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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疼得蹲□去。

蕭語珩本來閉的眼睛因「我那」二字睜開，斜了他一眼。

等警員把羅永押走，陸成遠挑了下一側的眉毛，心想：老大紅了，居然破了不對犯人動手的記錄。嫂子地位，不可悍動。隨即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抄手一站，就見赫饒頭也不回地走出航站樓，步伐略快，背影決絕。

「你這個女人真是——」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蕭語珩尚未反應過來，他大手一挪，掌心就貼在了她大腿外側。

特別突擊隊的警員的警覺性是何等的高，迅速對羅永的不規矩行為作出反應，要予以制服。馮晉驍抬手阻止，警員立即收手，但仍不放鬆地控制地羅永，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馮晉驍沒讓陸成遠繼續下去，拍拍他肩膀示意他鬆手、退後，走進羅永視線範圍內，巋然不動地說：「眼光不錯。不過，」話音停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出腰際配槍，在羅永腹部以槍托狠力一擊，「我很不喜歡別人窺視我女人。」

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馮晉驍的眸色陡然一變，眼底瞬間沉甸出極為明顯的危險信號，可不等他動手，陸成遠已跨步上前揪住羅永衣領，把人提起來：「讓你說話了嗎？再嘴欠，」右手在羅永嘴上狠抽了一下，他冷聲警告：「就讓它成為擺設。」

蕭語珩雙手都掙脫不了他一隻手的鉗制，惱怒地直呼他全名：「馮晉驍！」

馮晉驍無聲地笑了。

只知道，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們又各自移開了視線。

馮晉驍思考得頭疼，兀自扒了扒精短的發，心裏卻已經原諒了蕭語珩對自己的拒絕。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幸好。否則這樣死磕下去，馮晉驍不確定他有沒有足夠的耐心「哄」她消停兒上車。

蕭語珩失笑：「你都這麼說了，我再不喝就嬌情了。」

什麼都想干！卻什麼都不能幹！馮晉驍手上用力把她摟得更緊，在心裏補了一句。

馮晉驍見她態度緩和下來，自動理解為和好，反正在他hetubook.com.com看來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問題，再說，羅永那邊還等著他回隊里去處理，也沒時間再耽誤下去。所以，一吻過後，他就把蕭語珩抱上了車，傾身為她系安全帶時，針對襯衫問題說了句：「晚上回去脫給你看。」

距離，讓彼此看不清對方眼底的情緒。

這又是什麼情況？連個過程都沒有，直接結局？儘管符合平日里赫饒爽利的風格，但在這樣的場合，不是失禮，也不是失職，而是失常。

兩大高手出馬，哪裡還用得著他？陸成遠心安理得的忽略蕭熠的不滿，只回應后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誰規定只能英雄救美？那隻能說明英雄沒福氣。」眼眉微微抬，意思說看看那個有面子的，不也沒落著好臉色，隨後又湊過來低聲說：「午飯都沒吃趕來接機，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變公事了。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冤不冤？」

特警的敏感讓陸成遠意識到情況不同尋常，他轉向蕭熠，試圖在這位在商業帝國影響力非凡的男人身上尋找答案。

馮晉驍全然不知，動作利落地上了警車，走掉。

以為他還要幹什麼，蕭語珩側身要躲。

算是和解吧。反正他們之間，有因無果、不清不楚的事情太多，也不是一時說得清的。況且機場熟人太多，蕭語珩也不願意和他再折騰下去，被同事撞見，傳到某個人耳朵，更麻煩。

來到大切面前，馮晉驍把她的拉杆箱隨手放上後座，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把她控在身體和車身之間，微微俯身向她，目光沉沉：「去哪？我送你。」

蕭語珩打開他的手就要走，一步都沒邁出去又被拉回來。

是蕭語珩的簡訊，她說：「你身上的勳章夠多了，處理下手背上的。」

視線在蕭語珩的背影上停留幾秒，再轉向馮晉驍時，羅強低聲說：「你女人，很正點。」

接下來還要進行排查工作，陸成遠留下來帶隊，馮晉驍要先回隊里。蕭語珩正和他較著勁，自然和_圖_書不肯同行。蕭熠有專車來接，卻拒絕送她，「我趕著回公司開會，不順路。」然後吩咐司機：「開車。」車窗落下前，他看見不遠處的赫饒站在警車前，和一名特警隊員在說著什麼。像是感應到他的注視，她轉頭望過來。

