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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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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戰國七雄 第718章 圍衛救魯

第三卷 戰國七雄

第718章 圍衛救魯

樊遲面色一喜:「這麼說將軍不打算回師?」
不過進入衛國已經快一個月了,趙軍陣仗鬧的很大,連偽衛侯都扶持起一位,帝丘已經進入滅亡倒計時。可齊侯那邊,卻沒有西來支援的跡象,齊侯和他的將軍國高,似乎另有打算,無恤也有些疑惑,這一戰略欺騙稱得上是完美,難道齊軍中另有高人,看穿了趙無恤圍點打援的計劃,能說服急躁的齊侯杵臼暫時別管必救的帝丘?
到了殷周春秋之際,隨著氣候的驟冷返暖,九河或乾涸,或改道,或湮沒于渤海,只剩下一東一西兩條。它們在棘津下游分離,而中間這塊和魯國差不多大小的狹長地域,就被稱之為河間地,原本是中行氏的地盤,可在去年的戰爭里,卻被陳氏竊取了大半,只有南端的幾個邑被攻衛的趙軍佔領,但僅僅是作為提防陳氏的橋頭堡。
「陳子常真是狡猾,我攻擊朝歌時他不去救,我北上中牟時他不去取,我破邯鄲時,他也一動不動,就這麼坐看范、中行、邯鄲一一崩潰,只忙著搶河間地,不過也算他有眼光,做了出力最少,卻獲利最多的選擇。」
尤其是和-圖-書,趙無恤最擔心的不是陳氏,反倒是位於戰線一西一東的晉和魯:知氏和魏氏過去一年裡不急不緩地鞏固領地,然後慢慢向趙韓進逼,他們實力尤存,或者說,在吞併了范、中行在太行以西的力量后,變得更加強大了!
「我雖然將主力帶了出來,但邯鄲和邢地還有5000人駐守,馬首大夫趙伊也帶著一師之眾留守中牟,隨時可以策應,光憑這些兵力,自保是沒什麼問題的。」
樊遲這才恍然:「原來如此,陳氏是想攻將軍所必救,好解帝丘之圍?」他雖然會打仗,可性情還是老實了點,可為軍吏,卻不可為統帥。
樊遲頗有些擔憂地說道:「陳氏西進,而邯鄲等地才剛剛被將軍攻下數月,人心依然不太安穩,若被陳氏中行氏殘部反攻,去年的辛苦不就白費了么?何況邯鄲若失,將軍東西兩端的敵人就能通過邢地和釜口連成一片,到時候趙氏就真的團團包圍了!」
上古時代,黃河在東注于海的過程中,在衝擊平原下游分出了許多條支流。在禹時,大河下游有九條分支,正如《禹貢》所說的「九河既道和-圖-書」,分別是徒駭、太史、馬頰、覆融、胡蘇、簡、潔、鉤盤、鬲津九條。
縱然如此,但趙無恤還是為陳氏的計劃嘖嘖稱奇了一番,能想出這主意的,恐怕是他的老朋友陳恆吧。
而魯國,趙無恤在魯國時擁有絕對的權威,但在他離開的這一年裡,可沒少鬧出幺蛾子。去年的攻勢里,雖然沒有什麼失地,但秋收卻被耽擱了,今年許多地方都缺糧。也虧了張孟談和虎會、宰予、冉求等人使盡渾身解數才讓魯國維持住局面,等到他騰出手處理東線戰局的時候。
趙無恤道:「陳氏之所以去邯鄲,就是為了誘使我放棄攻帝丘,他們擔心衛國若被我全取,陳氏的夷儀、高唐便暴露在我騎兵攻擊距離內。」
「既然如此,將軍便能專註于攻克帝丘了。」
帝丘城外,站在已建起骨架的高大投石機前,趙無恤對從魯國那邊運送輜重糧食過來的樊遲如是說。
所以他巴不得齊侯能調頭帶著他的大軍過來,陳恆想「圍邯鄲救衛」,而趙無恤也在「圍衛救魯」,在這桑間濮上,他已經設下了一個陷阱,等著齊人來鑽……
