跑得比計程車快，而且她還不用等紅燈、不擔心堵車。所以這有什麼話說，跑吧！

秦菜不信：「青瞎子都跟我說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到了房間，談笑壓著秦菜脫她衣服，秦菜幫他脫上衣的時候，他突然握住秦菜的手，一根一根地吻她的指尖。

他怒吼：「你瘋了？他是你哥！」

秦小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對！爸，快給我錢！我先出省，他們肯定找不到我！」

一進來秦菜就奇怪了――以往這個點，談笑早該到家了。

秦菜不說話，談笑洗完澡，穿了一身睡衣出來。

秦老二有些怔忡，這個女兒，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秦老二脾氣雖然暴躁，卻也是守法人家，如今聽說兒子撞死了人，也是嚇得魂不附體。

唐布沒幫上忙,還有些失落呢。秦菜沒功夫理他,又打給青瞎子：「談笑怎麼了？」

三個人開始商量逃跑的路線，秦菜突然覺得很無力。

秦菜壓在談笑身上，終於發現他身上至少有三條傷痕，最深的一條在背上。看樣子像是三棱刀留下的。

秦菜又豈是個容易應付的：「那你帶回來做，或者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