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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爸看著倔犟的女兒，懊惱的放下了手，後悔自己的衝動，自己三女的性格很強，又經歷過那麼多事情，自己如何能動手打她呢。

柯大江的弟弟柯大林要在初二回家祭祖的事，早幾天前通知了嫁在外村的幾個姐妹，村裡多數人也都知道。等柯大林一家趕著牛車到柯大江時，柯興家夫妻早就準備好了所有的物件。

那天祭祀后，大伯和二堂嫂都留小鷗幾姐妹留下贅天，可是小鷗說什麼也要回外公家，問她什麼原因，小鷗直言了「不喜歡看到一些人」這話讓大伯有點傷心，知道小鷗挨了那一耳光記恨著他們了，是他們把那些人給招來的，才發生了那樣的事。

「你搶錢啊，這個衣服要七十塊，我們這一件衣服才二十多塊。」

這個時候二姐柯小莉站了出來「表姑，我家小鷗不會說瞎話的，況且我弟弟的衣服是撕爛了，你把矛頭對向我爸幹嘛，難不成你家孩子搶錢，還是我爸的錯，做人可不是這樣做的，我家祭祖是我家的事，你們來了也不是我們請你來的對吧。」

小鷗拉住了說完就想轉身走的二嫂，指了指那個堵住處的門，二嫂明白了笑了笑「等有空再和你說，現在我先去做飯」，小鷗這才讓二嫂離開。

二堂嫂拿出瓜子花生糖果等年貨擺在小廳里的方桌上，笑著說「今天家裡人多，男人們都在抽煙，你們待在這邊就行了。小鷗你大，自己招https://www.hetubook.com.com呼著，一會就能吃飯了。」

這個時候二堂嫂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把青蒜，她指了指正門邊上的一個小門說「小鷗，從這裏進去。」

羅美青有點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不能勉強自己的孩子進屋，說實話裏面的煙味實在太大，這麼大的堂屋窗子也不開，自己也是硬著頭皮待在裏面。

不能不說大伯很精明，從那年就看出弟弟家是小鷗掌著大錢呢，所以要護著點，如果得罪了小鷗，以後家裡萬一有個啥的，她肯定不會幫，那個臭脾氣都是隨了老柯家的人了。

小鷗大聲說「不行，這麼小就會搶錢，大了還了得」小鷗的話讓一眾人等等喧嘩起來。

小雅也苦著臉說「臭死了。」

這個時候邊上好幾個小孩都在一邊嘀咕著，說是那個胖子搶小文的錢，小文不給，他們才打起來的。

「我又沒說錯，我可記得大姐她們說過的，往年在村裡住的時候，可沒少被人看不起，這回見我們回來了都眼巴巴的貼上來了，還是不是想看有沒有什麼好處撈」小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亂說一氣。

大姐在邊上拉了拉小鷗「表姑家條件也不好，算了吧。」

柯大林被自家大哥給質問了，低著頭不再言語。

柯小鷗把小文從自己媽媽的懷裡拉了出來，指著小文身上的泥土才衣服上的破洞說著「你看看這些，這個可和*圖*書是從上海買回來的料子做的，小文最喜歡的一件衣服，難不成他自己賴在地上再把衣服撕破去污賴你家小孩？我們出來的時候，你這個寶兒還騎在我弟弟身上，手就在掏他的口袋，這麼小就會搶東西，長大了還得了，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小時摸針，大時偷金，早晚做班房的貨色。」

「小鷗，算了，小孩子打架的，那是姑太婆的孫子。」

一進大伯家的堂屋，滿屋子的人，還有滿屋的煙味讓小鷗就有點覺得透不過氣來，「咳、咳」不受控制的，小鷗幾姐妹都咳了起來。小鷗一拉臉，拉著小雅和小文就退出了堂屋站在了雪地里。

一場鬧劇以小鷗挨了一耳光收了50元賠款而終止，最後的飯桌上，看著那些桌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噴雲吐霧的親戚們，小鷗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如果不是因為下午還要祭祀，她早就掉頭回外公家了。

婦人看小鷗說話這麼不客氣，手揚起來想打，給小鷗瞪了一眼又放了下去轉過頭去質問柯大林「堂弟，知道你們要回來祭祖，我們大老遠的趕來，你就這樣教育的孩子。」

小鷗進去后才發現這裏原來是上二樓的小廳，樓上就是二嫂和二哥的卧室，側頭再一看，樓梯邊原先通往正堂的拱形小門給砌上了，小鷗心想，可能這二年又發生什麼事了，不然這牆不會砌起來的。

