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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嗯，怎麼了？」

我無比擔心，她會不會失血過多……會不會傷害到了內臟……會不會……活不下去？

不同世界的不同命運，已經讓我的記憶開始錯亂，並且混淆。

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到一陣難過，心裏反覆有五味瓶被人打翻。

終於，我說道：「你……還好吧？」

我在心底近乎哀求的呼喊著。

可我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沒有蘇聆存在的世界。

我從未見過如此瓢潑的大雨，它甚至遮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的眼前只剩下亂紛紛的雨簾。頭頂的樹枝和葉子也無法繼續起到遮掩的作用，我只能盡量用身子為陸香菱擋住雨水。

沉默了差不多三十秒，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她有些粗暴的打斷了我：「別說廢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記不記得！」

「怎麼可能！」

難過。

她再次打斷：「大學同學。」

那邊沒有聲音，但她也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掛掉電話。

「你該不會真的從心底這麼期待著吧？」

最後我感到頭裡傳來「嘣」的一聲，彷彿有一根筋承受不住力量而斷掉。

是的，我瘋了，我已經分不清虛與實……或者說，我不再想要分清它們，我只想要一個自己承認的世界。

陸香菱說：「不知道，但他後來的確和蘇聆走的近了不少，如果不是發生了那種事情，或許他倆真的會在一起吧……」

……

睜眼，恢復意識，眼前是再熟悉不過的家。

「被一個人捅了幾刀。」

我支支吾吾的解釋說：「事情過去太久了，所以記不太清，要不是夢到了他，可能我都想不起來吧……」

「一個內心很陰暗的人，怎麼會不記得。」

頭疼已經褪去，我掏出手機，翻出了陸香菱的電話。

說到這裏我猛地記起，劉朔已經在世界B中遭遇車禍身亡的那件事情。

隱約記得上一次穿越世界的時候，我正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m被虛與實的問題困擾著。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叫劉朔，是你和我的……」

我甚至感到腦洞已經快要把我吞噬掉。

她腹部的傷口仍在往外淌血，隨著雨水滲入地面，最後沒了蹤跡。

我愣了一下，「死了？」

「話說回來，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陸香菱說：「嗯，然後呢？」

「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場噩夢……」

「死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呃……怎麼死的。」

此時此刻，我心底最大的願望，就是世界C中的陸香菱能夠平安無恙。可是她渾身是血的模樣仍歷歷在目，讓我覺得自己的心愿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我問：「他最後成功了嗎？」

孟良芸不知道去了哪裡，空蕩的家裡只剩我一個人。

之後劉朔遭遇車禍，一切結束。

我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我長吁了口氣：「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卻感覺自己嘴裏含了一口膠水，無論如何也張ｈｔtｐs://ｍ.ｈeｔuｂoｏk•cｏｍ•ｃom不開。

「如果你記得話……反正你和他認識。」

這場雨，彷彿正在洗刷今天發生的所有齷齪。

「那個人……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而我在電話這邊，卻緊張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沒有了我的阻礙，劉朔瘋狂的追求蘇聆，並且真的或多或少得到了她的好感。可是兩人還未來得及繼續發展，蘇聆就暴斃而亡。

「隨便，不過你既然做了噩夢給我打電話，說明肯定是與我有關，而且你難以啟齒的態度更說明我在你的夢裡沒什麼好下場。」

「為什麼？」

就在感覺自己心臟受傷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的按下了撥打鍵。

陸香菱問：「你夢到了什麼？」

沉默許久，陸香菱開口說道：「說話只說一半，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不愧是班裡的學霸，三兩下就分析出了我的心理。

可是「腦洞」或許只是一個「洞」，它沒有意識，更不會聽到我的乞求，仍在不斷傳遞出痛感。

「你是真的腦子出了m.hetubook.com.com問題嗎？竟然連這個都忘了，蘇聆在大三的時候就突發疾病去世了！」

不可以……這種關鍵的時刻……可不可以不要發作……

果然，即便在世界B中，陸香菱剪斷了麻花辮，彷彿改頭換面變成了另一個人……但她也依舊是善良的。

我想要，讓陸香菱活著。

根據陸香菱說的那些話，我大致推測出了世界B中劉朔人生的走向。

「什麼事情？」

想不到這一次回來，竟會是因為陸香菱出了意外。

「他當初追求蘇聆那件事可是在班裡弄得沸沸揚揚啊，可惜最後沒什麼好結果。」

「你死了。」

被捅了數刀，渾身上下都是「窟窿」，還趕上下了一場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雨，她能夠活下來的幾率……實在是低上加低。

「越說越好奇了。從釋夢的角度來說，你的噩夢很有可能代表內心的期望，或是你的潛意識，你到底看到了誰殺死我呢？」

她很快接聽了電話，「喂？」

我攥著手機，忽然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把自己知www.hetubook.com.com道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那一刻，我失去了知覺。

「今天周末，有什麼事等工作日再說吧。」她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打算掛掉電話。

陸香菱冷笑了兩聲，「不過我對他的印象倒是蠻深的。」

我並不是忘了這件事情，世界B中我曾給陳政國打過電話，也得到了這個世界里蘇聆早在大三的時候就死亡的事實。

「齊昊，你是貴人多忘事嗎？他是你的舍友，但你卻問我要他的消息？」

「呵，殺我的那個人長什麼樣？」

「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越是擔心，頭部的疼痛就越強烈。

想到這裏，我的心臟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的攥在手心捏了一下。

然而就在我的大腦飛速旋轉的時候，疼痛感再度襲來，與此同時雨水忽然再度呈瓢潑狀。

我說：「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那些「嫌疑人」面孔不停在我的腦海中盤旋，我想要找到「真兇」，我想要抓出那隻讓局面變成現在這樣狼狽的幕後黑手。

我掙扎著說道：「不是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