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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鷹冷笑：「我什麼意思，你不懂？那好啊，就算你在薄利明手下真的是很受排擠，桑古泥人怎麼會知道？」

談笑一聽，也是。他動作快，不過十幾分鐘已經提了酒回來，倒是白酒、啤酒都有，還拎了花生、牛肉乾什麼的下酒。

三個人這麼喝了一陣，天終於是快亮了。秦菜不能呆在鬼屋了，沙鷹情緒不大對，酒喝了不多，他竟然有些犯噁心，乾嘔了幾次。

秦菜幾天沒音訊，秩序當然就以為她事情敗露，畏罪潛逃了。秩序的人個個都氣炸了——這年頭，有警察往非法團伙里塞卧底的，竟然還有非法團伙往警察裏面塞卧底的？！

他即使沒時間，也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秦菜都覺得奇怪，談笑更是損：「沙鷹，你有了？！」

談笑對笑哥這稱呼極為受用，但他還是有點擔心：「你能喝酒？」

這個人當然就是燕小飛了。他恐怕是燕重歡所有心腹中最不希望秦菜出現的一個了。他年輕小，但天賦很好。燕重歡挑嫡傳弟子，那可是十分嚴苛的。才貌雙全不全，品性也十分端正。

這個白天過得很快，晚上，又輪到秦菜守夜的時候，談笑比沙鷹先到，給秦菜拿了兩包血。但他在鬼屋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秦菜。

「我。」在他右手邊的陰影里，一個聲音淡淡地道。

呂裂石都無話可說了，在杜芳和燕重歡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秩序稽查對呂裂石和圖書這一派的不滿情緒達到了極點。因為他們的決定，讓秩序和人間正面衝撞。雖然人間的損傷也不小，但是秩序因此死去的稽查更讓人觸目驚心。

就在秩序四處追捕秦菜的時候，秩序的一個人卻坐立不安。

沙鷹倒是冷靜：「有啊，如果你這個助理肯親自出面，替她證明她只是半路附體的通陽子，所有的壞事都是通陽子一手所為，再加上白河力保，她活下來的機率很大。」

他猛然跳起來，右手快如閃電在枕上一探，一把槍已然攥在手裡：「誰？！」

而秦菜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照片，如果、如果她真的被逮了，會不會把這事也扯出來？

談笑猶豫了一下，他又不是腦殘，這時候去秩序，不管秦菜活不活得了，反正他這個助紂為虐的是肯定活不了的。他隨即反擊：「你可是刺殺洪昊的真兇，如果你陪她一起去秩序自首，秩序說不定還承認她是在人間卧底呢。」

燕小飛對燕重歡也完全是對自己老子的態度，既敬也畏。只是好在燕重歡和杜芳的關係特殊，這裏他也不常回來就是了。

而且如果把利益、立場和審時度勢這些東西分開來，剩下的那丁點兒愛情，恐怕只能用可憐去形容。

燕小飛努力執行他交待下來的任務，心卻還系在秦菜這個定時炸彈上。

沙鷹冷笑了一聲，轉身去看阿蘭的棺材，隨後發現棺材里露出一角雪白的和圖書東西。他扯出來一看，是秦菜的筆跡。她的字跡很有特點——得找初中生來寫。

而後來，在白河叫秦菜回秩序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就回來。而就在這時候，人間居然放了她，據說還是人間高層直接下令去除了她助理的職務。同時被開除的還有三線線長通陽子。

這麼看來，人間也早就知道秦菜就是通陽子了。

徐長貴逮著村裡人一問，發現天師天一擦黑就出了沙井村。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誰都不是那種只有一腔熱血的少年了，肯為了什麼愛情孤注一擲、生死度外。

明人不說暗話，這時候還裝就沒意思了。

忙完的時候正好凌晨五點半，談笑是起得早，沙鷹是一夜沒睡。這時候兩個人都過來，秦菜心情似乎不錯：「笑哥，找點酒呀，我們三個人好像從來沒一起喝過酒。」

當下就把談笑給供出來了。

沙鷹低著頭在看那幾頁方案，當下就毫不客氣地道：「怎麼？不能再靠著大樹乘涼了，很失望？」

財產這些東西，不會跟他計較。

他幾乎是萬里挑一的。而這種優越感，也使得他地位超然，「燕少」這個稱呼，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玩笑啊。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通陽子未免也太可怕了！