「不賠錢也成，以後就當沒這門親戚，我就當是做和-圖-書了回活菩薩。」

大伯又對著那婦女說「你也是這麼小孩子就開始搶錢，大了還得了啊，這事也是提醒你以後不要太寵著孩子了，衣服撕破了也是要賠的，這樣吧，我做個中人，就賠個50塊吧，你說怎樣，小鷗」大伯又把頭轉向小鷗這邊。

「胡扯，我家寶兒怎麼可能搶錢」中年婦女還不肯罷休的爭辯著。

今天的小文穿著是一件條昵的棉夾克，樣子是小鷗給畫的，當衣服做好時，小文高興壞了，小鷗的這個弟弟平時不會挑衣穿。可是對這件衣服也喜歡的不行，一直留著過年才要穿。小文到底年紀還小，在房間里待不住。一會就跑出去了村裡的小孩玩到一起，可就沒過一會，小鷗聽到小文在外面哭了起來，小鷗和小雅跑出去一看，小文被一個胖胖的男孩壓倒在地上。那個小孩還在小文的衣兜里掏著什麼。

小鷗把小文從地上拉了起來。小文抽泣著臉上已成了花子，而那件新衣服也給拉了個大口子。

小鷗見狀就上了一句「既然你是表姑，我也不說叫小文去打回來了，但是衣服撕破了也不能穿了，這個是要賠的，這料子在上海買回來的，當時料子錢就花了50多，還有做工，裏面的棉子，整體這件衣服我也不多要了，你就賠個整數七十塊吧，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精神損失費這些我就不和你算了。」

小鷗瞪了一眼那個小男孩，厲聲的對小文m.hetubook.com.com說道「那你就讓他搶啊，姐和你咋說的。別人欺侮你的時候，先打回去再說。哭頂個屁用啊，現在你去打回來。」小文聽到小鷗讓自己去打回來，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只是低聲的抽泣著。

小鷗氣壞了，可是不能上手示意小雅沖了上去，一把將那個小孩掀翻在地，只不過是把他從小文身上推下去，那個胖男孩就大哭了起來，好象別人在欺侮他一樣。

「三姐，他問我要錢去買炮竹。我不給，他就來搶，還把我的新衣服給撕破了。」

小鷗的聲音嘎然而止，看著手還沒放下去的鷗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你打我，自己的兒子被人欺侮，你不出面，我做姐姐的出面，你還打我，你打死我算了，省得我一天到晚操心」說完仍舊頭昂著瞪著鷗爸。

「什麼算了，這錢攢的容易嗎，我起早攤黑的種菜，你也是天天早上還要去擺攤，賣了菜再上學，我們攢些錢買件衣服容易嗎，人家想撕就撕，想搶就想，還沒王法了不成」小鷗恨自家大姐的軟弱，毫不留情面的大聲訓斥著。

外面的喧嘩聲把堂屋裡的人都給引了出來，鷗媽看到自己兒子那付慘樣，也心痛的把小文摟在了懷裡，而鷗爸則因為都是親戚也抹不下臉來，小鷗想上前講理，可是讓大姐給攔住了。

還有在場的人都驚住了，七十多塊還算了？鷗爸和鷗媽也在心想自家丫頭是不是要的太狠了，以後親戚面子都沒了和圖書。其實他們不明白，柯家村，除了二堂哥一家，小鷗就根本沒想和別的任何一家交好。小鷗知道自家父母好要面子，可是小鷗是個橫的，這輩子她就是打算要復讎的，現在才是剛開頭呢，等過上十幾看你看吧，整死這些個人渣去。

「小鷗，不能這樣亂說話」這時柯大林說話了，他知道自家的丫頭，自己如果不說話，她肯定還要把事情弄大，她就是不代見老柯家族的那些個人，逮著事肯定要藉著生事的。

小文皺著眉頭說「媽，那屋裡嗆死了，咋這麼多人抽煙啊」是啊，自家老爸從來不抽煙，就是來客人也不拔煙的，而自家三姐是一聞到煙味就放臉子的，誰的面子也不給的，所以家裡從來沒有這麼難聞過。在外公家裡外公二舅也都不抽煙，這猛然的進了煙缸里換誰也受不了啊。

這個時候堂屋裡搶步跑出來一個中年婦女，一邊跑一邊還喊著「哪個混蛋欺侮我家寶兒。」

因為這一耳光，小鷗在今後半年裡都基本上沒和父親說過什麼話，直到家中再次出事這些都是后話了。

看著小鷗和柯大林對質，柯大林打了小鷗，大伯這個時候出來說話了「小孩子打架本來很平常，可是撕壞衣服也是要賠的，小鷗又沒說錯，你打她幹嘛。」

「七十多不貴了，你去上海看看，這樣的衣服沒有100塊是買不回來的，只收你七十便宜你了，拿回去補補還能給你孫子穿」小鷗一臉的鄙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