對於及時出手的赫饒，他確實有感謝之意。可是，既然人家不需要，蕭熠怎會強求？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她是警察，不需要我報答。」

他不提及那句重話還好。蕭語珩因他的手傷熄掉的火氣又燃起來了：「從前我落地不開機都有人不容我，現在是誰一聲不響地人間蒸發半個月？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下落，只有我不知道，還要去問別人。馮晉驍，你當我是你什麼人？你連下落都不必我知道了，我還能叮你什麼？」

蕭語珩直視他的眼睛，那裡面陰鬱的情緒纖毫畢現，可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針鋒相對：「怎麼不敢，那是我——」

馮晉驍卻以為她睡著了，只輕輕為她鬆了松安全帶，免得勒得她不舒服，就下車了，然後低聲對赫饒說：「帶你嫂子處理下脖子上的傷，再把她送到我那。」

蕭語珩這才看見他手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划痕，上面有凝固的血漬。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馮晉驍原本已經收回的目光重新投射到她臉上，盯著她說了句：「我沒忘。」隨即掛斷。

「你以為我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幹什麼？」柔軟的發尾掃過他的臉，馮晉驍的視線停留在那張泛起微紅的臉：「下次別穿這麼薄。還有，再長點。」氣場就這麼變了。

永遠都不肯好好說話。馮晉驍不能理解，鄰居怎麼會認為她性子好？不過這也驗證了一種說法：這世上有種現象叫「假象」。

不明所以。又或者，心知肚明。

買了又不讓穿？什麼意思！那位也不示弱：「要我現在脫下來嗎？」

屬於馮晉驍的這一頁，蕭語珩不記得自己下過多少次決心要翻過去，可怎麼現在他們還「鬼混」在一起？然而這些思考統統在馮晉https://www.hetubook.com.com驍的唇吻上她被划傷的頸側時停止，蕭語珩再也沒有力氣掙扎，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摟住他勁瘦的腰。回應她的是馮晉驍更緊的擁抱和深入的親吻。

馮晉驍是個骨子裡具備攻擊性的男人，此時極力的壓抑克制，尤其顯得性感、迷人。而他該死的還穿著她買的藍色襯衫，乾淨俊朗地陷在溫暖的陽光里，磁場強大。感受到襯衫下他肌肉繃緊的變化，蕭語珩的反應慢了半拍。

看？蕭語珩瞬間領悟他的話外之音，沒好氣地回答：「稀罕！」

馮晉驍有電話進來，因而沒聽見，否則肯定要警告他閉嘴。

他的唇很燙，像是火焰在燒，灼得她唇瓣都發疼，他卻還不滿足，單手托住她後頸迫使她迎向他，任由他肆意碾壓，卻連退路都沒有，只能承受。

馮晉驍待人向來是冷淡疏離的，但其實並不輕易發脾氣。蕭語珩知道他現在壓著火，故意往上澆油：「我回顧家，你送嗎？」

瞥一眼屏幕上蕭熠的名字，他接聽電話：「還有事？」

赫饒坐上駕駛座，微微帶笑：「頭兒的命令，我從是不從？」

「我可是又受傷又生病的，你約我喝酒？」

「我倒是想讓你知道，你也得讓我找到人！」馮晉驍在飛機起飛前還在打她的電話，到達K城的前兩天也在持續打，可回應他的永遠都是移動那句「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他聽的脾氣都沒了。至於後來沒再打，是由於出了特殊情況，但依馮晉驍的脾氣，他是不會說明的。

「這是提醒我適可而止嗎？馮隊怎麼忘了，你面前是個不懂見好就收的女人。」她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

馮晉驍劈手撈過她的腰，五指收攏錮住她兩邊腰線，低聲喝道：「裙子！」

馮晉驍倏地欺身過來，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劃過她耳畔：「男人的佔有慾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如同女人的無理取鬧。所以蕭語珩，你給我想清楚再說。」

這通電話來得很是時候，適時提醒馮晉驍，眼前和圖書這個女人還病著。他控制著把火氣壓下來，回想前晚電話中她的氣若遊絲，語氣有所回暖：「這個勁較起來沒完了是嗎？能不能叮點大事？我做了什麼，就有了別人？你不招我，我能說重話嗎？莫名其妙！」