桑古泥人那廝是藏得住話的么？

如果這件事被秩序其他人知道了……

談笑和沙鷹面面相覷，都有點發愣——她走了？

www.hetubook.com.com呂裂石不可能承擔這樣的罪責，白河明白。

上面居然有好幾頁，是關於後續怎麼處理阿蘭的身體的。沙鷹很快就看懂了。秦菜還是沒有讀到控制阿蘭的辦法，但是阿蘭是一邊吸收陰氣，一邊利用極陽轉陰的道理把陽氣也轉為陰氣。

而燕重歡則是強制要求燕小飛帶隊，直面血腥。

燕小心莫名其妙，又回到卧室，正要躺下，突然發現不對。窗帘！！

怔了足有一分鐘，談笑終於嘆了一口氣：「她回秩序了。」

該！讓你天天找人下酒。終於喝到假酒了吧……

談笑擔心的可就不是這個了：「如果她真的回了秩序，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而因為白河的失誤，導致秩序裏面混進了這麼一個無間道。這口氣讓一直衝在最前面賣命的稽查們如何能忍？

燕小飛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受不了這場面。

沙鷹細細翻看原理，半晌點頭：「從理論上來看，應該行得通。」

開始只以為她出去了，可一直等到十點多，也沒見到她的影子。談笑是個機警的人，立刻就去找徐長貴。

沙鷹不可能呆這麼久，秦菜知道，所以最後她留了一個電話——是白河的電話。

那麼剩下能夠承擔責任的，還有誰？

秩序開始懷疑了，通陽子本來就擅奪舍，難道他早早就奪了秦菜的身體，潛在朱陽鎮等白河收她為徒？

談笑頓時語塞。沙鷹也是m.hetubook.com.com個粗中有細的人，他想到談笑有可能在薄利明手下玩花樣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查了秦菜當時身在秩序，是從哪裡了解談笑的近況。

他和燕重歡一起住，師與徒，本就是一種傳承。燕重歡是完全把他當自己的繼承人在培養，對他跟老子對兒子沒有任何差別。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可以說是毀滅性的，偏偏他不能啟齒，只能讓它爛在心裏。

而洪昊的葬禮過後，秩序這次的重大損失也開始被追責——誰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內鬼，才令秩序在和人間這一戰中蒙受這麼大的損失呢？

他睡覺的時候沒有把窗帘拉死的習慣，一直都是半天的。這時候窗帘卻全部拉死了。

這些東西，秦菜知道多少？

但她還是忍著，和談笑碰了碰杯，又跟沙鷹也喝了一杯。

燕小飛這時候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腦子裡稀里糊塗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樓下有人敲門。燕小飛心都被敲得一跳，一看掛鐘——四點半。這個點了，是誰？！

秦菜聳肩：「那誰知道呢？不過也沒聽說過殭屍被酒毒死的事件吧？」

三個人就在鬼屋外面弄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喝酒。

沙鷹的回答是飛起一腳……

這個晚上，天都快亮了，燕小飛還沒睡著。

秦菜沒說，她只是把收拾阿蘭的方法很詳細地寫出來，通陽子養了它幾十年，要化開它的陰氣，恐怕怎麼著也得一段時日。

秦菜想了整整一個白天，和-圖-書夜晚剛剛來臨的時候，她就去了小屋。隨後把阿蘭的棺材搬到東南角，用桃木將棺材墊出三寸高，使其不能接收地氣。

而且這傢伙還是個無間道！

他披衣起身，下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

而就是這麼一個少年，從小被養在靈山，白紙一樣純潔。在他正直的三觀裏面，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個男人發生如此不堪的事。

他最近狀態很不對，時不時走神。燕重歡當然發現了，只以為是秩序和人間的爭鬥影響了他。他和白河不同，白河一發現秦菜被影響了，立刻就不管她是不是正常上班了。有時候直接無視她裝蛋趴窩的行為。

畢竟人間的三線可是一點損傷也沒有呢。

秦菜倒是隱隱猜到怎麼回事——他和紅姐……做過不少次吧？

現在她棺材離地而置，擺在東南方陽氣最重的方位，四周是桃木陣，看來秦菜的主意是打算用陽氣磨光她體內的陰氣。

談笑擰著眉頭：「什麼意思？」

最後里裡外外布上三個陣法，在棺材上畫滿符咒。

當這些細節慢慢被剝離出來，白河的辯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談笑也沒再爭辯些什麼：「那又怎麼樣呢？這回她得罪了白先生，人間肯定是混不下去了的。秩序那邊……」他笑得無奈，「她回去絕無生理。」

那時候將近一月了，天還很冷。秦菜先喝了一口酒，果然那味道難喝的可怕。看來殭屍的味覺，確實已經和人類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