樊遲這下放和*圖*書心了,郵無正的本事,那次奔襲五百里攻擊濟西他是看在眼中的,算是趙氏軍中最能打的將領了。
「好讓將軍知曉,齊軍的春季攻勢極猛,在沒有武卒守備的地方,簡直如土雞瓦狗般敗退。光是我親眼所見的泰山一線,投降的邑有之,不戰而逃的大夫有之,打算叛魯的人有之,魯國內部局勢也並不安穩,士和國人無不盼望將軍能早日回去!」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陳子常攻邯鄲亦真亦假,一方面可以吸引我回師,若我不回,他便可以在那邊攻城略地。而我圍帝丘,也亦真亦假,齊軍主力不來,則衛國不保,若來,我正好與他們在這桑間濮上決一死戰!」
想到這裏,趙無恤皺起眉來,對風塵僕僕的樊遲道:「子遲,你剛從魯國過來,且將魯國的近況一一告知於我。」
他跟冉求一起領過兵,所以對戰略軍勢也有一定了解,於是便接過話道:「河間北拱燕國,南臨河、濟,水陸衝要,塗道所經。當年齊桓公由此剪孤竹,服北燕。如今被陳氏搶先奪取,邯鄲的腹部便等同於向他們敞開了。」
三月初,已經將帝m.hetubook.com.com丘圍三缺一,並試著攻打了兩次的趙無恤從斥候處得知陳氏一萬軍隊從河間地西渡大河,進入趙氏佔領區的消息。
話雖如此,但相對而言,邯鄲還是比較空虛的,問題還是在於趙氏多線作戰,兵力捉襟見肘。除了職業當兵的武卒和騎兵外,去年徵召的兵卒,放他們回去春耕后,二月時又立刻再度徵召了,同時被強迫入伍的還有河內、邯鄲地區的當地人。
「九河」那僅剩的兩條河裡,東河是主道,河水浩浩蕩蕩可以行船,西河則是分叉的岔流,所以河水較淺,渡過去比較容易。
這樣才能讓勝仗繼續下去,而不是對峙數年後銳氣喪盡,師老兵疲。
幸好邯鄲在幾處新征服地區中還算穩固的,畢竟趙無恤將邯鄲氏的舊勢力連根拔起,順便提高降兵們的政治和經濟地位。若被陳氏和中行反攻,那些人剛得到的土地就不一定保得住,他們應該會站在趙氏這邊保衛邯鄲。
「不錯,他看準的就是我主力來衛國的時機,就像是嗅到肉味的餓狼一樣,忙不迭地渡河西去了。」
樊遲這才下拜,面色嚴肅地說起了他這次來,除了運送輜重外的和-圖-書正事。
在魯國當了幾年大農丞,走遍魯邦的山山水水,樊遲越發成熟穩重了,不過這戰時的特殊時期,他也發揮了自己能領兵的特長,帶著西魯的農民們搖身變一變,變成了征糧隊和輜重隊。
趙無恤讓他勿慮,「子遲勿憂,邯鄲豈是那麼容易攻下的?」
無恤笑道:「陳子常想法是好,但也不看看邯鄲是誰在守?教我行軍打仗的郵子良司馬!想要輕取邯鄲,陳恆恐怕是太高估自己的斤兩了,只怕他以為撿了軟柿子,其實卻一頭撞到了鐵板上!」
可趙無恤在行動,敵人也沒閑著,齊國在二月中旬又發動了一場攻勢,這回不是試探了,齊國出動了整整五萬大軍,一萬在後方壓陣,兩萬在西魯防止趙軍東進,其餘兩萬分別攻泰山和東魯!他們來勢洶洶,為此趙無恤很擔心魯國還能撐多久。
身為主帥,趙無恤很清楚趙軍現在的優勢和劣勢是什麼,優勢便是連戰連勝,士氣高漲,蓋過了長期徵召的怨聲載道。而且騎兵較多,不懼怕野戰。缺點則是四面受敵,兵力捉襟見肘,若長期拖下去頗為不利,他一直以來都是拆東牆補西牆,集中優勢兵力尋敵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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