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阮靜沒有動也沒有回答，過了片刻用了點力推開他，當時趙啟言的表情非常受傷。
「阿靜，你找我？有事嗎？」對方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急切。
「抱歉，前兩天臨時有事去了趟深圳，手機又不知道出了什麼故障——」
「你這人是天生這副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德行還是後天養成的？」
他正聽著身邊的徐微說著什麼，神態從容，時不時展現一抹淺笑。
姜威嘖了聲，「會不會是一回事，請不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威已經走到阮靜邊上的位置坐下，臉上掛著不可捉摸的笑意，「好久不見啊。」
當阮靜看到門口進來的那三個人時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
阮靜不否認當時有些想臨陣脫逃，但，終究不想太放不開，安安靜靜地坐著，面上無波。
那天晚上畫廊幾位同事去附近的一家酒吧為阮靜「餞別」，一杯果啤下肚略覺舒暢。
林萱瞪眼，也禁不住笑出來，「就您看得起我。」
男人之間聊來聊去也就是這種話題，阮靜看了下手錶，快十一點，決定去趟洗手間就打道回府。剛從盥洗室出來就感覺身後有一股壓迫感，一回頭，卻看見趙啟言站在那裡。阮靜心口微微一顫，因為對方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林萱，幫我去拿杯水過來可以么？」hetubook.com.com她現在時真的不想多談這個了。
陳凡上來與阮靜攀談，「阿靜，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一半一半。」
姜威直翻白眼，「給我介紹女朋友的還嫌不夠多啊？」
阮靜笑了笑，想起前個星期在星巴克里兩人的最後一次「合作」，當著他阿姨的面拒絕了他的大紅玫瑰花，姜某人該不會是到現在還記著仇吧？
阮靜有些失耐性了，「你幹嘛不結婚算了。」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
「這不，來跟你敘舊不是。」
林萱掃了一眼阮靜，猶豫會兒，終是起身去拿水了。
「阿靜——」阮靜的冷淡讓啟言慌了手腳，事實上從下飛機到現在一整天都是處在膽戰心驚中，啟言不清楚自己哪裡失了準頭，唯一想到的是那天在醫院門口的表白，明知道她不喜歡，偏自己就是忍不住。
「那你怎麼不結婚？」
阮靜搖頭，語氣無奈的，「我是說——我在意你，啟言，我喜愛你，這種感情是千真萬確的，只是——」
「不要，一定會被欺負的。」
當兩人面對面不到十公分的時候阮靜突然笑了，「怎麼男人都喜歡在洗手間外面等人的？」
陳凡戲笑，「我可不記得你會跳舞。」
而當晚這一幕剛好被去廁所的一位畫廊同事撞見m.hetubook.com.com，當場瞠目結舌，回頭立馬跟眾人報告說剛看到那個溫文爾雅的趙先生強吻阿靜！頓時下面一片五光十色，有人驚訝有人不可置言有人苦澀。
「我看不透所以才向你求證。啟言問他他不承認，嘖，我想，若是玩玩的何必認真到每天送早餐，但是趙啟言這個人又說不好，他在情場上太如魚得水，花心真心我還真看不出來。」說完連忙補充，「當然，他並不濫情，都是有禮待之。」
阮靜當時想，罷了罷了，這咒估計真是破解不了了——否則也不會因為他不告而別而苦悶，不會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不痛快——她不至於愛不愛還分不清楚，只是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接受，而最終是被逼得「破罐子破摔」了。阮靜覺得自己似乎正往趙啟言挖好的一個坑裡跳。
阮靜微笑著搖一下頭，「你的問題未免太多了。」
趙啟言今晚沒怎麼喝酒，也略顯沉默，有些心不在焉，中途有女士殷勤地上來邀舞都被他婉約拒絕了。幾位無人問津的男同胞一臉憤慨，姜威首先抗議，「我有這麼差么？怎麼就沒個人來請我跳舞啊？」
陳凡笑起來，「我還真有點懷疑趙啟言的眼光了，怎麼會看上你噢？」
姜威走開時林妹妹立刻把腦袋探向阮靜，「靜
