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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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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趙氏庶子 第119章 可為良配

第一卷 趙氏庶子

第119章 可為良配

子貢自我安慰道,雖然過程有些問題,但只要結果是仁義的,就不必在意那麼多。
夫子地位只是一個無職的下士,而陽虎名為季氏家宰,實際上卻是魯國的掌控者,胳膊拗不過大腿,他只得走過去行禮。
他們孔門起於微末,要學會中庸,學會變通,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寶。
彷徨?感動?期待?
陽虎當時坐在車上,對夫子說:「來,予與爾言」
夫子言:「諾,吾將仕矣。」
他聲稱晉侯因為擔心宋君叛晉,因此才沒有放樂祁回去,若是樂祁能讓他的嫡長子樂溷來代替作為人質,保證宋國不叛晉,就可以歸家。
在趙無恤心中,她那模糊的形象,也漸漸鮮明了起來:一個純孝善良,敢於孤身犯險的堅強女子。
夫子把禮義作為根本大法,用它來規範君臣關係,用它來使父子關係親密,用它來使兄弟和睦,用它來使夫婦和諧。同時用它來設立制度,用它來確立田地和住宅,用它來表彰有勇有智的人,能夠如此者,是謂小康。
這個消息后讓趙無https://m.hetubook.com.com恤獃獃地看著信,愣了半響。
消息由陳寅傳到了宋國,於是,雖然樂祁那沒擔當的兒子不敢前來晉國替代父親受苦,可樂祁的女兒,也就是趙無恤名義上的未婚妻,那個柔弱的小女子,此時卻挺身而出了。
夫子並非那種只會嘴上說說的人,在他們數十名師兄弟的協助下,選賢與能,講信修睦,中都邑被治理得井井有條。
從他離開新絳到現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去程十余天,回程十余天,在衛國濮陽呆了半旬,在曲阜也是半旬。
成鄉之外數里,端木賜一行人風塵僕僕,載車載行。
可他的身體卻耽擱不住,樂祁本身就有喘病,入夏后更是連續發作。
於是剩下的時間里,子貢卻是去了汶上附近的千室之邑,中都。
趙鞅在簡牘的末尾,還屢次誇讚樂氏女「可為良配」!看來是對這個未來兒媳非常滿意,鐵了心要將這一口頭婚約執行到底。
原來,冬至日大朝會時,范鞅扣押樂祁的罪名,是m.hetubook.com.com因其失了職守之禮,未入公室卻先進私門。而現在,不釋放樂祁的理由,則變成了害怕宋國和鄭國一樣,公然叛晉,所以扣押其作為人質。
對於目前自己最為爭氣的兒子,趙鞅態度可謂極好,還會耐心地在簡牘上講述他和范鞅在樂祁一事上的博弈。
半年來,在趙鞅不斷的爭取下,晉侯的態度也有所鬆動,范鞅迫於壓力,就私下去見了樂祁。
帶著複雜的心情又過了幾天,趙無恤正準備去巡視新建起的匠作區,卻接到在邑外巡邏的虞喜通報,說有位客人到成邑來了。
……
直到這時,他才從留守家中的孔鯉處得知,夫子上個月受陽虎逼迫,不得已接受了國君的任命,出仕成了中都的邑宰。
當時,站在中都低矮的牆垣上,指點著百廢待興的城邑,夫子,是這樣對學生們闡述他的為政理念的。
趙鞅在信中說,那位和趙無恤年齡相仿的少女,孤身到了他駐守的溫地。拜見之後,說起被關押的老父,並未像尋常女子那樣泣不成m.hetubook•com.com聲,而是請求隨同趙鞅一同前來新絳,好照料父親。
子貢對陽虎的蠻橫霸道憤怒之餘,卻不得不承認,這位以陪臣而執國命的季氏宰,這幾句話的確挺有道理。
之後周室內亂,范、趙二卿相互提防著南下調兵勤王,樂祁的事情,也就被耽擱下來了。
「樂氏女要到新絳來?」
以禮示之,故天下城邑國家可得而正也,於是夫子治中都不過一月,四野皆則之。
夫子默然,半響后才答道:「不能。」
隨後,在各地採買完帶去衛國、晉國的貨物,以及趙氏君子所需的戎菽、冬蔥后,子貢再次領著車隊踏上了行程。
陽虎的目的,是讓在國人和士大夫中頗有賢名的夫子出仕,體現自己舉賢而不避仇,提高在國人中的威望,為他正式取代三桓,執掌魯國造勢。
只聽陽虎說道:「君身懷本領卻任憑邦國混亂,可謂仁乎?君欲復周禮創治世,卻總是不把握機遇,可謂智乎?」
然而樂祁從幕僚陳寅處得知,宋國因為樂祁被扣一事,的確是生出了反叛晉www.hetubook.com.com國,投靠齊國的心思。他擔心到時候,自己的嫡長子樂溷反倒將被遷怒處死,與其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不如自己來承擔厄運,於是樂祁拒絕了換質的提議。
子貢作為夫子的學生,自然也很熱衷地參与了進去,並拍著胸脯,把自己的商隊留下一半,包攬了中都邑的貿易。
夫子與陽虎,不是勢同水火么?子貢對此大惑不解,卻是師兄顏迴向他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一年之內,可得小康!」
夫子是個善於應變的人,讓弟子打聽好了陽虎不在家時,才去拜謝。然而陽虎也耍了個花招,他不在家等,反倒在半路上攔截,於是夫子便只能與陽虎相見。
大同之世,只有在堯舜禹三代才擁有,而夫子追求的,現在僅僅是讓破敗的中都邑得以恢復,然後……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所以,他也有些欣慰,因為夫子之道至大,卻無人敢用。現如今,終於能執掌一邑,建起一個王道樂土了!
陽虎拊掌道:「日月逝矣,歲不我與,余已請國君冊命汝為中都宰hetubook.com.com,請君出仕!」
那一刻,子貢被深深震撼了,他覺得,夫子就是夜空中那顆最明亮耀眼的北辰;他和顏回、子路、冉求、樊遲、宰予諸弟子,則是拱衛夫子的璀璨群星!
夫子對子貢說過,好的治理之道,分為大同盛世和小康之治兩種。
期間他忙裡忙外,拋售從晉國帶來的皮毛、糜子酒等,又採購所需的貨物,還抽空前往夫子家中,想旁聽幾天的課業。
其實,他甘願為趙氏君子貨殖,除了想依靠趙氏勢力,為自己行商大開方便之門外,還存著另一個不能為人道之的心思……
看到這裏,趙無恤心中,彷彿翻到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但上個月,子路出門去汶水一帶,陽虎聽聞后,便乘機讓人再次逼門,強行送了夫子一隻炙豚。因為他知道夫子是守禮君子,而君子收到禮物后,必定會登門道謝。
原來,早在半年前,陽虎就屢次派人上門,想見夫子。夫子避而不見,因為有能以一敵十的猛士子路阻攔,所以陽虎之黨也無可奈何。
卻不是他那神秘的未婚妻,而是前往魯國的行商端木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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