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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也想念我

作者:沐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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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難忘的傷

第十一章 難忘的傷

這樣的兩個人,才是彼此心的歸宿,如何能輕易分開?!
「他暗中派人阻止我回國,直到讓我錯失扳回殘局的機會。」郜馳停頓了許久,像是在平復情緒,直到她的小手爬上他的俊顏,他才彎唇笑了笑,額頭輕貼上她的,淡淡地說:「我曾指天發誓無力拿回竹海前決不回國。」他要讓元毅看著他如何白手起家,拿回原本屬於郜家卻被他掠奪去的一切。
簡諾聽見他的嘆息聲,只想落淚。
郜馳永遠忘不了元毅給他打來電話時囂張的語氣,他清楚地記得他這樣說:「郜馳,郜家的一切已經在我手上,看來你只能和你父母一起埋骨他鄉了……」刺耳的聲音回蕩在耳際,郜馳一言不發,默然掛了電話。
簡諾默不作聲,微紅著小臉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翻過身背對他。他不知道在與他相處時,她依然如從前一樣害羞。
知道她多少有些不習慣突來的親昵,郜馳沒刻意接近,左手撐頭側身躺著,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髮,沒有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藉著窗子灑進來的月光凝望著她的側臉,思緒飄遠。
簡諾還有很多疑問,比如元毅為何會有他父親的遺囑?比如他是否確定遺囑真是他父親在自願清醒下所立?比如他為何會甘心買回原屬於郜家的產業?比如元毅的身份是不是真如他所言僅僅是竹海的總經理這麼簡單?然而此時,她只想撫慰他受了重創的心。於是,簡諾回抱住他的腰身:「郜馳,我依然如四年前那樣愛你,甚至更愛你。」她想告訴他無論發生過什麼,她的心始終與他同在,沒有因為分離而有絲毫的改變。
長睫抖動了下,簡諾搖頭,伸出手臂自www.hetubook.com.com他腰側穿過,十指緊緊扣在一起,啞著嗓子低低地說:「你還沒說為什麼忽然就走了。」一聲不響離開了四年,她想她是可以要求一個解釋的。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擁抱時,向來活潑俏皮的她很緊張卻也很安靜,儘管身體微微顫抖,臉頰染上紅暈,但眼神純凈信任。時隔四年,她害羞之餘潛意里更多的該是抗拒吧,畢竟,現在的他對她而言存在著陌生感,他們還需要時間適應。
或許,她不該問。他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對於郜馳,簡諾的愛,格外寬容。
感應到她的緊張,郜馳失笑,湊過去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別怕,我現在累得沒力氣欺負你。」
冷硬的心瞬間柔軟到濕潤,郜馳屈服於現實的溫暖,決定隱瞞在那一場變故中她的家人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不止心累了幾年,身體也在忙碌與拚鬥中被透支得厲害。很多個夜晚他都無法入眠,現在她就躺在他懷裡,真實到讓他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然而郜馳只想汲取她身體的溫暖,想好好休息一夜,單純地,相擁而眠。
其實,在某些方面,他們都沒變。例如向來冷漠的郜馳在兩人獨處時話會變得多起來,例如只有在他面前簡諾身為女子的嬌羞才會不自覺地展露。
他躺在床上整整三天滴水未進,當第四天走出房門的時候,居然不適應外面溫暖的陽光,下意識以手遮住眼晴,他倚著門望向家鄉的方向,緩緩倒了下去。醒來后,郜馳的生活發生了質的變化,他以凌厲狠絕的作風,得天獨厚的天賦以及過人的悟性快速在賭界崛起。
思念在痛苦的邊緣和_圖_書遊走了整整四個年頭,似是一輩子那麼長久的分離,她已經守侯得那麼累那麼累,差點以為此生將只會在愛情的劇里自導自演,終於,他回來了。
似責備又似撒嬌的語氣,令郜馳在心底無聲嘆息,他知道今夜無論如何是逃避不了了,攔腰將她抱起,等到把她安置在卧室的床上,自己也脫了外套側身躺在上面,扯過薄被蓋在兩人身上,才低聲輕責:「還是那麼倔。」
就是那樣一份令人不可置信的遺囑變改了郜馳的命運,讓孤身在國外的他變得一無所有,緊接著賬戶被凍結,為父母辦完葬禮的他,身無分文。
郜馳閉上眼晴似是在掙扎抉擇著什麼,半晌,他鬆開懷抱,牽起她的冰涼的小手貼在他胸口,像是要按住那裡撕裂般的疼痛,凝望著她猶如水波一樣的眼眸,嗓音微啞著說:「走了四年,你始終住在這裏,與我寸不不離。」語落之時,他緩緩俯身,薄唇落下,如輕羽般拂過臉頰,她聽到他無比慎重地說:「小諾,我們再不分開。」
當簡諾的哭聲漸漸低下去,情緒終於平靜下來,郜馳修長干指的手指輕而柔地撫過她細嫩的臉頰,幽深的眼眸充滿愛憐與疼惜。
看似輕描淡寫的陳述,隱藏著過於沉重的哀然。簡諾愕然。
痛徹心扉的經歷,一次足以令人致命。
