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阮靜覺得天方夜潭，「這麼高的職位未免太抬舉我。」
「酒。」
「喜歡就要做|愛？」啟言笑了，「還有，你哪裡看出來我喜歡她？」
阮靜一下懵住，「您說笑的吧？」
阮靜笑了，「謝謝。」
趙啟言笑了一笑，領著阮靜到旁邊的高架凳上坐下，順手將自己手上的香檳給她，「能喝酒嗎？」
很久之後阮靜聽到他的聲音，「看著昨天還約要一起喝酒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沒了呼吸，那種感覺真是……讓人痛恨。」
「恩？」啟言這下真有點反應不及。
「你姐？」趙啟言想了一下有些印象，「她知道的版本應該都是趙琳提供的，你們最好不要全信。是當過一年，但主教潛水，怎麼？」
阮靜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趙啟言艱澀開口，「我的合伙人與人起爭執，我沒有想到那人會有搶。」說著苦笑了一下，「畢竟這裏不是英國。」
啟言只是笑，「你學過人體攝影？」
「呵，你想太多了。」
「第一次見你帶女伴。」
「祝你開業大吉。」
此日阮家晚餐，阮嫻在飯桌上宣布，這學期暑假大學的所有教職工要去某島旅遊，學校財務主任阮嫻決定徇私一次，阮家人都可以參加，並且允許攜帶朋友或伴侶。
「導遊費我出。」
「短期是多久？三年五年？」
「你知道——啟言很喜歡玩。」
沒想到趙啟言竟然點了點頭，「是的，勞煩你了，我今天忘記帶錢出門。」
「很性感。」
鄙視的口氣讓阮靜惱羞不已，正想破口罵一下阮嫻，這時傭人喊她，有電話。
阮靜不免有點難為情，「我的作品你都看過？」
他搖搖頭，一向自信而從容的眼眸中充滿苦澀，「不，如果我能早點拉住他，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恩。」 他是在等她嗎？阮靜站在原地一時進退維谷，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上前，但是現在hetuｂooｋ•cｏm•ｃｏm——阮靜笑笑，「有些累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千萬千萬別自作多情。
「爺爺，我跟蔣嚴不合適。」阮靜坦白。
「沒事，反正我們住的挺近的。」
「我馬上過去。」阮靜知道趙啟言不是輕易拜託人的，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阮靜，你現在有空嗎？」
當所有人都散去的時候，阮靜坐在沙發上等趙啟言去裏面拿外套，其實她剛才是想隨大流一同道別走的，結果趙啟言讓她等他一下，在十來個觀眾的「哦」聲中，阮靜難得的有些靦腆。
「在等我買早點嗎？」阮靜看到他兩手空著，所以半開玩笑。
「阿靜，你去哪裡？」阮嫻喊過來。
車子停在咖啡店門口，阮靜火速下車推門進去。
「我支持你。離假期還有三個月，希望你能賺到三千塊。」
「等你作主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聽說你媽最近在給你安排相親，那麼有沒有中意的？」
「應該是的，對意菜有興趣？」
「不，我很喜歡。謝謝。」這一次說的聲音帶了幾分輕柔。
阮靜疑惑地放下碗筷走過去接過話筒，很少有人會打家裡的座機找她。
內部裝修相當簡約，暗色係為主，牆面上掛著不少印象派的版畫。
「能來一下我店裡嗎？」
蔣嚴從她身邊走過時，原本阮靜想叫住他，但是想想叫住了沒什麼說的，最終轉身回房間。
「沒。」阮靜搖頭，事實上是還沒相過。
此時的趙啟言正坐在靠門邊的一張沙發上，眉頭微鎖，看到阮靜進來不由愣了愣，隨即扯開一抹笑，「不好意思，這麼晚讓你過來。」
「你沒有事就好。」她慶幸他在事故中沒有受傷。
裏面是一瓶五彩繽紛的咖啡豆。
啟言掃過去一眼，「她是正經女孩。」
阮嫻不禁皺眉，「哪來什麼姓趙的朋友。」