和*圖*書姐，怎麼回事啊？趙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嗎？為什麼跟別的女的坐一起？而且進來都沒有跟你打招呼，這究竟是什麼狀況啊？」
阮靜淡淡道，「亂說什麼？」
「趙——算了，沒事了。」無緣無故地心裏有些悶，不想再多說什麼，「你忙吧。」再見也沒有講，掛斷了電話。
果然姜威湊近她，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咬牙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阮靜坐回椅子上，回複電話里的聲音偏顯冷淡，「嗯，已經沒事了。」
在陳凡的建議下兩幫人並了一幫玩，粗粗打了招呼也都認識了。
林萱畢竟年紀太輕，有什麼情緒根本藏不住，「靜姐，他不會吧你甩了吧？我就知道，太好看的男人一定三心兩意！」
阮靜沒作聲，靜聽下文。
這個問題最近可真常聽到，「你覺得呢？」阮靜扭過頭來用非常真誠的語調問。
之後的一天阮母召開了次家庭會議，點名讓阮靜去學校實習，這次阮靜也好說話，點了頭，平日可以鬧鬧情緒關鍵時刻還是會顧全大局的，如今阮正是正式退了休，她這個不孝晚輩是該出出力了。接下來兩天阮靜去畫廊交接了手頭的工作正式提出辭呈，陳凡雖然惋惜、挽留，但終究是深明大義放了人。而整整兩天阮靜都沒有跟趙啟言見上面，事實上是連一和-圖-書通電話都沒有，這次倒是她先失了耐心，撥了三通電話過去，結果都是不在服務區，暗自苦笑，表白之後竟是莫名其妙聯繫不到了，不過，趙啟言的確不需要跟誰報備行蹤。
「遲早被你害死。」
阮靜不知道昨天的局面是兩人鬧了彆扭還是感情加了溫？老實說對於啟言突然拋出來的「坦誠」她是有點措手不及，畢竟愛這個詞太過虛幻，你不講還好一講出來就覺得關係深刻了，不是懷疑趙啟言的心意，只是不確定這份喜愛能夠延續多久。二十六歲了，如果最終又是一場空，她不曉得這一次需要花多少年才能修復過來？說到底，她還是膽小的。
「咦？姜威！啟言！」陳凡的聲音，阮靜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頭看過去，果然陳大少爺已經站起身朝那些人招手了。姜威，趙啟言，還有——徐微，呵，這下可有趣了！
「靜姐，我一定會想念你的。」說著小丫頭上來抱住了她，還真有點真情流露了。
阮靜搖頭笑，「相信我，你完全可以應付。」
阮靜回復一個淺笑，「誰說他看上我了，你說了他不是不承認么，那麼，他說的就是事實了。」
阮靜咳了咳，放下酒杯靠著椅背，側頭望了眼不遠處的趙啟言。
阮靜拍拍她肩膀，「好了好了，我們彼此懷念。」此時手機鈴聲響起，阮和-圖-書靜從衣袋裡摸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不由一愣，過了會方才按下接聽按鈕。
「有空位不坐，擠到這邊來幹嘛。」
「別怪我探隱私，你跟啟言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趙啟言一個深呼吸，錯綜複雜的情緒掠過胸口，最後只化為一聲輕嘆，「我以為你又不要理我了。」
當晚過十點的時候，坐在沙發左邊的林妹妹拉了拉正跟同事聊天的阮靜，「靜姐，那不是你男朋友么？」
將手機放進衣袋裡繼續收拾辦公桌上的物品，林萱推門走進來，一臉鬱悶，「靜姐，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你想要放棄了？」趙啟言聲音抖了一下，臉色慘白。
「什麼？」
林萱似乎立即會意什麼，笑著對阮靜做了個不打擾的手勢，退了出去。
好吧那次的確是她有點欠考慮了，「Sorry，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
阮靜嘆息，「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跟你相處了。」
那雙結實的臂膀已經環住了她，溫存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氣息覆上細膩的頸項，「我說那句話你不高興了？」
突然間趙啟言整個人上來抱住了阮靜狂吻起來，全身帶著微微的震顫。
阮靜笑說，「也許吧，大概也沒有人會懷疑趙啟言的人品。」
這女生已經鬧了她兩天了，「陳凡會找新的前輩帶你。」