轉臉見押著羅永的手下正在等待指令，馮晉驍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他在瞬間收斂外露太多的情緒，示意警員押犯罪嫌疑人上警車。結果羅永經過他身邊時，居然掙扎著要停下來。

明明還在生氣，氣他半個月來的杳無音訊，氣他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卻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氣他不懂溫柔以待的甩過來的那句斥責她不知見好就收的重話。卻發現對這個熟悉的懷抱那麼貪戀，無論是她的心還是身體，不僅不抗拒他，甚至還，想念——

馮晉驍不急不緩地收起配槍，掩去眼底驟然湧起的肅殺之意，沉聲道：「帶走！」

見蕭語珩往計程車通道去，馮晉驍有點按捺不住了。他從後面拽過她的拉杆箱，有力的手臂往她腰際一摟，面無表情地把她帶往自己的座駕。

趕回警隊的馮晉驍此時還不知道兩個女人居然不聽他指揮跑去喝酒了。他坐在辦公室里，將所有忙關於羅永和沈俊的資料全部調出來，才準備看手機就響了。

同樣的一張文質彬彬的面孔，臉上浮現出的意味深長的神情卻異常詭異，話語中的冷意更是要凝凍周圍的一切。

馮晉驍抿了抿唇，眸色漸深下去。騰出一隻手，扣住她下顎，讓那雙蘊含惱怒卻依然清澈漂亮的眼睛對上他的，帶些冷意地掀動薄唇：「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能送，你敢去嗎？」

她答應的同時，大切已經改變了行駛路線。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對地點心照不宣。

蕭語珩哪裡敵得過他的力氣，掙扎了幾下，沒成功：「你幹什麼？我有事。」

因此也不能怪蕭語珩誤會，覺得他從來都不清楚她的排班。

心裏的那一絲委屈，就這樣消失了。可她倔強慣了，這樣一個不受控制的舉動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自然不和圖書會讓馮晉驍再覺察到除此之外的絲毫異樣。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工作第一，蕭語珩已經習慣，所以當下了機場高速他和等在那裡的赫饒換車時，她並不意外。

「你路過的啊，不幫忙？」蕭熠理了下袖扣，似真似假地說：「不太有面子。」

蕭語珩這才意識到她的雪紡裙子隨風飄動，他伸手幫她捂住，才避免春風外泄。她頓時噎住，尷尬地撩了撩頭髮。心想：反應過度了。怕他幹嘛！

赫饒的反應顯然也是蕭熠始料未及的。瞥一眼消失在出口的纖瘦背影，他揉著肩膀走向馮晉驍，不動聲色地調侃起對方來：「英雄救美之後不是該得個擁吻之類的獎勵嗎？怎麼，你沒這待遇？」

「我讓你走了嗎？」專橫、霸道得不行的語氣。

馮晉驍俯身吻住她。在那一年，她把初吻給了他的地方。

馮晉驍聞言目光沉沉地看過來：「看來你是打算這樣回報赫饒對你的搭救之恩。」

雖然和馮晉驍鬧彆扭並未注意赫饒出手救下蕭熠后的反應，卻也能夠想像她的心裏波動，此時面對這樣的雲淡風輕，蕭語珩只能說：「我們的心要是能像臉一樣用鏡子照出來就好了。」有種同病相連的感嘆。

「馮、晉、驍！」蕭語珩瞪著他：「以後別穿我買的襯衫。」

果然，從不輕易示弱的蕭語珩立刻反唇相譏：「原來這世上還有你馮晉驍辦不到的事。」

尾音被咬的極重，是明顯的提醒。

她的失望，是因為對他還有期待？可她從來沒說過在期許些什麼。

「你那點傷都傷在『頭兒』手上了，他都沒怎麼樣你就別在我面前演傷員了。至於你那點病，無非就是相思病，你男人不是給你治愈了嗎？」

赫饒本也無意在蕭語珩面前隱藏心事，她邊啟動車子邊提議：「去喝酒啊？」

「好啊，你脫——」最後一個字已變得含糊。

「她先是女人，才是警察，蕭哥你不要忽略人家的性別。」陸成遠笑看蕭熠，帶著試探意味著問：「怎麼樣，被我們美女組長相救，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