「周末一起打球？」啟和圖書言又說，「你的未來老闆邀請你的。」
「爺爺也不是獨裁的人，我問過明輝，他說你挺喜歡蔣嚴的。」
「對了，」阮靜從旁邊包里掏出一個木盒子，「送你的禮物。」
對方聳肩，「Sorry，我以為你喜歡她？」
掐指一算，「有一個月了吧。」
阮靜回家已經深夜十二點，回房間的時候發現走廊最里的視聽室竟然還有人在，遲疑了一下走過去，推開門發現是蔣嚴，影片里放著無聲電影，「還沒睡嗎？」阮靜沒想到自己口隨心想竟然問了出來。
低沉的聲音竟然是趙啟言，「有事？」
他的白襯衫下擺上有不少血跡，有些觸目驚心，阮心裏一陣發慌。
打算再反駁，看到阮正眼中的威儀，咳了一聲轉向阮嫻，「我拒絕，那裡我去過不想再去一次，那是浪費時間。」
啟言低頭看去，他自認自己不是輕易讓人親近的人，身邊的女孩靠得他很近，手臂相抵，她身上的溫度比他溫暖，啟言甚至可以看到她眼睫下投射出來的蝴蝶陰影，她的左臉上有一個很隱秘的酒窩，每次笑的時候總是很吸引人，微翹的嘴角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誘惑人的光澤。啟言別開頭，按了按眉心，「你最近在找工作嗎？」
「沒有為什麼，我說的。」說話的正是首座的阮正。阮靜的悟性不差，基本已經猜到爺爺打的是什麼主意，變相相親。
蔣嚴轉回頭看到她，「回來了？」
「我們是朋友。」
「你什麼時候認識啟言的？」問話的是一位打扮時尚的女孩，而趙啟言已經被人拉去作人際交流。
「下次向你求教。」潛水更好，想來有一位技術高超的教練指導應該可以一嘗下水的夙願，阮靜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姐喜歡你。」
「怎麼回事？」
阮靜回頭，「你怎麼知道？」前段時間的確是在網上投了不少履歷，不過都ｈttps://ｍ.ｈｅｔubook•ｃｏm•ｃｏｍ沒迴音。
「還好。」
「阿靜，如果爺爺說希望你跟蔣嚴結婚，你怎麼說？」
「暫時還沒有。」啟言的回答很有點技巧。
阮靜一出書房門就忍不住暗損，「最毒老人心，連親孫女都砸。」
趙啟言顯然沒有想到，停了一下笑出聲，「謝謝，可以打開嗎？」
「沒事。」
阮靜原本想說我也很喜歡玩，想想還是說，「還行吧。」並沒有將對方言語里的試探和不友善放在心上。
啟言回頭看著她，「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你來？」
阮靜不知自己是不是開錯了話題，畢竟這種牽線配對的事情當事人很少會喜歡，心裏一陣後悔，立即閉嘴。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那片血跡，「我沒事，是別人的血。」
「怎麼了？」
阮靜心一橫，「五年！」
「出了一點狀況——如果你沒空……」
「什麼？」
「不好意思，讓你送我回去。」啟言淺笑。
「她對你一見鍾情。」阮靜態度誠懇，絕對保證不是玩笑，「你沒女朋友吧？」
車子里放著柔和的輕音樂。
趙啟言已經三兩步走過來，示意身邊的人收斂一些，「Sorry，我這一幫朋友愛鬧。」
趙啟言接過，輕揚眉，「為什麼？」
阮靜對此顯然沒有多少興緻，正想著以什麼借口拒絕，阮嫻首先對她發難，「阿靜，你必須到場。」
阮靜唯一想的是現在蔣嚴心裏不知怎麼詆毀她呢。偷瞄了一眼左側的人，面無表情。
「這並不是你的錯，所以不要自責。」
阮嫻涼涼開口，「容我問一句，你現在用的是誰的錢？」
「相親認識的並非可靠。」阮正轉向蔣嚴，「我也不想逼你們，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阿嚴，你說呢？」
「你整天遊手好閒，是應該找份工作。」
阮正的回應是直接將手中的拐杖扔了過去，阮靜沒想到爺爺那麼惡毒一時沒反應ｍ•ｈetubｏｏｋ.ｃｏm•ｃom，眼看被打中，旁邊的蔣嚴拉了她一把，等阮靜回過神，蔣嚴已經拾起拐杖遞迴泰然坐在沙發上的阮正。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啟言淡淡一笑，側頭看了看她……老實說他不想破壞目前兩人的友好關係，但是心中的慾望越來越明顯，他是感官至上的人，做事一向只隨心動，他享受人生，喜歡一切未知的探索，而現在——他承認阮靜的一切命中了他所有的喜好，她溫醇大方，出類拔萃，她的美猶如百年家釀，低調卻後勁極強。