簡諾聞言身體驀然僵住,想過無數種他離開的理由,萬萬沒有想到那年在他身上發生過如此悲痛的事。承受生離的同時居然還在面對與父母的死別,她無法想像當時郜馳的是如何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捱過來的,她的眼晴濕了,心霎時軟下來,堅定地握住他擱在她腰際的手,像是要傳遞力量和溫暖給和圖書他,千言萬語梗在喉間,許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郜馳忽然很想念多年前她憨憨地笑著搖他胳膊撒嬌的樣子,嘴角邊的笑痕不及蔓延腦海中陡然闖進父母離世的情景與那場不可阻止的變故,心頭被瞬間扎出血來,眸底劃過凄然,他為命運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感到無奈且無力,下意識摟緊身前的她,灼熱的呼吸變得異常沉重,他終於開口:「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走。」
到底,還是給了她承諾。郜馳有種強烈的無力感。他在剎那間讀懂了簡諾眼中壓抑的傷離之痛,他知道,如果他再有所保留,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將萬劫不復。
窗外的天空中忽然有閃亮明滅的煙花在綻放,絢爛無比,混著皎潔的月光與室內暈黃的燈光融合著灑在他俊美的面孔上,照得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簡諾枕著他的胳膊,嬌小的身子僵著不敢動,對於此時兩人相擁的姿勢有些不能適應。他們曾經是戀人,確切地說一直是,他抱過她吻過她,可是卻還是第一次這樣靠近。少女時期的任性調皮已經蛻去,此時他們都是成年人,郜馳特有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她慌亂而局促。
聽見他說「再不分開」簡諾驀然失去了語言功能,纖細的手死死抓著他襯衫的前襟,深怕他瞬間消失一樣,將額頭抵在他胸膛上,垂下雙睫,深深吸著這個她眷戀無比的懷抱的味道,淚如雨下。
簡諾抬眸,含淚的朦朧目光流露出無聲悲涼,她哽咽失聲:「過了今夜,是不是還要走……」她再愛他,得不到絲毫回應的熱情也會被耗盡,伴跟而來的或許是無可比擬的無情以及無邊無際的痛苦哀然,那些執拗堅持的等待並不是莫名其m.hetubook.com.com妙地痴纏,僅僅是因為,她愛他。然而她怕今夜的重聚意味著再次分離,她需要他的承諾。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力竭平穩的淡冷聲音像是在訴說著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事,簡諾聽到他在身後平靜說道:「我下飛機的時候,爸媽都已經沒了呼吸,他們死在一場看似意外的車禍里。」
接下來是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歷,郜馳從不願去回憶,可一旦閉上眼晴眼前的畫面就會不自覺切換成血腥和黑暗,不是他狠心地不想與她聯繫,在脆弱的時候他有多想念她是簡諾不知道的,他無數次拔通她寢室的電話,卻總是在最後一個數字按下前掛斷。說什麼呢,沒有未來,給不了承諾,他不知道打給她有什麼意義。那時的他,沒有把握扭轉乾坤,費盡心力應對元毅派來「為難」他的人,郜馳真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到國內。當終於擺平一切,已是一年以後。
「父親委任的竹海總經理。」
她失聲的痛哭令郜馳的心針刺般疼起來,他側過頭極力平復著情緒,然後動作輕柔地把她抱進客廳,一同坐在咖啡色的沙發上,將她整個人擁入懷裡,柔憐輕拍著她抽泣中的脊背,無從安慰。
將她的小手反握在掌心裏,郜馳俯在她耳畔低低說:「沒事,都過去了。」他沒有沉浸在痛苦裏無力自拔,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力,他早已在那段黑暗的生活中被迫接受了父母離世的事實。現實的殘忍告訴他,必須堅強地活下來才有資格言未來,尤其是他與簡諾的未來。
「出國之前已經意識到之後可能會發生變故,但怎麼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不容人掌控的局面。」擁住她之前,他低聲說:「不是我不想回來。原hetubook.com.com諒我,小諾。」
簡諾直視著他的眼晴,他的眼眸在瞬間染上難以言喻的憂傷,漸漸幻化成不容忽視的異常清亮和纏綿的溫柔。
出國渡假的母親在車禍現場身亡,父親重傷加之受刺|激心臟病發被推進搶救室,生命垂危。獲知噩耗的郜馳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他隱隱感覺到接下來將是更大的風暴,曾經潛藏的隱憂如今即將成為浩劫。
猜到她的疑惑,郜馳的眸光倏然變沉,他冷冷地說:「他拿出了父親的遺囑。經鑒定,遺囑有效。」
涼爽的夜風吹動乳白色的窗紗,飄飛的紗角張揚舞動,為寂夜憑添了幾許凄涼的美與神秘的媚,為愛苦等了四年的女孩委屈地哭倒在郜馳懷裡,哭聲被暗夜的靜寂襯得愈發心酸悲涼。沒有誰去計較時間流逝的快慢,他們相擁著渲泄心中深深的酸楚與濃濃的思念。
「想讓他們安心地去,葬禮就在國外辦了。」郜馳幾不可察地嘆氣,憶起自己孤立在父母墓前的凄涼,心口鈍痛了下,「之後郜家的產業易主姓元,除了父親名下六處房產,還包括爺爺創立的竹海,名正言順地更名為元毅。」
「元毅是誰?」簡諾回過身來問他。
正如葉優里說的,簡諾是傻,而且還是痴傻,但那只是種態度,簡諾的心並不迷惑,她向來清醒,但越是清醒越是知道自己有多愛他,越是清醒越是承受不了失去。
「總經理?」簡諾訝然,說到底不過是企業的職員,怎麼可能名正言順接手總裁名下的所有產業?
簡諾的眼晴哭腫了,此時一動不動地窩在他懷裡,像是哭累睡著了。郜馳低頭,凝視著她沉靜的臉,深遂的眸中現出幾許溫柔,他輕聲詢問:「明天還要上班,是不是回房休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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