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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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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趙氏庶子 第160章 教戰之法

第一卷 趙氏庶子

第160章 教戰之法

趙無恤甫一下車,就再次忙活開了,他一面讓魯陶翁帶著陶工和國人抓緊建造新的密閉燒窯,準備開始新一輪的燒制。竇彭祖、魯陶翁等人前腳剛走,無恤又召集王孫期,羊舌戎等人來鄉寺商談。
趙無恤鄭重地應道:「我當儘力而為!」
一直忙到了午後,趙無恤才帶著數十名下宮匠人、皂吏組成的考察學習小隊,回到了成鄉。
有樂祁被囚這座大山壓在心裏,三人自然也沒心思再吃下去,更沒閑情逸趣說什麼新絳之景,泗上風物。
畢竟,六卿乃至於天下諸侯最終的較量,還是要看誰的拳頭硬。當年管夷吾的確是把齊國經濟治理得井井有條,國富民強。但若不是靠了遠征山戎,存邢救衛,又尊王攘夷,以兵威恐嚇楚國的赫赫武功,齊小白想做霸主,還真沒那麼容易。
話雖如此,但他此時卻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汗,弄濕了蟬衣。方才他只在季嬴待客的小小廳堂里坐了半個時辰和_圖_書,居然比幾個月前,在泮宮劍室中從一干范、中行少年的追堵下殺出重圍還要更艱難些。
那份趙樂兩家的口頭婚約,似乎樂靈子也已經得知,但兩人都選擇了閉口不談。畢竟只有在樂祁成功脫困后,後續的婚禮和儀式才能繼續下去。雖然無恤猜測,就算樂祁不幸死去,以趙鞅的性格,也會強令他與樂靈子成婚。
……
分配卒伍,安排隊列,蹴鞠練士等基礎訓練還是很有必要的,趙無恤還記得初來成鄉時,鄉人們站個隊列都要半個早上。或弓腰斜眼,或腆肚張望,怎麼看都像陣而不整的烏合之眾。
於是之後幾天里,原本作為蹴鞠場地的打穀場上旌旗招展,金鼓敲擊有聲,閑暇的國人們聞訊,知道君子要開始練兵了,也跑來觀看。
現如今,成鄉的經濟基礎已經初步打好,而種夏粟的農忙時節也剛剛過去,無恤決定讓士卒們初步脫產,不用再去開挖各里溝渠和肥www.hetubook•com.com田。與其讓他們閑著,不如進行下一輪的訓練,訓練的理由,自然還是子虛烏有的「防備盜寇」。
而普通兵卒,就得靠軍吏的小杖來收拾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既然腦子記不住,那就用身體去記住!抽得你小腿上全是菽豆般的傷痕,還記不住?
原來如此,難怪她能開藥方治趙鞅的頭痛症,還能為白麋接生,面對污穢鮮血面不改色。
於是,又說了幾句話后,趙無恤便和兩女告辭,出了鹿苑。
趙無恤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在亂想什麼,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未來的妻子,若是性情相投,姑嫂二人相處融洽不是很正常的么?」
大字不識的普通鄉卒,自然是不可能將五十四條禁令一一背下的,而趙無恤的主要目的,也是讓軍吏,也就是兩司馬,甚至是伍長們記牢。不能掌握者,就可以脫下軍吏的甲衣,滾做普通兵卒去了,於是這些天來,到和_圖_書處可見同樣是文盲的兩司馬和伍長們苦背禁令。
上次的騎兵兩和田賁所率的步卒在山下打的伏擊戰,與其稱之為戰役,還不如叫械鬥。嗯,趙五鄉長阻擊趙二、趙三鄉長的械鬥。
他對二人說道:「如今成鄉粟支兩年之用,兵甲也已經齊備,是時候抓緊對士卒們的訓練了!」
最後整整運了十車,還順走了十來名技藝嫻熟的鑄匠、弓人、輪人、攻皮之工、設色之工,府庫倉吏心疼得臉都綠了。
趙鞅瞭然,他對兵甲武備也很重視,便投桃報李,大手一揮給了無恤一枚新的符令,讓他明日去府庫自行挑選所需。
但這些卻也不是完全免費的,難得趙鞅心情不錯,不乘機要點東西怎麼好意思?
趙無恤可一點不客氣,手指到處點來點去:十多匹可供騎乘的良馬拉出來,大捆大捆的皮甲,兜胄,新近鑄造,磨得錚亮的戈、矛、劍、厚重的干盾被一一載到車上。
作為軍吏,就沒有不愛練兵的,王https://www•hetubook•com•com孫期和羊舌戎對此十分贊同:「國之大事,在戎與祀,本應如此,一切都聽君子吩咐!」
趙無恤半年來以蹴鞠之法練兵,只能起到讓兵卒令行禁止和養成集體行動的習慣。雖然效果顯著,但要是就這麼拉上陣,顯然是不行的。
離開鹿苑后,天色近黑,趙無恤當然不能連夜返回成鄉,何況,明天他還要在下宮府庫挑一些有用的東西帶走。
士卒在戰鬥中往往死於沒有技能,敗於不熟悉戰法,故古人云,用兵之法:教戎為先!
經過上次兩個豬頭兄長派人偷襲成鄉的事情后,趙無恤便提高了警惕,新軍法已經頒布,讓王孫期先帶著八位兩司馬學習,再傳授給伍長們熟悉。
於是無恤便在自己原先的居所睡了一宿,第二日清晨,接到無恤派人傳遞的消息后,子貢專程將車隊分了一半,供無恤運送武備之用。
樂靈子來到下宮后,就住在季嬴這裏,目前看來二女相處融洽。
而且,那些都是以下宮m.hetubook.com.com趙兵為主的精銳,以多打少,對方並無戰心。可若是對上了范、中行的族兵,兩軍正面對決,或是處於人數劣勢,就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了,而成鄉其餘鄉卒的戰鬥力,更是不容高估。
成鄉的代田法、石磨、水車等技術,趙無恤一次性慷慨獻出。他心裏早就暗暗把下宮,乃至於整個趙氏當成自己日後的囊中之物,所以並不覺得可惜。這些地方建設得越好,趙氏在未來的戰爭里就多了幾分勝算,交到自己手裡時也不必從零開始。
但現如今,他身穿戎裝,扶著劍在台上放眼望去,所見的卻是一支秩序井然的卒伍。人數雖少,卻已經不再是一群上陣即潰的新兵了。
有了這個基礎,練兵和軍事改革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愛哭的孩子有奶吃,於是無恤故作可憐地描述成鄉武備不修,士卒披甲率不過三成。而且這也不能怪他,小鄉沒能力大量製作甲胄和兵器,若是以錢帛購買,又因為這些東西是通關符節上明文禁止的,所以很難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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