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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鷗有時想想真的很鬱悶，自己為什麼對他就硬不起心來，總是讓這丫的一厚臉皮就貼上了，後來想想也算了，反正連祭祀加午飯也就半天時間。

柯家村也有茶山，只不過後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茶山也就沒有管理了，前世的時候每當清明時節會有一些城裡人開車下來這裏采目尖回家炒制，有的炒好后和外面數千元一斤的茶不相上下，小鷗有一個遠房的姨娘就是專喜歡做這事情，而且小鷗還很喜歡在那個時節就跑那遠房姨娘家弄個一半兩嘗嘗，可別小看那一半兩的東西，要是摘鮮葉也是需要一兩天的功夫呢。

「阿哥，你回來了。」柯大朵熱情的招呼著，外人咋一看起來好似兩家關係有多親密似的，可是這種假像掩蓋不住他眼底里流露出的貪慾，柯家拎的禮物都有著精緻的包裝，一看就是高檔貨，花花綠紹的禮品晃暈了他的眼睛。

「喲，大林回來了，一家都回來了啊。」路上柯大林的舊識們紛紛打著招呼，有相識的就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司馬明柏，那些人的心裏都在認為這是小燕或是小莉的女婿子，要怪就怪司馬明柏的個頭太高。

「朵啊，一會過來吃酒。」柯大林看到這些發小，總是熱情的招呼著，雖然柯小鷗和他說過一些事情，可是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些哪裡會知道其中的辛酸。

老村前往柯家村的路有點長，中間還要經過一座很大的茶山，而小鷗的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婆就長眠在那茶山上，那兒有著老村的公墓區。

初二的一大早，柯家一行八人拎著禮物徒步上了高埂，沿著有些泥濘的小路前往柯家村，按柯小鷗的打算是不準備帶司馬明柏前往的，可是那丫的臉皮厚厚的，說是想去看看柯小鷗出生的地方，討好的鷗媽替他在小鷗面前說情，這才帶上了他。

「好好好，我聽你的，不過你要替我擋著你爸媽的責怪啊。」司馬明柏揉了一下柯小鷗的臉寵溺著笑道。

司馬明柏皺起了眉頭，腳步也頓了頓，原來他只顧看茶山上的風景腳上踩了空踏進了一個泥窪。雪白的旅遊鞋上沾上了一圈黃泥，還有一些濺在了褲腳上，這可讓司馬二少在感情上有點受了傷。

柯興家的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中午的飯食。中午二叔一家要來了，家裡的幾個熱水瓶燒得滿滿的熱水，煤爐也點著了正在那裡燉著鴨肉，小鷗的二堂嫂徐永萍也是忙裡忙外的張羅著。

「小鷗，那大煙囪是幹嘛的」路過茶山的時候司馬明柏問道。

柯家村很破落，這是司馬明柏第一印象，整個村子還都是泥土路，一排一排的房屋連在了一起，遠遠的看見柯大林幾人走進了一幢黑瓦白牆的老房子，牆角處的霉斑是遠遠就能看見。

司馬明柏聽到柯小鷗如此態度好象有點明白了，回過頭又看了看那個院子，想著這家人肯定有和*圖*書什麼地方不對的，不然小鷗不會這種態度。

柯小鷗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表情，她拉了一下司馬明柏然後對父親說道：「爸，你們慢聊，我們先去大伯家了。」柯小鷗的語氣很淡，裏面透露著疏遠。

「嗯。」

「二嫂，我們就過來。」柯小鷗收斂了神情努力的擺了一個笑臉給司馬明柏，「走吧，一會說不定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柯大林一家在那段泥濘的山路上走了近一個鐘頭才到了柯家村，半路上小文還鬧著走不動了讓柯大林和司馬明柏輪流著背了好長一段路。說到底還只是十歲的孩子，柯小鷗雖然喜歡自己的弟弟。也還是覺得父母親太嬌慣著柯小文了，想著大過年的不想惹家裡人置氣也就沒有作聲。

「爸，你叫這些人幹嘛，那年落得一肚皮氣我還沒下呢，我可不想今天再出一些讓人置氣的事情。」那年回來祭祖時出了事情柯小鷗到現在還記仇呢。

「你準備給我爸媽做兒子啊，橫，你不聽我的，我就另找個聽話的老公。」這丫的故意撅起嘴威脅著。

「小鷗，是不是這裏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我看你進了村子就不大高興來著，和在你外公家完全是兩種極端的表情。」司馬明柏小心的問著。

