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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眉蹙著看了老者一眼，卻未置一詞。

「不過也是活該，免得我煞費苦心，找人來糟蹋他。」老者冷笑著說道，轉向胡離和江豫說道，「我今日便雖你們問，想知道些什麼。」

「江大人，這句說的在理。沈某同意。」沈溫插了句嘴，讚許的看了一眼江豫，「地宮也見了，犯人還沒抓。盜竊罪還是私自挖墳罪，江大人，這兩個哪個重一些？」

「貧僧無話可說。」老僧說道。

「沒錯，悄悄是霍將軍唯一的血脈，」老者微微笑了一下，又道，「這些年我處心積慮。每年五月甘三上墉城徐瞎子所制的衣裳藏有梁王地宮的秘密，消息是我散播出去的。而那衣裳上卻有線索，怎奈世人的眼睛被鬼迷住了，看不清。之後我便換了更為直接的辦法，我將一張地圖分成兩半，一半被我丟在皇城的賭鋪，另外一半丟在了乘月樓。」

胡離頷首，往前走了半步，「不然先算我們ｈｔtｐs://m.ｈｅtuｂｏoｋ•com•ｃoｍ的帳吧。」

恨不得拆掉他的骨，抽其筋喝其血。

刀疤臉頷首。

「梁王豈止是花架子，傳世的威名不過是找人編纂而已。」老者冷冷道。

「他一拳你就可以回江南沈府了。」胡離說道。

此仇大抵算是不共戴天了。

胡離與江豫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便宜他了，不過是在戰場上挫骨揚灰。他一人死便好，卻要拖累千千萬萬之人。累霍將軍一家冤死，累悄悄成了孤兒。」

地宮蕩然無存，傳說自然也只能是傳聞而已。

沈溫挑了眉，說道，「他強他有理。」

「你們聽不懂話，眼睛也瞎了嗎？」沈溫看不下去，搭話道，「這會兒不就是梁王地宮。正如你們所見，除了一件破衣裳之外，什麼都沒有。梁王只是一個花架子。」

「這麼久沒說話，你不想為你主子辯白幾句？」方悅瞥向老僧說道。

「悄悄是霍將和圖書軍之後？」胡離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我知道你們乘月樓在打什麼算盤，」老者笑道，「你們的樓主太貪了啊，儘管做的再過隱秘，動作太大永遠會有人知道。」

「舉兵造反早該知道是此下場。」沈溫站著說話不腰疼。

胡離往後攔了攔沈溫，只聽江豫小聲說道，「沈公子出門在外，話萬萬不得亂說。」

「前輩你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胡離問道。

「可惜你們的效率還是太低了。」老者嘲笑道，「我找上了黑馬鏢局，拖一次暗鏢，一張字條其上寫得清清楚楚，青龍寺。為了萬無一失，鏢局交接的三個時辰后，便又有我安排的人將一模一樣的字條送到乘月樓。」

「故意殺人罪，」江豫微提了嘴角，眯起眼睛，「以命抵命。」

「還信他？」方悅小聲說道。

胡離沉吟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麼這麼恨梁王。」

老者說道，「當年這裏的甬道便用了一年的時間和_圖_書，沒想到氣派到最後只藏住了一個空房間，一件破龍袍。」

「你這倒是與茶館里說書的不太一樣。」沈溫饒有興緻的說道。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若是再不說實話，我立刻就把那丫頭弄死。」刀疤臉狠狠道，「想要得到的，乘月樓還沒有失手過一次。」

老僧說道，「現在放消息出去把人先放了，我會帶你們去。」

老僧轉身對刀疤臉說道，「你們想要的東西，我知道在哪兒。」

刀疤臉的視線轉到胡離身上，佯裝驚訝道，「有這等事兒？」

「拿上你的項上人頭便不算白來。」江豫沉聲道。

話音剛落，他便抽出了長刀，放置身前，「乘月樓還欠了一條命。不知你是否記得，從雁然城經過的幾百名罪臣。」

「敘舊結束了？」刀疤臉打斷老者說道，「你這番話說到底，想說的就是把我們乘月樓耍了。」

刀疤臉似乎聽到了笑話說道，「我們要怎麼把消息送出ｈttｐs://www.hｅｔuｂoｏk•coｍ.coｍ去。這山洞有多深，你莫不是不知道。」

並沒有想到，透露出消息的竟然是老者。

梁王猖狂了這麼多年，又在傳聞中活了這種多年，這一次總算是徹底被埋在了塵埃里。

江豫側身，對胡離說道，「已經半個時辰了。」

老者頓了頓，老僧微微垂了頭，老者咬牙切齒道，「當年霍將軍無意造反，只是那該死的梁王以霍將軍四個部下的性命作為要挾。而我就是當年霍將軍的部下之一！」

「我原本是霍將軍的部下。當年霍將軍是梁王手下最得力的幹將。那時候上墉城很繁華，山中的匪類自古便稱王稱霸，後來霍將軍七次剿匪，將他們打怕了，竟然再也沒下過山，聽到霍將軍的名字便魂飛魄散。後來梁王狼子野心舉兵造反。霍將軍隨他戰死沙場。梁王兵敗，受波及的並非只是梁王一脈。朝廷下令，梁王手下的幾名大將家，滿門抄斬，霍將軍一家三十五口，血洗。」

老者環視了ｈetuｂook•ｃoｍ.ｃom石屋，驀地又大笑起來。

「不過乘月樓背的人命債可還算少？一樁一件我們都數不清楚。」刀疤臉做沉思狀，「說到雁然城，倒是你胡離還有這位江大人都是從雁然而來吧，不遠萬里不打算拿回去點小玩應，豈不是白來了。」

「與我們談條件？」刀疤臉道，「若是那小姑娘沒有威脅也罷，你們老實把地宮的位置說給我們也罷。那丫頭的命我們何必要來，徒增殺戮。」

「你……言而無信，叫人抓走了丫頭。」老者說道，「青龍寺的消息你還不夠滿意？」

「官做久了，膽子被嚇破了？」沈溫滿不在意，戳了江豫一句。

「不若也斷不會落髮出家。」老者諷刺道。

老者長吁了一口氣，笑道，「小子，你倒是知道問哪處。」

老者冷哼了一聲，「我以為總會有些金銀，未曾想到只是一處空殼子。這處我從未來過，只有他知道山洞中的機關。」

老僧瞥了刀疤臉一眼，「東西並非在此處，來時的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