啟言笑了笑，他比先前平靜不少，「阮靜，謝謝你過來。」
「我的朋友開了一間畫廊，正缺一名藝術總監。」
阮靜接過趙啟言遞過來的果汁，「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阮靜一陣羞愧，真是沒比這更丟臉的，「以前是挺喜歡的，現在——呃，爺爺，婚姻的事情我想自己作主。」
「啟言，有客到。」旁邊人的這一聲喊讓阮靜瞬間成了焦點，老實說阮靜這輩子沒這麼被人聚焦過。
「原來他是在等你。」男人笑著領她進去，好像忘了自己是要出門的。
「聽我姐說你以前在英國做過專業游泳教練。」
「他說姓趙。」
啟言但笑不語。
「出去見個朋友。」說完已經拿了門口的車鑰匙跑出門。
「我朋友看過你的簡歷，他問我如何，我說很合適。我想那份簡歷上寫的『阮靜』應該就是我面前的這位阮小姐。」
「稍微。」
「咖啡廳還開嗎？」
「您作主就好。」很平和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們兩姐妹一個二十八一個二十六，偏偏在感情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們的喜酒，我看你跟蔣嚴合適，如果彼此有意思相處看看，省得外頭找的男孩不知道心眼怎麼樣。」
「Why？」
趙啟言淺嘗了一口香檳，「不是女伴，只是普通朋友。」
阮靜大受打擊，「ｍ.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ｏｍ你知道現在找工作很難的。」
趙啟言站起來落落大方作了介紹，名字很複雜阮靜都沒記住。
阮靜感覺到啟言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冰涼。
隔天阮靜又在早茶店門口碰到趙啟言，靠著玻璃牆，優美的身影背著光，有些不可名狀的傷感。
的確是繞了兩圈才找到，N市好久沒逛，許多新造建築她都沒見過，「外面的一家義大利餐廳是新開的？」
說到這裏阮靜倒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像是在做媒？」
阮靜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趙啟言畢竟是經歷過許多歷練的，挫折會讓他難過但不會頹廢。
趙啟言輕笑了一下，「我想會開吧。」
阮靜這次大為震驚，「你怎麼知道？」
今天的驚訝實在不少，「這算是面試嗎？」
「他……死了嗎？」
「這杯沒有喝過。」啟言說，「我原本擔心你找不到這裏。」
一圈人圍著在倒香檳，老實說阮靜到現在才有些認知趙啟言的氣質相當吸引人，上身一件略顯寬鬆的深色毛衣，質地柔軟的長褲下是一雙人字拖鞋，非常隨意的穿著，卻讓人印象深刻。
「她的身材很棒，做|愛——」
周六阮靜駕車來到趙啟言給的地址，門口擺著兩排花籃，想來是錯不了，阮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個男人剛好從裏面出來，看到她不由停了停，「嘿是你。」
阮靜有些動容，抬起手輕撫了他的臉，「你已經儘力了。」
他看到她走過來，揚起一抹溫和的淺笑。
阮靜也想起來這人是上次在日本料理店見過的，「你好。」
家裡唯一沒有工作的人暗自咬牙，「好，我去賺錢。」
「去過更好，省了我們請導遊。」
阮正看了他一眼，「算了都出去吧。」
阮靜突然有些煩躁，「爺爺，我並不打算結婚。」保命起見補了一句，「短期內。」
「是不是很幼稚？」
「當然。」
「誰？」
一男一女相協走過來，「啟言，不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