「行，那我一會過來。」

「這個後生是誰啊，小燕還是小莉的朋友？」柯大朵對高大的司馬明柏很是感興趣。

「這樣恐怕不好吧，你爸媽會不會不高興。https://www.hetubook.com.com」司馬明柏有些為難了。

柯小鷗停下腳步抬起頭盯著司馬明柏看著，烏黑的眼瞳里有著一絲霧氣，司馬明柏有一些慌亂，和小鷗認識了幾年，只有那一次她哭過。

「那是磚廠，這附近的人蓋房子全是從這裏買磚的。」柯小莉替小鷗做了回答，今天的她穿著一件黃色的羽絨服，而小雅也換掉了她那件鮮紅的鴨鴨牌羽絨衣改成了一件藍白燈芯條絨的棉襖。

「我家在那屋子後面，這裏看不到的，要轉過去才行。」

「小鷗，你們倆個還站在外面幹嘛，有什麼話不能進屋來說啊。」徐永萍走出屋子遠遠的招呼著倆人，她早就從自家男人那裡得知了小鷗找了一個北京的男朋友，雖然柯小鷗才十六歲，可是這種情況在農村裡是常見的事，有的人不到年紀就結婚了，通常是孩子都好幾歲了才去打結婚證。

柯小鷗的空間里也有幾顆茶樹，只是這丫的懶啊。根本就沒顧上，有時候想起來就直接摘鮮葉泡水喝，你想想吧，那未經炒制過的嫩葉能泡出啥味來吧。

司馬明柏臉也紅了，柯小鷗更是狠狠的瞪著他，他囧著低下了頭，燕、莉、雅、文都看著倆人笑了。

「噗哧」柯小鷗被司馬明柏的傻勁給逗笑了，纖纖玉指點在了司馬明柏的額頭上，「傻瓜，沒有人能欺侮得到我，只是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記著啊，除了我大伯和大伯母，還有二哥二嫂以外，別的人和圖書你都可以不要理睬，用不著給什麼好態度的。」

「幹了就好了。一會到村子里再擦吧。」鷗媽媽也接上了一句，司馬明柏這時候再也不好意思皺眉頭了，一鼓做勁的追上了柯小文。

「呵呵，原來是我弄錯了，我心想著小燕今年也有二十三四了吧，有沒有處對象哩。」有些人就是很不知臉皮厚的順杆子往上爬。

「小鷗，前面就是你大伯家嗎？」司馬明柏問道。

「咳、咳」柯大林嗆了聲，頓了頓后才回答說「這是小鷗的同學，北京來的。」眼睛還狠狠的挖了柯小鷗一下。

「那你的家在哪裡？」

柯大林聽見小鷗說的話並沒有罵她，只是嘆了口氣就走到了前面，而柯小莉走上來拍了拍小鷗的肩頭，也沒有說什麼，小燕、小文、小雅也都走到了前頭，只落下兩人慢慢的在後面拖拉著，其實柯小鷗是真怕回柯家村，總怕回來后碰上那群渣人壓不尊。

柯大林看到女兒的表情，陡然的想起了女兒以前說過的話，連忙也打住了話頭，「朵啊，我們先過去了，我大哥還在等著呢。」

「小鷗，你可別在這時候哭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回這裏了可不能哭啊，要是哭了你就弱了一成，一弱氣勢就沒有了，想哭待會回外公家你在哭，千萬不要在外面哭啊，你要記著，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無條件的支持你、相信你。」

初一的晚上下了陣小雨，原本就陰冷的天就更加的潮濕，早起還和圖書有陣陣淡淡的霧氣纏繞在天空之中，高埂的外一邊就是一條連著幾十個村莊的杏，每逢雨季一連數十天的雨水就會使平時緩緩的杏變成一條大江，河水也會漲得很高。埂的另一邊是農田，其中大部份是桑田，這裏的鄉下還有很多人家在養蠶寶寶。

快到大伯家的時候經過了一個院子，院子里的有一個個頭不到1.62米的中年人出來和柯大林打著招呼，柯小鷗認識這人，前世也是自家的仇人之一，父親柯大林的堂弟柯大朵，柯興旺侵佔自家祖屋的時候這丫的沒少出力。

「呵呵，讓你別來偏要來，一會上山路還要難走呢。你這鞋啊，一會還會更臟。」柯小鷗這丫的女人是勢打擊其，她是有先見之明，穿著一雙高筒雨鞋，連帶著小雅也是一雙高筒雨鞋，當然如果昨晚要是沒下雨她也不會穿雨靴。

「那你一會帶我去看看。」

「嗯」心不在焉的柯小鷗隨意的應承著。

「小明。這鄉下就是這樣的哦，不能太講究了。」柯小燕遞給他點毛紙，意思讓他擦一擦。

「切，和你說實話也不怕，小時候這村裡可是好些人可欺侮我媽和我大姐二姐來著，現在看我家條件好了，都湊上來添近乎了，對啊，我就是看不習慣那些愛小人咋的，想來打秋風了，先過我這關再說，我可不會讓他們趁心得意的。」

進村后司馬明柏就發現了柯小鷗情緒上的變化，他不明白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急切的想弄明白，可又怕傷了小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