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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來這裏打工的大學生有很多，我總不能每一個都有印象。」

靳小時，我沒有讓她接觸「虛蟲」時間，於是她沒有遭遇人間蒸發的事件，可也因此和我之間的關係變得略微疏遠。

我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或許在蘇聆看來，我對於白婉琳死亡的內疚是毫無意義的。可我自己無論如何就是過不去這道坎，所以才會三番四次的出現幻覺，貌似是受到了怨靈的影響。

似乎無論我如何努力，也找不到一個真正完美的世界。

我說：「那些鐵柵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年前應該沒有吧。」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店員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請問您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這麼看來你的失憶症還蠻麻煩的，對了，你最近又有找醫生看過病嗎？」

孟良芸最後把車子開到了一個我熟悉無比的地方。

於是月光灑入病房，映出了她的身影。

還有劉朔、林洛初、孟良雲和圖書……

我瞟了一眼身邊專心開車的孟良芸，隱約覺得她並不只是單純的關心我，而是夾雜著一些試探的意味……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吧。

我默默的看著她，忽然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或者說「剛剛」，我答應她今天要一起約會逛街。

更或者，世界B中的靳小時遭遇了人間蒸發，壓根就沒人記得。

「你不覺得它長得有些像你嗎？」說完，孟良芸就「咯咯」笑著買下了兔子玩偶，而且一直抱在懷裡，愛不釋手的模樣。

她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我輕笑道：「是，不過只是朋友。」

這一次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病房，而是許久未曾去過的卧室，世界B的家。

我說：「不是說要逛街嗎，出發吧。」

他說的沒錯。

我說：「是白婉琳。」

最關鍵的是，我發現自己的每一個抉擇，竟然都在改變著其他人的命運。

最後，還有白婉琳，這個沒能被我拯救生命的女孩。

蘇聆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和-圖-書不再勉強我放鬆心情，而我也不會勉強她徹底理解我的心思。畢竟在世界C中，我和她的關係也變得複雜起來，她在我心中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可我對於她來說……又算是什麼呢？

我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汗水，「還好吧，記不起來做什麼夢了……我都說了什麼？」

那家林洛初和蘇聆因為一隻兔子玩偶針鋒相對的地方！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有些尷尬的系好安全帶，聽到孟良芸有些好奇的說道：「齊昊，你知道嗎，你以前開車很厲害的。」

「女孩子？」孟良芸忽然變得警惕起來。

孟良芸驚訝道：「沒想到你雖然失憶了，但是對於五年前的事情卻記得這麼清晰。沒錯，以前這裡是沒有鐵欄杆的，我那會兒還在這裏干過兼職，不過後來因為發生了車禍，據說是有車子撞入了人行道，從那以後就修起來了。」

相同的地方，可出車禍的人也是相同的嗎？

「誰？」

她輕輕拉上了帘子，關掉了燈，但是沒和圖書有拉上窗帘。

年輕店員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回答說：「我是兼職的，剛來沒多久。」

「嗯，不過沒多大進展。」

我問：「您認識一個叫靳小時的女孩嗎，大約五年前她曾經在這裏打過工。」

這是一種無人懂得自己的寂寞。

車禍？

我來到的明明是五年後的地方，卻有了一種故地重遊的錯覺。

這時候，孟良芸忽然把我喊了過去，她手裡拿著一隻兔子玩偶。

這時，經理察覺到了我這頭，問我說：「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她在五年前去世了，我有些想她，僅此而已。」

「怎麼會夢到她呢？」

「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靠譜的？」

說完我就去沖了個涼水澡，還換了身乾淨衣服。

沒人知道穿越世界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那些曾經交好的，親密無間的，甚至是互有好感的人，隨著世界的穿越重新變得陌生起來。

孟良芸興高采烈的拉著我在商場里到處晃悠，這裏的一切都太過真實，讓我恍惚中甚至在想，會不會這個蘇聆已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om經死掉的世界B，才是真實的世界？

也是在世界C中林洛初帶我去的那家商場。

江成龍，我本以為自己幫助他解決了難題，可卻導致他精神崩潰，最終離開了學校。

我看到她的身影，抱著膝蓋望著窗外，忽然意識到……無論是我，還是她，其實都是寂寞的，一種無人懂得的寂寞。

我乾笑了兩聲，「是嗎，可我現在完全不會了，連離合器和油門都踩不明白。」

不過時間的流逝速度再次展現出了不同之處，明明世界C中過了那麼久，在世界B中卻只是度過了短暫的幾十分鐘。

一睜眼就看到孟良芸充滿擔心的眼神，她輕聲細語的說：「你剛才說夢話了，是做噩夢了嗎？」

緊接著在一陣恍惚之後，我重新睜開了雙眼。

正是五年前林洛初和蘇聆都相中的那個玩偶，正是想不到五年之後，它竟然還在老地方，而且未曾賣出去。

孟良芸抱著兔子玩偶，笑著說道：「好可愛哦。」

這是靳小時曾經打過工的地方！

世界A中蘇聆莫名其妙ｍ•ｈeｔubook.cｏｍ•cｏm的死亡，世界B中靳小時和江成龍下場凄慘，世界C中白婉琳又跳樓自殺。

只不過我剛答應她沒多久后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接著就回到了世界C，度過了令人難忘的一段時間。

看著這一幕，我不禁在內心感慨道，平行世界之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規則呢？這世上真有完美結局嗎？

我撇了撇嘴：「哪裡好看了，不過是只普通的兔子而已。」

孟良芸開心的蹦了兩下，趕緊拿著包跟在我身後出了家門。

「我聽不太清，貌似是……白……萬靈？」

「你在反覆念叨一個人的名字，讓我覺得很好奇。」

「不用了。」

心事重重的我沒有說話，只管跟著孟良芸，在被她拽進一家店鋪之後，我忽然意識到這裏很熟悉。

五年過去了，這裏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在人行道和車行道之間添加了一些鐵柵欄。

孟良芸仍在發獃，或許在回味白婉琳這個人吧，畢竟在世界B中我壓根就不認識白婉琳，也就不可能提起過這個名字。

懷著複雜難說的心情，我再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