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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對我來講，你就是真實，沒有你就是虛幻。」

我蹲在地上，把手放在陸香菱的鼻子前，發現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

蘇聆白天穿的是衛衣，這樣便於行動，回來之後就會換上藍白條紋的連衣裙，把它當成睡衣來穿。

或許打開窗戶直接扔下去比較直截了當吧？

「可是這些終究只是妄想。」

我說：「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個好一點，浪漫一點的……」

她在心裏，一定覺得我是個殘忍的人。

「我也在懷疑，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了解我的人。但我擁有讀心術，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當我讀到你的那些經歷時，我會覺得心痛。」

「你說話真哲學。」

「這些年來，自從得知母親去世的真相之後，我的心早就麻木了，是遇見你之後才又感到了疼痛。」

隨後，我和她便陷入了難堪的沉默，或許她嘴上說不在乎，實際上還是放不下吧？畢竟死掉的那個人是陸香菱，是我和她的同班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同學。

她說：「如果有一天你的腦洞惡化到了極致，你也會死呢？」

我看到自己回到了被陳政國催眠的課堂上，我和陸香菱的第一次主動搭話，以及她為我倒了一杯蜂蜜水。

「可是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是一個人。」

那些陸香菱，全部都是活生生的陸香菱啊。

……

情感只短暫的爆發了一瞬，我就將其收拾起來，現在還不是傷感的時候，我需要在蘇聆回來之前，把屍體……處理好。

「我只是想，如果自己能過活的長一些，我真的很想和你結婚生子，就這樣過一輩子或許也不錯。」

我說：「那我就放棄掙扎，真正的死去，但是我即便死了，也還是會想著你。」

而我，竟然殺了她。

鐵質的、沉甸甸的扳手，成為了兇器。

「父親做了許多錯事，甚至讓世界變成了這幅模樣，但我沒喲怨他，甚至還在感謝他，讓我有一個可以和你安靜相和_圖_書處的環境。」

因為，只剩我和她兩個人。

我說：「有時候我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所以迷迷糊糊的一路走了過來，其實倒也不需要多大勇氣。」

「謝謝誇獎。」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臟，卻開始抽搐著疼痛著？

她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現實，對我來講那些也不重要，有多少平行世界也不重要，因為我都是要死的。」

痛的，眼前一花。

擁有讀心術的蘇聆，一瞬間就知道了一切，也理解我的做法。

她說：「不會有的，你已經嘗試過了那麼多次，有遇見過我活下去的世界嗎？就像你經歷的那樣，即便你改變了過去，讓我失去了讀心術，我卻還是會死。」

還有世界B中的短髮的她，和我坐在咖啡店裡，不耐煩的和我說了許多話。

我把自己的手伸過布簾，握住了她的手，我說：「那就睡吧。」

她說：「可是，我總是會死的。」

真好，一擊斃命，這hｅｔｕｂoｏk•ｃom•cｏm樣她也不會遭受太多的痛苦。

「我就是這樣一個隨遇而安的人，也是個沒有什麼理想抱負的小女人。」

「腦洞」，這多麼像是一個腦洞啊。

這些天來，我的心靈，始終是麻木的。一方面是因為世界變成了從未見過的模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的頭痛愈演愈烈。

我說：「我總會回到那個你還活著的開始。」

「這個世界也變得越來越不像是一個世界。」

我別無選擇，為了保證蘇聆的安全，我只能殺死陸香菱，這是她自找的。如果她能表現出對蘇聆的足夠的善意，至少我……

我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這隻是一個平行世界而已，殺死一個陸香菱，又不意味著殺死了所有的陸香菱，所以沒必要內疚。

她看著地上的屍體，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就恢復了正常。

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她說：「或許有吧，但我看不見了。齊昊，對我來講，此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刻的你，是最真實的，因為我能看得見你，聽得見你的聲音，還能觸摸到你的皮膚……」

我想，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無論我做了什麼，她應該都會原諒我的吧？

應該，放在哪裡呢？

「那就隨你吧。」

我用扳手重重的砸了她的後腦勺，頓時砸出了一個坑，鮮血四濺。

「不用了，你不要說話了，因為我能聽得到你的心聲，現在，讓我多說一些話吧。」

她的聲音變得虛弱，「齊昊，我累了……」

所以當我殺死陸香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情緒。

就在我做好決定的時候，卻聽見有人打開了房門，提著大包小包，疲憊不堪的走了進來。

我說：「那可能只是我的做法還是不對，一定會有正確的方法的。」

後來，劉朔和我在小樹林發生衝突，是陸香菱奮不顧身的沖了過來，甚至還因此收了傷。

如果上一次殺害陳政國的時候感覺更像是一場噩夢，那麼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陸香菱，卻無比真https://m.hetubook.com.com實。

「我並不覺得你很殘忍。」她忽然說道，「在我看來，你是一個很堅強的人，竟然能夠忍受著這樣巨大的痛苦一直走到現在。」

我說：「想從窗戶扔下去。」

我和她隔著布簾，輕聲說：「今天的事你怨我嗎？」

她說：「這是我聽過最拙劣的情話。」

我說：「或許會有那樣一個世界，你會活下去。」

蘇聆安靜的說：「我不怨你，因為你是為我好。」

「怎麼處理？」

夜晚悄然而至，我和她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還把中間的布簾拉了起來。她的那邊開著檯燈，所以我能看到她的身影。

水的味道很香甜，很舒服，當時的我心思全部放在了蘇聆的身上，事後回味起來才發覺那杯蜂蜜水的妙不可言。

「齊昊，我不知道你對於我來講到底算是什麼，當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時候，我感覺你是上天派下來拯救我的人。」

我也不會讓她活下去，因為我知道陸磊的失蹤一定和陳政國有關，那麼陸香菱遲早對蘇聆會抱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